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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心惊胆寒 ...

  •   “你是——尘月?!”
      男人语气藏着不确定,又似乎自己认识。
      从身后传来这个久违的称呼,玉心瞳孔一缩,身体不由地紧绷,她简直不敢相信。如今,还有人记得。
      玉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想起那个男人在她身上不停游走,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心里恶心不止。
      “尘月公子似乎越发漂亮了。”
      “尘月最近在韩国还是小心些,雁春君似乎去了心悦阁。”
      燕丹每一句尘月,都让玉心背上的汗冷了一分,心脏像是被刀子狠狠地插了一刀,手心渐渐转冷。她仿佛又听见汩汩流血的声音,看见曾经的自己。
      这是张良第一次发现,以往游刃有余的先生,脸色苍白,眉眼染上几分阴郁之色。她沉默,没有回答那位男子,玉心只是抱着双臂站在哪儿,两眼呆呆地盯着地面。
      张良神色担忧不已,转身,见面前衣着不凡的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位武艺不凡的壮士,上前出面解围道:“这位公子,你是否认错人了!我家先生姓—玉。”
      “对呀,燕额~公子,这是我朋友,叫玉心。”荆轲呵呵一笑,似乎一点看出古怪的气氛,上前先是跟玉心打了个招呼,又好奇地瞅了眼张良。“我们又见面了,兄弟。我叫荆轲,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怎么这么想不开,请她给做老师,这不是误人子弟吗?她是不是叫你怎么算账啊。你不知道她可小气了,心里小本本记得可清楚了,我上次不过叫她请喝一次酒,她都记着!”
      对于这位叫荆轲的侠士,似乎特别会自来熟,弄得张良哭笑不得,对方还特别话痨。
      “额~这位荆轲壮士,小心祸从口出。”张良突然感受身旁空气冷了下来,心下一颤。
      玉心抬眸,嘴角强行地扯出一丝笑意:“子房,我听见了哦—庆卿,我记得每次喝酒吃饭都是我掏的钱,难道是我记错吗??恩~”
      荆轲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不是,刚才一时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张良噗嗤的差点笑出声,急忙用袖口遮掩住嘴。你这不是心直口快,你这是缺根筋。
      燕丹上前赔礼道歉:“荆轲他不顾一时口误,还请玉公子见谅。”
      玉心握紧了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却毫无反应。一双明眸迸发出凌厉犀利的目光,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笑无声。
      语调奇怪道:“庆卿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肯定让足下头疼了一段时间,谢过燕公子宽容、包含,以及这些日的照顾!!!”真是谢谢你的照顾了!
      是啊,畅快的日子过惯了,她都快要忘记,曾经在燕国有过那么一段任人宰割的日子。
      毕竟,已经过去多年了。今日燕丹的提醒,她还真是“感激不尽”。
      张良无意发现玉心手指的血迹,一想到是因为这两人出现的原因,他不由地眉宇紧皱。
      先生,你?只是当下有他人在场,他不好出手干预,只好忍一忍。
      燕丹眉眼跳动:“我们还有些事,先行一步。”
      荆轲见此也不好停留,笑眯眯道:“玉心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喝酒哦!”
      玉心听此白了眼他:“你请客,我会考虑一下!”
      “啊,不会吧!”荆轲一脸的遗憾,“看来是喝不到了。”
      见两人渐行渐远,玉心这才收敛起笑意,“你可知他是谁?”
      燕丹虚伪得令人作恶,真不知焱妃非烟如何看上他的,整个人就是伪君子。不过,我也没资格指责对方。最好不要犯在我的手上,否则,可要偿还今日之辱。
      张良看着身侧的玉心,见他眼里是浓重化不开的阴沉之色,情绪极其不稳,尤其是那已经掩盖不了的恶意缠身。
      “燕国太子丹,先不是说这个。”见没有外人在,张良忍不住地担心,立马上前地抓过玉心的手掌,见手心里映着几个指甲印,上面还沾染上不少血色,“你刚才也太用力,你的手都受伤了。”
      冰冷的手忽然被包裹在温暖的掌心里,玉心猛地抬起头,他的表情严肃,连带着声音也带着这样的味道,双目更是拧成疙瘩。这样的神情,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抚平紧锁的眉头。
      触及张良抬眸的视线,她才意识回笼,将即将触碰的手缩了回来。
      “没什么大碍,回去抹些药膏就行。”
      抬眼,那纤细如玉的手指眨眼间收了回去,张良松了口气,心里又忍不住失落。
      心中自我嘲弄:明明放弃了,为何又心生期盼?
