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谈正经恋爱[娱乐圈]》东风面雪

67、八卦

　　虽然对张闵轻说话很不客气，但齐肖得承认，他对张闵轻有一点不知来自何处的忌惮。
　　张闵轻嘴上说不介意卖CP，其实当时的表情就是不乐意，还让他去问根本不可能同意的岑意航。最多像张闵轻说的，如果他决定了，张闵轻不会反对，但是会不会使点小绊子，不好说。

　　明明张闵轻一直以来脾气都很好，让他做的事也都认真做好，可齐肖却不敢像面对余向那样手腕强硬。
　　余向一直很想接真人秀，是齐肖不由分说地拒绝了这类邀约，压着他认真拍戏。理论上来讲，齐肖的确有这样的权利，而且事实证明效果也不错。余向虽然没脑子，可演戏有天赋，再加上适度营销，工作人员密切监控粉丝群体，一直路人口碑良好，热度也稳定上升。这也导致了强势的齐肖被转给张闵轻轻后，余向频频有负面消息传出。
　　就像张闵轻说的，在捧人这方面，齐肖才是专业的。

　　事实上，在那次张闵轻拒绝了正能量学霸的人设后，衡都的高层又找过他几次，让他快点把张闵轻的人设定下来。人设当然有好处，这是对外营销时一个直观有效的标签，也对稳固粉丝群体有好处，是常规操作。
　　可齐肖顾及到张闵轻的态度，婉言替他拒绝了。

　　之前，齐肖一直觉得自己忌惮张闵轻，是因为秦融宇，可现在张闵轻明确地告诉他，两个人分了，齐肖却还是无法排除张闵轻主观意愿对他的影响。
　　这让齐肖不得不正视张闵轻这个人本身。

　　张闵轻跟王笑然做的事，他了解得没有范数清楚，略知一二，但这不是原因。有钱人齐肖见多了，而且齐肖带出那么多明星，不知道比现在的张闵轻有钱多少。
　　张闵轻看起来总是笑嘻嘻的，经常没个正经，跟王笑然凑到一起更是降智得厉害，好像是最单纯最傻白甜的那一类。实际上仔细想想，他做什么都挺顺利的，身边的人也都喜欢他。张闵轻不喜欢上一个态度非常不好的助理李凯，没几天李凯就被彻底赶走，甚至没能留在秦氏；他能从秦融宇手底下挖到范数；邹乐会为了他的生病给自己打电话确认，事后还出力帮他搞定角色；秦融宇别墅里的保姆阿姨对他十分关心体贴；就连看上去没有成功攻略的秦融宇，张闵轻都能说上一句“我拒绝了他”。

　　想到这里，齐肖就释然了，连秦总都跪了，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第二天一早，秦融宇准时出现在片场，而且虽然宋林还是早早就去外面等他了，但一进来，秦融宇就直奔张闵轻而去。
　　——秦融宇也不知道，原来宋林这么有毅力。他根本没跟宋林说今天还会来，宋林是抱着“等等看，万一等到了呢”的心态，一早就在这里等的。

　　看到秦融宇，宋林温和地笑笑：“我刚刚还在想你今天会不会来，没想到你刚好到了，真巧啊。”
　　宋林身后站了好久的助理：……腿好酸。

　　秦融宇没想到，他跟宋林说得那么明白，宋林还是会选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这让他对宋林有那么一丝微妙。
　　他记得，小时候，宋林自尊心特别强，被其他人嘲笑一句数学不好，会拼命好久，把数学成绩提上来，此后对嘲讽他的人一直都没好脸色。当时他不过没有正面回应宋林，宋林就很久都没主动找过他。
　　他本以为，以宋林的性格，经历过昨天的事，会再一次跟他保持距离的。

　　片场大家昨天吃了满嘴瓜，没想到今天一早就这么刺激。岑意航站在张闵轻旁边，看着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秦融宇和他身后的宋林，低声八卦：“昨天你俩干嘛去了？”
　　张闵轻：“……”
　　没等张闵轻说话，秦融宇已经走了过来：“你的戏什么时候开拍？”
　　岑意航看看张闵轻，又看看秦融宇，眼神相当微妙。
　　齐肖看张闵轻为难，救场说：“马上，第一场戏就是闵轻的。”

　　因为快开拍，片场里的人越来越忙碌，一些负责后勤的场务也开始走动，其中一个小姑娘推着小推车走过来，招呼张闵轻和岑意航，把最上面的俩快递地给他俩：“闵轻哥，岑哥，你俩的快递。”
　　张闵轻和岑意航道谢后接过，都随手给了身后的经纪人。

