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魔王与暴君》姒子衿

155、还没结束

　　扭曲的云层下，轰鸣的雷声仿佛立体怀绕，耳膜隐隐地传来刺痛感，空气好似跟着声响在振动，连带着心神都一起震荡。

　　蓝紫的闪电擦着耳廓划过，一瞬间照亮了视野，狰狞的、巨大的、獠牙坦露的鬼面映入眼帘，面上镶嵌的眼睛透露出凶狠和血腥，只是眨眼间那诡异的身影就湮于黑暗之中。

　　比想象中的要大啊。

　　狮身人面兽上的未来盯着云层的一处陷入了沉默，该怎么拖下来呢？

　　胧车上，扒着门向下看的荒川呱正巧瞥见了在闪电的光影中一闪而逝的却气势十足的人影，有些慌乱地叫了起来。

　　“呱…那、那个小姑娘过来了！”那小姑娘可是荒川之主的主人？！

　　“怕什么，有紫雷在，她过不来。”

　　巨爪伸出，胧车拨开了厚重的积蓄着雷电的云层，向着更高出而去，“哈哈哈，而且这回玉藻前大人派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呱，不止胧车大人？”

　　“我们负责上空，地上自然有别的家伙负责，顾此失彼，无论如何光靠那小姑娘是救不了现在的东京的，哈哈哈……”

　　未来依稀听见了从雷声中传来了破碎的字眼，却听不真切，耳畔的风呼啸而过，每道落雷几乎是擦着自己的身子而过，胳膊、肩膀侧的衣料有些焦黑的痕迹。

　　越来越密集了。

　　狮身人面兽的速度很快，随着时间的过去，也渐渐地变得有些吃力了。

　　“啧。”她有些烦躁，手不轻不重地抚过狮身人面兽的颈处的毛发，少女俯下了身，在其耳朵旁低语：“先出雷云层。”

　　话音刚落，有人性的神兽便刹车，掉了头，冲着外边飞奔。

　　“嗞啪。”

　　双指间闪过亮白的电流，转眼，未来的周身有雷电的屏障覆盖，偶得两雷相触，白烟飘起，很快归于平静。

　　扭曲的雷云层的周围，另外的云在不断聚集，另一层次的轰鸣响起，整个小岛仿佛被置于被敲响的巨型铁钟里，由外及内地震荡了起来，新的汇聚起来云层从四面八方朝着黑紫的云层靠拢，包围，落雷闪电的范围不断扩大。

　　黑紫、蓝白的光影交织在一起，飞速地将整个城市笼罩，这光景宛如世界末日。

　　***

　　在瘫痪了的东京交通路上，黑皮的装甲车以诡异速度绕过了一辆辆车，在路上漂移着。

　　“技、技术顾问…”

　　戈尔德鲁夫·穆吉克，迦勒底新上任的所长，颤抖着手指着车窗外，吐出的话语因为哆嗦而断断续续：“窗、窗外，天、天空……”

　　“是呢，几乎覆盖了整个东京城的雷云层，那里蕴藏着足够毁灭一座城市的一击能量。”

　　掌握着方向盘的达·芬奇代替了似乎在思考什么的福尔摩斯回答了新所长的问题。

　　“一、一击？！一座城市？！”

　　发白的脸色顿时青了一片，戈尔德鲁夫的牙齿磕碰着发颤，他哆嗦着下令：“现在立刻掉头，远离这座城市。”

　　“这可不行呢，戈尔德鲁夫所长，装甲车现在正往最安全的方向行驰，掉头离开东京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请各位绑好安全带吧，要继续加速了。”

　　看清了很多事的福尔摩斯，比车上所有人都要冷静，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让戈尔德鲁夫血压飙升的话。

　　“开什么玩笑，现在我们正往雷云曾的正中间去，哪里安全了？！”

　　夹在两声听话“好”的回应中的是极度怕死的新所长的咆哮。

　　“我想福尔摩斯大概想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达·芬奇踩了油门，将方向盘打过一圈半，装甲车即刻就漂移过了大弯，转过了拐角。

