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反系统》神玖

5、穆里尼奥

　　德罗巴笑得很温和。
　　面前的小将实在是强得有点出人意料。
　　精准得就像是一台经过周密计算的机器。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他拎着水壶，说话方式显得有些过分地尊敬：“最后一个球，我本来是想传给您的，但是有些太急促了。”
　　他本来就是知恩图报的人，更何况德罗巴本没有必要帮他。

　　德罗巴帮了他大忙，如果没有德罗巴，他根本赢不下这场比赛。
　　更何况这场比赛也并非是最后一场，迟早『系统』还会发布别的任务。在场上，他不可能不需要队友的帮助。
　　如果已经完成了要求的进球数，他就不会在意球究竟是谁进的，斯科皮非常乐意给队友传球。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都想进球不是吗？你不用这么客气，斯科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的名字是‘天蝎’不是‘蝎子’。但是您可以随便叫我。”
　　斯科皮点了点头礼貌性地勾了勾唇角:“我一定会在场上给您传球的。”

　　原来是为了说这种事情。
　　德罗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小孩意外的非常朴实，这样不愿意占别人便宜的性格真是让人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好。
　　最后他只能点了点头，小声地说了一句:“好的，请加油。”

　　他试探着抬起手揉了揉不苟言笑的小将柔软的头发。

　　卡瓦略犹豫了半天，依旧没有忍住上前插嘴道：“你这小子倒是有两下子啊。”
　　他根本没有想到最后一下他都还能进球。眼看着斯科皮倒下，他还以为他是终于放弃了：“打的一手好心理战。”

　　很多时候在老练的前锋与后卫之间的抢球像极了奥斯卡飙戏，一个要演，另一个也要演。相互玩“我的心思你猜不着”的游戏。
　　斯科皮低下头：“不，我只是运气好。您很厉害。”

　　他表现的非常友好礼貌甚至恭恭敬敬的。
　　一时让卡瓦略觉得自己才是进球的那个。

　　卡瓦略刚要告诉他不用这样客客气气的，他们是朝夕相处的队友。那边的阿什利·科尔又凑了上来。
　　阿什利是他在阿森纳青训营的前辈，对斯科皮虽然算不上照顾，但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好久不见，进步很大啊小蝎子。”
　　阿什利大大咧咧地将手臂搭在了斯科皮肩上，笑着称赞他：“进球很漂亮啊。”

　　斯科皮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肢体接触，礼貌地点了点头。
　　他和阿什利也聊了几句，既不会显得冷漠也没有显得过分接近。

　　接下来的其他几个凑过来的队友们一样，回应的滴水不漏又没有真实亲近。

　　直到他看到教练站在场边，才和队友们道了抱歉，小碎步跑到教练身边。

　　穆里尼奥看起来要比他所查找到的资料中描述的好相处一些。
　　他没有斥责他踩点下班的事情，而是带斯科皮回了办公室。

　　“他从以前就一直那样奇怪。”
　　阿什利皱了皱眉，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小声和兰帕德说道。

　　“奇怪？”
　　兰帕德疑惑地摸了摸脑袋：“还好吧，我觉得他还挺有礼貌的？或许是家庭教育的原因吧？”
　　大家都知道那个小孩和他们出生不同，大部分的足球运动员的原生家庭都并不富裕，足球成了他们谋生的职业。

　　但是斯科皮·威斯汀不同。
　　以斯科皮的家庭情况，他根本不愁吃穿，哪怕一辈子在家里啃老都衣食无忧。
　　兰帕德没觉得哪里奇怪，他觉得那些若有若无的疏离只是礼貌。总不能要求两个人一见面就成为朋友吧？

　　“不是这样的…”
　　阿什利皱起眉不知道怎么向兰帕德解释，在青训营，这小子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但他并没有被排挤或者是别的什么，相反，和他同龄的孩子大部分会选择讨好他。
　　他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一样的，温和礼貌，却永远不会放任一段感情变得亲密。他让所有人的关系都和他亲近到会在场上传球给他，会在聚会时拉他一起，却没有人知道他每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