　　齐肖比较少做这种事，不过范数不在，他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你还买东西了？什么啊。”
　　说完抬头一看，发现秦融宇看向他手里的盒子，似乎有点兴趣的样子，齐肖不动声色地把手里的盒子放下，看向别处，假装没看到秦融宇的眼神。他知道范数当初肩负汇报张闵轻行动的责任，也清楚他家顶头上司控制欲极强的臭毛病，生怕秦融宇开口询问。

　　宋林一早起来就在等秦融宇，还没化妆——他想用一张尽量干净的脸见秦融宇——戏快开拍，化妆师被孙导吼了一通，很为难地过来通知他，再不开始化妆就晚了。
　　宋林虽然一直站在他们旁边，但没人理他，存在感低得吓人，他气得要命，又没办法，只好跟秦融说了一声，跟在化妆师身后走了。

　　秦融宇紧挨着张闵轻站，听到宋林的话，只是随意地点点头。
　　以往，在开拍之前，张闵轻会再浏览一遍台词，现在秦融宇在，他静不下心。而秦融宇呢，再一次确认了张闵轻不再努力找话题，他不喜欢。
　　非常难得地，秦融宇主动问张闵轻：“朝朝怎么样了？”
　　提到朝朝，张闵轻的话就多了，有一种跟前男友分手，俩人就宠物归属权无法完全达成一致的微妙心虚：“给它做了绝育之后，好像比以前胖了，不过还是很懂事。”
　　岑意航毫无愧疚之心地在旁边听尬聊，憋笑憋的好辛苦。

　　秦融宇说要追张闵轻，其实根本不用他做什么，他也想不到需要做什么，平时他父母和妹妹过生日，都有邹乐提醒。所以张闵轻的特殊待遇表现在，秦融宇助理给他定了一份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豪华午餐！
　　……张闵轻快钻地缝里了。

　　“我跟其他人吃一样的就行。”张闵轻望着跟秦融宇统一规格的午餐垂死挣扎。
　　秦融宇毫不犹豫地给他致命一击：“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好，宋林看他的眼神更有杀气了。

　　为了听八卦，特意坐在张闵轻身边的岑意航嗤笑出声，问宋林：“你也想吃他那份？”
　　宋林表情一变，难得收起温和的外皮，冷冷地说：“怎么会，就是怕闵轻搞特殊待遇，对他影响不好。”
　　不等其他人变脸色，秦融宇对张闵轻说：“谁不满意，让他直接来找我。”
　　宋林就不说话了，表情还是难看得很。

　　经过这么两次，吃瓜群众们就差不多把情况整理清楚了，嗨呀，这三角味的瓜就是好吃一点。连褚泓都特意在下午拍戏的时候问张闵轻：“难道你上次问我要不要放弃的事……？”话不说完，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闵轻看到难掩笑意的褚泓，更加羞愧了，偏偏这是事实，他无法解释。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跟褚泓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一道视线正盯着他，张闵轻回头去看，又没找到，只好当做自己神经敏感。等他回过神，发现褚泓暧昧地对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

　　……完了，本来就不清白，这下更洗不干净了。

　　张闵轻觉得不能这样下去给大家提供八卦来源，于是他偷偷问秦融宇：“您最近工作不忙吗？”
　　秦融宇很坦然地说：“忙。你想我走？”
　　“……”张闵轻哽住，“也不是……”
　　“好，我明天离开。”秦融宇说，“等你回B市再见。”
　　张闵轻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说：“谢谢秦总。”

　　秦融宇决定回去，部分原因是，张闵轻拍戏很忙，只要他在，总是要分心顾及他，哪怕这种顾及跟几个月以前的顾及并不一样。何况，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了，与其留在这里毫无进展，不如等可以发挥了再说。
　　——他并没有意识到，他跟张闵轻的关系已经变了，不再是他一条短信就能把张闵轻叫过来的关系了。就算回去，如果张闵轻不愿意，他们也没多少相处的机会。

　　另外一部分原因是，张闵轻跟宋林的戏经常不重合。虽然来的时候借了宋林的理由，现在这理由却有点棘手了。
　　宋林不说过界的话，行为上却处处黏着秦融宇，又没很超过发小的界限。
　　这就很讨厌了。

　　秦融宇在片场待了意义不明的两天，终于走了，大家在这两天里，伙食水平上升，还有八卦看，听说秦总要走，纷纷表示遗憾。
　　张闵轻却松了一口气。

　　而这个片场牵扯到的种种修罗场，由于秦融宇的到来暂停了两天，终于又要开始腥风血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