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阳光—终于等到你》圣手镇九州

25、（二十五）长大

　　晚些时候冷天煜来接，刘晓斌对准姐夫的热络表现冷淡，只向雪珺道别：“姐，我回酒店了。”
　　“好，我们送你。”雪珺看着略显尴尬的冷天煜颇觉无奈，也没再提让刘晓斌同回公寓小住一晚的话。
　　冷天煜不大有精神：“看来要取得小舅子原谅是任重而道远的任务。”
　　雪珺显出一丝忧虑：“许是我的错觉，晓斌似乎——似乎没有从前阳光了——”
　　冷天煜沉默片刻后说：“被迫长大的缘故。”
　　雪珺见气氛低沉，伸手将收音机开了。
　　“大家都知道，有‘东方明珠’美称的阳雪珺女士曾是全省高考文状元，她的才华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下面的曲子据传是其流落非洲时的伤怀之作，请大家欣赏。”
　　雪珺初时并未在意，待歌声流出后方觉震惊。
　　“——情郎痴意，犹恐来日抛去。终究黄泉同路，不羡比翼栖树。
　　念那望夫银环，敬念寒——。我虽苦居有女，未得媒证礼全。难赞薛礼封荫，——双妻比肩。外室糟糠祝发，总教琵琶空弹。
　　早知不——，何必再觉伤怀，衷肠曾待托付，——本难更改。枉自潇洒人前，只见容颜精彩。——欲断盟约，岂———意悲哀。”
　　殇音一曲三段，道尽阳门三代女子的凄凉。虽然音质不好，又有盲音，其中哀婉却已表白无误，且明显是原声清唱。
　　冷天煜早已将汽车停在了路边。
　　这三阙歌词是雪珺在尼尔苦等冷天煜不到时思及亡母与外祖母的随笔所作，因失望而起悲音，恰巧被采风的医疗组成员听到录下，如今竟以高价卖给电台，这才令其有了面世之机。
　　冷天煜一路无话，雪珺也不能欲盖弥彰的自辩，尾随在他身后不曾言语。
　　刚开房门，雪珺毫无预感的被抵在门板上，略带芬芳的火热随之受到压迫，侵入的凶器几乎要攫取掉她的全部气息。
　　雪珺渐渐由最初的挣扎转为抓握对方净瘦的腰身，冷天煜觉察到她的变化终于敛收气息中的暴戾，身体随之放松下来。
　　“天煜”脱困的雪珺指住冷天煜的胸膛，“你越来越下流了！”
　　冷天煜低笑：“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变得更下流。”
　　雪珺笑骂：“你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冷天煜长身颀秀地搂着雪珺靠在墙上：“今晚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雪珺低下头：“你答应过我的。”
　　冷天煜握着雪珺的手滑下去：“雪珺，我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
　　雪珺脸颊羞红，因为方才情动，如今仍觉意乱情迷。
　　“就这样抱一会儿。”冷天煜终究放不下君子习气，而且依目前的形势他也不欲贪求一晌之欢，不论喑哑着的声音，他几乎是坐怀不乱的典范。
　　双腿要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冷天煜终于松了口气，挽着雪珺直起身来：“刚才那首曲子的歌词有好些不够清晰，你写给我看好不好？”
　　雪珺摇摇头：“时间太久，我都忘记了。”
　　“不要紧！”冷天煜把雪珺拉到书房，“你先想一想。”
　　冷天煜铺好宣纸却不曾书写什么，又拿起笔记本凭记忆将方才听到的歌词誊写，这才让雪珺补充缺漏。
　　雪珺虽然不知道冷天煜的用意，还是按他的要求填写完善。冷天煜读了两遍后方以大字在宣纸上抄录：
　　“自怜雪为肌肤，酿就花间脏腑。莲出污泥寻白，只笑风流忙碌。会得情郎痴意，犹恐来日抛去。终究黄泉同路，不羡比翼栖树。
　　念那望夫银环，敬拜寒窑宝钏。我虽苦居有女，未得媒证礼全。难赞薛礼封荫，枉叹双妻比肩。外室糟糠祝发，总教琵琶空弹。
　　早知不该去爱，何必再觉伤怀，衷肠曾待托付，初心本难更改。枉自潇洒人前，只见容颜精彩。冷锋欲断盟约，岂知失意悲哀。”
　　雪珺不明所以：“你写这个做什么？”
　　冷天煜搁下毛笔：“装裱起来，挂到我能时时看到的地方。”
　　雪珺假作不悦：“显的我是闺中怨妇？”
　　冷天煜笑了笑：“可以用它作为警示。”
　　雪珺只能转移话题：“我还有件事儿跟你说。”
　　“哦？”冷天煜直起腰，“去客厅说。”
　　雪珺顺手按开电视：“也不是大事儿，你看我现在支着花架子，出席活动需要人手是赶哪儿用哪儿，虽说眼下方便，毕竟来日方长——”
　　“你想配助理？”冷天煜点点头，“确实有必要，国内十八线的小明星都有俩帮扶，何况是东方明珠。”
　　“明珠圣女的不论，总该应付眼前。”雪珺枕在冷天煜肩上，“我要想自己招人也容易，可万一是有多余心思的，把我那点儿见不得光的私密打探到添油加醋掀出去，不害怕也膈应是不是？”
　　冷天煜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挑人？”
　　“你冷大总裁手底下少说该有六位数的娘子军，挑出三五个得意应心的该不难吧？”雪珺打个哈欠，“工资算我的，借调费你说的算。”
　　冷天煜还想拿捏一番，不意雪珺跟着补充：“今天萧轶擎打电话给我，华黔集团在甘肃赞助了一家武术主题的希望小学，想请我去参加开学仪式，话赶话的提到了助理的事儿，他想帮忙推荐，我给辞了！”
　　“明天就办！”冷天煜在意的是，“萧轶擎还和你有联系？”
　　雪珺怔了怔：“如果那晚他不曾用强，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嫁给他了。”
　　“是你的试探方式太过严苛，如果不是来日方长，我也把持不住。”冷天煜并未生气，“我的优势是，‘已经在手里握着，自然不用心急’。”
　　雪珺奇道：“你是为萧轶擎开脱？”
　　“他至少会比我惜福！”冷天煜吻了吻雪珺，“说到底，我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把一切看的理所应当。”
　　“你说的不错！”雪珺站起身，“来日方长吧。”
　　“哎！”冷天煜拉住她，“明天你不是有慈善晚会要参加吗？”
　　雪珺认真想了一下：“记错了，是下周五晚上！”
　　冷天煜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