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记》萧灵

31、番外五

　　1.
　　杨戬醒来，觉得头疼。
　　他不但头疼还觉得嗓子痒。
　　杨戬：「……」
　　这熟悉的感觉……
　　杨戬抬头，看向了陪他喝酒的人。
　　杨戬：「阿飞？」
　　还是老了很多的阿飞。
　　好吧，他果然又穿成了李寻欢。
　　还不是他那个位面的李寻欢。

　　2.
　　杨戬正唾弃李寻欢这破落身子。
　　竟然比他上一次刚穿过去还差了很多……
　　不过就这身子能活到这个年纪已经不错了。
　　但已经不错了也不是他还这么作死喝酒的理由。
　　于是杨戬嫌弃地推开了酒盏。
　　阿飞：「？」
　　杨戬：「？」
　　若说李寻欢嫌弃什么也不可能嫌弃酒。
　　你若看见嫌弃酒的李寻欢，那他一定不是真的李寻欢。
　　阿飞在一头雾水中直觉握上了剑。
　　杨戬也懒得兜圈子，他就讲了两句。
　　「我是杨戬。」
　　「我要炼丹。」

　　3.
　　再穿一次，当然不可能像上一次一样慢慢重修仙道了。
　　万一穿过去的身子没有修仙体质怎么办？
　　所以未雨绸缪之下，杨戬狠狠跟老君研习了一番丹道。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丹药入口，用内力化开。
　　周天流转之下，能暂时充盈灵力，使用术法。
　　他用灵识一点点探索，然而另一端空空荡荡毫无回应。
　　杨戬：「……」

　　4.
　　杨戬正思考着这到底是什么幺蛾子。
　　就见一个嘴角带笑的阳光少年来告辞。
　　阿飞小声介绍：「这是叶开，他的徒弟。」
　　李寻欢的徒弟？
　　好吧，杨戬直觉这就是那个幺蛾子。
　　即使不是，也起码是半个。
　　杨戬问：「去做什么？」
　　少年愣了愣。
　　少年只得道他有一些疑问要查清。
　　少年说而且还有一个人……
　　杨戬才不耐烦听这种说半句藏半句的。
　　杨戬：「查什么？」
　　少年：「啊？」
　　杨戬：「把你知道的一字不漏给我说清楚，我们速战速决。」

　　5.
　　李寻欢对别人不想说的事从来不多问。
　　但杨戬又不是李寻欢。
　　一刻钟后，少年叶开算明白了什么叫作「速战速决」。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们在地府查生死簿？
　　他们在地府查生死簿！
　　他们在地府！

　　6.
　　每个人的如何生，如何死，甚至功德罪孽都在那看似小小一本的生死簿上记载详尽。
　　当年往事，真相，仇家就这么一股脑儿塞进了叶开脑袋瓜。
　　叶开有点懵，他有点无法消化。
　　但有一点他算是明白了。
　　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他师父。
　　他刚刚还听见阎王诚惶诚恐称一声「真君大人」！
　　他师父这是被什么上神附了身？？！
　　叶开惊得都有点没空理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了。
　　杨戬：「所以你都清楚了？」
　　叶开点头。
　　杨戬：「你打算报仇。」
　　叶开直觉道：「没……」
　　杨戬：「所以你说的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个跟你互换的小孩？」
　　叶开：「对……」
　　杨戬：「好。」
　　叶开：「啊？」

　　7.
　　跛脚的阴沉少年握着刀走在沙漠中。
　　他面前突然出现了两个人。
　　杨戬：「就是他？」
　　叶开：「应该是……」他也第一次见啊！
　　杨戬拦在阴沉少年面前：「傅红雪？」
　　阴沉少年戒备横起了刀。
　　杨戬：「是他。」
　　阴沉少年动作已够快，但他哪能快得过杨戬。
　　杨戬手在他肩上一搭，四周风景变幻已经回到了叶开告辞的那个小岛。
　　于是傅红雪的复仇之路在开篇第一章的落脚点还没走到就被截了。

