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鸢合传》天涯无梦

80、囚牢

　　黑夜之上，人影飘动。

　　众弟子持剑面容严肃，对面那人眼眸黑红面无表情，仿似未有认识这些人，柳悦辰等人为免引起其他弟子注意故意将月儿逼至后林。

　　良祁早将千隐收回符印中，否则它必会拼死去救月儿，良祁想是上前劝说月儿却柳悦辰拉住，他们方才与月儿交手，月儿已全然不认识他等。他二人也是惊讶月儿现在模样，苏锦薇等人见着月儿真容，更是质问良祁，良祁承认月儿先前是伪装入城，苏锦薇等愈是认定月儿是魔界人。良祁怕着众弟子出手过重，只能提出先由他们二人前去将她捉拿，哪想月儿竟是与二人同过数十招竟是不输，柳悦辰这才想起洛辛夷当初所说月儿符牌所显颜色，现在明白果真是早有端倪，只是他们从未想过这与魔界有关，一心以为是上苍所派来难得人才，良祁二人已有感月儿并未使出全力，这才在僵持未有再出手。

　　苏锦薇见他二人仍是犹豫，更为气愤难平，她不信他们众人联手也降不住这魔女。

　　“众弟子听命，必将这魔女带回去处置……”
　　“是……”

　　“锦薇，莫要贸然出手……”良祁阻止她道。

　　苏锦薇却是“哼”了一声，不满道：“良祁，现在你还要包庇同门？若非你一味姑息，月儿岂能潜伏至今，良祁，你们天镖门的好弟子就是如此吗？”

　　苏锦薇所言字字如刀，剜割着良祁之心，良祁愧疚难受仍是解释“锦薇，我并未包庇月儿，你方才也见月儿她功力之高，我只是怕她伤及弟子们，还是先回禀长老们才是。”

　　苏锦薇“呵呵”冷笑，突然狠狠直盯着良祁双眼，仿似正对其作出审判。

　　“够了，良祁，你以为我不知你打得什么主意，想放她走，我可不会那么傻。”

　　苏锦薇执意不听良祁劝言，再是命令众弟子出手，柳悦辰也明白，月儿重伤简宜二人，已惹众怒，他们在其等眼中本就偏私月儿，自不会再听得他二人所言片语。

　　“锦薇……”良祁却仍是劝她。

　　苏锦薇面色烦厌，抬手制止道：“良祁，莫再多言，我们尽力拦住月儿，一切再听长老们发落。”

　　良祁无法，瞧得柳悦辰，柳悦辰也是摇头，今日事情他也有责任，暗暗唤出近旁一弟子小声吩咐几句，小弟子连连点头遂是离开。

　　苏锦薇带着弟子们迅速将月儿围住，良祁与柳悦辰遂也飞近她身旁，此刻，月儿脑中昏昏沉沉，身体飘飘动动，根本未有意识其他人会对她如何。

　　“月儿，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方才良祁他等是因念旧情才未下得狠手，莫等灰飞烟灭那已太迟。”

　　月儿黑红双眸涣散无神，好似未有听得一般，即未出声，也未再出手，苏锦薇不禁皱眉暗想她这么目空一切，若不是实力悬殊对他们不屑，便是静观其变，寻机逃走。苏锦薇哪知她却错想，莫瞧月儿她双眸睁开，一如常人，实是不知她此时便如那沉睡之人，劝语不闻，熟人不识，心内所惟一感知便是那随时出现的声音，召唤着，指引着她所行一切。方才良祁二人出手，那声音便是让她手下留情，只是，现在那声音未有出现，月儿这才一直无所行动。

　　林茂修虽是未有插话几人，然却一直默默暗中观察月儿，从他所见月儿初起，便是诧异她现在魔人之貌，然长久瞧来，林茂修却觉月儿时时眼神空洞，即便是与良祁她等交手也未有杀气凶露，再联想月儿似已不认识在场所有人，林茂修愈觉月儿症状好似当年的李贤，明白柳悦辰定也瞧出其中蹊跷，所以他才未有与良祁一同说服苏锦薇。

