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魔王与暴君》姒子衿

195、第195章

　　在未来还只有荒川之主这几位只手数得过来的式神的时候，她遇上的妖怪大多是隙间女这种在都市传说中诞生的，虽不如酒吞童子这些大妖怪名扬久远，却在当时足够有名，因此，在那时的她看来处理起来也算棘手。

　　隙间女啊……

　　未来露出一言而尽的表情，嫌弃中带着头疼，又有几分纠结。

　　她微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之后看着直勾勾注视着她的隙间女几秒，久违的后背发毛的感觉隐隐升起，未来实在没忍住默默别开了眼。

　　“喂，我说，之前的那两个人呢？”

　　“……”

　　等了半天没回应，未来有些气恼，视线重新投向橱柜的缝隙，却发现隙间女已经不在那里。

　　她下意识地转头寻找起来。

　　又来了。

　　隙间女就是麻烦，因其传说赋予了它隐蔽的特性，除非自己现身，一般很难让人找到，擅长捉迷藏的同时，又不遵循捉迷藏的规则，喜欢突然现身吓人，在寻找的时候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冷不丁与它对视，那一瞬间，饶是心理再强大的人，也会头皮发麻。

　　而且，人一旦受惊，越是恐惧，隙间女的力量也就越强。于传闻诞生的妖怪就是这样，越有名气越厉害，人越恐惧越厉害，说它们是从人类恐惧中诞生也不为过。有些妖怪本身能力不怎么样，但其麻烦之处在于，它害人有一套规则，也受到一定的限制。

　　在它们的妖术之中，触发规则不一定有事，一旦踩中雷，那就非死即伤。

　　隙间女或许不怎么有名，但裂口女的传闻差不多人都清楚，漂亮或不漂亮的选择，决定了它伤害或者杀死人的方式，它们凭借规则而非喜好害人，哪怕方式有限，但对普通人来说简直一害一个准，然而，与未来来言，消灭它也就照面砍一刀的事。

　　相反，式神录里的妖怪就没有这种限制。

　　“说起来，隙间女的规则是什么来着？”

　　未来一边找，一边思考回忆，大概也跟捉迷藏有关吧。

　　她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最后无奈地发现，当初无论是处理隙间女或是裂口女的时候，她都没让它们活太长。一个对视杀、一个贴脸杀，她当时年纪小没现在见多识广的定力，一激动一不小心就把它们相当干脆利落地给干.掉了。

　　说起来裂口女到底会不会问“漂不漂亮”，她也不知道，但确实会摘口罩就是了。

　　“算了。”

　　右手合拢，未来握住了妖刀，拇指抵住刀柄和剑身相接之处，微微推开了刀鞘，露出一点儿漆黑的刀身。

　　管它规则是什么，毁了房子就自然而然能找到人了。

　　本来还想陪少女玩一次捉迷藏的隙间女见到如此不讲武德，眼见着就要拔出妖刀的家伙，也就不藏了。

　　纸片一样的身子从地板的缝隙中飘出。

　　“可以停手了，阴阳师。”

　　原本模样狰狞的隙间女变成了身着白衣和服的少女，“真是的，你这人也太无聊了吧。”

　　“面灵气？”未来一愣，随即反驳；“无聊的人是你吧，干嘛变成这么丑的纸片鬼？”

　　“捉迷藏呀。”面灵气笑笑，赤脚跑到她旁边：“这是我在你记忆里找到的最擅长捉迷藏的妖怪了。”

　　未来一口否定；“我可不记得那么清楚。”

　　“或许吧，但是潜意识不会骗人的。”面灵气摊手，刚刚帮忙带路的面具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手里：“由你记忆中遇到的妖怪为原型，我的无限城池才组建而成，这里还残留着惊吓和恐惧，我以为隙间女这种妖怪很厉害呢。”

　　“胡说八道。”嘴角抽搐了一下，未来咬牙切齿地回答，“这种妖怪厉不厉害，作为梦境构建者的你会不知道？”

　　“当然……知道啦，不过很有意思嘛，你看，还有那些~”

　　面灵气伸手一指，原本的古宅门院仿佛沙雾般散去，她能清楚地看到，在前方街头巷尾来回徘徊着的穿着红衣带着口罩，拖着长长的剪刀来回移动的裂口女。

　　未来：“……”

　　“没必要吧，裂口女的话也不厉害吧，复制这么多干什么？”

　　“但是吓人吧？”

　　未来闭了嘴，她也没好意思说，当初她觉得可怕，但对于那些人来说怕不怕还不一定。

　　“对了，那两人呢？”未来转移话题，也说去了她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他们呀，在和真正的隙间女玩追迷藏呢。”

　　“他俩不是我要针对的人，放了吧。”

　　耸了耸肩，面灵气略带遗憾：“好吧。”她抬手打了个响指，那座破旧的古宅仿佛水面般泛起涟漪，晃动中两个黑点由小变大，最后变作两人被扔了出来。

　　未来垂眸，粗粗打量了一番，见他俩没受伤就站着没动也没说话，但另外两人就不一样了。

　　咋然从危机中逃脱，见过面的那位女医生，面带警惕，下意识地就提起刀将武装侦探社的毫无武力值的侦探护在身后。

　　但江户川乱步不领情，他拨开女医生的手，气势汹汹地走到了未来面前。

　　“哈，果然是你！”

　　未来扬眉，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青年的面上带着强烈的不满：“这种恶趣味的游戏，是你的能力吧！”

　　未来保持着微笑，不置可否，“你要说是可以是，要说不是也可以不是。”

　　江户川乱步皱了下眉头，目光转向她身边的面灵气，因为认知局限，语气难道带上了不确定：“你们俩的组合能力？”

