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247、小白（6）

　　上官策面容清臞削瘦，身上一袭灰袍，简单朴素，举止从容，并无任何出众的地方。若是走在寻常市镇街头，只怕根本无人可以认出此人乃是修道中人。
　　但看跟在他身后的二人神色，且不说燕虹，便是向来倨傲的李洵，似乎对他竟也十分尊敬，神色举止间不敢有一丝怠慢。
　　被上官策一问，李洵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师叔明鉴，其实是那些鱼人蛮族的族长死于非命，所以这些怪物狂性大发，这才……”
　　这时三人正好走下了玄火坛，上官策眉头一皱，淡淡道：“鱼人族长是怎么死的？”
　　李洵苦笑一声，摇了摇头。燕虹在旁边道：“回禀师叔，那位鱼人族长是在三日之前，与秦师叔在北边合股山‘无名古刹’见面之后，离开古刹不到一里地方突然被高手狙杀的。”
　　上官策“咦”了一声，显然有些吃惊，道：“凶手是谁？”
　　李洵摇了摇头，道：“我们查了数日，还没有什么头绪。”说到这里，他似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本来此事早该禀报师叔，只是谷主念及师叔镇守玄火坛重地将近百年，早已不问俗事，所以才不愿打扰师叔的。”
　　上官策笑了笑，道：“谷主一番好意，我岂能不知。想来若不是这些蛮族还有可用之处，而当年老夫在收服这些蛮族的时候还有些威名，谷主也不愿麻烦我这个糟老头子了。”
　　李洵讪讪一笑，正想说些什么，上官策却似乎也不愿就这个话题再说什么，便岔开了话道：“当时秦明不是也在场么？不到一里地方，难道他也找不到那个凶手？便是挖地三尺也早挖出来了。”
　　李洵闻言，不禁与身旁的燕虹对望了一眼。燕虹迟疑了片刻，轻声道：“想来是那凶手实在太过狡猾，道行又高，一击得手之后即刻远遁，所以秦师叔也抓不住此人。”
　　上官策哼了一声，此番却没有再说什么了，但在神色声音中，一股不屑之意呼之欲出，显然很是看不起李洵和燕虹口中那位秦明师叔的样子。
　　三人边走边说，空地上不过三丈的距离已走了一小半过去，离凌凡义他们渐渐远了，声音也听不大清楚。
　　上官策似乎问了一句什么，李洵在背后应了一声，道：“现在局势已经稳住了，秦师叔带领一众弟子将那些怪物堵在山谷入口，现在双方正在对峙着。那些鱼人口口声声说要为他们的族长报仇，谷主又不愿和南蛮异族完全撕破脸，所以才派我们来请师叔……”
　　话刚说到这里，突然，远方山谷入口方向的一声厉啸，远远回荡开来，声音凄厉之极。在场众人都是吃了一惊，探出半边身子的凌凡义等人有缩了回去，只听李洵惊道：“好像是入口那里！”
　　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片刻间厮杀搏斗之声再度涌起，怒喝厉啸不绝于耳，刚刚沉寂下来的山谷竟然再度被这片厮杀声所笼罩。
　　外面三人脸色大变，上官策哼了一声，袖袍一挥，整个人顿时化作一道灰光冲天而起，向着山谷入口方向疾飞而去，李洵和燕虹也急急跟上。
　　待上官策他们的身影完全在夜色中消失，凌凡义五人才慢慢从玄火坛下走了出来，转过身子向玄火坛望去。
　　眼前这座巨大的建筑巍峨耸立，即便是身旁一根白玉石柱，在夜色中看去也如此高大雄伟，更不用说在它之上那片赤红的殿堂楼阁。
　　前方不远处，就是刚才上官策和李洵、燕虹走下来的台阶。
　　远处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惨叫，除了凌凡义还很淡定，其他人都不由往入口方向观望。玄火坛已经十分深入焚香谷，那么远的距离还能听见这样清晰的惨叫，可见前面的情况十分危急。
　　看了一眼前方正要抬脚上阶梯的凌凡义，陆雪琪突然道：“你们先上去吧，我去前面看看。”
　　转过身，手腕就被凌凡义抓住了。
　　“师姐。”凌凡义朝着转眸看来的陆雪琪摇头。
　　陆雪琪眼中有冷光，淡淡道：“都是同道，我不能见死不救。”
　　凌凡义叹气，残酷地指出事实：“你当他们是同道，他们却未必把你当朋友。”
　　陆雪琪眸光一暗，面上流露出几分犹豫。碧瑶看了看两个人的样子，跳出来道：“陆雪琪，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也不看看自己这一身打扮，焚香谷的人可正缺一个凶手呢，你是紧赶着给他们送吗？”
　　话糙理不糙，事实也确实这样，凌凡义几乎可以肯定，倘若陆雪琪现在出现在入口那边，定然会被焚香谷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陆雪琪不是不明白，天琊剑的蓝光在挣扎了许久以后，终于还是收敛了。
　　凌凡义微微一笑，放开陆雪琪头一个迈上了台阶。
　　所有的台阶也是用与高处一样的那种奇异赤红石材所建，与周围栏杆石板浑然一体，慢慢的踏步其上，周围的热度又上升了许多，仿佛脚下所踩的不是那种赤红石头，而是真正燃烧着的火焰一般。
　　第一层的台阶向上三十六级，转了个弯，又继续往上延伸。周围的栏杆石壁俱是平实无华，没有任何雕饰，尤显古朴。随着越发向上，似乎连夜空中吹来的风也变得燥热无比。修为较弱的碧瑶和林惊羽已经不得不释放了法宝的力量来抵御身周的燥热。
　　终于，走完了共有三层一百零八级的台阶，五人来到了玄火坛上。建筑通体都是用的红色石块堆砌，几乎让人产生一种幻觉，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座殿堂，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巨大火焰。而且这火焰是如此巨大，似乎马上就要压倒下来，将渺小的自己吞没一般。
　　最底层离五人不远处，有一扇高一丈，宽六尺的门。凌凡义他们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却没有马上推开门：
　　“里面危险重重，大家自保为要。”
　　说完，他往两侧看了一眼，得到了另外四人的答允，伸出手，他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