　　“众弟子一起全力……”苏锦薇率先运功，其掌中涌~出之气冲向月儿，其余弟子立即同是运功，数十道气流齐是冲出，林茂修无法，只得出手，良祁与柳悦辰相看一眼，皆是无奈神色，二人自是不能再夹私，只会让月儿伤及其他弟子，二人伸掌，全力运功。

　　月儿双目突然抬起似感应周身气流向她袭来，突然耳边出现一阵笑声。

　　“哈哈哈……，月儿，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那声音魅惑至极，月儿眸子霎时黑红愈甚，抬眼间，浑身已散出淡淡红雾，红雾如丝绸一般一圈一圈绕着月儿，数十道气流冲入红雾，却像被吞食一般，消失无影。

　　苏锦薇等人惊异间仍在输出气流不停撞击红绸。

　　“锦薇师姐，她这红雾如同结界一般，我们可仍要继续？”一弟子问道。

　　“大家务必全力冲破这魔女结界……，休让她逃走……”苏锦薇眼中通红，杀气毕现。

　　“是……”

　　林茂修却是再也忍不得，冲着柳悦辰道：“柳师兄，这红雾恐非一般结界啊。”

　　未待柳悦辰开口之际，那红雾迅速往外膨~胀，好似要将这天染红。

　　“不好，它好像在吸取我们的气流……”良祁喊着，柳悦辰立即令众人收手，众人未听得苏锦薇命令，一时犹豫，便在此时，那红雾颜色骤然血红，周身裂开露出道道金光。众人面慌，苏锦薇忙令众人散去，可是为时已晚，红雾瞬时被金光吞没，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向周围冲击。

　　“快走……”

　　众弟子御剑逃离，可金光气波涌来太快已伤及一些弟子，柳悦辰几人忙去抵挡一片金光，一些弟子去救那受伤往下坠落的弟子，突然一个红影似鬼魅般闪动，弟子们只觉眼前一阵风过便是身前被重重一击。

　　“啊……”

　　“啊……”

　　一声声痛喊接连不断，不少弟子已被推下半空，柳悦辰几人只见得一个红影飞来移去，那是月儿，她的动作疾快，柳悦辰他等根本无法追上，眼见弟子们纷纷被她打伤，他怎能不竭力去阻止。

　　“良祁，锦薇，茂修，我们必须人剑合一才能追上月儿……”

　　“可是柳师兄，我们的人剑合一还未练至顶层，恐是难以击败月儿……”林茂修道。

　　“我已派弟子前去通知长老们，我们必要尽全力暂且拖延住月儿，其他弟子才有活命之机。”

　　三人听得柳悦辰话，面容生出悲伤之色。

　　“好，我们一切听从柳师兄所说行~事……”四人遂是口中念着法术，二指并拢指向脚下之剑，剑身忽而通亮，飞行愈快，未久，四人化为一道气流与剑融合。

　　四剑围去月儿，月儿闪身来回躲避，其余弟子们退去一边，瞧着夜空里，红影白光缠斗一起，星火四散，宛若骤雨。突然星火中飞出一把长剑，两弟子忙去将剑拦住，一人现出身影，捂着下腹痛苦不已。

　　“林师兄，你怎么了？”弟子们着急，林茂修摇摇头却是痛得难以出话，二弟子忙是为他运功疗伤。

　　此时，忽而传来几声鸟啼，林茂修痛苦神色中露出一丝笑容，其余弟子各是相看，几要泣泪，不远处，几只身形颇大的黄鹨鸟如箭射来。红影白光亦是遽然分离，三团白光飞离，遂化为剑形一直飞往弟子方向，不多时，后又现出柳悦辰三人，三人浑身伤口，渗血不停，弟子们速是飞去扶住三人。

　　月儿双眸仍为空洞，见着黄鹨径直冲她而来，月儿出掌想将大鸟击杀，未料那掌气却是丝豪未影响黄鹨，其等快近至月儿身前突又全身燃起大火，几个大火球攻向她来，月儿散出红雾挡在身前，火球一直围着其盘桓。

　　柳悦辰忙令众人撤离，众人听命御剑逃往城殿，恰时，四柄长剑倏然飞来，光芒染照半空，仿近白昼。

　　“太好了，长老们来了……”