　　“唔、嗯——！”

　　想说的话因为不小心咬了舌头而变成痛苦的闷哼，戈尔德鲁夫捂着嘴边吸气半天说不出来话。

　　“虽然我也听说过这句话，但为什么这么说呢？”

　　“嗯嗯～大概因为有小未来吧？”哪怕在如此情况下，达·芬奇的的语气依然很欢快，“小未来是这个异类的特异点中最重要、也是最厉害的人物吧，毕竟有七骑Servant在呢～”

　　“就算如此，我们完全可以等君明未来那家伙把问题解决了再去啊？！”

　　坐在新所长后面的橘红发少女微蹙了眉头，不赞同道：“那样就太自私了。”

　　“立香说得对，而且不止达·芬奇说得那一点儿原因，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去Miss未来身边。
　　她是迦勒底、在座的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从敌人里救下我们，又掩护我们进行虚数潜航，在装甲车即将耗尽能量面临毁灭的危机的时候，又将我们从虚数空间带出来……我们受了她的大恩，要去帮忙是于情。

　　于理，无论是解决这里的特异点，还是拯救世界被漂泊的危机，君明未来都是必要的。如果……我只是假设，万一她真出了事，以她为支撑的这个世界就会崩溃，到时候连我们都逃不了。

　　再者，根据我的推测哪怕表面上看上去再乱，东京比其他城市要安全多，依幕后黑手摧毁的顺序，东京将会排在最后……”

　　“欸……？为什么？”

　　立香下意识地脱口问出了车里所有人的疑惑。

　　“唔，这个就得等到见到Miss未来的时候一起解答，她委托给我的调查稍微有了些进展。”

　　福尔摩斯沉吟了片刻，就卖起了关子，“总之，幕后黑手虽不至于给Miss未来造成实际的伤害，但其他人就未必了。若是……”

　　话说到一半，穿着黑大衣的青年不管其他人抓心饶肺的疑惑和好奇，一下子陷入了沉默，抿唇不语。

　　“嗯嗯～好吧好吧，虽然我很想打旁边的家伙一顿然后从他口中撬出一切我想知道的事，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去帮小未来的忙，对吧？”

　　“列奥纳多，你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哼哼。”达·芬奇显然对福尔摩斯客套的说辞不怎么领情，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他兴致高昂地注视着前方：“好了哦，要继续提速了哦，好在之前补充了不少能量，耗油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轻擦碰撞这时候也管不着了呢。

　　装甲车转眼就于擦过了停在路中间的数辆汽车，碾起了沙土，绝尘而去。

　　***

　　“凛，还没联系上未来吗？”

　　“没有。”黑发少女蹙起了眉头，迎头吹来的厉风也无法吹散她心里的烦躁感，她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真是的，简直难以置信，那家伙竟然单方掐断了联系，没有半点儿作为Servant的自觉？！”

　　香烟被吹得星红闪烁，埃尔梅罗望向天空的异变，眉心的褶皱又深刻了几分：“恐怕她现在得不到空闲吧？”

　　雷声的轰鸣就在咫尺，数道闪电同时从身边劈下，维摩那上的人的脸给照亮了一瞬。

　　“那里有未来的魔力。”梅林微仰着脑袋，端量了近在咫尺的雷云层一会儿，冷不防地出声。

　　“什么？！”凛有些惊鄂地回过头，“你说这是……未来干的？”

　　“两种颜色的雷电交织在一起，很明显，其中的一种颜色是我那Master小丫头，君明未来的手笔。”
　　外袍被吹得猎猎作响，弗拉德三世笔直地立于飞船的边缘，一动不动，视线落在了前方。

　　瞳孔里映出的光影中偶得闪过了黄金的光芒，未来那丫头跟Lancer和Rider，在那边吗？

　　“为了抵消？”

　　“不是哦，是为了湮灭。”梅林轻笑着摇头，否定了埃尔梅罗的猜测。

　　“湮灭？”

