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小凡[诛仙×青云志]》韦七夫人

156、诛仙劫（5）

　　凌凡义在发出第二声惨叫后就彻底失去了对自身的控制。
　　他的意识沉入了一片寂静的黑暗中，凌凡义感觉不到周围的环境，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可是很奇怪的，他就是能知道这是一片黑暗。
　　很像。
　　很像那几百年中，他做的最多的梦。
　　雨夜义庄，天琊的蓝光透胸而出，师父的身体逐渐僵硬，四周的一切都会消失，最后连怀中的师父也会不见，剩下的就是这样的黑暗。
　　他在黑暗中呼喊师父，可是没有回应；他想找到方向寻找师父，可是无论往哪个方向跑始终都只有一片黑暗。
　　无穷无尽的黑暗与寂静，没有丝毫光亮的绝望与恐惧。然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梦，只要再过一会儿，小灰就会跳到他的身上，踩着他清醒过来。又或者大黄会饿得大声狂吠，那声音，他甚至怀疑远在大竹峰的师兄们都能听见。还有屋外廊下，碧瑶留给他的最后的念想，那铃儿清脆的响声，既是他心头唯一的慰藉，也是他一生最深的梦魇。
　　“老幺……”
　　师父的声音，威严而不失慈爱。小的时候他不懂事，虽然无论被谁问及，他都会说师父对他很好，只是说这话的时候，连他自己也觉得心虚得很。然而当他明白再也不会有人用这样的声音唤他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等等！
　　师父唤他什么？
　　老幺？
　　谁是老幺？
　　黑暗中仿佛出现了一丝光线，他不知道这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有了希望，下意识的，他朝着那光线的方向慢慢走去。
　　仿佛走马灯一样，一边走，凌凡义看到了自己的记忆，从不久前玉清殿上来自师父的略含不满的瞪视，到昌合城客栈里隐隐约约的一声“孩子”；从流波山师父匆忙赶来甚至来不及收起青光的身影，到后山小径任由他无礼拽着衣襟放肆痛哭的包容。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一幕幕又仿佛远在天边。
　　这是属于凌凡义的回忆，他是凌凡义，是师父亲自带回大竹峰的“老幺”。
　　对！
　　他不是张小凡！
　　他是凌凡义。
　　光线越来越近，凌凡义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就要小跑起来。
　　他依旧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可他就是知道自己在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直到御气而飞，朝着那光亮之处，直直地飞了过去。
　　越靠近，光线就越来越亮，穿过那光亮的源头时，凌凡义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以缓解那刺目的光线带来的不适。
　　再睁开眼，却已经回到了幻月古洞之中。
　　一样的奇幻月光，一样的古老祭坛，不一样的是，诛仙剑赫然立在祭坛之上。
　　凌凡义眉头紧皱，诛仙剑不是被道玄带走了吗？
　　难道他在幻月古洞昏迷了那么久，青云之变已经结束了？凌凡义甩甩头，他想不通如果是这样，道玄为什么没有杀了他？可倘若青云之变没有过去，诛仙剑又怎么会回到幻月古洞之中？
　　或许道玄是觉得他肯定活不了了没有多此一举，还是万剑一从中求情让道玄手下留情？总之，既然没死就先离开幻月古洞吧，这里被剑灵改造得太过，早已不是当年青叶祖师得以悟道的清修之地了。
　　况且，凌凡义想到，他还得去看看张小凡怎么样了。他终究是没有留下道玄，碧瑶被他关在大竹峰后山的竹林里，没有了痴情咒相救，张小凡会不会已经被道玄残忍杀害了？那么，师父呢？
　　凌凡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踉踉跄跄地往石门走去。行至门边，凌凡义运起太极玄清道，正要打开石门，却见石门从外面被人打开了。
　　幻月洞府乃是青云圣地，同样的也是青云禁地，除了道玄没有人会来这里。凌凡义坦然地收起了功法，等待着道玄。
　　然而，进来的人，却让凌凡义大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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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蛮荒行》某珂也没有磨完
看了头看了尾
不过
某珂心中的道玄形象被洗白白了
接下去就是道玄同学的洗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