      对方毫不在意自己的架势,令他不由地目露厉色:“你就这样糟踏自己的身体?你与那燕丹是否有旧仇,你们到底发生何事?又或者主谋是哪位雁~春~君~”
      从刚才起,玉心就一副失魂落魄,心神不宁的模样,这让他有些担心。
      听到某个名字,她不禁瞳孔收缩一秒。
      玉心猛地一把抓住张良的衣领拉向自己,“张良?”
      近乎撞到一起的鼻尖若有若无的磨蹭着,近在咫尺的眸子专注的相望,放缓的呼吸炙热而缠绵,ai昧渐升,交缠之间满是对方的味道。
      而罪魁祸首却是分外清醒而冷静:“你越界了,张良。我知道你很聪明,不过不要用错地方,不要试图窥探我的过去,这可是很危险的!”
      清冷的声音分外动听,神秘而又危险。
      “抱歉,先生!”
      离得太近了,张良微微垂下眼睑,掩盖住眸眼中害羞之色,脸上呈现出神色不明的情绪。
      燕国,燕丹,雁春君似乎是玉心不能触碰的jin_ji!
      “开玩笑的,不要介意啊子房。”玉心陡然放开了张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绽放出过于明媚的微笑:“你眼睛的颜色真好看!”
      温文儒雅的张良公子,秀气的俊脸腾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番茄的颜色,眼神呆愣,傻傻地待在原地。
      玉心勾起唇角,晶亮的眼眸透着狡黠的笑意,眼尾透着些许的妖没之色。张良呼吸一滞,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扭过头,眼神难得飘忽不定:“我~我没有放在心上。”
      “那就好。”一时之间,玉心神情有些复杂,子房你?只希望是自己会错了其意。
      “城中突然多出巡查兵,你不赶紧回去看看吗?”
      扫视一下街道两旁,只有少许的人,张良皱起眉头,“韩王似乎已经开始下达了禁宵令,不然姬无夜不会调出这么多士兵。”
      临行前,张良,“你的脸色很苍白,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你?路上小心。我先走了。”他知道,即使开口送她回去,此刻的玉心也是不乐意的吧,只愿意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
      “恩~你也是。”
      等张良转身离去,玉心这才放下脸上的笑意,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肆意地在脸上流淌落下。
      张良回头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一窜窜地从玉心发红的眼眶里涌出来,沿着她的面颊掉落在地上。
      他从来不知,一个男人也可以哭得这么唯美,美得让人心疼,令人心碎。
      玉心身上隐藏着令人伤心的过往,而他却在不知情的境况下,如同拿刀子捅了对方,这叫他他~~~不能原谅自己,对不起,心儿!
      他不知该如何安抚心儿,如果韩非在此,或许对方就有办法了吧。张良嘴角含着苦涩的笑容,或许他真的该离心儿远远地,不然,真怕又伤害到她一分。
      回到住所,玉心吩咐云启准备好洗澡水。
      泡在水中,玉心脑海不由又想起燕丹的提醒,这让她不得不又想起来。那个恶心的男人在她身上游走。
      恶——!
      该死,她本来以为已经忘记了。
      那个男人和那些往事。
      玉心自虐般的把自己洗了好几遍,直到全身的肌肤都开始发红,她才停止自虐的行为。
      回想当初的无能为力,而如今却能够轻易左右他人的生死,玉心终于无声的大笑了起来,泪水盈睫,心中涌动出一股久违的快意。
      等穿上新的衣服,玉心深深吸了口气,调息了几番,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走了出去。
      “云启,要跟我喝花酒吗?”
      云启垂着头,“属下听从主上的安排。”
      “好啊,那我们就去给红秀,添添彩吧!”玉心笑靥如花地说道。
      夜晚的心悦阁,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玉心进入阁中,目光随意一扫,便遇见某个熟人——燕国燕王的兄弟,雁春君。
      玉心牵扯雁春君此人,便周身气息一变,从温暖和煦的谦谦公子变成黑气缭绕缠生的地狱使者,前来索命。
      心悦阁如今的颜色太过清雅了些,还是需要用某人的血来给它添些色彩吧,玉心此刻的脸上笑若梨花,嘴角却勾勒出诡异的弧度,令人胆寒心惊。
      玉心转身,在别人不注意的角度,向暗处打了特有的手语。
      风决杀了他。
      师傅,我?似乎变了,变得冷漠、残忍。在这个世道,人命似乎真的一点不值钱。玉心以往漂亮的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这样仿佛可以透过天空,看到千年以后的人。
      如果回到现代,师傅——你还认我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玉心很害怕,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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