　　“是的，凭人类的眼神的话，可能没办法看清，但Servant能够看到和感受到那藏在云层中的影子，未来的目的大概是一击连云带影地消灭吧。”

　　“不、等等？”
　　凛蹙着眉头似有些不解：“为什么是未来？”

　　黑发的魔术师稍稍抬起了右手，眸光瞥过手背上鲜红的令咒：“我并未感觉到自己魔力的流逝，而且……将整个城市，甚至整座岛屿都覆盖了，这种规模的力量，毫无疑问是宝具吧？
　　可是未来她……”

　　“即使以‘Servant’的形式召唤出来，却无法用简单的‘Servant’来定义，她有□□，还活着……你想说的就是这些吧，远坂凛。”

　　坐在王座上的吉尔伽美什嗤笑了声，随即翘起了二郎腿，被靠上了王座的背，血玉般的眼瞳中带着轻蔑的嘲讽：“还没明白吗，蠢货。

　　活着的时候就有足够跟英灵媲美的灵基，那个小姑娘创造出这个世界可不仅仅是因为圣杯，被妖怪惧怕，人类忌讳远离，她可不是人类，而是半神哦～”

　　“什…？”

　　“真是太有意思了，距本王的时代的结束到现在已有千年之久，神代早该结束，没想到在这种极东的小岛上，竟然还有神灵残存着。

　　哼哈哈…真是可笑又可恨啊，哈哈哈……”

　　丝毫没理会被他的发言震惊了的人，吉尔伽美什似笑似怒地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巨大的蓝白的雷电一下子劈开了黑暗，好似将整个天空给折成了两半。

　　蓝白的光芒充盈了东京所有人类的视线，天好像一下子就变亮了 。

　　慢慢地，刺眼到让人无法睁开双目的光芒退去，隐隐的，在白蓝的光影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少女的头发被扬起，细碎的电流在其周身闪耀着，她骑着狮身人面兽飞下，身后是渐渐退散的雷云和飞速下落的一个留着鬼面的胧车。

　　“吼？”

　　吉尔伽美什微微眯起了眼，似有些兴致被搅的不虞：“结束得倒快。”

　　***

　　东大。

　　极力安抚着因骤然亮起的光芒而慌乱的人群，迹部抽空望了已经不再扭曲诡异的天空一眼，依旧没有松懈下来。

　　他继续得引导着学生往灵异社所在的楼去。

　　还没结束，至少得等君明未来出现，亲口跟他说‘已经没事，都解决了’之类的话，这场混乱才算真正地结束。

　　废弃的楼中，在蓝白的光芒彻底褪去之后，君明柊才将视线从空中收回，眸光瞥见楼下，依旧还在指挥人群的迹部景吾，少年的眼神飞速转冷，杀意从眉眼闪过，他轻轻地‘啧’了声，便用力地将窗门给关上了。

　　“结、结束了？”

　　看见天空的扭曲已经消失，脸上有着雀斑的外国少年几乎不敢相信，从陷入困境到事情的解决，这整个过程给了他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他一时半会儿没回神，等君明柊关窗的声响惊动了他，他才眨了眨眼，从茫然中清醒过来。

　　没有劫后重生的幸运，相反的，魔术师少年整个人汗毛都立起来。

　　君明未来的厉害他只是从各种地方道听旁说，玉藻前的能耐他是轻言见识过的，而现在……

　　这么轻易地就将玉藻前的手下——胧车给解决了，他才对君明未来的厉害有了深刻的体会。

　　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他他曾经竟然用圣杯许愿，让这么厉害的家伙消失过？！

　　而且，君明未来现在正在他的头顶？！

　　“没有结束。”

　　手指剧烈地颤抖一下，外国少年面带茫然，不知所措地看向说话的宫川：“啊？”

　　“玉藻前的手下，不止胧车，他是最了解君明同学的，胧车不是她的对手，刚刚的只是前菜而已，正经的才要开始。”

　　话音刚落，外面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挖开了土地，钻了出来。

　　于此同时，全国各地的百鬼夜行抵达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