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谈正经恋爱[娱乐圈]》东风面雪

26、朝朝杀青

　　张闵轻没继续说，反正他相信秦融宇。
　　只要秦融宇认真想把白景按死，那绝对不需要岑意航出手。目前衡都没动作，大概打的跟梦景一样的主意——找合适的时机，以白景为切入口，按死《圣王》。

　　吴城大概给他们透了底，虽然《圣王》拍得比他们快，但集数也比他们多。
　　《音雨楼》本来就打算三月底四月初开始播，从十月开机到四月份，吴城留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时间略赶，但吴城拍戏向来心里有底，还算来得及，张闵轻听说，叶山已经在监督后期制作了。之所以这么赶，主要是梦景的其他几部剧水花一般，想上半年财报好看一些，希望在第二季度内收回一部分钱，所以才放出大招。
　　《圣王》本来是要在暑期档上，但据吴成了解，星梦那边似乎打定主意捆绑《音雨楼》炒作到底，硬是放弃了大好的暑期档，赶工也要跟他们差不多时候上。就是为了用“两剧竞争”做噱头，吸引舆论，打免费广告。大概是星梦认为手握大IP，竞争稳赢，才拿吴城这边做垫脚石。

　　吴城挺烦这一手，可也没什么办法，人家要播出又不用他同意。
　　所以星梦准备搞死张闵轻，梦景和衡都也不会让《圣王》的人好过。

　　张闵轻对自己身处漩涡中心没什么看法，人家资本角力，没他说话的份，他连棋子都算不上。索性不再纠结，认真拍戏才是最主要的。

　　岑意航见张闵轻不再反驳，偷偷摸出手机查了一下，才知道那个胆大包天，敢打他主意的人叫白景。他看着照片也想起来，当初在梦景试镜的时候，这个人跟他在走廊上偶遇，就试图跟他搭话来着。
　　当时只是不喜欢白景贸然黏上来，可类似的人见多了，事后也就忘了。现在知道这货贼心不死，他真的动了火气。

　　王笑然终于拍完一个武戏镜头，吊威亚吊得怀疑人生，一下来就坐在张闵轻刚刚用的小马扎上，都懒得多走两步找靠背椅，她助理赶紧过来给她披上外套。她休息了一会儿，缓过来后，莫名地看向两个男同事：“表情都这么难看，难道是今天午饭要没肉？”
　　张闵轻表情更严肃了：“比这更惨！听说吴导准备鸽了答应我们的小龙虾。”

　　吴城突然躺枪，瞪着眼睛看过来：“谁念叨我？”
　　张闵轻假装与他无关地低下头，王笑然怀里搂着长长的戏服裙摆，身上披着厚羽绒服，形象相当混搭：“张闵轻夸你大方，说你终于要请我们吃小龙虾了。”
　　同时被坑的张闵轻和吴城互相看一眼，张闵轻讨好地笑了一下。
　　吴城抽了一口烟，纳闷道：“不是，我拍个戏，怎么天天被你们讹？”

　　叶山副导在旁边看乐了，劝吴城说：“也不用非得今天，下周正好有一天排的戏比较满，拍完估计挺晚了，就当犒劳大家。”
　　吴城咂咂嘴，想了想也是：“行吧，反正之前也答应你们了。”

　　听到冤大头同意，旁边忙着的工作人员一起欢呼一声，好话一箩筐地往外说。
　　吴城被夸得挺开心的，但还是觉得得有导演的威严，正好想起下午那场戏，板着脸跟岑意航说：“下午好好表现听到没？不然没你的份。”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过的岑意航：？
　　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张闵轻深藏功与名，跟王笑然互相比了个“耶”。

　　吃完午饭，吴城不大放心，把岑意航叫过来讲戏：“这回有长镜头，前面你的心理还是矛盾的，但在看到朝朝之后，所有的矛盾都要变成悲伤和后悔。我看你跟它也搭了好几次戏，具体情绪还是不错的，就是后悔再多来一点，这个是步弘和薄雨星和解的重要转折点。”
　　岑意航点头表示明白，张闵轻在他后面蹭听。

　　“行，那就开始吧。”吴城对岑意航的演技还是有信心的，至于怕狗……人之常情，大不了多拍几条。

　　岑意航深吸一口气，再来到山门布景前，整个人已经进入了状态。
　　张闵轻没拍过这样有难度的长镜头，在保持不碍手碍脚的情况下，在能看清的位置近距离围观——也顺便给一会儿要接触朝朝的岑意航一点安全感。

　　最后岑意航还是NG了两次，一次还没看到朝朝，情绪就进早了，自己表示重来；第二次NG在朝朝那里。
　　朝朝肚皮上的一块毛染成了血红色，接收到指令后，一直听话地躺着不动，连眼睛都不睁开，直到三条拍完。

