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不天成》蓝伽九

16、开端

　　周围满是红红的一片，不见其他东西，空空荡荡，沈君颜总觉得不安稳，想逃离这里，只是双腿似灌了铅一般，让她迈不开脚步，她转着圈，满心害怕的抬头看着不知是天还是什么的一片红色。像是被禁锢一般，她找不到任何窗户或者门，大声呼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捂住自己的脖子，张了张嘴，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之后一阵晕眩向她砸来，突觉眼皮沉重，却是撑不住自己，无奈缓缓倒地。
　　沈君颜醒来时已是七日后的清晨，丫鬟正晕乎乎的坐着床脚处，沈母在桌子旁撑着脑袋睡觉。沈君颜抬起手臂想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臂有些沉重肿痛，低头一看，只见原本就粗的胳膊竟又胖了一圈，皮肤表面还带着点点红斑，她惊呼一声吓醒了床脚旁的丫鬟。
　　“小姐你终于醒啦。”丫鬟大叫道，沈母动了一下，很快醒来，见沈君颜起身坐在床上，连忙走过来。
　　“颜儿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娘，我这是？”
　　“你可吓死娘了，要是你出点什么事，娘也不想活了。”沈母有些悲痛，仿佛又想起了那日在太子府的情景。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醒过来了吗。”沈君颜忙说道，见到娘抹着眼泪，自己心里也着实感到愧疚。
　　“到底是醒了过来，小翠快去叫太医再来瞧瞧。”沈母忙吩咐道站在一旁的丫鬟，丫鬟应声，连忙出了房。
　　“娘，我那日是怎么了？”沈君颜回想那日，总觉得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了过去。
　　“太医给你瞧了瞧，开了方子，说你原本就身子虚弱，又有着急火攻心导致你在太子府晕倒，这算上今天可是足足睡了七日，唉。”沈母正色道，谈起沈君颜那次晕倒，虽有怀疑，觉得太医这话不妥，到还是没再说什么，毕竟自己又不懂这医术，不好过问。她怜爱地摸了摸沈君颜的额角。
　　“那我这满胳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沈君颜看着满胳膊的红斑，只觉得渗人，又抬不起，只好垂放在锦缎被子上。
　　“还不是怪你爹，不知道那方子里的药材有你要过敏的，这药一喂到你嘴里，哪知第二天你便起了红斑，好在太医说无妨，过些日子便消下去了。”
　　“是这样啊，只是看着渗的慌。”
　　“来，娘喂你喝水。”沈母端来一杯水，为沈君颜喝下。两人慢慢的说着话，沈母也不问沈君颜在太子府发生了什么，沈君颜想必娘是知道的，那么大的事不可能瞒得住自己家娘，只是娘忍着不问，自己也便不说罢了。

　　吕闲从宫里回来，心满意足的叼着酒葫芦，正欲大步踏进将军府，未料门口侍卫两剑交叉将他拦住。
　　又是将自己拦着，吕闲拿下酒葫芦，斜眼看着侍卫说：“我说，老头我不就是穿的破了点吗，拦着我干啥，快，让我进去。”两侍卫相看一眼，不说话，相交的锋剑靠近吕闲一步。吕闲弯了弯嘴角，“我这老头子连皇宫都进得去，何况你们这将军府？”说完，一个跟斗跳起，轻踩一脚门框便飞身进去。
　　顾大将军正在庭院里喝着茶，与欧阳旭交谈着，一个黑影很快来到他的面前。
　　“嗨，顾老头好久不见了。”来人悠闲的靠着柱子，打开酒葫芦大喝一口。
　　顾大将军定睛一看，立即起身跪拜在地，“臣参拜先帝。”

　　时到黄昏，西边红日已经被远山吞了大半个影子，留得小半轮染红了整个晚霞。庭院里的桐树落影斜照在地，院子里只少许两三个仆人打扫或是走过。
　　沈君颜着一身鹅黄色锦纱内裙，套一件白色外衫。本就是心思多想，身形虽然依旧大过寻常女儿家，但还是消瘦了不少。她拢了拢外衫，看向远处，思绪幽幽的。
　　倒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多愁了，是那次进宫后被赐婚？还是顾思河远走收南土，她总觉得心里闷闷的，在太子府做的一切是自己临时起意的，她余光瞟见了祁王，知道祁王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既然这样，她就让他看个够。
　　只是委屈了欧阳旭，被自己拖下水。

　　忽的丫鬟跑到自己身边，“小姐，宫里来公公传旨了。”
　　传旨？也对，那日太子府之事如此大，皇上也必会知道，今日这圣旨怕是来责罚自己的吧，毕竟皇家两个儿子为她这么一个朝臣女儿丢脸，皇上怎么还会放过自己。只是父母，终是自己连累了他们。
　　萧曼躲在柱子后看着沈君颜，不禁咬了咬嘴唇，满眼是恨意，漂亮的脸蛋因为狠厉的表情显得扭曲。
　　就是因为沈君颜！
　　害的她失去了爱少将军的贞洁！

　　那日太子府之事后，她被带入了祁王府。她承认那个纸团是她指使人拿给沈君颜的，目的就是想知道太子与沈君颜之间的关系，为此她也去叫了祁王去观看。可是事情的发展不是谁可以预料到的。谁也不会知道祁王也为此丢了脸，她以为祁王会原谅她。可是，等待她的却是······
　　“萧曼你可真是让本王小看了你。”
　　“王爷，萧曼知错了，萧曼也不知道事情会那样发展，都是那沈君颜，是她！是她让王爷蒙羞丢脸的，萧曼真的是为王爷好啊。”她哭倒在地，以为祁王会原谅自己。
　　可是祁王用力地捏起她的下巴，“为本王好？呵，你当本王真是傻子吗？你想大家都知道太子与沈君颜的关系，让她难堪蒙羞，可曾想过他的身份，那是待嫁的祁王妃，丢脸的依旧是本王，你觉得本王无缘无故戴了这么大一个绿帽子，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祁王说的语气极为轻浮，眼神里却偷露着狠厉之色。让萧曼打了个颤栗。
　　“王爷这次放过萧曼吧，萧曼真不是有意的。”
　　“来人，送萧姑娘去沐浴。”
　　“是。”两个女仆走了过来，架住萧曼，萧曼本就柔弱，抵不过女仆的力气，只得哭喊道：“王爷放过我吧。”
　　“本王自是不会委屈了萧曼姑娘，本王还要姑娘为本王做事呢，如今只是让姑娘好生伺候伺候本王罢了。”
　　“王爷！王爷！”
　　“本王喜欢干净点的。”

　　那夜，她赤身被送上祁王的床。哭了一两个时辰，泪水早已没了，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心里除了绝望还有恨意。
　　长夜漫漫，皎月高挂，屋内床幔外只隐约见得男子抽动的身影和女子被动的双足，空气中弥漫着欢爱之息，男子的喘气声，女子的哭喊声，在被重重黑夜压下后只剩得销魂旖旎之气了。

　　沈君颜！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