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系统遇上系统[快穿]》月白依

73、炮灰逆袭系统18

　　刘栖莹悠悠转醒起身，揉了揉还有些不适的头，神色有些迷茫。片刻之后她猛然反应过来，看向四周，没有花云婧的身影。

　　她松了口气，却在下一刻又紧张起来，连声呼唤，“系统？系统？”

　　然而再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回应她。

　　刘栖莹一下子跌坐在地，神情呆滞，完了，全完了。

　　“娘娘您醒了？太医果真医术高明。”宛纱端着刚做出来热腾腾的桂花糕进来，撤换掉凉的那个，惊喜道。

　　她放下手上的东西将刘栖莹扶起来，“娘娘您怎么跑地上去了，快起来，地上虽铺了毯子，可也不能久坐啊。”

　　刘栖莹如同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扶到床上。这时候宛纱才发现她的不对，“娘娘？娘娘您怎么了？可不要吓奴婢啊。您恩宠尚在，便是有什么，皇上还不能为您做主吗？”

　　刘栖莹眼神亮了起来，呢喃道：“皇上？皇上？”

　　说着说着她突然再度绝望起来，“没有用的，皇上管不了。”

　　宛纱糊涂了，这还有皇帝管不了的事？她小心劝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人总是往前看的。娘娘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才有以后啊。说不定，说不定，这些日子您腹中已经有了小皇子了呢。就是为了小皇子，您也要好好保重自己啊。”

　　“小皇子？”刘栖莹重复道。

　　“对。”

　　刘栖莹却想的不是这个，“虽然没有了系统，我还有生子丹，对，生子丹。我一定会有皇子的。有了皇子，谁也不能扳倒我。”

　　“娘娘在说什么？”宛纱听的有些糊涂。

　　刘栖莹却没有管她，从床上爬起来，就要下地。

　　“娘娘有什么事吩咐我来就行，您……”宛纱忙上前搀扶，却被一把推开。

　　“我藏到哪了？对，梳妆台。”刘栖莹跌跌撞撞扑向梳妆台，首饰被她胡乱翻出来，撒了一地。她打开暗格，看到里面的手帕，有些激动，手不住颤抖着。

　　宛纱在旁边小心翼翼看着她，不敢上前。

　　刘栖莹将帕子抓在手里，手抖了几下才打开。那一瞬间仿佛晴天霹雳，她不敢相信，失魂落魄，“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放了进来。”

　　“对，一定是我没看到。”她打起精神来抖了抖帕子，想要将藏在其中的生子丹找出来，然而什么都没有掉出来。

　　刘栖莹跌坐在地上，疯了一样手一寸寸摸过地面，“掉哪去了呢？”

　　“娘娘，究竟是怎么了，您别这样。冷静一点，清醒一点好吗？”宛纱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她，阻止了她的动作。

　　刘栖莹呆呆愣愣，像失了魂一样，“宛纱，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外面伺候的宫人并不是对刘栖莹完全忠心的。于是宫中就有了传闻，宜才人疯了，似乎还弄了什么丹药吃着。

　　这些流言传到林妃耳朵里，她漫不经心道：“后宫从来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宜才人怕是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了。”

　　景贞帝也听说了这桩事，本还有心探望，却被与刘栖莹有仇的妃子劝说，打消了主意，下旨让刘栖莹搬到偏僻的宫殿养病，无旨意不得出门。

　　被皇帝放弃的妃子还能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刘栖莹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纷纷落井下石，不过一月，刘栖莹就病重而亡。

　　张曼杏听到这个结局，呆愣了许久，后宫的残酷真真让她齿冷。当初那么受宠的人，不过两个月就在深宫中消亡，那她还能活多久？

　　说来她也该感谢那个让她失去了侍寝机会的人，当然也可能真的是个巧合，反正她什么都查不到。如果没有这一桩，也许受宠的会是她，死掉的也会是她。

　　这么看来，就算现在被宫人刁难，冷待，也比死了强。更何况他们也不敢太过分。毕竟她有着一个好家世，说不准什么时候父亲立了功，她就被皇帝想起来了呢。

　　三年后。又一次选秀开始了。

　　张曼杏躺在美人榻上，安歌给她打着扇子。

　　之前，景贞帝于御花园见到她，当夜她便承了宠。后来宠爱也接连不断。没有当初刘栖莹那般连宠，她也刻意低调，便没有成为众人的公敌。三年当中她本是升了一级，但新人即将入宫，她们这些老人又升了一级。如今她已经是婕妤了。

　　现在她算是皇后派系中的人，这宫中谁不知道皇后至今没有嫡子，将来她们生下小皇子，说不定会被抱养，成为太子之位的有力竞争者。像圣母皇太后那样的未来也是可以期许的。当初母后皇太后可不就是无子，当今即位，她病死了，如今才使得圣母皇太后一家独大。

　　“娘娘不去看看那些新人吗？”安歌问。

　　张曼杏懒洋洋躺着，她如今有了身子，金贵着呢，“有什么好看的，有那功夫我还不如想想如何收拾我那位好庶妹。若不是她身份太低，样貌也不算顶好，只怕我都斗不过她。”

