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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番外二·夏瑞&黄泉·破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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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吧离开,夏瑞回到学校,照常上课,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放学后,司机接夏瑞会夏家。夏瑞也没有反抗。甚至还和谐地与夏永绅同桌用了晚饭。
但是,没人觉得夏瑞这是对黄泉失踪事件的不在意。恰恰相反,看似平静的表面上,掩盖着惊涛骇浪,并且随时可能爆发。
夏永绅多次欲言,却被夏瑞幽深阴森的眼神止住,无奈只好噤声,闷头进食。
对对面如坐针毡的父亲视而不见,夏瑞机械地进食,美味精细的佳肴如烛蜡般食之无味。走个形式的吃了点晚餐,夏瑞便径直离开,上楼回房间。
见此,夏永绅顿时黑了脸。这叫个什么事儿?在自己家吃饭都吃的贼不得滋味。
以沉默的姿态,表达对对方最强烈的轻蔑!
回到房里,夏瑞将门锁好,平平整整地躺床上……
第二日,房门紧闭,房间的主人丝毫没有要去上学的意思。
第三日,依然如此。
第四日,照旧。
第五日,……
嘭!嘭嘭嘭!嘭嘭!
实木门从外面被强行破坏,躺在床上的人则如尸体一般,毫无反应。
步羡和江麓站在门口,从步羡拿的工具锤来看,很明显把门砸了个窟窿的就是他。
江麓把手从破洞伸进去,寻到把手,从里面把门打开。顿时,森冷的气息迎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两人面面相觑,一前一后快速冲进去。步羡反手将门关上,守在门口,江麓则谨慎地往里面靠近。
近况紧张之下,两人都没有发现,夏家管家安冉在二楼的转角处,神色淡然自若,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没有开灯,窗户也被厚重的帘幕遮挡得严严实实,漏不进来一丝光线。屋子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房间里凌乱的堪比狂风过境,到处都是细薄如线的刀口,墙上、地板。桌椅家具、精美的灯具、昂贵的装饰品,都被平整的分割成无数碎片,落到地上成为废物。
唯一完好的,就是挡光的帘幕了吧。
因为就连夏瑞身下的床也坏了,床单被罩都成了碎片,洁白的细绒散落一地。夏瑞本人,就躺在一堆废物之间,一动不动……
除了步羡和江麓,再无第三人知道,当天夏瑞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就连夏瑞本人,都因昏迷不醒,而一无所知。
只不过,所有人都发现,那个腼腆纯良、总是黏着哥哥的大男孩,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人。刻薄、毒舌,像个海胆一样,全身装满了刺。
他开始住校,开始和几个发小群聚。他学会了喝酒,学会了逃课,学会了黄泉不让他做的很多很多恶习。
只是,发小们都看得清楚。这个大男孩,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他一直迷失着,像一只无人驾驭的孤舟,在茫茫大海上漂泊,沉不了底,也靠不了岸。
步羡心血来潮,创办了一个社团,没什么人,夏瑞便被步羡理所当然的拉进队伍。
今天中午下课后,夏瑞没吃饭就照常到社团活动室去了。他夜里总做噩梦,梦到掐着他脖子要他死的柯舞思,梦到那个恶心的变态老男人,梦到那个人……
只有白天,他才能不被噩梦缠上,短暂地小眠。是已,社团的沙发几乎是夏瑞的专属领地,大家下午下课后只要看到沙发上补眠的夏瑞,就知道这货又逃课了。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阴天,乌云压顶,空气湿度大,闷热得令人觉得烦躁。
步羡开社团的时候,一如既往地看到夏瑞蜷缩在沙发上,长开的身体显得十分委屈。
学校要举办运动会了,他们也得意思意思一下才行。步羡本打算照旧略过夏瑞,去看比赛报名项目,突然发觉不对,定睛一看。夏瑞神色苍白,眉头紧拧成一团,满头冷汗。竟是又被梦魇住了。
“夏瑞。”步羡走过去,摇摇夏瑞的肩膀,“夏瑞,醒醒……”
摇了好一通,夏瑞一直没有反应,就在步羡一直夏瑞不会醒的时候,倏地,夏瑞突然睁开睛,眼神呆滞,眸底蒙着一层浓郁的靛青色水雾。
步羡警铃大作,猛地倒退数步,一股威胁意味的气息朝他面门袭来,但他面前却空无一物。
步羡不禁屏住呼吸,注意力高度集中,额头缓缓滑下一滴冷汗。
吧嗒!