　　未来依旧没回答，她没打算在这里浪费时间，跟一个与阴阳师、妖怪的世界毫无涉及的人解释她的能力

　　“好啦，别探究了，名侦探先生请跟我走吧，等把人找齐了再送你们出去，出去之后就当做一场噩梦吧。”

　　江户川乱步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有些不满：“什么噩梦，你知道我们刚刚经历了什么嘛？！”

　　“不清楚，但猜得到，毕竟在这个世界的所有怪物都是我遇到过的被我杀死的存在，多多少少会有点儿理解。”未来顿了顿，笑意加深：“像间隙女这种怪物不踩雷，就算看起来再怎么恐怖，都是无害的，这点儿，名侦探先生想必应该知道了吧。”

　　“那当然！”

　　“等等，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眼见着人就要跟着走，忙阻止。

　　江户川乱步摆了摆手：“别担心，她没有说谎，我们不是她要对付的目标，大概是被牵扯进来的。”

　　“与谢野小姐，也快点儿跟上来吧。”未来回头看了她一眼；“想必你们应该都很担心自己的同事。虽然是在梦里就算被杀也出不了人命，但精神方面就难说了。”

　　穿过一群行恐怖注目礼的裂口女，刚踏出残破的巷子，眼前的场景一变。

　　“啪——”

　　身后的金属大门自动闭合。

　　他们站在了荒芜废弃的校园里。

　　未来讶异了一瞬，这种场景变化还是她进来后第一次看到，虽然灵感和大概的构思方向是根据她的意愿来的，但具体细节方面她没管，让梦境自由发挥。

　　她看了眼身边仰头望着不远处的建筑的面灵气后，也没说什么，径直向前走去。

　　说起学校，怪谈还真不少。

　　厕所里的花子、生物教室的人体模型、音乐教室的钢琴声、跑道上的幽灵、不存在的第十三层阶梯……

　　她闭着眼睛盲数都能数出一堆，希望大部分人都分到了这边吧。

　　一楼的过道很干净，未来并没有看到任何污秽之物，他们查看教室时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灵异事件。

　　废弃的教学楼过分寂静，除了他们之间的脚步声和细微的喘息声，几乎听不到其他响动，未来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她的五感突出，对活人以及妖气格外敏感，一楼巡视的期间，她差不多也把往上的楼层也感知的差不多了。

　　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也就是说，要么这里真的没人，要么就是人都遭遇了妖怪，都被拉入了妖怪独特的异空间。

　　那就有点儿麻烦了。

　　在楼梯口教室的转角处停下脚步，未来注视着通往黑暗的楼梯，若有所思。

　　不知道这阶楼梯会不会存在通往“死亡”的异空间呢？

　　未来突然出声提议：“乱步先生，要不你们先走？”

　　与谢野晶子停下脚步，皱眉质问：“为什么？”

　　“如果这是不存在的第十三层阶梯的话，大概不太可能对我敞开死亡的怀抱的。”

　　不存在的十三层阶梯的处理，未来还算记得清楚，当时那个破学校请了不止她一个阴阳师，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这阶梯实在欺软怕硬，总之，等一起请来的阴阳师一个个都消失不见了，她当时就站在那刚刚吞了人还未消失的第十三层阶梯上面，结果这阶梯当她眼瞎，飞快地把妖气收的一干二净，硬生生装作普通阶梯，不敢消失，也不让她进不去。

　　对峙了半小时，她的耐心也耗尽，自己都送上门来了，别说大门了连个窗户都不开，在跟谁在这儿装呢。

　　于是，未来索性就把这楼梯用束缚术固定在原地，然后连着其他阶梯一起给劈了，终于把那个异空间给劈了出来。

　　说实话，在进入学校后，在想起那么多的怪谈的一瞬间，她脑海中浮上来的第一个想法是，好麻烦，直接把这个学校给推平了吧，反正在梦里用不着赔钱。

　　但也就想一想。

　　直接推平了确实很简单啦，就是毁了这学校的力量容易把在里面的人类也一起给灭了，而且未来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她针对的人，如果有的话，直接跟学校一起毁灭这其中之一的死法也太便宜他们了。

　　与谢野晶子与江户川乱步往往在这类大事的选择上，都由后者做主，哪怕前者实在担心也没办法。

　　“我们先走的话确实没问题，但你有想过，你跟在后面，这阶梯不会露出异常的情况嘛？”

　　听到江户川乱步的提问，未来短促地笑了下：“这一点儿你不用担心，只要你走一个阶梯数一个数，只要数到十三，按怪谈的规则一定会把你拉进去的。只要阶梯把你拉进去，我就能判断出这阶梯正不正常了。”

　　江户川乱步不满地叉腰：“你这家伙，竟然把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大人当做判断工具……”

　　“嘛，之后会请你吃甜品大餐的，我家的大厨做的~”

　　“哼，报酬不够，除非你答应，找全人后让我留下一起看戏。”

　　未来迟疑了片刻：“……也行。”

　　“哼哼，这才差不多。”江户川乱步满意了，“与谢野医生就在这里等我吧。”

　　“等一下，乱步先生，还是让我来吧。”与谢野晶子皱眉阻止，然而转头询问道，“可以嘛？未来小姐。”

　　未来耸了耸肩：“我无所谓，你们两个随便哪位都行。”

　　“放心啦，不会出事。”青年飞快地踏上第一层阶梯，然后转身拒绝：“那家伙可是连鬼怪的规则都排斥的人，既然如此，这阶梯在她眼里就跟案件在我眼里差不多啦，超级简单的！”

　　说完，他半走半跳着又上了一层阶梯。

　　“被规则排斥的人……”面灵气像是在回味江户川乱步的话：“噗，不愧是阴阳师大人。”

　　耳尖地捕捉到了身边的轻笑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