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245、小白（4）

　　“这附近不知道还有多少这种小玩意儿，我们小心一点。”凌凡义把已经死了的灰豚扔到一边，随口提点了一句。
　　陆雪琪却冷冷道：“听说这灰豚只在十万大山的密林中才有，看来焚香谷确实跟南疆之中的异族有瓜葛。”
　　凌凡义轻声安抚道：“野生灰豚极难驯化，这里的灰豚显见地已经被豢养多年，恐怕已经是几代生存在谷中的种，未必就是勾结南疆异族得来的。”
　　陆雪琪“嗯”了一声，也没表示接不接受凌凡义的解释，只是沉默着不再说话。
　　凌凡义笑笑，转身继续往前走去，路上又杀了两只灰豚，然后便深入到了焚香谷内部，再之后就没有那种灰豚引发的警报铃声了。想来焚香谷多半是将这些嗅觉敏锐的小兽分布在山谷各个边缘角落，一旦到了山谷中间，反而不用担心这些了。
　　夜色深沉，刚刚才从喧闹中平静下来的山谷显得特别幽深。五个人的目标也不算太大，凌凡义代替了张小凡和碧瑶在前领路，更是多了几分安全。
　　走在山谷中的楼阁路径上，黑幕下的世界也渐渐显露了出来。焚香谷号称天下正道支柱，虽然平日里行事低调，但毕竟乃是兴旺八百年的大派，这一路之上逐渐出现的，便是这门阀的底蕴所在。
　　夜色之下，只见十几条路径或大或小，彼此相连，如人体血脉一般分散开去，深入到焚香谷深处那片黑暗之中。道路两旁或是普通弟子居所，或是高大雄伟的殿堂，夹杂在这些建筑中间的，多为花草树木，有青竹寒梅，亦有鲜艳堂皇的牡丹芍药，相互成群，远远相望，与周围殿堂浑然一体，竟是各有风味。
　　因为这一场吵闹，所以虽然是在深夜，还是不时有焚香谷弟子走动，凌凡义等人小心地隐藏身形，以免暴露了行踪。这些弟子脸上神情却似乎很是平静，没有了那场喧闹刚开始的惊讶与震动，就知道山谷入口那边情形已然大定。
　　这少许焚香谷弟子走动自然难不倒一行五人，他们之中修为最低的碧瑶都已经有了相当于玉清六七层的修为，根本不必去在意这些普通弟子。
　　至于眼前这些看去如迷宫一般令人头疼的路径，有凌凡义这个老向导在，还有张小凡和碧瑶凭借在六尾的回忆中所见的频频指点，丝毫不影响他们直取玄火坛。
　　站在岔路边的一处阴影里，凌凡义低声道：“我和师兄接下去要做的事虽说问心无愧，但到底是有违师门教导，林师兄、陆师姐，此间利害我也不用多说了，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陆雪琪淡淡道：“当年在黑石洞，处理了那两只狐妖的人是我，我没道理不去。”
　　凌凡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林惊羽，只听他道：“虽然我的修为不如你们，但我也不会给你们添乱，我也要去。”
　　“你不仅是你自己，”凌凡义言有所指，“龙首峰不能再出任何问题了。”
　　林惊羽一怔，想了一会儿才道：“师父也不愿意我做个畏首畏尾的懦夫，我会小心不让别人认出我的。”
　　凌凡义真是服了他了，无奈只好带上他。
　　“我们怎么进去？”碧瑶看了看幽深的小道：“六尾大哥他们当时似乎用了特殊的法术，玄火坛外有禁制的。”
　　正说着，便见有二人缓缓走来，彼此间似乎正在说话。五人借助阴影掩藏好身形，等二人走到近处，便看清来人正是刚刚分手不久的李洵和燕虹。
　　只听燕虹道：“师兄，那些怪物为什么突然冲了进来？”
　　李洵皱了皱眉，显然也是不大理解。但看他面色冷峻，冷冷道：“那些不开化的畜生，谁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要我说这些鱼人胆敢侵犯山谷，就要叫他们有来无回才对，何必还要再去麻烦上官师叔？”
　　燕虹柔声道：“师兄，你别生气，谷主深谋远虑，此事必定有我们暂时不能知晓的地方。当初与这些蛮族交涉时候，正是上官师叔施展神通一举震慑，那些蛮族将他老人家视作天人，只要他老人家出面，那些怪物必定乖乖离去。谷主让我们去请上官师叔出来，想必就是这个原因。”
　　李洵哼了一声，道：“这些我自然知道，但我就不明白以我们焚香谷之尊，何必对这些怪物低声下气的，现在还要请上官师叔出面，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们焚香谷岂不是成了天下正道的笑柄吗？”
　　燕虹微笑道：“师兄，想来这些蛮族还有些可用之处，所以谷主才容忍他们三分。等到将来……”
　　说到此处，她忽然住口不说，但一双眼睛望着李洵，似乎更有千言万语。
　　李洵嘴角一撇，英俊的脸庞上似有一丝不服，不过他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不知打开了什么机关，和燕虹缓缓走上旁边一条小路，过了一会就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五人从阴影处出来，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从二人的对话中可以知道今晚侵犯焚香谷的，竟然就是那些鱼人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