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阳光—终于等到你》圣手镇九州

41、（四十一）陌路

　　王振辉看到陪同的冷天煜时稍感意外，起身指着对面示意：“坐。”
　　冷天煜嘱咐两句后说：“我在旁边的包房等你。”
　　雪珺点点头。
　　见气氛尴尬，王振辉只好打破僵局，示意门口的服务员点单。
　　雪珺懒得废话：“一杯黑咖啡，谢谢！”
　　王振辉没话找话：“你喜欢黑咖啡？”
　　“我对这种奢侈品没有分辨率。”雪珺懒洋洋地说，“什么样的咖啡对我都一样。”
　　没见到雪珺前，王振辉似乎有很多话想说，真看到正主时却似舌头打结，半天方道：“我看到你和那个东瀛人比武——真为你骄傲。”
　　雪珺淡淡地说：“关于这一点儿，你是值得为自己骄傲。”
　　王振辉的笑容很快被雪珺接下来的话打散：“总要会两下子才能保护自己。”
　　过了良久，王振辉终于问到正题：“姓冷——冷天煜对你好吗？”
　　“很好”雪珺放下杯子，“他是吃了专情的苦。”
　　王振辉注视着‘私生女’：“雪珺，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你们母女的机会？”
　　“你该补偿的人已经不在了。”雪珺低眉敛目，“做陌路人最好。”
　　包间内又变得沉寂起来。
　　“泽楷打小心善，能修到你这样的妹妹，实在是他的福气。”
　　“尊夫人已经给了我一千万美金作为谢礼——已经是物超所值了。”王振辉这句话是一言两用的，可惜雪珺没接话茬。
　　王振辉忍不住道：“我当时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尊夫人没张扬是我的意思。”雪珺微微笑道，“那会子我特怕天煜知情，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能盖住自是好的——”
　　雪珺从来没有想到在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王振辉，起身时颔首致意：“我希望可以清清白白做冷家媳妇，王总是商人，应该知道有些事揭出来对大家都不好，以我阳雪珺今时今日的声望，私生女身份只会增加舆论对我和天煜的同情——以及对你们王家的谴责，这样的后果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冷天煜原本担心雪珺会做出如上次会晤王泽凝时的过激举动，见其面无异色方松一口气。
　　王振辉还留在包房里，冷天煜自然不会专程为告别打招呼，搂着雪珺出了咖啡馆。
　　阻止冷天煜给自己戴口罩的动作，雪珺摘下冷天煜的墨镜：“先陪我买点儿东西。”
　　冷天煜有些不明所以。
　　雪珺解释：“尼尔援医的李大夫春节前回国了，我受过她许多关照，一直想去拜访的，年后总没腾出时间，恰巧她家就在附近，正好顺路过去。”
　　冷天煜低声答应：“好”
　　以颜值而论，冷阳夫妻绝对称得上通杀通赔。这样一对璧人走在大路上，引来百分之百回头率都不见得是难事，何况如今盛誉第一的东方明珠与她的神秘未婚夫同时出现，周围真是尖叫惊呼不断。
　　为防给李大夫一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雪珺还是全副武装的进了小区门口。
　　“请问您找——你——你是——”开门的似乎是李大夫的女儿，看到摘下墨镜的雪珺眼睛都直了，语无伦次的连话都说不清楚。
　　雪珺含笑问道：“请问是李连艳大夫家吗？”
　　对方终于回过神来：“是！是！”
　　李大夫已经闻声出来：“谁呀？”
　　雪珺微微欠身：“李大夫新年好！”
　　李大夫年长持重，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是雪珺啊，快——快进来坐——”又嗔怪“女儿”，“怎么把客人挡在外面？”
　　待雪珺与冷天煜入座，李大夫赔笑告罪：“不怪我媳妇惊讶，我都再没想到的，你是怎么打听到这儿的？”
　　雪珺接着茶杯笑道：“早就记着来拜访您，只听说您在腊月底回国，那会儿不得闲儿，今天来都担心您出门不在呢。”
　　李大夫了然：“我在外面待的时间长，一时受不住北京的寒气，前两天有些感冒，走亲访友的事儿就全归他们爷儿俩办了。”
　　李大夫的儿媳觑着空隙插话：“妈，您怎么从没说过自己跟‘东方明珠’认识呢？”
　　雪珺代答：“前年我在尼尔，颇受李大夫周全，她没回国，我也不便贸然到访。”
　　李大夫岂会不知近一年来声名鹊起的“东方明珠”就是在尼尔时受过自己关照、后来留书出走的阳雪珺。但明显声高的人大抵不愿意教公众知道自己曾有的昏暗过去，李大夫自然没有跟家人多嘴提及与“圣女”的过去。
　　李大夫和善地看着冷天煜笑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你的小冷了。”
　　“是”冷天煜从新问好。
　　雪珺略感惊讶：“您知道她？”
　　在尼尔的时候似乎没有对她讲过冷天煜的事。
　　李大夫道破玄机：“你在青城留有冷门阳氏的题字。”
　　雪珺恍然大悟，因向冷天煜点头：“看来是获得了预期效果。”
　　冷天煜宠溺地笑了笑。
　　又坐一时，雪珺看着时间起身告辞，李大夫婆媳苦留用饭，雪珺婉拒：“我是特意来认门的，横竖留了您的电话，以后保不齐常来叨扰，怕您赶都赶不走的。”
　　李大夫这才不再勉强：“我们请都请不来的。”
　　送走贵客，儿媳看向婆婆的神情就增添了十二分敬畏：“您真厉害，‘东方明珠’亲自上门拜访，就是首都的市长也没这样大的面子！”
　　李大夫感慨：“困自爱、达自谦，有现在的名望不无道理。”
　　回家的路上接到刘晓斌的电话，言及星源的蔡绮丽与郭李想登门贺岁，只不知她近日有没有档期安排。
　　蔡绮丽将商人手腕施展的炉火纯青，雪珺依旧得承人家的情，略想一想后回复：“初十以后元宵之前可以，等蔡总定下行程，记得跟我讲一下。”
　　刘晓斌答应着，因又提醒：“估计要趁热打铁谈第三次合作，《黄天荡》的影响特别好，星源股东赚翻了！”
　　“物以稀为贵，消消热度避免审美疲劳未必是坏事。”雪珺笑道，“你们蔡总可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她会抓住时机挖掘我的最大价值。”
　　刘晓斌觉得有理：“那我回复她了。”
　　“好。”嘴上这样说，雪珺其实也想尽快应付掉与星源的三次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