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218、西行（23）

　　躲在不远处偷看了凌凡义“欺负”秦无炎整个过程的碧瑶忍不住撞了撞身边张小凡的胳膊：
　　“你看看人家，怎么那么霸气呢？”
　　张小凡轻咳一声没有说话，耳根处微微的发红却暴露了他的羞赧。陆雪琪在一旁冷冷道：“张师弟性格憨厚，你若不喜便早早放过他，让他回归青云门。”
　　“呸，”碧瑶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回归青云门？送他去死吗？我可不会忘记，要不是凌凡义，现在我和小凡可都成了你们那什么诛仙剑剑下的冤魂了！”
　　陆雪琪看了张小凡一眼不再说话，将目光重新投回了那片空地上。刚才她已经飞出了一段距离，正好迎面撞上了张小凡和碧瑶。陆雪琪知道凌凡义与张小凡关系极好，于是便将林中发生之事说了，三人一同前来，原本是想抢救凌凡义，却不想正好看到凌凡义反制秦无炎的一幕，于是便躲到一旁看了下去。
　　此时，秦无炎遵守诺言，正被手下搀扶着缓缓往死泽外的方向走去。凌凡义一直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也是以防再有漏网之鱼，不死心地敢于偷入内泽。
　　直到秦无炎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凌凡义才慢悠悠地往碧瑶他们藏身的树丛走来，三人也知道瞒不过修为远超他们的凌凡义，主动走了出来。
　　看到陆雪琪的时候，凌凡义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尴尬。
　　早在大王村的时候，凌凡义便已经计划好了要从秦无炎身上夺宝，将青云门下全部带进内泽。在面对秦无炎时会出现怎么样的状况，他都已经想过许多遍，所以提前都做了准备，这也是为什么他冲下来前嘱咐陆雪琪待在树上的原因。
　　只是没想到，陆雪琪会不要命地来替他挡蛇，若不是他反应及时，让那毒蟒咬伤了陆雪琪，那局面就不是他控制秦无炎了，不反过来被控制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不过，凌凡义却不会去怪责陆雪琪什么，对她，他始终心存歉疚。
　　碧瑶最没有顾忌，跳出来就道：“好你个凌凡义，你怎么知道秦无炎一定用蛇来对付你，万一他用什么虫子啊，还有什么花啊草啊的，你怎么办？雄黄只能驱蛇吧。”
　　凌凡义的目光从陆雪琪身上移开，朝碧瑶淡然一笑：“雄黄也有驱虫的效果，只是不如驱蛇来得直观。不过我的确是料定了秦无炎多半会用蛇来对付我，你可别忘了他出身的万毒门将总坛设在了什么地方。”
　　对于凌凡义的有话不直说，碧瑶的回应是不满地哼哼了一声。却听陆雪琪冷冷道：“你料事如神，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凌凡义眨了眨眼睛，有些艰涩地道：“我只是没想到师姐会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
　　“是，是我不该救你，”陆雪琪不等凌凡义说完话，“我就不该跟来，反正到哪里我都是拖累你，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完，也不等凌凡义再解释，便独自一人跑了开去。凌凡义目瞪口呆地看着陆雪琪离开的方向，他的目力极好，刚才，陆雪琪是哭了吗？
　　那样一个谪仙般的女子，竟也会落泪吗？是为了，他？
　　碧瑶见不得凌凡义的呆样，嗔道：“还不去追？”
　　凌凡义这才反应过来，傻傻地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跑出两步，却又折返了回来。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物：
　　“这是刚才从秦无炎那儿敲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多少也能起点作用。我要护着一大帮子人，避毒珠就不给你们了，内泽之中危险重重，你们千万当心。”
　　说完，凌凡义便脚下不停地朝着陆雪琪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死泽之中遍地都是会吃人的深坑，别真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碧瑶拿着凌凡义塞过来的珠子，看着凌凡义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的张小凡，喃喃道：“总算找到你们俩的共同之处了，全是榆木疙瘩！”
　　张小凡默默无言，把头转向了别处。
　　凌凡义很快就追上了陆雪琪，陆雪琪虽然感情失控，但也没忘记这是在死泽，不知情况也不敢跑出太远，就在不远的地方一个人胡思乱想。
　　凌凡义找到陆雪琪的时候，见到她那萧索的背影，想到刚才所见的，一闪而过快到让他几乎以为是错觉的一点晶莹，他便有些踟蹰，犹豫了半天才敢小心翼翼地上前，喊了一声“师姐”。
　　陆雪琪回过身，想来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此时的她已经恢复了正常，面容清丽冷淡，带着些淡淡的拒人于千里，冷然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回去吧，师兄他们该着急了。”
　　有这么一瞬间，凌凡义仿佛看到了那年望月台上瘦弱孤独的身影，淡笑着问他“那碧瑶呢”的女子，眼中却只有浓浓的不舍与感伤，还有的就是渴望与期待。然而那时的他终究是让她失望了。
　　拉住擦肩而过的人儿，凌凡义脱口而出：“雪琪！”
　　陆雪琪浑身一震，全力控制着才没有看向身边的男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早在流波山时，他昏迷不醒，便常在梦中呼唤她，虽然含糊不清，却仍然唤进了她的心里。
　　这一次却是不同的。他是清醒的，口齿是清楚的，明明白白的“雪琪”二字，被他理所应当地唤出，立马就打散了她心中所有的怨怼，余下的尽是淡淡的欢悦。
　　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凌凡义马上放开了陆雪琪，讷讷道：“那个，师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陆雪琪别过头，冷冷地说了一声：“无妨。”
　　只有她自己知道，被凌凡义握住过的手臂，骤然间便发起烫来，甚至都让她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几乎就要承受不住。
　　凌凡义看不到陆雪琪的表情，又听她声音冷淡，以为她还是生气，于是飞快地解释道：“师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若是早早告诉了你，怕被秦无炎看出破绽。而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才没有在路上告诉你。”
　　“你不用解释了，”陆雪琪稍微扭回了些头，不过依然不敢看凌凡义，只是语气却温和了一些，“是我不该乱发脾气，你做的是对的。提早告诉我，未必会有这么好的效果了。”
　　凌凡义小心地探头看了看陆雪琪的脸色：
　　“师姐，不生气了吧？”
　　陆雪琪抬眼瞥了下凌凡义探过来的脸就立刻撇开了目光，轻轻“嗯”了一声，道：“我们回去吧。”
　　说完当先往大部队所在之地走去。凌凡义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跟上了陆雪琪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