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52、七脉会武（15）

　　凌凡义与张小凡在幻境中斗心魔斗得火热，现实中观战诸人的心却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吊得原来越高。尤其是田不易，身上那凛然的气势，要不是道玄一直隐隐压制着他，恐怕以他的脾气，早就破开天雷光罩冲进去打断二人的比试了。
　　突然，台上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光罩顿时化为雷光往二人武器的交汇处冲击而去。凌凡义修为高反应快，立刻放开右手中握着的残剑，向后一个腾跃躲开了雷光的正面冲击。张小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在幻境中本就已经力竭，再加上天生的迟钝，等他反应过来，雷光已经轰击在了他的烧火棍上，并且顺着烧火棍冲进他的身体，直击他的经脉，他只觉浑身无一处不疼，连哼哼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凌凡义虽然躲闪得快，但还是受到了雷光余威的波及，胸中一阵激荡，逼得他吐出一口血来，倒是没有昏晕过去。
　　道玄看了一眼放松下来的田不易，赞叹道：“田师弟教出来的弟子各个都不一般呐！”
　　田不易虽然没有战斗，但是此时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精疲力竭，累得说不出一个字来，只是摆了摆手，算是回应了掌门。
　　道玄也不在意，欣赏的眼光落回了凌凡义和张小凡身上，此时裁判已经宣布了比赛结果，凌凡义和张小凡也被师兄们搀了下来。道玄的目光打量过二人，最后却定格在了张小凡昏迷中还紧紧握着的黑色短棒上。
　　“咦？”道玄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喟叹，抬手隔空将那短棒吸到自己手中，仔细观察。
　　苍松上前问道：“掌门师兄可是发现什么不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道玄吸引过去，就连关心两个徒弟伤势的田不易夫妇也看向了道玄，在场所有人中，恐怕也就只有凌凡义一个人知道道玄到底发现了什么。无知的张小凡将血炼之物当做法宝带在身边，不低调行事反而以此为武器参加了七脉会武，想不引起道玄的注意都是不可能的。
　　道玄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说发现了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回去再说”，便率先飞身回转玉清殿了。苍松等一众首座自然尾随，只是走前无不眼神复杂地看一眼凌凡义和张小凡。田不易嘱咐了宋大仁照顾好两个小师弟才慢悠悠地跟上去。
　　凌凡义抓紧时间疗伤，明天对上谁他都没有决胜的把握，更何况还带着伤。倒不是他不管张小凡，师父临走前帮他稳定了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凌凡义看了看远处想要上前又有点踟蹰的林惊羽，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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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两头，众首座和通天峰的一众长老回到玉清殿，纷纷落座后，落霞峰的天云道人首先站了起来：“掌门师兄方才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道玄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却没说是什么问题，只是朝一侧的田不易问道：“田师弟，若是为兄没有看错，方才对战的两位师侄都是五年前草庙惨案的遗孤吧？”
　　田不易此时心情不能说好，但也绝对不是不好，所以说话也不像平时那么冲，回答得慢条斯理：“不错，两人的确都来自草庙村。”
　　道玄看了一眼苍松，想让苍松来质疑田不易。其实也该质疑，在座的七个首座当时也都在场，三个孩子谁的资质最好，从当初人人争抢林惊羽就看得出来了。可是今天，反而是那两个资质平平的孩子上演了惊天动地的一幕，尤其是凌凡义发动“神剑御雷真诀”，可见其修为甚至可能超过了一些长老。
　　让道玄意外的是，苍松没有出言和田不易呛声，一时场面就有些冷场了。不过，掌门终究是掌门，这么一点点小小的尴尬完全被他的威严压了过去，只听道玄道：“那田师弟，不知二人的修为如何了？”
　　田不易眯了眯眼睛，凌凡义的修为他大约知道，可是张小凡……
　　其实，别说道玄他们有怀疑，就连田不易自己也有些迷瞪。要说凌凡义的功法口诀来自林惊羽这件事，他已经和苍松对质过了，确实是这样，可是苍松同时也说了，林惊羽只把心法给了凌凡义，并没有给张小凡。
　　照今天的架势看来，张小凡能和上清境的凌凡义对抗，就算凌凡义是压制了修为的，张小凡的修为至少也得在玉清六层以上了，那么他的心法又是哪里来的？是凌凡义？还是别的什么人？
　　“凌凡义应该已经在玉清巅峰了吧？只是田师弟，那个张小凡倒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了。”苍松见田不易迟迟不答道玄，语带讥讽地刺了他一句。
　　田不易下意识地回顶了一句：“我家老七天赋异禀不行啊？”
　　苍松被田不易噎了一下，怒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倒是田不易说完才反应过来苍松是帮他解围，于是眼带深意地看了一眼苍松，才回道玄的话：“前段时间，我和苏茹考校弟子修为的时候，凌凡义确实已经到了玉清巅峰，张小凡…张小凡那时候还没突破到驱物境，或许是这几天之中刚刚突破的也未可知。”
　　道玄点了点头，道：“我看来也是如此，那个凌凡义五年前虽然天赋不显，但意志坚定，颇有慧根，如今更是资质外露，倒是田师弟慧眼识珠了。”
　　道玄说着环视了一下其他人，却见众人也都露出了几分后悔，怕是都认同了凌凡义是和田不易一样的内秀之人，天赋内蕴才能一鸣惊人。他于是继续说下去：“只是那个张小凡，却不知他是天赋异禀还是……”
　　说着，道玄拿起了那根黑色短棒，众人自然被他的动作吸引了目光，眼神都落在了那根黑棍子上。
　　“我看此物怪模怪样，似乎还隐含着一股凶煞之力，不像是我们正道之物。”说话的是通天峰的一位长老，此刻眉头紧紧皱着，似乎有些怀疑了。
　　“田师弟可知此物来历？”道玄没有否认那位长老的话，但很明显的，他也怀疑张小凡。
　　田不易先是摇了摇头，但他看着这根棍子又有点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地道：“这根棍子好像是老七给老幺做饭用的烧火棍。”
　　“烧火棍？”水月也觉得这棍子妖异得很，但听田不易这样说，不觉吃了一惊。
　　“我记得，好像是一年多前，老七拿给老幺的，不过老幺嫌弃这东西长得难看，就扔在厨房了，我隐约见过几次。难道，这棍子有什么问题吗？”
　　道玄叹了一口气，似有惋惜地道：“我看此物凶煞之力内敛，又有红丝显露于外，怕是魔教的血炼之物啊。”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全部面露惊悚，怀疑的眼光都飘向了田不易。
　　田不易也是吃了一惊，拍了一下把手站起来道：“不可能，那张小凡自上山以来便没有下过山，去哪里学那血炼之术，又去哪儿寻来这天材地宝练就血炼之物？”
　　道玄眼神变了变，不过瞬息之间就恢复如常，温和地道：“田师弟你也别急，为兄并没有说此物就是你那弟子炼就，只是方才为兄尝试驱动此物却无果，而那张小凡却能驱用此物抗击天雷，可见他已使此物认主。照你所说，此物是一年多前出现在你大竹峰的，那是否有可能便是在这一年内，张小凡得了此物的帮助，修为精进呢？”
　　田不易脸色铁青却也说不出话来，道玄的语气虽然温和，但说出的话却是丝毫不给他辩驳的余地。可让田不易相信张小凡会魔教邪术又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虽然张小凡木讷迟钝，但为人还是老实本分的。凌凡义贴心细致，侍奉他们夫妻二人十分尽心，可田不易也不是没注意到，隐藏在凌凡义身后那道小心翼翼的身影。要说对这个张小凡弟子毫无感情却是绝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