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魔王与暴君》姒子衿

150、宝具

　　无法挣脱。

　　金色的锁链紧贴着皮肤，用仿佛要嵌进血肉之中的力度，如灵活的长蛇般游走于身上四肢，最后缠绕束缚住了她整个身体，连动个手指都困难，切身的体会让未来有了清楚的认知。

　　这绝非普通的锁链，就像她用灵力编织的绳索是专门用来克制妖怪的，这条锁链上怕是也附加了什么属性。

　　锁链的一端在她斜后方的金色涟漪里，另一端被吉尔伽美什握在手心，那玩味中偏带嘲笑的眼神，即刻就勾起了她火气。

　　就是身子动弹不得，但她的嘴巴依然能开口。

　　“金闪闪，你有本事放开我啊，我们来近战啊，就算你是个Archer，难不成还会怕一个身娇体弱的Caster！？”

　　眼角轻挑惹上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吉尔伽美什难得认真地上上下下端量了一番：哼，表面上的身娇体弱倒是真的，不过这倔脾气的性子着实让人刮目相看啊。

　　“到了这份上还有叫嚣的勇气，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小姑娘。”

　　他悠哉地半躺在沙发里，小幅度压下微扬起的手指，青年背后的金色涟漪又进一步扩大，无数发射出去的利器，恰恰擦着少女飞过，直直地朝她身后欲向前的迦尔纳而去。

　　刃风呼啸驰过，化作金银色的残影，转瞬便划开了周围的桌椅、沙发、吧台…深深地摔进地面，四壁。

　　金属交接的声响，落地窗的玻璃转眼崩裂四散。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下方失控的尖叫。

　　“喂！”

　　未来的脸色变了变，“不要在这里打。”

　　“哦？刚刚的嘴硬去哪里了？”

　　眉梢轻扬，少女的反应在他预想中，空着手稍稍抬起，于金色涟漪中冒出来一截的利器都停住了。

　　“这是两码事儿，这地方不适合动手。”

　　眉心微蹙，在她这个位置，她无法看到落地窗外的景色，不过餐厅的惨状还能瞥见一点儿。

　　吉尔伽美什的攻击范围极大，但好在刚刚从王之财宝出来的宝具的威力算不上大，而且大多被迦尔纳击向边落或墙角，不至于出现穿过地面或墙面袭向楼下或隔绝的情况。

　　没有波及别处，牵连过多的人类，这局面还算不错。

　　只是身体被束缚住，Archer并未做进一步地伤害，在少女隐晦地示意下，迦尔纳微蹙了下眉心，然后笔直地立于一侧。

　　不会威胁到生命的攻击，她打从一开始就不指望奥斯曼狄亚斯做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看戏，总比横空插一脚要来得好。

　　这么一想，未来不由得感叹她对自己Servant的期待还真低啊，自己这个Master是不是当得太没原则和脾气了？

　　手指动了动，可是被束缚住的袖口连咒符都出不来，她又忍不住瞪向沙发上懒散的家伙，气恼地叫嚷起来。

　　“你要绑到什么时候啊，差不多该松开了吧！”

　　唇角挑起的弧度带着邪气，吉尔伽美什傲慢地扬起下颚：“想要自由，那你打算拿什么来供奉、取悦本王呢？”

　　心头被气堵住有种不吐不快的感觉，精致的脸扭曲了一瞬，她咬牙切齿道：“什么都没有！”

　　惯来表现得不可一世的小姑娘被气得跳脚却无法挣脱的恼火和郁闷，给了他不少乐子，吉尔伽美什现在极想从不容易屈服的少女口中听到服软的字眼。

　　不过，动用了‘天之锁’之后，他倒是发现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有趣的秘密。

　　“本王的‘天之锁’乃“对神的规戒”，被捕获者神性越高锁链的硬度也会随之提高，也就越难挣脱，没想到区区阴阳师小丫头竟然有如此神性。”

　　握着锁链的手摊开，随着少女用尽力气的挣扎，躺在其掌心的锁链的细微的移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一开始便没怎么施力，是天之锁自发地提高了硬度和束缚的力道。

　　血眸微眯，吉尔伽美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浓厚的趣味爬上了眉眼，伴随着‘铛’得一声轻响，他将锁链一端搁置在桌上，眸光紧锁住闻言有片刻愣神的人。

　　“确实被这极东之都的人类供奉于神社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会有神性，但只是作为他千年后的后代的你所能继承神性的可能微乎其微，可以说不亚于本王的神性，恐怕你的父母双方有一方是神吧？”

