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237、内泽（19）

　　鬼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生气啊！
　　又是凌凡义，又是他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十年前在流波山，就是这个臭小子放走了夔牛重伤了他。好不容易从鬼先生那里得知，四兽缺一勉强能用其他灵兽代替，可偏偏又被凌凡义杀死了黄鸟，这下四灵血阵更难成型，他的大计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了！
　　鬼王已经完全顾不得凌凡义的修为足以以一己之力杀死黄鸟，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顾青龙的拦阻，冲出花圃朝着凌凡义杀将而去，势要将这屡屡破坏他计划的凌凡义诛杀于此。
　　可就在此时，天地色变，乌云翻涌。上一瞬还是晴空万里，这一刻却已是乌云密布，隐隐的有什么巨力在酝酿。
　　陆雪琪最常用神剑御雷真诀，对雷电之力认识最深，片刻便认出了那是天雷之力，随后她就想到，黄鸟乃是九天灵兽，以凡人之力杀死它，岂有不受天谴的道理。看这云海翻腾，难道是传说中的天刑厉雷不成？
　　自那年被冤枉过以后，陆雪琪特意去找了些典籍来看，据说刑雷之下绝无活口，思及此，她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与她有着差不多感受的自然就是碧瑶了。
　　鬼王因为想杀死凌凡义也进入了那片区域，若是天雷劈下绝无幸免的道理。尽管不满父亲的欺骗与利用，可到底是宠爱自己多年的父亲，碧瑶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不过二女此时都被旁人紧紧锁住无法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雷劈下。
　　惨蓝色的电芒破空而来，带着凛然杀气，落向了尚在黄鸟羽翼下边打边坠的凌凡义和鬼王。
　　轰然巨响，震得人耳中嗡鸣不止，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就见到处尘土弥漫。黄鸟的尸体坠落在了天帝宝库之上，那巨大的平台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黄鸟地半边身子嵌入古树之中，而露在外面的半边身子则是一片焦黑。
　　心急如陆雪琪和碧瑶在尘土尚未落地之前便想下去寻找自己在乎的那个人，跟还未靠近，就见一个人影倒飞而出，朝着黄鸟落下时放弃了藏身地，飞至半空的青龙等人而去。青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定睛一看就看清了正是鬼王万人往，赶紧飞身相迎，将鬼王接了下来。
　　还好，只是有些擦伤，看上去也不像有致命危险，只是不知为何，青龙敏锐地感觉到，鬼王的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鬼王确实有些出神，看着另一边，紧随他后飞身而出的凌凡义，心中百感交集。
　　刚才他冲过去与凌凡义斗成一团，确实如他所想，在杀了黄鸟以后，凌凡义的修为已经不足三成。黄鸟的尸体在不断下坠，鬼王几次试图将凌凡义带出黄鸟的身体范围，好不受顾忌地杀死凌凡义解恨，可凌凡义却怎么也不肯离开，甚至宁愿被他的攻击伤到。
　　直到天雷轰下，鬼王才明白了凌凡义的打算，他竟是把黄鸟庞大的身体当做了盾牌，替他挡住了来自天威的惩罚。这份算计，鬼王自诩智计过人也不得不佩服。
　　被凌凡义带着躲进黄鸟的翅根弯折处，没有被天雷波及。这远远不够成鬼王出神的原因，真正让鬼王五味杂陈的，是凌凡义把他踢出来之前对他说的话:
　　“救你，为了碧瑶，也为了小痴的在天之灵！”
　　看了看追过来的，和早亡的妻子越长越像的女儿，鬼王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轻轻地说了一个字:“撤。”
　　被自家师兄弟围住的凌凡义看着不远处飞离此地鬼王等人，嘴边浮起了一抹笑意。
　　“臭小子，”曾书书直接扑在了凌凡义身上，“吓死人了！”
　　凌凡义嘴角抽搐了一下，把曾书书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然后平和而轻缓地对众人道:“我没事。”
　　虽然是对众人说的，凌凡义的眼神还是多往一脸紧张的陆雪琪那里多看了几眼，春递给她安心的情绪。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人四目相对了一下，陆雪琪便马上撇开了眼神不再看他。
　　曾经纠结在两个女子的感情中的凌凡义多少还是明白了陆雪琪对自己有点不一样的，但是本能地，他在拒绝这一份认知。或者说，在凌凡义的潜意识里，依然觉得陆雪琪应该喜欢张小凡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