在汗水低落、砸到地面的瞬间,步羡募地翻身——下一秒,步羡瞳孔骤缩,眼中倒映着的景象,是千疮百孔的铁门。而那处,正是他方才所站的位置。
咽了咽口水,步羡嘴角抽搐,总是突然来这么一招,总有一天真的中招就凉凉。
“步羡?”夏瑞揉着眼睛,看着冷汗直冒的步羡有些不解。还有那个门上怎么回事?怎么多了这么多的刀口划痕?
好吧,这是清醒了。
“醒了?你这周天天下午逃课,老班都告到你爸那去了。”
步羡默默捏了捏眉心,觉得自己有点当老妈子的潜质。
夏瑞默然,坐起身来,捏了捏有点发麻的腿。捏好了,站起来,两条长腿纤细而又笔直。
“无所谓。”夏瑞这样回答。
“好吧。”步羡耸了耸肩,想起江麓的话,问道,“听说你今天要回夏家?”
“嗯。”夏瑞点头,“交换的条件。一个月回去一天改成两天。放心,没事。”
可能是风水不合吧,每次去夏家,夏瑞都会出事,感冒发烧时常事,最严重的一次是夏瑞下楼时,从楼梯上滚下来,断了一条腿,躺了整整一个月。
最后每次夏瑞回夏家,总是惹得几个好友心惊胆战。
“行吧。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大家一直都在你身后。”
夏瑞眉眼微敛,锐利的锋芒收敛不少,顿时柔和许多:“谢谢。”
步羡拍了拍夏瑞的肩膀,笑骂:“少啰嗦!”
夏瑞从社团出来,想了想,决定去宿舍拿点东西,再回教室一趟,中午走的时候他把耳机落教室了。
夏瑞和江麓是一个寝室的,回去的时候江麓不在,学校的泳池是开放式的,会有其他人,江麓应该不会去游泳,大概是跑步去了。
江麓从小热爱画画,他有一个老师,如师如父,经常带他外出写生,东奔西走。后来,那个老师年纪轻轻便去世了,没能画出举世无双之佳作,而含恨而终。
此后,江麓常说,作为一个画者,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样才刚得住熬夜,扛得起工具,拿得怎笔。
江麓是孤独的画者,在绘画的世界,他只有自己与自己。如他跑马拉松,喜欢的是不断战胜自己的过程,如他游泳,享受着沉浸于水中的自由。
果然,下楼以后,夏瑞看到江麓。以防打扰到对方,夏瑞隔得远就打了个招呼,见对方回应了,夏瑞才径直离去,去教室拿耳机。
“……就是,不知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天到晚丧着个脸,看到就烦,影响心情。”
“……”
还在走廊上,没到教室门口,夏瑞就听到教室里有三两个人,正在吐槽抱怨。
“……不就是钱多吗,这里读书的哪个钱少了?”
“那可大不一样,人家可是全国排行榜前三的富豪,那是咱们能比的?”说话的人阴阳怪气,但说到这里,夏瑞大概知道对方说的是谁了。
富豪榜前三,郑家居于首位当之无愧,夏家位居第二,齐家位居第三。
班上没有郑家和齐家的人,而齐家唯一在读的继承人是孙小姐,也就是步羡的未婚妻齐雪柔。有绅士风度的男生很少会这样群聚着讨论一个女孩子。
那么,他们口中讨论的主角只能是自己了?
夏瑞眉毛轻挑,停住推门的手,考虑着要不要就这样直接进去,拿了东西就走。
“别说哭没哭的问题了,听说他妈死了,他连丧礼都没去!”
“什么听说,这就是事实,我当时就在现场,根本没看到他。”说话的人故作神秘,声音放低了一点,“我还知道,他是个变态,去勾引自己亲哥哥。”
“什么亲哥哥,那是义兄,他爸的养子。”
“那也一样恶心!两个男人……”
叩叩叩。
清脆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教室里顿时噤若寒蝉,教室门吱呀地打开,夏瑞站在门口,黑沉如死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教室里谈得越来越起劲儿的三人。
被那诡异的目光盯着,三人顿觉头皮发麻,浑身汗毛都炸了。
中间做桌子上的男生最先反应过来,咧着嘴,想笑却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支支吾吾道:“夏、夏瑞,你、你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夏瑞掀起眼皮,眼神无波,嘴角挂起讽刺的冷笑:“你觉得呢?”
“呃……哈哈……”男生觉得尴尬,不知怎么接话,只好打哈哈。
“呵~”
夏瑞轻笑出声,径直走过,拿起课桌上的耳机,然后转身就走。
教室里的三人顿时松了口气,绷得僵硬的身体瘫软下来,猛擦头上的冷汗。
“我勒个去,你们两也太不仗义了,居然让我一个人去抗雷!”刚才和夏瑞说话的男生抱怨道。
“没办法,谁叫他气势这么强!”
