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休闲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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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生活大多都是如此，安逸、舒适、忙碌。
绿意盎然的低矮山丘，百木拔萃的山间丛林，就连刚刚新翻的块块田地，窄窄地却长满了杂草的阡陌小路，农家新升的袅袅炊烟，都在这天地静成一色的时光巷道里默默地轮回上演。
瓦舍沉静黯然，也沉淀着无数岁月的消磨和创痕。
邻家的鸡鸣狗吠，山间的鸟啼虫鸣，农家人总是在充满了生命气息的早晨悠悠转醒。
更或者依着这些灵动的小生命一齐哼上一曲，也能让人有一整天的好心情。
时光如流水。
四人安安心心地在青水村“安顿”了下来，每天不是出去散散步，就是悠闲地去镇上走走。
翻翻土，种种田，晒晒阳光，赏赏风景。
太阳开始了每天按时出来了报道，村里的人也开始了耕田翻土。
比牛还壮的张正理所当然地被拉去做了“义务工”，在一群大爷大妈们的指导下很快便成了一位耕田小能手，给一些年纪过大、空有心思而余力不足、却又闲不下来的大爷大妈们帮了不少忙。
右手的“残废”并不会耽搁到覃封下地，他也开始收拾了收拾他那一亩三分田，松松土施施肥来个保养之类的。
用程二哈曾经控诉的话来说就是，这些地过得比劳资还舒坦，不公平！
当时的覃封就回以一冷笑，人家至少还能养成庄稼粮食，你会干什么。
气得只会吃庄稼粮食的程二哈哼哧哼哧地跑到他哥手下的公司，满头苦干做了一个月的项目，最后却累得苦哈哈地回来，巴巴地只能望“土”兴叹。
小包子也和村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小伙伴打成了一片，每天疯里来疯里去地，几个小破孩在村里四处“闯荡”，恨不得将整个青水村都翻一遍。
而连清晨注定不是长在田间里的糙汉子。
在他跃跃欲试终于拿到了锄头，却接二连三地锄死了那好不容易长大的小菜苗之后，覃封就特别委婉地拒绝了让他下地。
他除了每天陪着小包子，就是拿着相机到处各种各样的拍。
耕着田却一不小心踩着牛粪的张正，打扮俨然一副农家小哥的覃封，和小伙伴们玩耍玩成泥人儿的小包子，唠嗑的大妈，田间的大爷，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统统都进了他的相机里。
从四年前第一次收到照片到后面每一年得到的礼物，覃封也早就看出了连清晨其实也是个摄影爱好者。
至少可以从那些照片和他回中国也仍带着的相机就可以看出来。
小包子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那是拍摄这些照片的人的最为温柔而又浓厚的爱。
让看得人都不自觉地感到幸福不已。
性子清冷的他在这几天里也改变了不少，更或者说是自我解放了不少。
从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答大爷大妈们的问话，到现在能简短地和他们交谈几句，这样的改变也无不戳着覃封的心。
虽然好像自那次他抱了他之后，他就一直冷着他……
覃封笑了笑，伸出左手食指和拇指，弹了弹长势葱葱青翠欲滴的小蒜苗。
被弹的小家伙不堪其负的摇了摇娇嫩的腰肢，像是在控诉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温柔行为却如此粗暴的人类。
覃封低低地笑出了声，眼里流光无限。
他直起身收好锄头，看向不远处一边拍着照一边看着小包子和其他几个小伙伴玩的连清晨，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浅淡却又温柔无比的笑，转身向屋子走去。
这样的生活美好得简直就是一塌糊涂啊……
……
“哇～～！覃小砸！！”
“……”覃封将电话远离耳朵。
他一时忘记了接到程二哈的电话绝不能把手机离耳朵太近，不然迟早得被吼成聋子……
他的右手还不能使力，不然还没好全的伤口就要裂开，所以他只能拿着还积着一坨水的毛巾勉勉强强地擦了擦脸。
电话那边程锦依旧哭爹喊妈地惨叫着，听那嘶吼程度像是恨不得从电话里爬出来，然后抱上他的大腿再干嚎个三天三夜一样。
“……所以，你又从公司逃出来了？”覃封手一顿，以程二哈那性子肯定是又出了一些幺蛾子。
