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魂记》萧灵

27、番外一

　　1.
　　沉香一次兴起回了家。
　　他发现他家没了。
　　他哭着跑上天庭：「呜呜呜，舅舅，我爹不要我了。」
　　杨戬帮他敲土地问了情况。
　　原来刘彦昌考上举人，谋了个外地的官职当官去了。
　　沉香一擦眼泪，道：「哦。」

　　2.
　　刘彦昌新官上任，决定先巡视下周边。
　　然后他就看到一堆人拉着一个女子要把她往湖里面推。
　　刘彦昌喝到：「住手！」
　　巫师神神叨叨道：「放了她，会触怒神灵。」
　　刘彦昌心道：我连玉帝都怼过，还怕触怒神灵？
　　刘彦昌指挥衙役道：「放人！」
　　巫师抖成筛子：「你，你，你会遭报应的！」
　　刘彦昌道：「那就让它放马过来。」

　　3.
　　女子被救下后道自己叫王桂英，愿为奴为婢求大人收留。
　　她家中已无亲眷，无处投奔，若留下来，肯定晚上就被这群人丢进湖里。
　　刘彦昌想了想自己空荡荡的府衙，便聘她做了厨娘。

　　4.
　　河妖化为一团黑雾笼罩府衙。
　　它冒着腥气道：「竟敢夺我的口粮？桀桀桀，我要灭你满门。」
　　终于找对地方的沉香抬头道：「好像就是这家。咦？有条肥鱼。」

　　5.
　　河妖看到沉香身边的小玉吞了吞口水。
　　河妖道：「啊，小美人，乖乖过来给我吃掉。」
　　沉香挡在小玉面前。
　　沉香问：「你还吃人？」
　　河妖自豪道：「我三月要吃一个女人，至今已吃了一十八人。」
　　沉香闪身挪开，露出了身后的小玉。
　　河妖吸口水：「算你识相。」
　　沉香道：「小玉，劈死吧。」
　　小玉举掌。

　　6.
　　沉香拎着一条肥大的死鱼：「爹，我给你带来了条河鲜，刚杀的~」
　　王桂英擦了擦手从厨房出来，温和微笑道：「给我吧。」
　　沉香见她一愣。
　　王桂英笑道：「我是你爹新聘的厨娘，你若愿意，可以叫我一声桂姨。」
　　沉香嘟囔：「果然是当官了，屋子大了，连厨娘都聘了。」

　　7.
　　沉香问：「爹，你最近又惹上了什么？我怎么要进门就看见一只河妖要灭你满门？」
　　刘彦昌问：「那河妖呢？」
　　沉香道：「不是在锅里吗？」
　　大家盯向了那锅鱼汤。
　　王桂英吓得摔了碗筷：「我，我杀了河神？！」
　　沉香安慰道：「桂姨，不是你杀的，是小玉杀的。而且那就是条鱼妖，不是什么河神。」

　　8.
　　刘彦昌把那锅鱼连同锅一起丢了出来：「你给我滚！」
　　沉香怒：「你不识好人心！你恩将仇报！」
　　沉香对小玉道：「小玉，我们走，我再也不回来了！」

　　9.
　　周边妖界瑟瑟发抖。
　　「你听说了吗？翡翠湖那条蠢鱼被杀了！」
　　「是啊，是啊，还被做成了一锅鱼汤，丢在府衙前曝尸示众。」
　　「手段之残忍真是另妖发指。」
　　小妖小怪们一阵消停。

　　10.
　　沉香再一次回来时，发现他多了个弟弟。
　　沉香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沉香道：「爹你竟敢娶别的女人!」
　　刘彦昌怒道：「我为什么不能续娶？难不成你还想要我给你娘守身？你是不是还要给我立块贞节牌坊？！」
　　沉香亦怒道：「为什么不行，那些女人都能做到，你堂堂男子汉怎么就做不到？！」
　　刘彦昌道：「你给我滚！」