　　“你还得多学习。”吴城对站在他旁边认真看摄像机的张闵轻说，“这么长的镜头，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他的感情这么快到位，不容易。”
　　张闵轻对岑意航身为前辈的崇敬感又回来了点：“是很厉害。”
　　“你多拍也可以，你有天赋。”吴城半是鼓励半是提醒，“有人帮着是好事，别迷失里头。自己有作品、立得住，才是最重要的。”

　　张闵轻没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地得到前辈真心的提点，心里热热地，有什么话堵在嗓子眼，却说不出来。他停了片刻，才简单地说：“您放心，我会努力的。”

　　吴城又看了遍，觉得很满意，拿起一边大喇叭喊：“过了，表现不错！”
　　张闵轻听到这句话，一溜小跑向朝朝。

　　岑意航在情绪里还没出来，看张闵轻跑过来，一时没想到原因，正打算走向他，结果张闵轻从他旁边跑过，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蹲在朝朝旁边，对朝朝柔声细语地说：“好啦，拍完啦，可以动了！”
　　朝朝一骨碌爬起来，凑到张闵轻身上蹭蹭。

　　岑意航无语地站在一边，为自己自作多情感到无言以对。

　　吴城家里也有狗，倒是挺理解张闵轻：“行了，把它带走吧，这两天没你的活。”
　　张闵轻这次终于能光明正大地牵着朝朝了，兴奋得就像得到了期待已久的礼物，开心地对吴城道谢，又跟其他几个恭喜他的演员寒暄了几句，带着朝朝上了保姆车。

　　“闵轻也太喜欢它了吧。”江荔有点羡慕，她对狗是又怕又爱，只喜欢云吸狗，“不过朝朝确实听话可爱。”
　　王笑然听了这话摇摇头。虽然她也喜欢朝朝，但她得提醒张闵轻，不能沉迷吸狗，把事情都丢给她做——从张闵轻为了秦融宇色令智昏的蠢样看，这很有可能发生！

　　张闵轻今天过节，才不管王笑然在背后怎么腹诽他，就像秦融宇说的那样，像是显摆自家小孩的家长，举起朝朝的一只前爪，在后视镜里跟正在启动车子的范数打招呼。
　　范数抽抽嘴角：“闵轻哥，我们回别墅？”
　　张闵轻早就计划好了：“去宠物医院。”

　　先给朝朝检查一下身体。虽然剧组领养朝朝的时候，给它做了驱虫、绝育，但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最好还是检查一下。然后再洗个澡，把肚皮上的染料洗干净，他们就能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回别墅了！
　　狗粮和一些必需品早就准备好了，他还提前给王姨知会了一声，送了她几样礼物，让她在自己没时间的时候，多照顾一下朝朝。
　　以后他也是有狗的人了！

　　张闵轻第一次期待秦融宇这两天别回别墅，至少在他教会朝朝不上二楼之前别回来，他希望朝朝能给秦融宇留一个好一点的第一印象。
　　张闵轻操着老妈子的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等张闵轻把朝朝收拾干净，回到别墅后，才听王姨说，秦融宇这两天确实不会回来，他恰好出差了。
　　张闵轻长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王姨稀罕地摸摸朝朝，高兴地夸奖：“真听话！”
　　“给您添麻烦了。”张闵轻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话！”王姨假装不高兴，“我天天自己在还没意思呢，有它陪我，高兴还来不及。”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秦融宇和张闵轻工作都忙，家里几乎天天没人，连晚饭都是偶尔才做，空余时间还是有的。但张闵轻也明白，不管怎么说都是给王姨增加了工作量，还是得好好谢谢人家。

　　张闵轻让朝朝在这里趴着，让王姨看着它，自己上楼去卧室里搬给它准备的狗粮和两个狗窝——对，两个，一个放室内一个放室外。

　　别墅前门要开门，但后面有用围墙围起来的单独院子，进出只需要自动门，很安全，朝朝想进出玩也非常方便。
　　王姨想搭把手，被张闵轻拒绝了。

　　然后张闵轻开始了为期两天的训狗大业。其实他还准备了一些赏罚措施，然而完全没用上……
　　他也没做别的，只是当天晚上，在朝朝试图上楼梯的时候，叫住朝朝，并严厉地告诉它不准上去而已。三次之后，朝朝就再也没有越过楼梯的范围。

　　张闵轻一想到自己只用一晚上，就搞定了之后两天的工作量，顿时感到很空虚……

　　然后他开始趁着王姨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给朝朝小声地做家庭教育，告诉它家里还有一个主人，说话比较有用的那种；告诉它另外那个主人比较严厉，不要惹他，讨好他，他们主宠两个才有好日子过；告诉它，他们可能只能在这里住几个月，但以后他会尽力给朝朝好的环境的。
　　——也不管朝朝能听懂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