　　“好在二姨娘还攥在夫人手心里，二小姐不敢对您下手。”安歌接口道。

　　“她倒是能忍的很，当初可真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张漓巧垂了眼，“上次家里传来消息，我只知老三嫁了人，她是嫁给了谁？”

　　“三小姐做了继室，就是那位已经快四十岁的三品户部王大人。他家原配夫人留下两个儿子，都已经十来岁了，大的那个参加了今年的科举，据说成绩还不错。”

　　“母亲对她倒还不错，至少是个体面的正室。”张曼杏一口吃掉喂到嘴边的水果。

　　“这不都为了娘娘，总要多为娘娘添些助力。”安歌道。

　　“只盼我肚子里这个是个皇子。”张曼杏一手放在腹上，她不是这些愚昧的古人，晓得生男生女并不由自己决定，但世道如此，若是生个女儿，说不得家里还要递进来什么生子方子。

　　“娘娘会如愿的。”安歌笑道。

　　半月后，景贞帝突然晕倒，王皇后大惊失色，招来御医诊断。御医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把脉后，脸色有些奇怪。

　　“杨院首，陛下究竟如何你为何不说？”王皇后皱眉道。

　　杨院首方道出实情，“行房之时多次用了虎狼之药，陛下已然亏损多时，再加上积年旧症，只怕命不久矣。”

　　“什么？”王皇后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一阵发黑，也晕倒了过去。

　　永安公主扶住王皇后，对他说：“还请院首先看看母后。”

　　“臣遵旨。”杨院首应声，他也知轻重缓急。

　　过了片刻，他脸上带了些许喜色，“恭喜公主，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是气急攻心导致晕倒。”

　　“母后有喜了？那我岂不是要有弟弟了？”永安公主狂喜，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她和母后盼了这么多年，早做好了再不会有的准备，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片刻后她冷静下来，对杨院首道：“这个消息本是大喜，偏偏不巧，父皇病倒，正需要母后主持大局，杨院首可有什么法子在不损伤母后和腹中孩子的情况下让母后早些醒来？”

　　“有倒是有，之后皇后怕是要好好养上一回。”

　　“有劳杨院首了。”永安公主几乎没有迟疑做出决定。

　　王皇后很快转醒，永安公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王皇后脸上却不知是喜是悲。她打起精神来，命令手下人火速查明是谁对皇帝下手，同时开始封宫，不准任何人进出。

　　一个时辰后，太监总管将疑似人等全部扣押，带到皇后面前。他虽是皇帝的人，可眼看皇帝不行了，他总要为自己寻个后路。

　　王皇后虽然没有亲生儿子，但满宫的皇子都算得上是她的儿子。皇帝此刻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她手段到位，下一任皇帝由谁来做，还不是她说了算。更何况她已经有了身孕，这个孩子……一定会是个男孩，唯一的嫡子，最名正言顺的下一任皇帝。

　　王皇后出去审问了，永安公主留在内殿服侍景贞帝。方才已经喂过了汤药，杨院首说父皇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永安公主看着景贞帝，神色有些复杂，她原以为父皇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操纵者，永远无法反抗的一座大山，可是没想到尚在壮年他就倒下了。

　　景贞帝慢慢醒来，“朕……这……是……怎么了？”

　　“杨院首说父皇用了虎狼之药，加上旧疾，时日无多。”永安公主给他喂了些水回答道。

　　“是……永安啊。”景贞帝舒服了一些，说话也流畅了，“是谁害朕？”

　　“母后已经将可疑的都扣押住了，正在审问。”永安公主淡淡地说。

　　“要严惩。”

　　“儿臣省得。”永安公主应道，便是景贞帝不说，母后也会这样做，谋害一国之君，损伤龙体，可是大罪。

　　“哦，对了，父皇还不知，刚才母后晕倒，杨院首诊断出已经有了身孕。恭喜父皇，后继有人。”永安公主又道，她仔细盯着景贞帝的反应。

　　景贞帝微微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

　　“难道父皇不喜欢他的到来？”永安公主冷声道。“您难不成还想着让我其他弟弟继承皇位不成？”

　　景贞帝脸色微怒，“朕不与你计较，朕的太监总管呢？”

　　“黎总管，父皇喊你呢。”永安公主嗤笑一声，高声道。

　　黎总管恭敬地进来，“陛下，公主。”

　　“你去将丞相等人请来。”景贞帝看到他才安了心，吩咐道。

　　永安公主对他点点头，黎总管应声，“是。”

　　“你，你们？”景贞帝看到这一幕，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你竟敢背叛朕。”

　　“黎总管先去忙吧，父皇这里有我就够了。”永安公主道。

　　“老奴告退。”黎总管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景贞帝的话，径自离开。

　　内殿里又只剩下景贞帝和永安公主两个人。永安公主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说：“我原以为父皇就算再喜欢别的女人，也会传位给母后腹中的孩子。现在看来，父皇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样，就不能怪我了。我只想保全我和母后，以及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人。”

