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58、苏醒

　　“嗯……”
　　凌凡义□□了一声，从昏迷中醒转，眼神还有些迷蒙。
　　一直陪在凌凡义身边的杜必书听到声音，马上冲了过来：
　　“小师弟你醒了？有没有哪儿还疼？有没有头晕？要不要吃东西？还是喝水……”
　　“师兄……”凌凡义虚弱地摆摆手打断杜必书的话，只怕自己没有伤重不治也要先给他烦死了。
　　被打断了的杜必书也不恼，小心翼翼地把摆在榻边小几上的一杯水端到凌凡义唇边，道：“水还温的，你喝一点罢。”
　　凌凡义探头过去，就着杜必书的手喝了一口水。
　　有了滋润，凌凡义的面色可见地好了几分，杜必书才小心翼翼地去扶他坐起来。
　　凌凡义的记忆还停留在天雷轰击到背上的那一瞬间，那瞬间的痛苦真的是记忆尤深，纵然他经大梵般若锻体，骨骼肌肉都远比常人坚韧，面对天威还是免不了皮破肉烂。这还是他修为高深的缘故，倘若换成一样身负佛道两家修为的张小凡，那一瞬间以后恐怕连骨头渣滓也留不下。
　　不过现在靠坐起来，凌凡义却感觉不到背上的伤势有多痛苦，他可以想到自己应该已经昏迷很久了。
　　“师兄，我昏迷了多久？”
　　杜必书闻言，抬手抹了抹眼睛，强压着不甘与委屈道：“七脉会武结束已经五天了。”
　　凌凡义这才察觉出了问题。杜必书虽然比他和张小凡年长不少，但在大竹峰众弟子中依然是年纪偏小的那一个，所以他素来是贪玩爱闹的，除了面对师父时，成日里也是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就算是挨了师父的骂，回过头依然是该笑的笑该乐的乐，少见有不高兴的样子。可今日，怎么这般模样？
　　“师兄，发生什么事了吗？”
　　杜必书摇摇头，没有说话，却是站起来边往外走，边道：“我去告诉他们你醒了，你先歇着。”
　　凌凡义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们？杜必书虽然会在背地里偷偷说师父的坏话，但是心底里还是尊重师父的，对师娘更是十分敬畏，怎么会称师父师娘为“他们”那么随意？可若他不是去告知师父师娘，那又是告诉谁？
　　不一会儿，凌凡义的疑惑便解开了，原来杜必书是去告知其他师兄了。
　　宋大仁还有些虚弱，在吴大义的搀扶下走进来，坐到了凌凡义榻边，对他微微笑了笑道：“师父和师娘不在，师父受掌门师伯传召，去了通天峰，师娘带着师妹去小竹峰了，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凌凡义苦笑了一声，道：“大师兄，我不是七师兄。”
　　宋大仁脸上的微笑也变成了苦笑，道：“老七还没醒，老三和老五轮流照顾他呢。”
　　“大师兄的身体怎么样？那天情急之下以‘十虎’挡天雷，怕是伤到你了吧？”凌凡义见宋大仁还是不愿实情相告，便也岔开了话题。
　　“还好，并未真的伤到根基，‘十虎’反而因祸得福，被天雷锻造，品质也会有所提升。”宋大仁松了一口气，凌凡义太聪明，想要瞒住他大竹峰上的事，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凌凡义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宋大仁枯坐了一会儿，只觉房中静谧实在难耐，于是告辞而去。方踏出房门，便见杜必书藏在角落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杜必书小跑过来，指了指屋里轻声问道：“怎么样？”
　　宋大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小师弟心思重又极聪慧，在他面前也不知道注意一点，早知道就不该让你来陪着他。”
　　“我不是一时没忍住吗？师父一去就没……”杜必书后面的话都被宋大仁的一瞪打回了肚子里，包括扶着宋大仁的吴大义，三人同时向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慢慢走开了。
　　凌凡义却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话，就算不考虑他的修为，但是他的境界就已经接近与天地同息，六感全开之下，他想要探查什么还真没什么可以瞒过他的。
　　师父果然出了什么意外，一认识到这一点，凌凡义几乎是本能地想到了道玄。莫非是那日自己显露了护体青光暴露了修为，让道玄提前忌惮起了师父？
　　凌凡义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不能乱，他不能乱。无论师父出了什么事，他都是要去救师父的，那就要先把伤养好，拖着个半残的身子终究是什么都做不成。
　　盘腿坐起，凌凡义一边梳理着纷乱的思绪，一边运行太极玄清道，吸引天地元气疗养自身。
　　经过那天的天雷轰击，凌凡义的修为又有了进一步的提升，此时运行起道法来，身体简直如鲸吞牛饮般吸收着四周的灵气。凌凡义隐隐感觉到，太极玄清道和大梵般若开始排斥了。
　　这些年来，凌凡义并没有特别修习《天书》。其实《天书》并不是什么具体的功法，就他个人在后来漫长一生当中的认知，《天书》可以说是天下万法之宗源，就像太极玄清道功法总纲的第一句话“天下万法，殊途同归”，这“同”便是“同”在《天书》之上。
　　所以，成为凌凡义以后，他并没有刻意去体悟《天书》，对《天书》体悟他早已完成，这是深埋在灵魂的东西，就像他成为了凌凡义以后，灵尊却愿意与弱小脆弱的他亲近一样。所以原本凌凡义以为他身上不该会再出现佛道功法相斥不合的现象才是。没想到，经过天雷轰体，他的修为大进以后，两个功法还是出现了排斥。
　　仔细想了想，凌凡义找到了原因。
　　他被天雷重伤后，身体里还残留了一部分天雷之力，大概是师父替他疗过伤，这些残留的灵气便转化为了最纯正的天地元气为他所用，帮他提升了太极玄清道的修为。可大梵般若却不同，受天雷之力的轰击，他的经脉多有受损，故而以自身经脉为基础的大梵般若不进反退。二者相一比较，一强一弱下，自然产生了争斗。
　　凌凡义也不是没想过将二者融合，只是他也想到，倘若有一天道玄或师父对他起疑，验证他的修为，融合之下的功法想瞒过他们可就不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