　　弟子们本是停下，柳悦辰仍命他等返回，弟子们只能不情愿重新御行，弟子们知这是难得机会亲瞧得四长老出手，于是纷纷偷偷回头，不想只是匆匆一眼，却以身体一震。那四把长剑光亮极强，最后几乎融为一体，一声雷霆巨响，他们只瞧得一个光球向四周扩散，红雾里荧光一现便是慢慢消失。

　　“月儿……”良祁双眼通红，默默垂泪，柳悦辰也是愣神，久久不能言语，林茂修与苏锦薇微睁着眼神色渐沉。

　　空中，四位白袍长者猛然出现，极是威严。

　　彼时，前殿上空一人惊惧止前，瞳中所映光芒满天。

　　突然几只黄鹨重新出现，疾速飞去树间，不久，一大鸟背上驼回一人，浑身血污，昏迷未醒，四位长老微是吃惊，她竟还活着。

　　“将她关往囚地……”灵一长老吩咐道，几只黄鹨挥翅飞往另一方向，渐渐化为几个黑点。

　　“唉，此事已是隐瞒不住，回去吧……”灵一长老飘身离开，其余三人面色愁淡，挥挥衣袖，亦是离去。

　　前殿已是挤满弟子，那声巨响已昭示大事发生，弟子们只见得黑夜忽地一阵明亮，这时见着柳悦辰等一些弟子飞回，皆是受伤，后又见着四位长老落地，愁眉紧锁。

　　四位长老只言今日捉拿清沩城奸细，三日后会将事情公示于众人，遂又离开，众人围着受伤弟子打听着事情，受伤弟子们均是闭口不谈，柳悦辰几人驱散众弟子，此时，薛苡芙跑来，见着良祁受伤不轻，正要问他话来，良祁却让她先回房等候，他等扶着受伤弟子仓促离开。楚京墨及南宫凌也已赶来，三人根据各自所见所听大致推演出事情，薛苡芙急得落泪，楚京墨二人劝着，一切等良祁师兄回来再说，薛苡芙遂与二人去他房中等候。

　　一个时辰后，四位长老已为良祁等人疗伤完，良祁几人怎能休息便是赶回房内。

　　“ 林师弟，你怀疑月儿是被魔化？”苏锦薇极为惊讶，良祁听他所言忽地面露思索，薛苡芙三人却是一头雾水。

　　“柳师兄，你觉得呢？”林茂修转头突然问向他来。

　　柳悦辰双眼转动，摇摇头道：“月儿究竟是魔界人还是被魔界所控制的傀儡，我仍无头绪。”

　　“柳师兄，月儿定不可能是魔界人……”薛苡芙说道，楚京墨立即阻止她来，示意其莫再为月儿争辩，薛苡芙忙冲几人行礼道歉，后又退回京墨身后，楚京墨暗暗拉着她手，冲她一笑，薛苡芙勉强笑笑。

　　“林师兄，你方才所说的魔化可是指魔界利用魔虫来控制人心。”楚京墨问着。

　　“不错，此方法是魔界用来控制一些凡人为其办事，但只能用于一些修为尚浅之人，如像我等，即便是魔虫进入体内产生魔化之时便会被自己发现。魔虫是他们提深功力物，一旦离开魔界，魔虫不能生存，他们只能以自己魔血喂养。当年清沩城也有这样的弟子入城，后来在外出时，不知是何事引至他体内魔虫提前魔化，他发怒想要伤及我等，无奈法力甚低，因此未有得手。”林茂修至今想至李贤惨死场景仍是后悔，他们当年是同届弟子，二人一见如故，时常一同练功，可他却并未及时发现李贤异常，否则必可将魔虫逼出保他一命。

　　“可是，月儿今日所现功力岂是魔虫死后激发力量，毕间她是凡人之躯……”苏锦薇怀疑道。

　　众人面色堪忧，他等最怕是后一种情况，薛苡芙心急，却又不敢插话。柳悦辰觉得还需要月儿亲自说出事情，可是月儿她已不认识他等，瞧她今日情景也不知可会清醒，柳悦辰瞅了瞅薛苡芙，她二人感情颇深，也惟她能有机会唤醒月儿，无论月儿是否为真的奸细，他都要查出真~相。