　　8.
　　傅红雪被术法禁锢，咬牙挣扎。
　　杨戬：「你不是花白凤的儿子，他才是。」
　　杨戬对叶开道：「你来说。」
　　叶开无奈，把他先前知道的和刚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傅红雪果然一脸不信。
　　杨戬：「好吧，再去趟地府。」
　　傅红雪：「？」
　　叶开：「！」

　　9.
　　于是又是一连串瞬移速行操作。
　　叶开眼睁睁地在傅红雪那张几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信仰崩塌的整个过程。
　　叶开觉得他有点可怜。
　　叶开也觉得自己没资格可怜他，他也不需要自己的可怜。
　　叶开想说有时候真相并不会让人幸福。
　　但这位上神做事雷厉风行，独断果决，可不会听。
　　杨戬看穿他的心思：「你觉得他为复仇而生，告知这场血海深仇实则于他无关，是几近断了他的生之道？」
　　杨戬嗤笑：「对就是对的，错就是错的。前头无路就再铺，不该因前头路断就任人走上歧路。」
　　杨戬：「果然是李寻欢教出来的徒弟，一样的优柔寡断。」

　　10.
　　那想不通咋办？
　　多读点书吧。
　　杨戬想起他之前还费力布画过一个阵法，可以让人在里面读书百年也外面时间不改。
　　他本来想给沉香用上补补脑的，但被李寻欢那么一穿，就没用上。
　　阵法复杂结阵繁芜，当最后一步落成杨戬忽然身形晃了晃，然后一口血呕出。
　　杨戬嫌弃：「这破身子。」
　　叶开：上神您悠着点，这可是我师父的身体！

　　11.
　　杨戬不在意地一擦唇畔残血。
　　杨戬问傅红雪：「会读书吗？」
　　傅红雪：「……？」
　　杨戬转头问叶开：「你呢？」
　　叶开：「还……行？」
　　杨戬点了点头：「那他要是不会，你教他。」
　　叶开：什么？
　　然后他俩就被吸进了阵中。

　　12.
　　大功告成的杨戬此刻倒有了兴致饮一杯酒。
　　反正他不喝，李寻欢自己也会喝。
　　不差这一杯。
　　阿飞给他满上，然后推过酒盏。
　　杨戬举盏向他一敬，然后满口饮下。
　　阿飞：「在你那边，我曾与你喝过酒？」
　　杨戬笑了笑：「我说我不喝酒，你便让我看着你喝了两坛酒。」
　　阿飞点了点头，带起一抹轻快笑意：「像我那时会做。」
　　阿飞也是举盏一敬，将自己盏中酒液一口饮下。

　　13.
　　杨戬抚额，突觉一阵熟悉的晕眩。
　　杨戬：「我大概要回去了。」
　　阿飞：「不等他俩出来了？」
　　杨戬瞥了眼虚空，那里是阵门所在：「都是好孩子，我并不担心。」
　　杨戬用最后一点灵力拟了一页丹方。
　　「今次强行提升灵力，对他身体有损，这算是一点补偿吧。」
　　「起码可保他得享天年。」

　　14.
　　杨戬往桌上一倒，就如突然醉了一般。
　　再抬头，又已是李寻欢了。
　　他看向阿飞笑道：「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阿飞将那一页丹方往他面前一推：「吃药。」
　　李寻欢：「？」
　　桌边虚空中，俩少年突然掉了出来。
　　他俩互相搀扶起身，俱是眸光清亮。
　　李寻欢：「？？」
　　叶开：「师父？」
　　虽然不知道那个书库原本是给谁准备的，但肯定不是给凡人准备的。
　　叶开乐道：「我觉得我不用练武，可以直接去修仙啦。」
　　李寻欢：「？？？」

　　以前填的，这里也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