“对!他是妖怪吗!我他么一看到他眼睛就傻了,看我腿现在还软着呢!”
“不过他刚才什么态度啊,一副自视甚高,连话都不屑和我们说的样子。”
“算了算了,连他妈的灵都不守的人,你还指望他正眼看你?”
“切,我可不希望被一个死基佬正眼看。”
“你……”
叩叩叩。
熟悉的敲门声再度响起。
那个眼神阴冷死气沉沉的人,同样站在门口,以同样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咔嚓!
门把手应声断在夏瑞手中,顺着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看回到自己手中,夏瑞似乎才发现一样,故作惊诧地扔掉门把手。看到地上已经完全没有把手原样的铁麻花,三人不约而同地觉得内心抽了抽。
“啊,这门的质量有待加强啊。”夏瑞淡淡地说着,顺便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抬眼,“三位同学不介意为学校的建设做点贡献吧?”
三人异口同声:“介……”
“嗯?”
同时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那就把学校的门都换一番好了。”说罢,夏瑞就离开了,临走前还若有若无地撇了地上的铁麻花一眼,看得对面三人顿时一惊,连忙说好。
哪怕升到高中部了,夏瑞也一直习惯绕大半圈从初中部门口出去,虽然麻烦,但他并不打算改,几个朋友也默契的不会劝阻他。
而今天,夏瑞一如既往地重复每日的必经之路,夏瑞从没想过,那个人会如他当初突然消失那样,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措不及防。
到了校门口又习惯性地往某个方向看去,本不可能在这里的人,这一天出现了!
还是同样的地方,还是那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还是那个总是笑意盈盈的人……
夏瑞不禁怔忪,手里抓着耳机线握紧,戴在耳朵的耳塞发出略刺耳的电流声,像耳机的挣扎嘶喊,犹如他此刻的心境,繁杂不安。
时间仿佛和那个下午重叠了般,那一年多的痛苦折磨仿若梦境,黄泉没有抛弃自己,那都是假的。
怎么可能!
夏瑞垂眸,眼底闪烁着冷冽的嘲意,他再次抬起眼眸,却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了,目不斜视地与走过来的黄泉擦身而过。
黄泉很快反应过来,抓住夏瑞的手臂,力气不算大,但却巧妙的让夏瑞挣脱不能。
“小瑞,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吗?”
夏瑞停下,回头,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男人,黑色的眼眸却不复之前的死寂:“好啊,你说。”
“我……啊?”黄泉本以为夏瑞不会这么轻易搭理自己,正准备再哄几句,还没说出来,就被意外情况将喉咙里的话给强行咽了下去。
夏瑞掀了下眼皮,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一抹嘲意:“你不是说要解释吗。解释吧,我听着。”
黄泉笑得有点僵硬,他并没有松开手,就这么开始说起来:“我的工作比较特殊,一直以来就有两个搭档。一个外出跑业务的(接单杀人的顶级杀手齐浚),因为工作有一定危险性,所以配备了一个全职医生(时不时充当杀手的死亡医生承军乾),最后一个就是作为技术人员的我了(每笔单子都归黄泉接手,杀手和医生的武器都是他设计制作的)。一年前我们……”
“是一年零三个月七天又十个小时……”夏瑞突然插口打断,抬手看了看表,接着道,“八分钟四十七秒。”
黄泉默然,巧舌如簧的他生平第一次有种哑口无言的挫败,他颓然低下头,抓着夏瑞手臂的手往回拉,紧紧圈抱住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少年,不禁庆幸贼老天竟让他活着回来。
腹中千言万语,黄泉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抱着少年,低声道:“抱歉,我回来晚了。”
夏瑞身体一僵,猛地推开黄泉,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管身后黄泉如何……
黄泉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手背上,那上面落着一滴透明无色的液体。
“阿瑞……”
找到司机停的车,夏瑞匆匆上车关门,速度快得几乎只显残影,他垂着头,额前的碎发掉下来,挡住大半张脸。
“开车!”
冷得快掉渣的声音突然响起,叫打盹的司机猛地坐直了腰杆,迟钝了三秒,终于在夏瑞耐心耗尽之前,发动车子。
正当车子将要起步之时,忽然一人出现,挡在车前。事关人命,司机自然不敢开车。
一时之间,只得求救地看向后座的少年:“少爷,有个人拦在车前面,车过不……”
“开过去。”
一丝起伏的话语从身后响起,司机募地打了个冷颤,偷偷看了下反光镜,发现里面的少年垂头坐着,发隙间透出冷澈的寒光,惊骇至极!
