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可不是在撩你》越十方

13、本王很老？

　　“晋王殿下，是个怎样的人？”

　　玉绣被颜奚朝问得猝不及防，听闻问话中涉及了当朝那个阴晴不定不怒自威的晋王，像是小鹿受了惊一般左右看了看，贴过来小声说道：“奴婢跟在小姐身旁，都是深闺大院的，晋王殿下那般人物，奴婢怎么知晓？”

　　颜奚朝想了想也是，原主尚且见不到晋王几面，遑论几个丫鬟了，心思一转，看着玉绣神秘地笑了一下，道：“那传言呢？晋王殿下如何？”

　　玉绣更疑惑了，瞪着一双大眼睛回道：“奴婢知道的小姐定也是知道的。”

　　见颜奚朝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便偏头认真想了想，方才回答道：“坊间传言，晋王殿下是个长情的人，这么多年都未娶，定是因为对前武定侯旧情难忘的关系。”

　　玉绣说到这却撇了撇嘴，又道：“奴婢却不大信，晋王殿下如今也二十又七，别说正妃，侧妃侍妾皆是没有，虽说大靖男子娶妻不纳妾的也不在少数，皇家却是一个也没有……奴婢看来晋王殿下如此实属不正常。”

　　嘟着嘴点了点头，颜奚朝想起今日与晋王见面的地点，还有他□□的上身，虽未见到其他女子在旁，但大抵是……大抵没那么干净吧。

　　“他如今已是二十七，年龄这般大，恐怕也没有适合的女子嫁给他了。”

　　颜奚朝心里有点膈应，随意嘀咕两句，却招来玉绣飘过来的奇怪眼神，心中一动，如此说来，一个失了未婚妻多年未娶，一个一纸和离未再嫁人，自己倒是与那晋王十分般配……

　　赶紧摇了摇头，颜奚朝瞪了玉绣一眼，嗔道：“我虽嫁过一次，却只有十七岁，晋王殿下年纪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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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王殿下……年纪太大了，而且看起来那么凶，绝非良配，绝非良配。”圆圈低着头，腮帮子鼓起来努力忍着笑不让宋棣听出来，复述完颜奚朝的话才大胆抬头看过来。

　　宋棣靠在梨花木心书案上，手里拿着一本古籍《兵论》，听了圆圈的话似是也没什么动静，依旧认真看着上面的内容，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

　　圆圈等了好久也未见宋棣回话，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声提醒一下。

　　宋棣伸手翻了一页泛黄的书卷，低沉地声音终于从他口中传出来：“我朝开国靖武帝，灭南齐，扫北荣，荣登大典时已年过半百，武帝元后参加封后大典时却不过廿十一的年纪。”

　　伸手再翻一页，同样的声音又是传来：“大靖邻国大渝宣帝桓渡，一统南部十六族时已是四十有五，尚且娶了上将军之女为妻，封后时年芳二八。”

　　圆圈低着头听着，等着宋棣再翻一页再“引经据典”，却不防宋棣放下《兵论》，声音似是拔高了一点点，语气中还是透着那股冷意看过来说：“本王如今可是老了？嗯？”

　　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每次宋棣这么一发问，带着浓浓的尾音“嗯”的时候，不是他倒霉，就是方正陪着他一起倒霉。

　　“殿下不老！殿下当值……少年……青年……”圆圈忙回答，慌张中竟然有些口不择言。

　　那边宋棣按了按眉心，冷道：“本王只是让你看看她有没有乱说话。”又换了个姿势。

　　“今后便直接说结果，不用复述些有的没的。”

　　“是……殿下。”圆圈挠挠头答道。

　　——

　　顺阳在上，转眼间已是到了仲夏。而颜奚朝来到这个世界，也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听回家探亲的茵锦说，狄澈八抬大轿娶了崔芯仪为妻。一身嫁衣当然隐藏不住那高高隆起的腹部，之前众人还猜测这长宁伯嫡长女也只能为妾了，却又出了和离一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虽然此事成为帝京一时笑料谈资，但外人看着，那武定侯对自己的新夫人也是极尽宠爱，呵护备至，便又变了风向，开始吹捧这郎情妾意。