　　半空，二人徐徐落地，二人瞧着山前，忧心不已。一结界，一白衣女子侧身闭目，几缕长发贴于面颊，身上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月儿…月儿…”远处，两个人影奔了过来，却被结界所阻。

　　薛苡芙想要打开这结界，却被楚京墨阻拦，因这结界是长老们所设，以她的修为岂能打开，倘是强行进入结界也必会伤及性命。

　　“京墨，你让开……”薛苡芙对其阻拦愤怒不已。

　　“苡芙，不可莽撞，你根本就无法打开结界，你再强行只会误伤你自己。”

　　“你若不帮我，那也别阻拦我。”薛苡芙仍要运功冲破结界。

　　“苡芙，良祁师兄他们好不容易让我们进来，你可要为他们想想……”

　　薛苡芙听得此话，立即收回双手，是啊，良祁师兄是派她来打探情况，她也怪自己冲动险些又是坏事。

　　地面，月儿眉头深蹙，隐约听到有人在争吵，好似又听到有人在唤自己，月儿浑身疼痛，稍一移动身体便疼得发颤，月儿看着外面，只见模糊的人影，愈是睁眼想要看清那人影。

　　“师……姐……，京……墨……”月儿见是二人拼力喊着，可是无论她怎么喊，声音极小，她二人一直未听见，月儿只得用尽全力往前爬去。

　　“京墨，你说得是，方才是我太鲁莽，我……”薛苡芙眼眶又红，她即是担忧月儿却也不想连累良祁师兄他等。

　　“苡芙，我知你是关心月儿，眼下我们要再想办法才是……”楚京墨安慰她来。

　　“师……师姐，京……”

　　她二人仍在说话，突然京墨顿声停话，骤然回头，正见月儿往这边挪过来。

　　“月儿……”薛苡芙见她醒来，一时情急竟忘了结界，又是触到结界被弹回，楚京墨在后急忙飞身将她接住。

　　“师姐……”月儿这才发现此处竟设下了结界，望向周周，一片白茫。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月儿疑惑，她记得自己本是在山下，是在河边，对，突然下雨，她便去躲雨，之后……，醒来在茅屋，自己不是染病了吗？

　　“师姐，你怎样？”月儿怕她被结界所伤。

　　“月儿，我无事……”薛苡芙看着月儿伤痕累累，立时泪如雨下，月儿定是疼痛难受，只恨自己毫无办法。

　　“月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夜之间，柳师兄他们说你是魔界派来的奸细呢？我不相信，月儿你怎么会是魔女呢？”薛苡芙连连问着，月儿却是呆怔，什么？方才师姐说自己是魔界的奸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何时成了魔界奸细？月儿似乎明白自己为何有这一身伤了，可……可为何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月儿尽力向前爬上一步，尽管疼痛难忍，她要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师姐，为什么柳师兄他们会这般说，他们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我……我怎会是魔界奸细？”

　　“月儿，我们同生共死一年，你是何人我怎会不清楚，可是月儿，昨夜……你为何会变成那样？还将那么多弟子打伤，良祁师兄他们为了阻止你也受了重伤。”薛苡芙说着眼神之中露出一丝害怕，她虽未在场，但昨夜听几位师兄描述，也觉头皮发麻，师兄们口中的那个月儿她从未见到过，若不是良祁师兄亲口所说，薛苡芙怎么也不会相信，月儿竟能伤了他等。

　　月儿闻言，面色吃惊，她竟打伤了弟子，可是她便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师姐，昨夜究竟发生什么事情？我，我为何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我不是一直在山下吗？我怎么会来这里？良祁师兄他们怎样？”

　　“月儿放心，四位长老已为他们疗伤，已无大碍。”

　　月儿听得几人无事，心内才有些安心，可是她仍是愧疚，她怎能将他们打伤。

　　薛苡芙皱眉，月儿竟不记得昨夜发生了何事，薛苡芙看着月儿伤痕，又想至月儿之前似也不认识良祁师兄们，难道真是林师兄说的魔化？薛苡芙便将昨夜月儿突然出现清沩城，如何打伤弟子等一切事情告之于她。

