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牧人》八宝景天

14、当靶子

　　一番问答过后，两位警察收起东西。
　　“好的，感谢李唯女士的配合，询问到此结束。另外，在得到另行通知之前，请李唯女士不要离开天伦公司，以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
　　李唯点头答应，将两人送到门外，她一愣，琼竟然一直等在外面。李唯有些愧疚，早知道她就该散开神识观察一下四周，如果知道她在等着自己，她一定不会像刚才那样懒洋洋慢悠悠的回答问题，一定会言简意赅速战速决。
　　等两个警察走远，琼露出担忧：“唯，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怎么会？只是让我这段时间不要离开天伦公司而已，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离开嘛。”
　　琼关上门，压低了声音：“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李唯一愣：“你怎么会这么问？”
　　“那天，”琼有些疑虑：“我看见他了，鬼鬼祟祟的。”
　　李唯一惊，明白了琼的未尽之意，她一定是看到了罗杰鬼鬼祟祟的往这边来了。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看到。”琼又补充了一句。
　　仔细的观察琼的表情，担忧中夹杂着不安和愧疚，李唯笑了：“谢谢你，不是我。”
　　谢谢她没有告诉来调查的警察，但是她也明白了，琼没有告诉警察，但是她因此产生了愧疚感，可能是觉得对不起罗杰。
　　她还真是高看罗杰了，行凶途中竟然被人看见了。琼说的她也得想想，也许还有别人也看见了罗杰摸进了她的宿舍。
　　琼舒了一口气，笑了：“那就好。”
　　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李唯再次见到了白天的那名男警察，但是与他一同前来的换了一个男警察，两个人都面色肃穆。
　　“李唯女士，根据我们的调查，我们认为在罗杰失踪案中你有重大嫌疑，所以请你跟我们走一趟。这是准令。”
　　李唯看了眼，还好，只是拘留而已，看来是有什么比较有分量的证据指向了她，但是还不足以定罪，所以只是先拘留，以防嫌疑人逃跑。
　　“拘留期间能上星网吗？我还有很重要的比赛。”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那就抱歉了，监察期间您的智脑需要交给我们暂行保管。”
　　智脑被保管期间也会被你们检查吧？
　　“那我可以通知一下我的队友吗？告知他们我要缺席了，而且我还要让他们帮忙请律师。”
　　两个警察哭笑不得：“还没到要请律师的地步，如果到时候真需要，我们会给你权限。你可以通知队友，但是我们需要知道你所发的内容。”
　　李唯点头，在两个警察的注视下给琳达、李朵咪和凯尔发了消息，告诉他们自己无法进行后面的比赛了。
　　此时琼也赶到了，她一来就警告道：“李唯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天伦公司重视每一位员工的……”
　　“知道知道，”李唯没见过的那个警察打断她：“你们公司会维护每一位员工的合法权益，我懂！”
　　琼哼了一声，要说什么，那警察再次抢话：“我知道，她是你的朋友，只要她不闹事，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不会为难她，可以吗，亲爱的琼女士？”
　　琼：“你识相就好。”
　　李唯默然，原来他们是老相识。
　　李唯没想到，苏醒之后第一次出天伦公司竟然是以嫌疑犯的身份。
　　跟着两位警官，李唯被带到一个封闭的小房间。房间面积很小，刚刚能放下一张床、一个马桶和一个盥洗架。
　　后墙上将近天花板的高度上有一扇很小的窗户，然后房门上有一条高约两寸的玻璃窗，这是唯二可以看向外面的地方。
　　星际时代是真正的地大物博，大多建筑物都往规模宏大里发展。无论是原主记忆里的房间，还是天伦公司里自己的宿舍，都很宽敞明亮。
　　而这里，监察室算是监狱了吧？果然“简陋”，就凭这逼仄气闷的环境就能吓住不少人了。
　　李唯暗搓搓的想，人们只要一想到要是违反了法律，就要被关进一个又小又闷又没有星网的小屋子里，估计能把不少冲动的魔鬼吓得缩回去。
　　被关进来之前，李唯的智脑就被收走了。以现在的情形推断，第五场比赛肯定是没有参与的机会了，好在他们已经晋级。现在她唯一期盼的就是能够尽快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免还要错过淘汰赛的时间。
　　一连十几天过去了，李唯还是被关在这里。
　　这期间有过几次到审讯室里接受讯问，还有一次是琼来给她送换洗的衣物，除此之外李唯没出过监察室。