　　颜奚朝却是没在乎这些风言风语，任茵锦说过呵呵一笑也便罢了。只是心里感叹一句，照狄澈那样的性格，以后还有崔芯仪好受的。

　　这些天颜家倒是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颜承修在国子监祭酒的位子上坐了也有四年，前不久，却一下被皇帝提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

　　颜奚朝私底下听颜启泽说过，一个月前朝中发生一起严重的贪墨案，一封密折越过内阁飞到了皇帝案头上，看完密折内容，皇上龙颜大怒。马上下旨着刑部尚书练文狱，御史大夫裴崇，大理寺卿颜承齐三司会审，晋王宋棣总理此案，命之将密折上所涉之人逐一彻查，严惩不贷。

　　这一查不要紧，却是直接牵动了整个朝廷，晋王同三司办案神速，四月底便理清案情上报皇帝，所涉官员中最大的甚至坐到了尚书一职。正属隶州裴氏一脉，工部尚书裴纶。

　　隶州裴氏当年属于裴家本家，后来分支出了个贵妃娘娘，贵妃之兄裴之卿又坐到了内阁大学士一职，本是分支的裴家一下在帝京中风生水起，本家反而在隶州没落了。这些年裴家为了扩张羽翼，提携隶州裴氏，裴纶便是其中之一。

　　裴纶一落马，裴家必定伤筋动骨。皇帝在这时提了颜奚朝父亲颜承修为工部尚书，用意何在，谁都不知。而皇上又似乎有意安抚裴家，命御史大夫裴崇兼内阁学士一职，内阁学士虽然只是从二品，比御史大夫低了一阶，但一旦能进内阁，就决然不同了。

　　颜启泽口水横飞在颜奚朝面前像个说书的一样说得起兴的时候，颜奚朝就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捂着打哈欠的嘴，心不在焉地听着。当个故事听似乎还有那么点刺激，但也许是还没有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颜奚朝总觉得这些同自己都是那样遥远。

　　而今日，她便要开始深入接触她觉得遥远的那个世界了。

　　五月初五端阳节，不仅是举国欢庆的节日，还是大靖皇帝宋格的生辰，每到这时，邻国大渝都会派使臣前来拜谒贺寿，而皇帝便在宫中设宴接待使臣，从三品品以上官员皆需出席。

　　本来不需颜奚朝去凑热闹的，但听说此次前来贺寿的有大渝皇子，其有意与大靖联姻，特来求亲，宫中又无适龄公主，便需从朝中大员嫡女中挑选一二，封了公主封号前去和亲。恰巧太后也有意要为大靖大龄剩男宋棣选妃……所以……

　　颜奚朝也在这个范围里，现下她正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站在铜镜前，左拉拉右扯扯，第一次身穿这样正式繁复的服装还有些不适应。但这一身锦缎确实华美，颜奚朝不知怎的，因为即将要入宫内心中似乎还有一丝小雀跃，脑海中不自觉晃过一个身影，赶紧摇了摇脑袋，头上的步摇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妹妹！走吧！父亲要出发了！”门外突然传来颜启泽高声呼喊的声音，话音刚落，人已是到进前了。

　　“恩！我我们走吧。”颜奚朝揉了揉自己的脸，想抑制住心中所想，转头招呼茵锦和玉绣，便抬脚离开。

　　“妹妹今日脸怎么这样红？可别是生病了……”颜启泽小声嘀咕一句赶紧跟上去，却见颜奚朝脸色已恢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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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那里出现了很多名字，这里放点他们的关系。
裴家 裴之卿（文渊阁大学士）
——其妹已故柔太妃裴薄言 未孕育皇子公主
——长子裴嵩（户部尚书 太子太傅）儿子裴慕（大将军，接替狄澈镇守北疆）大女裴蓁（惊马那个）小女裴菱
——次子裴崇（御史大夫 内阁学士）儿子裴苙
——幺女裴若芷（宋格的皇后）有一子为太子宋瑾
颜家 颜居臣（现太傅 魏国公）
——颜承平（吏部尚书 华盖殿大学士）
——颜承治（江淮总督）
——颜承齐（大理寺卿）儿子颜启峥
——颜承修（工部尚书）长子颜启泽（长林军统领）次子颜启沉（国子监学生）长女颜奚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