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鸢合传》天涯无梦

72、初胜

　　　 晨间 ，一人嘴中含~着小块糕点坐于廊前，眼神却直盯着练场，双手不时跟着练场中的弟子一起摆动。虽听不清柳悦辰说些什么但月儿仍记念着动作，不知不觉之中竟慢慢后退，暗中揣测意思，忽而肩上被人敲了一下，月儿返手便出手欲抓~住偷袭之人，那人灵敏一转急急往后退了去。

　　“哟，月儿，这几日未练功身法可未落下啊。”薛苡芙笑道。

　　月儿面露窘色“师姐，下次可不能这般玩闹，拳口无眼，方才险些伤着你了。”

　　薛苡芙“嘿嘿”笑笑忙是拱手道：“谢师妹手下留情啊……”

　　月儿眼白一翻，唉了一声，也是回礼“莫怪，莫怪……”

　　二人抬眼对视忽地一同“哈哈”乐笑，千隐端着糕点飞去小雨旁，两兽专神吃着，不理各自主人。

　　“月儿，莫望了，还是回房吧。”

　　月儿“嗯”了一声不情愿与她离开，这第二次受伤又耽误不少时间，新弟子大会临近，她怎能不急，所以便每日过来看柳师兄教弟子们的新剑招，而柱后，洛辛夷望着月儿身影若有所思。

　　前几日~她等试炼返回清沩城，只是她伤势未好，柳悦辰让其暂先养伤，虽说有清沩城的仙草，但伤口未痊愈亦无法练功。流清也已稍信于她谈及韩褚与向儿一切安好，他已动身返回山中，月儿想他先前购置房田花光所有银两便向良祁借些，良祁知是给流清，于是直接派人赠去百两银子，月儿感激谢过。

　　柳悦辰又因月儿负伤向四位长老请罪，良祁与长老说情，四大长老未有责怪，柳悦辰却是一直心事堵心，不知是否要将遇见秦师姐之事告诉洛辛夷，毕竟她二人牵扯多年，可是秦师姐定是不愿再回清沩城。自己倘将事情说出，洛师兄必会寻至她方会罢休，秦师姐勉强与他相见，是恨还是怨？柳悦辰思量几日，还是暂先守住这事。

　　采雯师姐早来探望月儿，丁芕兰时常过来与她说话好解闲烦，良祁亦因来瞧月儿与她接触愈多，月儿暗暗撮合二人，故意二人同在时一起让二人回去。良祁与丁芕兰二人便也顺道说些话来，良祁对她也是渐是了解，虽知她对自己仍是情深，只因当年事情致他有所抗拒，所以从未想过与她再续前缘。

　　这日，天晴气朗，大风止停，练场中央，两名白衣弟子握剑相对而立，所有弟子皆是屏住呼吸，一派安静。

　　“你说她二人谁会胜出？”一女弟子问及另一男弟子。

　　“这还用说，自是端木佩雪啊，莫说月儿这伤才痊愈几日，便是再苦练三月也不是她的对手。”男弟子摇头叹息。

　　“不错，看来是非端木师妹胜出。”女弟子微微点头，满面同情之色。

　　这时，从别处又涌来其它弟子，人人皆是抱那好事之心。

　　“快快快，端木佩雪和月儿比试，可莫错过了。”几名弟子匆匆赶来。

　　“良祁师兄，这洛师兄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月儿这才伤好还未练功便就让她二人比试，这端木佩雪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啊。”薛苡芙甚觉不满。

　　良祁等人正赶往练场，他也奇怪，先前并未听洛师兄提及让她二人比试，今早怎么就突然通知众人。端木佩雪虽在那五人之中排为末位，功力却比京墨仍高些许，月儿近来虽是突飞猛进却与京墨还有些差距，如何能与端木佩雪一战？明知不可能有胜算洛师兄却还为何执意如此，良祁只怕月儿大庭之下惨败恐影响她往后斗志。半路之中，恰遇得林茂修带领弟子前去观战，其也百思不解洛师兄怎有如此主意，为何不是京墨与端木佩雪比试？良祁也觉应他二人比试为好，只是洛师兄行~事多有其考量，他也不好猜测缘由，二人一路互说疑惑。

　　另处，柳悦辰正负手站立神色不安，楚京墨几人皆露忧色，眼看所围弟子越发多来，月儿愈是忐忑不已，握剑之手已冒汗水，端木佩雪更知自己必胜反倒一脸无谓。

　　未得一会，良祁等人赶来。

　　“洛师兄……”良祁方是开口，洛辛夷瞬是抬手“稍后再言……”

　　“可是……”