　　李唯开始着急起来，她没研究过这里的法律，不知道嫌疑人被拘留的最长时间，但如果还不能离开的话就真的要错过比赛了！
　　一天天数着日子，李唯焦急的心情渐渐消失了，因为她知道，淘汰赛已经开始了，无论如何是错过了。
　　每天打坐修炼，穿插着练练体术，在这个不得自由的狭小房间里，李唯毫无阻碍的晋级到了练气四层。
　　超快的晋级速度反而让她觉得有些不踏实，难道她就适合死宅着修炼不成？
　　在监察室待了整整一个月后，李唯听到了维纳斯的声音。她想，看来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通过门上的缝看到李唯，维纳斯有些惊讶，然后是满意。
　　“喔哦，我可爱漂亮的大胃小姑娘，很高兴你没有变瘦。嗯，你很平静，似乎不像与罗杰打架的时候了，我很喜欢。”
　　李唯站起来，自动忽略他的前一句话：“我也希望如此，可惜你看到的是假象。”
　　实际上，她很想暴躁，很想想生气就生气，想揍谁就揍谁，可是她脑子里有个小金，她不敢。
　　只要她稍微一不注意情绪，就有可能突破暴走发疯的界限，她不想疯，更不想变成傀儡。
　　“你是来接我的吧？我们小队的比赛怎么样？”
　　维纳斯挑眉：“哦，你不关心罗杰吗？你可是因为他才进来的。”
　　“一个害我蹲了一个月监狱的人，”李唯耸耸肩：“我一点都不想关心他。好吧，现在怎么样，找到罗杰没有？”
　　维纳斯带着她往外走：“他很奇异的失踪了，现在生死不知。”
　　“那就是结案了？”
　　“怎么可能呢？现在是悬案了，我可怜的小姑娘，你倒霉了。”
　　嗯，没错，她是头号嫌疑人。这个案子一天找不到罗杰，一天不结案，她就一直是警局的重点关注对象，当然是很倒霉。
　　不过，别人都不知道，她一点都不冤枉。真正倒霉的是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们。
　　“我们小队到那一轮了？”
　　“小姑娘想的就是多，你们小队空有一个那么强大又动听的名字，可惜太不争气，第一轮就被淘汰掉了！”
　　李唯一愣，心里有些难过。她想过很多可能，却从没想到过他们居然连第一轮都没通过。来到星际时代的第一个团队，就这样走向了结局。
　　这是他们距离刑天军校最近的机会，就这样擦肩而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很失落。
　　悬浮车上，维纳斯突然严肃起来。
　　“现在有一个机会，我希望你能抓住。刑天军校即将举行例行演习，需要从外界招收一部分人充当敌人，我推荐了你。”
　　“你推荐‘了’，也就是说你不是‘希望’我抓住这次机会，而是命令吧？先说说吧，例行演习、充当敌人都是什么鬼？充当敌人不会是给人当活靶子吧？”
　　维纳斯笑了，绝色的面容明媚鲜艳，差点亮瞎李唯的眼。
　　“没错，你没有拒绝的机会。我是爱与美貌化身的维纳斯，一经我的推荐，他们当然就立即通过了。刑天军校每年都会让各年级的学生进行实战演习，演习地点是刑天星的卫星，那里不仅有原生的野兽、植物，同时学校还会安排真人充当敌人的角色，你可以理解为游戏里的人形怪。”
　　李唯沉吟着，刑天军校，本来她以为与这所闻名遐迩的顶级军校无缘了呢，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还有机会。
　　“能与大名鼎鼎的刑天军校沾边，一般人求而不得吧？可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态度有些奇怪？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让我非去不可，却还有点抗拒的意思？”
　　真是个敏锐的姑娘，维纳斯点头：“虽然没有定论，但你已经处在警局的嫌疑名单了，这是个污点，许多机构和公司的人事都有权力查到这点。”
　　所以她的“钱途”堪忧，此时她最好的出路就是与军方搭上关系。如此说来，她在当人形怪期间，就得努力表现了。
　　李唯点头，表示明白。
　　维纳斯又变得严肃：“刑天军校的美名不是吹嘘得来的，他们要求极其严格，‘演习就是实战’在刑天军校是被绝对践行的真理。每年的演习都是有死亡指标的，也就是说一定数量的人员伤亡是在允许范围内的，明白吗？”
　　“我知道，刀枪无眼，误伤在所难免。”
　　回到天伦公司，李唯居然觉得有一丝亲切感，可事实上她在这里也不过一年而已，其中还包括昏迷的时间。
　　李唯叫住准备离开的维纳斯：“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去那里当靶子当得好了，会有什么前途？”
　　“他们会聘请你做助教。”
　　“助教？”
　　维纳斯一笑：“就是职业的、专业的、长期的靶子哦~”
　　李唯：……
　　好吧，那真的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