“……嗯。”那边程锦闷闷地从鼻子憋出一个音，继而又大声地喊道，好不委屈。
“我大哥想让我去美国那边的公司学习！！”
妈蛋，好想哭！
“……”所以你就溜了。
覃封将毛巾放进水池里，打开了水龙头。
“你现在在哪儿？”
“被我哥带到京都来了……”
“……所以？”
“所以又逃了呗！”那边声音又抬了一个调，“覃小砸我跟你说啊，我在这……”
“说重点。”
“……你来接我嘛……”程二哈只能弱弱地直奔主题，声音委屈地像是被人遗弃了的小少女，嘤嘤哼哼了起来。
“人家身上的证件都被大哥顺走了，我回不了L城！嘤……”
“……”
覃封关掉水龙头，控制住想要拆掉水龙头钻进电话线里直接呼程二哈脸上的冲动，他无奈地揉了揉眉角，开口道：
“你只要巴着你哥好好闹个几天不就行了。”
程柔对于自家这个二货弟弟看得比谁都重，一向刀子嘴豆腐心。
深度弟控的他顶多就当是逗逗小孩子，让程锦这个“小孩子”多注意注意他，哪里会真的委屈了自家宝贝弟弟……
“……”我能说我是想早点回去看小宝贝他爹吗？
程二哈撇撇嘴，对着镜子又理了理已经染回黑色且怎么看怎么帅的刘海。
覃封继续说：
“对着你哥干嚎两声，证件自然都会回到你手里。”
程二哈低头作沉思状，他哥宠他他自己也知道，所以这二十多年来才会活得如此有恃无恐，随心所欲。
沉思了三秒。
最后他伸手在水池里沾了沾水，对着两眼就是一抹。
嗯，看来还是得使用使用苦肉计！
覃封又和程二哈无厘头地唠了几句。
最后那头终于大义凛然地决定一梗脖子，坚定地！去闹他哥了……
那绝对会稳赢的结果想都不用想。
覃封：“……”所以给我打电话这种多此一举的事为什么还要做。
只能说因为那是程二哈。
“……”
……
现在已经中午十二点过半，四五月里的青水镇，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从后山横穿而来的溪水潺潺地似乎没有源头，添上几杯淡酒，列坐其次，再来个一觞一咏倒真的可以来“畅叙幽情”了。
不过现代人显然很难有古人那般的情调。
覃封从冰箱拿出擀地细细的面条，开始做他和连清晨以及小包子的午餐。
张正帮大爷大妈们干活，肯定会被热情得不得了地拉去吃饭，这倒是能省下不少食物。
咳，只能说他吃得太多了……
小包子呼啦着胖胖的小手臂从外面吧嗒吧嗒地跑了进来，嘴里还兴奋地念叨着：
“鱼啦鱼啦鱼啦！爸爸河里有鱼鱼！”
紧跟随后的连清晨拿着相机从外面也走了进来，黝黑明亮的双瞳像是盛着一弯清泉。
最终，还是划过一丝无奈。
他这副隐形眼镜还是上次在L城去商场那次，覃封和小包子买奶奶装时他另找地方买的。
他虽然有一张精致的东方面孔，但眼睛却是两弯悠悠的蓝波，那是遗传于早就迷糊了身影的母亲。
而小包子虽然和他的眼形很像，瞳色却是遗传了爸爸，就像黑曜石一样，闪着夺目的光。
覃封看着那双眼，不禁和刻在记忆深处里的清澈通透的双眸重合，心里微妙地如同被猫爪子挠了又挠。
戴隐形眼镜对眼睛还是有伤害的，什么时候还是跟对方说说不要再戴了……
他蹲下身戳了戳跑到身边的小包子的脸，笑了笑，柔声问：
“什么鱼呀？”
“小河，水，鱼！我和二丫胖胖他们一起发现哒！”
小包子蠕了蠕小嘴巴，一个个地数着小伙伴们的名字，双眼亮晶晶地闪着光。
覃封低低一笑，现在这个月份里，村后的那条河确实已经有鱼的身影了。
“爸爸，今晚吃鱼好不好呀？二丫他们都说要叫爷爷奶奶做呐！”
小包子弯着眼角，呲着小白牙，一脸希翼。
小孩子都有这样的心理，看见别人有的而自己没有的，都会产生一种“隔壁的谁谁谁都有！我也要我也要！”的想法。
说得实在一点其实就是“攀比”，但这又和那些脑残青年“今天你买了爱疯，明天我也买”的心理又不一样。
总归来说，这其实也只是小孩子们向大人们撒娇的一种方式。
连清晨皱皱眉，不过看着一脸“渴望”的小包子和笑得极温和的覃封，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对小包子的教育要严肃一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要抹杀那些本就该属于孩子们的专利。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连清晨看着手里的相机，无声地一勾嘴角，眼里幽波晃荡，晕开了流光。
……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休闲时光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