夏瑞募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司机:“我说,开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把司机吓得不轻,跟见了鬼似的跳起来,一脑袋撞到车顶,惨叫呼痛。
夏瑞咧嘴,笑得狰狞可怖,森森说道:“滚。”
司机心里一跳,竟真的面色惨白,被吓得个屁滚尿流地爬出车……
夏瑞隔着座椅,从后座翻到前座,嘴边冷笑不改,直勾勾地盯着还挡在车前的黄泉。明明狰狞残忍的表情,却因通红的眼眶而失了大半气势!
握着方向盘的手用了极大的力气,苍白的手背突起青筋,定睛一看,能发现双手都在发抖。
夏瑞眸色一沉,猛地照着方向盘就是一拳,打得手指通红,泛着红紫色的血丝,他反倒冷静不少。
看着他失控自残的黄泉却是惊心:“小瑞!”
车窗没有封死,夏瑞听到黄泉的惊呼,抬起头,缓缓眯起眼睛,缓缓踩下油门……
唰——
夏瑞唇瓣紧抿,呼吸沉重急促,胸腔上下大幅度地起伏着,脸色难看至极。
那混蛋,居然真的动都不动,就真想找死不成?!
白痴!
蠢货!
可恶的骗子!
夏瑞跳下车,发泄般地摔上车门,拎着拳头,大步朝仍在原地、微笑着看他的黄泉冲过去。
“混蛋!”夏瑞瞪大了眼睛,气得胸腔起伏跌宕,“想死就去一边死去!”
黄泉笑容不改,甚至深了几分:“可我不想死。”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啊?
“谁管你!”
“我只想在小瑞身边。”
“少自作多情了——”夏瑞眯起眼睛,“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
举起拳头,就像刚才驾着车,眼看着就要撞到黄泉一样,结果拳头完全没挨着,只有拳风擦着黄泉的脸过去。
夏瑞自己都想不通,他明明是想揍黄泉的,为什么关键时刻就下不去手了!
瞪着包裹着自己拳头的手掌,夏瑞抽了抽,没抽开。这男人是不是只会这么一招啊?
心里翻了个不雅的白眼,反正不会有人知道。
夏瑞心里烦得很,瞪向黄泉,凶巴巴地吼着:“松开!”
黄泉不仅不松开,反而捏得更紧了:“瑞瑞,跟我回家。”
“跟你不熟,别这么叫我!”
“瑞……”
夏瑞感到眼眶一热,猛地睁大眼睛,用力推了黄泉一把,发觉手上触及到什么湿润粘稠的触感,又反应极快地抓住往后退的黄泉:“你受伤了?”
黄泉哪能不会顺杆子往上爬,顺势便呼痛,动作却不是如此,反将要查看他强势的夏瑞抱在怀里。
“瑞瑞,好疼啊,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哪知扮可怜博同情过了头,说了不该说的话。
夏瑞本见黄泉受伤,不再置气,因为什么委屈什么难过都比不上他的身体重要。
可他说了什么?
什么叫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说……
“所以说,如果你真的死在外面,我都没有资格知道。哥,是这样吗?”夏瑞轻轻地问着,没有一丝喧嚣气焰,没有一丝咄咄逼人,却叫黄泉哑口无言。
“瑞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但是我绝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不会……”
“但是你已经丢下我了。”夏瑞打断黄泉的话,不着痕迹地从留恋的怀抱中出来,刻意转开话题,“你刚说你们有全职医生是吧?那我也不用送你去医院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请不要再堵我的路。最后,再见。”
黄泉被夏瑞说的话砸得头晕眼花,神特么知道这血压根儿就不是他的。虽然是真的差点死外头,但他好着,身上顶多了有条口子,哪需要看什么医生?
可夏瑞根本不给黄泉解释的机会,回到车里,立刻马上开车绝尘而去。
黄泉吃了一嘴的灰,深感无力。他立马打了国际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传来困倦慵懒的中性嗓音,“嘿,泉~才刚分手你就想我了吗?”
“你个撒比,下次再一声不吭把老纸劫走,老纸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所有假发和女装!靠!≯#@&*$&……”骂了一通以后,黄泉总算恢复了以往温文尔雅的形象,不管对面的白痴女装癖是个什么反应,利索地挂断电话。
某女装大佬:“……”
“哎……”轻轻叹了口气,黄泉认命地回了自己的车里,跟着往夏瑞之前离去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