　　“算了。”
　　阿什利叹了口气：“我先走了，明天见。”
　　反正对于队友，他只要求他踢球技术非常高就行了，他没有必要关心别的东西。

　　兰帕德点了点头：“明天见。”

　　*

　　穆里尼奥气得有些牙痒痒。
　　小球员非但没有提出想要被表扬的要求，反而提出了下班的请求。
　　要知道球队里不少年纪比他大的球员都巴不得在自己面前展示他们的“加训精神”呢！

　　不过穆里尼奥并没有一开场就揪着这一点噼里啪啦训小球员一顿，而是询问道：“你觉得你刚才在场上的表现怎么样？”
　　三个进球。
　　表现怎么样？
　　精彩，但不够。

　　他认为斯科皮很聪明，或许这个小家伙能猜出为什么自己要这样问。
　　穆里尼奥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希望他能够自己找出他的错误。
　　最起码，斯科皮也应该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太对。

　　斯科皮拉开他对面的座椅坐下，他不动声色地用拇指压了压食指的指节。
　　在穆里尼奥以为他会垂下头失落并且懊恼地指出自己的错误的时候。斯科皮·威斯汀抬起头自信昂然地说道：“我认为我表现的很棒。”

　　穆里尼奥在心中缓缓打出一个？

　　眼前的小球员自信得都快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穆里尼奥觉得他下一秒就要给自己竖大拇指了。

　　“那最后一个球为什么没有传给德罗巴？”
　　穆里尼奥抬起手按住额角的青筋，在心中反复劝自己他只是进了三个球很开心，小球员嘛，进了三个球飘了很正常，主教练这个时候就要承担起敲打球员的责任。

　　斯科皮并没有因为这句“明示”而反省自己，他看起来几乎没有做多少考虑就回答道：“因为我能进这个球。”

　　这个北爱尔兰人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就像他上场前说那句“进球的位置”时的神情一样，无端让人觉得他太过傲慢。

　　穆里尼奥无法理会地皱起了眉：“足球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运动，我们讲究团队合作！你能进最后那一球完全是因为你的运气好。如果不是德罗巴的传球，别说那三个，你一个球也进不了！”

　　明眼人都知道何塞·穆里尼奥已经生气了。
　　现在最好的做法应该是乖乖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认错，并承认自己的一系列缺点。

　　但斯科皮却连表情都没有变一下，他回答道：“那三个球我是进不了，但我能用别的方式进三个。”

　　穆里尼奥冷笑了一声，抬起手指着办公室门：“你不是想下班吗？小子，现在滚出我的办公室！”

　　紫眸眨了眨。
　　斯科皮的表情一瞬间看起来像是有些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这一次他没有出声反驳，他只是平静地站起身，走出了穆里尼奥的办公室。
　　这是必要的，他需要一些手段来减小自己上场的可能性，来躲避系统的任务。虽然帮助很少，但聊胜于无。

　　*

　　手机设置了静音，在斯科皮戴上口罩和墨镜以及帽子走出科巴姆训练基地后他并没有查看那三十多条短信，而是直接给发短信的那个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刚嘟嘟响了两声，路旁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停着的一辆其貌不扬的豪车闪了两下车灯。

　　斯科皮流畅地挂断电话，匆匆跑了起来，绕过聚集在训练基地门前的球迷，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车子在他坐稳、系上安全带的瞬间就启动。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和他一样带着墨镜，金发的男人没等他摘掉帽子和口罩就开口嘲笑道：“要接到你可真不容易啊威斯汀先生，我在这里足足等了你四十分钟。”

　　斯科皮耸耸肩：“那是你自己运气不好，这个月31天我有30天都是整点下班。倒是你…”
　　他侧过身看向身旁男人英俊的容颜，紫眸中闪烁着疑惑：

　　“大名鼎鼎的贝克汉姆怎么有时间来接一个小球员下班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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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虽然大家可能都看出来了:
小蝎子面对穆鸟和队友截然不同的态度。
对穆鸟是为了尽可能避免上场，因为上场很危险。
对队友是为了做好后续准备，就是一旦还是得上场，他得好好踢这个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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