《突围》河边看花

20、第十九章自救

　　被困在水里的Angel·赵，也在积极地想办法自救。
　　这片环形的水域相当辽阔，整个水面上除了自己周围，和被风吹来时荡起的波浪外，平整得就像是块玻璃一样，想从水面来判断到底有没有水流的运动，用眼睛根本就看不出。
　　但是她知道，这水域，一定不是一潭死水。
　　死水和活水，体感就能直接分辨出来，只是她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发现水从哪里流动开去。
　　难道是，透过地下水进行流动？
　　如果是地下水，那她便又一次地陷入了绝望。
　　她即便会游泳和潜水，也不可能在没有深潜装备的保护下，孤身一人潜入水底，这无异于自寻死路。
　　所以，她决定先游向岸边，试着攀着崖壁向上攀爬一段距离，从那个高于水平面的位置，再看一次这片水体和四面崖壁的情况。
　　崖壁看起来像是火山口，但还是在与水面接触的地方有着一层又一层的小平台，看起来像是经过水流的长期浸泡和冲刷而形成的。
　　Angel·赵看见这种小平台，心里不禁一阵狂喜，这至少说明了，这个水体一定是流动的！只有流动性的水体，才会在它的岸边留下它存在过的痕迹！只是，她的狂喜才过了几秒钟就飘散了。
　　因为，尽管崖壁上有着一层一层的平台，但每层平台的宽度并不宽，大约有一指到三指的宽度，如果想要全身都站上去，根本就不可能，唯一的好事在于，平台的层数够多，最高一层目测离水面约有五米的样子，整体结构看起来倒不像是一面攀爬运动的攀爬墙。
　　五米的距离要是放在平常，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很高，也就两三层的小楼高，步行也就两三分钟吧，只是在这个攀爬的环境中，就变成了极高的难度。
　　首先一个是离水面越低的位置，越潮湿，壁上也十分的湿滑，在加上一指的平台宽度，还不够放进一个脚指头。着力点的面积不够，脚即便勉强踩了上去，也会因为湿滑而打滑，从而重新跌落进水里。
　　再一个就是，Angel·赵是个从事金融行业的小白领，并不是专业的体育人士，纵然平时也会去健健身，打打球，但总体的力量和耐力就不如一直保持着训练水平的人，更加比不过一个正常的男性。
　　但在此时此刻，她也是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通过站得高才能望得远的方式，来探看这座“火山”地形的全貌，只有看清楚了全貌，她才能再制定自己的逃生方式。
　　Angel·赵抬头看了眼高高的崖壁，探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头顶位置的平台上，指节用力托着身体向上牵引，右脚同时蹬着水下的崖壁，借着牵引力将身体向上顶，可是还没等她攀住下一个平台，脚下就因为打滑，整个身体又滑进了水里，“噗”的一声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啊！”
　　下滑的途中，十根手指头结结实实地刮到了崖壁的岩质层，指尖被刮得生疼，指甲缝里刮了满满一指甲的岩层灰，左手小指上的指甲硬生生地翻了起来，带来钻心的疼痛。
　　Angel·赵的眼泪瞬间了浸满了眼眶，却不敢将两手都放开，右手还挂在近处的平台上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只将左手抬了起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检查下伤势才是正事。
　　Angel·赵单手在在水里摇了摇，洗掉指甲缝里的岩灰，将小手指放进嘴边，用牙齿用力将翻起的指甲盖咬掉，再接着将左手也搭上去，准备着下一次的攀爬。
　　只是接下来的几次，都没有成功爬到高处，都是在半途上被坚持不住地滑进水里。
　　此时的Angel·赵有些力竭，用力支撑的双手隐隐有抽经的预兆，不行，不能再攀爬了，否则，自己的双手就会费了，要是没有双手，她的逃生之路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于是，她将手沿着崖壁缓慢地滑下来，将身体放松下来，深深吸进几口气，让自己的肺部膨胀起来，而后慢慢翻转，借助水的浮力，让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漂浮在水面上，放松，放松，让疲累的身体得到短暂的休息。
　　得亏是她学习过游泳，不然一个旱鸭子遇到这种状况，早就已经慌乱的淹死在水里了，哪里还有机会去想如何逃生。
　　Angel·赵调整着自己的呼吸，确保自己能够保持在水面漂浮的合适深浅度，大脑也暂时的安静下来。
　　很累，很疲倦，但是她根本就不敢睡觉，她害怕自己万一睡着了，一不小心就会栽进水里，在极度不清醒的情况下，会出现生命危险。
　　尽管理智告诉她，不能入睡，可是生理上的机能代谢却是并不能强行阻止，她只能硬撑着双眼，任由浅浅的眼泪充满眼眶。
　　时间一长，她便有些坚持不住，进入了睡眠状态，下一刻又强行令自己醒来，如此反复，就像一个正在受刑的重刑犯，令她觉得自己的信念似乎在慢慢丧失。
　　不能睡啊，Angel……
　　可是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不能谁Angel，你清醒一点，这样睡下去，会有危险的……
　　就睡一会儿，我马上就醒过来了……
　　大脑里似乎有两个小人在用一把没有开刃的木锯，在来回地拉锯着Angel·赵的神经，整个脑门上都钝钝地疼，太阳穴也在突突地跳，整个人的意识似乎正在流失。
　　“叶青，你在哪里？”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被困在了一个地方呢？
　　这是陷入沉睡的Angel·赵最后闪过的念头。
　　不知道她在水面漂浮了多久，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在她暮地睁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水流带着飘了很远了。
　　因为她看到，那道被她像锉刀一样滑下来，留下新鲜灰白色的崖壁痕迹，已经在离她很远的位置，一道人形的宽度，在此刻看来，已经变成了一个巴掌的宽度了。
　　水流在动！
　　突然发现事实的Angel·赵，被自己的晃动险些失了平衡，她稳住自己的身体，又抬眼看了看那道崖壁痕迹，没有错，她的的确确被水体带着漂走了！
　　狂喜又涌进心头， Angel·赵立马调整好自己的身体，深吸几口气，重新回到飘浮的状态，看来跟着水体自然的去行进就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