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255、小白（14）

　　凌凡义照顾好陆雪琪，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林惊羽的尴尬，心中一沉，随即转向刚刚穿好衣服的小白。
　　林惊羽的袍子穿在小白的身上并不合体，她的身姿是婉约而修长的，不合体的衣服依然遮盖不住她美好的身材。衣服对她来说，显得有些宽大，披在身上，系上衣襟，却依旧遮不住缝隙间裸露出淡淡的白皙肌肤，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荡漾着幽幽的诱惑。
　　她的唇是柔的，她的眼是媚的，她的鼻是巧的，她的眉是婉约的。她的容貌，像是要流淌过来将人拥抱的温柔水波，让你沉醉；又似千百年永驻红颜的美丽，经风历雪，却更艳更丽。
　　小灰不知什么时候又醒了，正好奇地看着多出来的一个人，小白对它也很有兴趣，朝它伸出了手。
　　大约是灵兽之间的彼此感应，小灰一下就抛弃了张小凡，几步跳到了小白身上。
　　好像被逗笑了，小白“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给这略略带着几分燥热的空气带来了一些清凉之意。
　　玩了一会儿，小白抱着小灰走到山崖边，眺望着远方的夜空。红云早已散去，只是那烟尘还在弥漫。小灰依偎在小白怀中，很是安静，眼睛却看向了走过来的凌凡义。
　　张小凡和林惊羽坐在一起，碧瑶既然认了陆雪琪这个朋友，自觉地过去照顾她。凌凡义走到小白身边，与她一起看了一会儿，然后道：“小白前辈，我师兄涉世未深，心智不坚，禁不住前辈您的诱惑，还望前辈您顾念一二，不要倚老卖老！”
　　凌凡义一口一个“前辈”，还故意咬重了“老”字的发音，语气中既带着几分玩笑又有些许认真，小白却听出了他的深意，扭过头看了他一会儿，道：
　　“三百年没有见人，一时没忍住。”
　　她的话也像在开玩笑，可和她听得出凌凡义的意思一样，凌凡义也听出了她的允诺。
　　淡淡一笑，凌凡义岔开了话题：“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我？”小白缩了缩脖子，“或许会回狐岐山看看，然后让碧瑶带我去看看小六自尽的地方。”
　　凌凡义看了她一眼，伸手到怀中，拿出了玄火鉴。
　　夜色中，玄火鉴上古老的火焰图腾，微微散发着光彩。倒映在小白的眼中，仿佛就像两团小小的火焰。
　　“这个还给你吧，本来就是你儿子的东西。”
　　小白微微一怔，抬眼看了看他，慢慢将玄火鉴接了过来，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忽地道：“你知不知道这玄火鉴乃是天地世间的无上神器，万火之精。如能真正掌握它的力量用法，再配合你在玄火坛中见到的那个‘八凶玄火法阵’，直有毁天灭地的奇威。”
　　她微笑着，看着凌凡义道：“就算这样，你也把它还给我？”
　　凌凡义淡淡地看了看她手中的玄火鉴，淡淡笑道：“我要它做什么，我要毁天灭地做什么？我要的，只是……”
　　像是想起了什么，凌凡义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温情，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让人恨不能溺死在这温柔之中。小白比凌凡义略矮一些，此时抬头看他，半晌没有说话，目光却深深如水。
　　忽然，她笑了，带着三百年的沧桑与悲凉。
　　凌凡义向她看去，只见她脸上尽是笑容，眉目间却是苍凉。
　　“这三百年来，我在玄火坛是不见天日，不知多少次想过，当初为什么我会昏了头脑去偷这玄火鉴？这三百年时光，若是我和亲人一起快乐度过，那该多好……”
　　她大声笑着，柔媚的脸上满是沧桑的美丽，手一抬，将玄火鉴抛了过来。
　　凌凡义接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小白缓缓收住笑声，眼中的哀色却更是重了，低低地、幽幽地道：
　　“我要它，做什么？”
　　凌凡义柔和地笑：“你把它给我，不想报仇了？”
　　“想，当然想了。这三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可是刚才脱困之后，到现在望着这片夜色，辽阔天地，我突然间提不起精神去报仇了。”
　　她举目远望，这一片广阔天地，微微一笑，道：“我的族人亲人都已经不在了，再纠缠也是虚妄，如今且让我在这人世间里，多过一段舒心日子再说罢。”
　　“而且……”她目光在一旁的张小凡身上打量了一下，道：“他用噬血珠和摄魂这等大凶至邪之物做法宝，邪力侵体已深。以我看来，若不是有玄火鉴的至阳纯和之气替他抵挡，只怕早就失去神志，凶性大发了。若是将它给我，他怎么办？”
　　凌凡义淡然而笑，慢慢转身：“他是我师兄，我自然会救他。”
　　小白怔了怔，突然叫道：“哎，臭小子！”
　　凌凡义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只听小白道：“你知不知道老叫一个女人前辈前辈的，会把人叫老了，是很失礼的吗？”
　　凌凡义爽朗地一笑，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回应道：“前辈教训的是，晚辈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