　　“也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让我们平安，难道您忘了江祖母是怎么死的吗？那时的情形和现在何其相似。江祖母没有亲生的孩子，最后您登上皇位，可她不被您重视，所以被那些宫人怠慢，最终病死。您对此就没有半点不安吗？黄泉路上您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这一点就是永安公主故意吓他了。她不想弑君弑父，也只好用这种手段让他改变主意。

　　景贞帝原本死死盯着她，听了她的话，脸色像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朕并非有意。”

　　“父皇既然不是有意，那也不忍心我和母后落到那般境地对不对？”永安公主趁机追问。

　　“这……”景贞帝有些头大了。

　　永安公主再接再厉，“父皇原是打算立大皇子或是二皇子吧，只有他们年龄还大一些。可就算是他们，也还年幼，父皇可曾想过，君弱臣强，这王朝究竟会变成谁家的天下？”

　　景贞帝闭上眼，心中挣扎着，片刻后出声，“传位给你母后腹中的孩子不也一样会有这个问题？何况那个孩子还不知道是男是女。”

　　永安公主胸有成竹，“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了。父皇觉得我的才学比起两位弟弟来如何？”

　　她未等景贞帝开口，继续道：“我比他们更聪明，先生也更喜欢我。父皇为什么不考虑传位给我呢？”

　　“女子怎可为帝？”景贞帝目瞪口呆，“古往今来，就没有女人当皇帝的！”

　　“那是您孤陋寡闻，您可知道我们不过是偏安一隅，在大海那边，还有许多许多的国家，他们中就有女王，女子也可读书为官做宰，只取决于能力高低。”永安公主张口就来，笑话，当初花云婧告诉她的那些东西就是白说的？

　　永安公主见景贞帝似乎不信，接着道；“这些年，我与一些人合作，派遣商队前往塞外等地，寻找那些游牧民族之外的国家。如今商队已经回来了，一路往京城来。若是父皇能多活些日子，还能看到呢。海船也在建了，但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如果父皇还是抱着固有的思想，墨守成规，不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迟早会落后于旁人。”

　　景贞帝闻言，一时语塞，他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儿。

　　永安公主淡淡道：“我知道父皇不愿意接受我做皇帝的事情，那么如果我只是代为监国呢？我可以不嫁人，将来母后腹中若是男儿，待他知事，我便将皇位传给他。若是女儿，那我就从兄弟中选一个有能力的继位。”

　　“我做皇帝，总比皇位落到那些叔伯或者大臣手中强吧。”

　　“好，你记着你说过的话，将来要把皇位还给你的兄弟。”景贞帝说完这一通话，整个人仿佛苍老了许多，“你去吧，待丞相他们到了，你再过来，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半个时辰后，景贞帝在众位大臣面前公布这件事情，遭到了众人的反对。

　　扯皮了许久，众位大臣还是听命了，至于服不服从永安公主的吩咐，那就是以后的事了。

　　景贞六年，帝崩，令大公主永安代为摄政。

　　初始，大臣们阳奉阴违，但永安公主雷厉风行，处置了一批蹦哒的最厉害的，方才安分下来。李太皇太后欲勾结李妃以及大皇子逼宫谋反。后李妃被处死，大皇子被圈禁，太皇太后从此闭门不出。

　　又过半年，大臣们对永安公主无不服帖，再也没有看不起她的人。在永安公主治理之下，整个国家风调雨顺，民众和乐。

　　后宫之中，王太后产下一子，名永昌。永安公主称帝，将永昌立为皇太子。待永昌大了一些后，永安公主常把他带在身边教导。

　　这天，永昌又被永安接走了，王太后在宫中与诸多太妃闲谈。待到下午，她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景贞帝第一次选秀的时候，这一次，似乎没有什么京城双姝的名头，张曼杏早已落水身亡，刘栖莹默默无闻。她与景贞帝一直恩爱，第二次选秀没有举行，景贞帝似乎厌倦了那些莺莺燕燕也不再去后宫，而是一直与她过着老夫老妻般的生活，他们有了一个儿子，可惜好景不长，景贞帝旧症复发去世了，她成了垂帘听政的太后，永安也努力学习着，帮助母后和弟弟。

　　王太后以为梦要醒的时候，她再次回到了第一次选秀的时候，这一次与前面那个又有了不同，刘栖莹还是默默无闻，但张曼杏没有死，她成了景贞帝的心头好，一直升到贵妃的位置，与她争锋相对，景贞帝甚至一度有了废后的打算。在彻底废后之前，景贞帝死了，但一切被张贵妃把控住，张贵妃的儿子成了皇帝，而她被圈禁在宫中，了却残生。永安为了救他们，与人联合造反，将他们救了出去，远渡他国。皇帝变成了李妃的儿子，但张曼杏带着她的儿子跑掉了，建立了另外一个政权，两个势力分庭抗礼。

　　梦结束了，王太后醒了，她还有些恍惚，这两个梦跟真的似的，不过幸好不是真的。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张曼杏连声呼唤道。

　　王太后看着面前娇艳多姿的张太妃，笑笑：“哀家老了，容易困，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那太后娘娘该多多休息。”张曼杏笑着应道。

　　再后来待皇太子永昌十五岁，永安公主将皇位传给他，自己则去往其他国家游历，去亲眼见识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