　　月儿边是听着边是惧怕，自己竟将那么多弟子重伤，若非四位长老出手，她恐要酿成更大祸事。

　　“衍魂珠？”月儿双目茫然，这东西自己从末听过，自己又怎会将它拿走，听师姐所说是自己取走了废剑阁的一把废剑。

　　“师姐，我不知道那所谓的衍魂珠，也不知如姬是何人？我昨日一早便是下山，根本就未去过万剑阁，又如何偷得废剑。再者，我早已多日前将废剑阁清理完毕，未有遗留下任何废剑，可那里怎会有废剑？”月儿只觉恼中混乱不清“师姐，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魔界的奸细。”

　　“月儿，师姐自是相信你，眼下我们必须要将事情查清楚才可还你清白。”薛苡芙安慰道，此刻其内心也是有些动摇，她当真能查清楚吗？她实怕辜负月儿期望。

　　“月儿，你说你昨日未去过万剑阁，那你一直是与流清呆在一起？”楚京墨问着。

　　“我……”月儿将昨日染病后晕迷事情告诉二人，那时流清一直与她一起，薛苡芙二人听得仔细，发现两件事情发生时间却是重合，若是月儿一早便在山下，那白日苏锦薇所见又是何人？在此期间，她一直守着月儿，可那时月儿却与流清一起。

　　楚京墨起先本想月儿可否是流清离开后，休内魔虫魔化后受得控制而返回清沩城取走废剑，而恰巧被苏师姐瞧见，回房后再是返回城下，终是夜间再突现清沩城。可是再是与月儿对得时间，发现苏师姐最后见至月儿离开与月儿染病昏迷时间重合，任月儿功力再强也不可能来去时间如此之短。最为要紧的是那伪装之人再也未有出现，如是说要月儿当替死鬼，那根本无此必要，他明明可以带剑一走了之，可为何却没有这么做？

　　两个月儿？薛苡芙与楚京墨相视看来，面色凝重，薛苡芙看着月儿，她相信月儿不会欺瞒于她，月儿瞧着二人神色，心内愈慌。

　　“月儿，你可听过魔界利用魔虫魔化凡人以此控制为他等做事？”楚京墨问道。

　　月儿当即明白其意思“你是说我昨夜是被人操控？”

　　“你近日可有觉身体有何不适？”

　　月儿忽而眼眸大睁，想至近来自己身体所出现异常，难道是这个原因，月儿与他二人说了近半年来的怪疾，二人心凉，原来半年前此人就以月儿为目标。

　　“京墨，你觉得为何会有一人同时在两个地方出现？”

　　楚京墨眼珠转了转，又道“月儿，你可还记得上次你们下山试练遇到的那几个恶人吗？他们即能在清沩城安插内应，又不会被发现，那真有魔界的人安插~进来也自有此种可能，我想只有一种情况一个人才能同时在两个地方。”

　　“是何情况？”薛苡芙急道。

　　“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若非是地方有假，要不就是人有假，既然地方没有错，那就是人错了，所以说……是有人故意打份成我的样子做的这些事情。”月儿认真道。

　　“不错，看来此人深不可测，想来很早之前就已潜入清沩城，虽然不知他是如何得知衍魂珠在清沩城的，但他的目的就是找到衍魂珠。”

　　“可是，他为什么要变成月儿的样子呢？”薛苡芙仍是不解。

　　月儿抿嘴思想一会，忽而眼眸一亮。“我想，或许是因为我有万剑阁的钥匙，而本来是由洛师兄掌管着钥匙，清扫剑阁后，必要交回给剑阁阁主，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他并非洛师兄亲近之人，倘是问洛师兄要钥匙是根本无法办到之事，又或是强行拿到便是去取剑会暴露自己的身份，第二种就是他是我身边之人，他清楚我近日一切，这才有所行动。”