　　而且还不是籍籍无名的弱小的神明。

　　“是又怎么样？”未来从怔愣中回神，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所谓的生父母给她的记忆少之又少，自打她出生便死了的家伙，她没多少怨怼的情绪，也没有任何排斥的心理，被利用的恨恼和不甘也随着黑晴明的死亡而消散得干净。

　　她现在所有的本事还得多亏了他们，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原以为她会选择三缄其口或者露出连自己都意外的神情来传达‘她不曾知晓自己身世’的意思，这么干脆又直白地承认倒是出乎了餐厅里的三个Servant的料想之外。

　　“哦？”

　　比起三位Servant对她的身份的在意和兴趣，未来的关注点在听到这锁链专克神性，甚至还有神性越高越是克制的属性后就彻底偏了。

　　虽然没法掰着手指头去数，但她心里略一琢磨，发现这天之锁，几乎克了她一半的Servant欸——！

　　身边两位自不用说，太阳神的血脉，这神性有多高就不说了，就连远在家中被凛科普到的‘于历史与神话的境界线彷徨”的彷徨之王理查都有神性……

　　她这个外行人都知道，有神性的英灵或许不是都像这三位一样是超规格的存在，但也绝对弱不到哪里去。

　　我去——
　　天之锁……

　　“这玩意儿简直作弊！”

　　心里话不由得脱口而出，少女忍不住扭动了身子，锁链被牵扯之后，缠绕于身上的部分又收紧了一分，她脸上的不服气几乎可以具象化做实质的怨气，“不是，你有这么个外挂，圣杯竟然没有封了你，这对那些脸黑的倒霉鬼也太不公平了吧？有这作弊器在，还打什么圣杯战争，直接躺平任蹂躏得了。”

　　把夸赞的话说得难以入耳也是种天赋。

　　“本王就姑且当做好话来听吧，将嫉妒的心态表露如此直白露骨却不会给人丑陋之感，该说你这家伙真是彻头彻尾的单纯吗？”

　　原本想询问的她神性话语在听了这一番话后就已经从口中咽下去，抱着迟早会知晓的心态，吉尔伽美什暂且将兴致搁浅。

　　他喜欢有趣的灵魂，欣赏拥有自我意识的家伙。君明未来算是两者都占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便不喜欢，她的本质相当直接单纯却不会令人无趣；从头到尾贯彻自身的意志，任性自我的家伙，心里却有着不可越界的标尺。

　　肆意又约束，直白又矛盾。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的人了，那些彻头彻尾的圣人，坏到根里的恶人，不好不坏的无趣者……见得多了，那满是矛盾的结合体也是少见，而名叫君明未来的小姑娘又是其中新奇又特别的存在。

　　“看在你这份难能可贵的纯粹上，本王暂且就放你自由哦，感到欣喜吧。”

　　话音刚落，青年小幅度得勾了下手，原本紧紧禁锢着四肢锁链开始退开，与身上的布料摩擦而过，很快就缩回了身后的金色涟漪之中。

　　没了向上拉扯的力道，她的身子不可避免地往前倾去，附近的迦尔纳即使伸手，将她扶住。

　　“没事吧，未来？”

　　借助迦尔纳的力量站稳后，未来蹙着眉，摇了摇头，小幅度地转了下手腕，她看着皮肤上上的明显的勒痕就来气。

　　不动手揍你就不错了，还感到欣喜？

　　不过，刚刚堵在心口的不服气倒是让她有了个想法，天之锁的字眼她有些印象，关于金闪闪的史诗中有过记载，算是他作为英灵象征的宝具之一。

　　宝具的概念，抽象的不抽象的说法她从凛和迦尔纳那儿听了不少，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但她倒是记住了一句话，所谓的宝具就是以人类的幻想为骨架而被作出的武装。

　　杀了‘天之公牛’的锁链有了克神的属性……

　　在这两年后的世界现身，未来不光光有着拥有复数Servant的Master的身份在，其实她最初的身份是由凛召唤出来的职介是Caster的Servant。

　　过去几天，虽然她也没有多少身为Master该有的自觉，但身为Servant的自觉更是不存在。

　　如果说以Servant的身份出现，式神无法召唤是世界规则的制约，那么她以Servant的身份用宝具的名义来进行召唤的话……又如何呢？

　　她还记得‘宝具’两字是从那个分·身消失之前从其口中吐出的最后的字眼吧？

　　宝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