　　11.
　　沉香蹲在小婴儿床前，哭哭啼啼逗他。
　　他委屈道：「弟弟还是挺可爱的。」
　　王桂英坐在床上慈爱笑：「他叫秋儿。」
　　沉香道：「秋儿？刘秋儿？滑不溜秋？哈哈哈，爹取的啥名啊。」
　　小婴儿脸颊柔软，沉香心里也软成一片。
　　沉香推了推小玉的肩：「小玉，要不我们也生一个？」
　　小玉脸一红，道了声「去」。

　　12.
　　沉香深更半夜出现在刘彦昌卧室。
　　他满手的血，哭喊道：「桂姨救命！」然后他拉着王桂英就消失原地。
　　刘彦昌一身中衣在床上怔愣半晌。

　　13.
　　沉香再次出现时抱着小玉。
　　王桂英抱着一个襁褓。
　　王桂英道：「母子平安，不过小玉需要修养，我就自作主张让沉香将小玉带来坐月子了。」
　　刘彦昌指着沉香气得发抖：「你，你竟然未婚先有子！」
　　沉香道：「谁说我们未婚了？我跟小玉可是磕过头，拜过天地的。」
　　刘彦昌更气：「你们哪里磕的头拜的天地？」
　　沉香道：「就千狐洞嘛……」
　　沉香道：「而且你跟我娘不也是私奔的嘛。」
　　刘彦昌道：「你给我滚！」
　　沉香道：「我就不滚，你耐我何？我老婆孩子还在这儿呢。」

　　14.
　　刘彦昌道：「你怎么不找你娘救命？」
　　沉香抱着小小狐傻笑：「我想着桂姨生过孩子嘛。」
　　小小狐狸一会儿人形，一会儿狐形，幻化不定。
　　沉香道：「桂姨真淡定，这小鬼刚变成狐形的时候，我还以为桂姨要把他给摔了。」
　　王桂英虚弱一笑。
　　刘彦昌没好气道：「你娘也生过，否则你哪里来的？」
　　沉香「哦」了声：「也对。」

　　15.
　　沉香坐在刘府前厅的太师椅上啃苹果。
　　他道：「爹，你脾气又迂腐又顽固，还喜欢吼人，怪不得我娘不要你。」
　　刘彦昌对他扔了一个苹果：「滚！」
　　沉香朝王桂英告状：「你看他还老朝我扔东西！什么毛病！」
　　又一个苹果扔了过来。
　　王桂英好脾气地笑笑：「你爹倒没吼过我。」

　　16.
　　刘彦昌道：「你给我滚！」
　　沉香怒拍桌子：「我这次没提娘，也没说你坏话，我到底哪个字说错了，你说！」

　　17.
　　刘彦昌道：「你给我滚！」
　　沉香挖了挖耳朵：「爹，我难得来一次，你不要每次都这一句好不好？」
　　秋儿拉了拉他衣摆：「哥哥，我要看你变花花。」
　　沉香摸着秋儿的脑袋道：「还是秋儿乖。」

　　18.
　　刘秋儿长到比沉香高了后，就不再喊哥哥了。
　　沉香可惜道：「秋儿，你小时候多乖啊。成天拉着我的衣摆叫我变花花。」
　　刘秋儿绛红脸道：「求别提！」

　　19.
　　刘秋儿也取了妻生了子。
　　他笑道：「沉香，再过几年，我儿子都要比你高了。」
　　沉香对抱着小小狐的小玉道：「我们家这只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人形啊？」
　　小玉迟疑道：「五……五百年？」
　　沉香觉得自己输了。

　　20.
　　后来。
　　刘家后人推开门，发现门口站了个少年在出神。
　　刘家后人问他：「你找谁？」
　　少年恍然回神：「哦，没谁。」
　　少年显出几分落寞：「认识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一少女拉着一小童过来，道：「沉香，走了？」
　　少年应了声「诶」，然后快步跟上。

　　21.
　　刘小妹问她爷爷：「爷爷，爷爷，我们刘家真的有神仙保佑吗？」
　　爷爷道：「有的，每次有大灾神仙就会出现。」
　　他给面前的祖宗牌位上了柱香。
　　牌位后挂着一副面容模糊的少年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