　　“嗯，可我还是不明白这与他变成月儿有何关联？他即是潜伏多年，理应变成洛师兄不是更好，为何却是如此之笨偏偏要去选择月儿，月儿向来诸多不顺利，他岂不怕会有疏漏？”

　　“是啊，他若是变成洛师兄取剑反倒是最容易得以脱身，甚至不会发生现在情况，洛师兄那几日下山他完全可以那么做，可为何却要选月儿这个新弟子呢？”楚京墨也是猜不透。

　　“或许，他原本打算扮成洛师兄也是不可，恐怕这当中又发生什么令他改变计划。”月儿道。

　　“嗯，确有此可能，不过……，他既然潜入清沩城这么久，怎是现在才去取剑？”薛苡芙又问。

　　“这应与万剑阁有关，万剑阁那门锁是由初代剑阁阁主所造，无那钥匙恐救掌门也无法硬闯，而废剑阁是百年才清理一次，想必上次那人还未潜入清沩城，看来，是这次我清扫废剑阁暴露了什么才引得那人找至那把废剑。”

　　月儿再问二人可是见到那剑是何模样？薛苡芙二人摇头，他们并无见到那废剑。

　　“那我们应向四大长老说明有人扮作她样所做事情，月儿就能出来了。”薛苡芙着急，她不想月儿再在这里待着。

　　楚京墨摇头“苡芙，就凭这几句让长老们如何信来？我们之所以能推断出此事另有其人，那是因为我们相信月儿，已将月儿排除在外，可四大长老并不能相信月儿，且有人证物证，皆是指向月儿。”

　　“可，可明明月儿不可能同时出现啊……”薛苡芙仍是辩解。

　　“这有何难，只要有同党相助不就便可。”

　　“你是说那奸细不止一人？”

　　“他究竟是几人皆有可能……”楚京墨也觉头痛，此事有些确实不合情理。

　　“那……我们总不能看着月儿被诬陷啊……”

　　“当然不能，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找出那个奸细，并且要快，我怕他会在这期间出了清沩城就遭了。”

　　“师姐，京墨，你们要小心，此人着实厉害，我担心，他若法力高强，离开清沩城也是可能。只是现在长剑被收走，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将剑取走。”月儿提醒道。

　　“不错，京墨，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去找良祁师兄他们商量对策。”

　　“好……”
　　“师姐……我的事现不要告诉流清哥哥，我怕他会担心以免做出错事。师姐，你就随便想个由头让流清暂时离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事，我已牵连他太多，不想再害他受苦。”

　　薛苡芙叹气，其实长老们已怀疑流清与月儿都是魔界派来的奸细，薛苡芙未告诉月儿，四大长老不仅怀疑流清，便是她与楚京墨也在其内，若不是良祁师兄，而长老又顾忌其师傅交情，她二人本也在审讯之中，如今便等审问月儿，一旦落实月儿罪名，便会捉拿流清。

　　“月儿，放心，我定会救你出去。”薛苡芙暗暗担忧，即便是找出奸细，也未必能证明月儿清白，只怕到时他若反咬一口，月儿也难辩清白。

　　月儿忽然想至，千隐还未在身边。“师姐，千隐呢？当时它与我在茅屋之中，不知是不是跟随我出来了？”

　　“月儿，千隐已被师兄所收，暂未有事……”

　　果然，它还是跟着我出来了，月儿有些担忧“对了，师姐，这是何处？你们又是如何进来的？”

　　“这里清沩城的囚牢，在清沩城犯了城规的弟子皆会被关在这里，这是由四大长□□同设下的结界，根本就逃脱不了，是柳师兄和良祁师兄让我们偷偷进来的。”

　　月儿想到他二人，心中愧疚，自己被诬陷犯下这种事，他二人亦会受牵连。

　　“月儿，良祁师兄让你放心，他相信你，柳师兄也在尽力调查事情。”

　　“嗯……”月儿眼珠瞥向另一处，小声道：“师姐，那些被我打伤的弟子怎么样了？”

　　“还好，他们并无性命之忧，月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那魔界奸细找出来。”

　　“好，师姐……”

　　薛苡芙二人遂是赶紧离开，月儿看着四周结界，面露哀色。

　　“也许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