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80、小池除妖（9）

　　甬道外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岩洞中片刻的寂静，凌凡义皱起了眉，三尾更是着急忙慌地飞上去查看，过了一会儿又飞了回来：
　　“大哥，上边与他们二人同来的三人道行颇深，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大黑蛭”怕也挡不了多久，我们、我们怎么办啊？”
　　六尾白狐怔了一下，微微叹息一声，吃力地抬起前爪，似乎想抓住她，但举到半空，却又落了下去。它喘息半晌方道：“你还没看出来吗？就算他们不来，我也不行了。”
　　三尾妖狐闻言，焦急之色尽去，只是泪水却滴到了白狐那纯白如雪的皮毛之上。
　　倒是白狐的声音，听起来却彷彿平静的多：“三百年来，我东跑西窜，整日整夜都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既怕焚香谷的人前来追杀，又要日夜忍受”九寒凝冰刺“的寒毒攻身。可是到了今日，终于还是逃不过去。”
　　三尾妖狐淒声道：“大哥，你别说了，我这就带你冲出去，我们还有玄火鉴在，以你的道行，一定可以……”
　　白狐缓缓摇头，低声道：“我将近千年的道行根基，在这三百年中，都已经被这九寒凝冰刺的寒毒一点一滴地坏了。如今我全身冰冷，寒入骨髓，已经是不成了。”
　　三尾妖狐身子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恐怕还不止寒毒吧？”凌凡义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话，“以你千年道行，就算要损伤些修为应该也能将九寒凝冰刺的寒毒驱出体外，可如今……”
　　白狐抬头，彷彿犹豫了一下，才道：“不错，除了寒毒我体内确实还有一股力量一直企图控制我，我的大部分修为都用以压制这股力量了。”
　　“我有办法能替你去除这股力量，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所剩的修为够不够自行疗伤了。”
　　六尾白狐尚未说话，三尾妖狐却已经跪在了凌凡义和陆雪琪面前，哀求道：“二位少侠，求求你们救救我大哥，只要你们能救我大哥，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你们要杀了我给那父子偿命也行，求求你们救救他，救救他……”
　　陆雪琪纵是心如磐石，看着妖狐精致的面容上泪流满面也不禁动容，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凌凡义，由他去决定。
　　“你先去把我的两个同伴带进来，至于那个壮汉就让‘大黑蛭’缠住他，不可伤他性命。”
　　三尾妖狐点了点头，赶紧跑了出去。
　　陆雪琪轻声问凌凡义：“师弟，你真的能救它？”
　　凌凡义摇了摇头：“我不行，师兄却可以。只是师姐，你不阻止我？”
　　陆雪琪抿了抿嘴，撇开眼神不看凌凡义，声音却传了过来：“你说的，人分正邪，妖有善恶，就算要他们赎罪，也要让他们先活下来。”
　　凌凡义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三尾带着张小凡和碧瑶走了进来。四人聚到一起，先讲了分开以后的事，碧瑶是女孩子，又是魔教出身，一点也不觉得三尾狐妖的做法有错，更是骂道：“你们正道就是一群伪君子！”
　　陆雪琪在知道了焚香谷的所作所为以后，也没有立场再反驳，只是撇过头不理会碧瑶。凌凡义笑笑没有说什么，对张小凡道：“据我猜测，白狐体内的莫名力量应该是心魔，师兄，只有你可以帮他。”
　　张小凡点了点头，道：“我就是怕打不过心魔。”
　　“所以我会送你和碧瑶姑娘一起去它的回忆，我和陆师姐就在这儿替你们护法。”
　　张小凡愣了一下，看向碧瑶。
　　碧瑶却没有什么意见，一脸无所谓地跟在张小凡身边。
　　四人商定后，便再次走向平台。三尾妖狐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们，泪水一刻不停地流淌着。
　　凌凡义上前一步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愿意去除那股力量？”
　　“我们妖族虽说不在乎人命，但也不是噬杀滥屠之辈，那股力量邪恶血腥，若是我被它控制那必是世间一劫，除了它吧！”六尾的声音平淡而虚弱，却透着一股子坚定。
　　“被力量所控，你至少还能活着，可除掉了这股力量，你或许连命都会没有。”
　　六尾白狐这次还来不及说话，三尾妖狐已经哭喊了一声“大哥”，扑到它的身上。
　　六尾白狐的眼中也溢出了一些水光，道：“少年郎，我若死了，你们便将我的尸身带回小池镇去，是我吃了那两人的心，由我赎罪也是应当。只是小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你们便放她一条生路吧。”
　　说着，一滴泪从狐眼中滑出，打湿了眼下的一缕毛发。
　　原来，狐狸也是有泪的吗？
　　原来，妖孽也是有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