　　“无那可是，一同观战便好……”洛辛夷仍未回头，良祁知洛辛夷绝不会改变主意只得闭口，一旁薛苡芙急是跺脚却毫无办法。

　　“开始吧……”洛辛夷淡淡道。

　　月儿双眉紧蹙，无奈应声“是……”，另有两名弟子上前将自己长剑分别递与两人，月儿手握两剑畏畏缩缩，心想这比试岂不荒唐？洛师兄为何又要刁难自己，唉，虽知必输，自己估且拼力一博尽可再少失些面子。

　　端木佩雪却是笑笑“月儿师妹承让了……”言罢，便是扔出一剑，御剑飞上高空。

　　月儿无法，唯有御剑追去，还未近其身前，一道剑光猛然出现，月儿举剑一扫，挡去剑光，端木佩雪便持长剑向月儿劈来，月儿御剑向右避去，端木佩雪接连出招，月儿唯有拼力抵挡，然其长剑行如流水，剑气浑然，月儿即是全神出剑仍是有些难以应付。

　　“月儿师妹，你这可不行啊，不如你现在停手返回练场，我绝不再出手，也算我给了你些薄面，毕竟一个小杂役倒还真想入清沩城？”端木佩雪面容带笑，然那眼中却是鄙色。月儿被那眼神刺痛，纵然自己再是竭力赶上，在她等眼中仍是名不下言不顺，可是她这比试方才开始，她断不能放弃，否则那些与端木师姐相同之人只会愈是鄙夷她来。

　　“多谢端木师姐好意，这清沩城弟子我月儿是当定了，端木师姐还是费心如何能成长老弟子吧。”月儿还口之际，握剑与她重是斗剑，端木佩雪心想这小杂役还真不识好歹，这次便要她明白，清沩城可不是什么三流小人能入。

　　端木佩雪全力运功，长剑分来五身飞向月儿，月儿亦是运功，长剑分身飞出，二人虽使同一剑招，然端木佩雪毕竟功力稍高，月儿五把长剑被其剑气震出，长剑被弹出，端木佩雪趁机一掌击中她胸前，月儿突然受力身体一晃竟跌身往下坠去。端木佩雪未有收手，御剑往下飞去，她要月儿求饶。

　　“月儿小心……”薛苡芙恨不能御剑去助她，良祁未有出声，然面色已白，瞅望洛辛夷，洛辛夷正与林茂修说谈便连柳悦辰也无法插话。

　　月儿下坠之时急是念着口诀，忽而两把长剑飞来，月儿双脚踏剑，一手握住另一长剑往上飞去。

　　端木佩雪见此，接连出剑，一时间，上空剑光频现，两个白影瞬移四处、缠斗愈猛，月儿因其言语所激斗志愈高，心内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击败她才可证明自己可不是什么无能之徒。此时，月儿不知其手腕玉镯荧光泛出，眼见端木佩雪将剑合一，疾冲向月儿，月儿正施剑法之时，突觉头中一阵眩晕，四肢亦变沉重。

　　“不好，怎是又出现这症状……”月儿知晓下一刻自己便会失去知觉，必须返回地面，否则定会坠落毁身，月儿只得突然收回长剑，御剑往下飞去。

　　端木佩雪以为她要逃走便是急忙追去，薛苡芙几人不明月儿怎是突然收剑，方才她并未完全落于下风，倘是再坚持，也不无一丝胜算，众人疑色，这月儿莫不是便要败下阵来。

　　月儿眼前忽地出现数人举剑大喊着“叛徒”，诸是双眼杀气盈满，月儿竟不由怯惧。

　　“他们是何人，为何一直喊着叛徒……”月儿摇头一阵以让自己清醒，再睁眼仍见那群人，男女所着相似衣物，应是同门之人，可为何自己会出现如此幻影？月儿困惑之时，突然那些人全部围向于她，皆是瞪目大喝，人多言乱，令人骇然，月儿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竟忍不得口中喃念“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

　　这刻，端木佩雪正握剑刺来，月儿恍惚间未能急时避过，只凭本能抬剑迎去，两剑相抵，剑气向外平流，冲散几处白云。月儿别无它法只得紧紧握住长剑，方才幻影兀然消失，那荧光从其手中涌~入身体，长剑光亮骤增一闪。月儿顿觉一股力量迫使自己出手，端木佩雪突然左手出掌，月儿立即伸出右掌接住，掌间一触之时，端木佩雪便被一股力量弹出，二人瞬时分开。

　　月儿瞧着右掌满眼难信，以自己现今功力绝不可能一掌将她击退，端木佩雪以为月儿使出全力自己这才不敌，于是提剑又是飞来，月儿举剑劈去，二人互斗几招，端木佩雪愈觉吃力，月儿每剑砍来，剑气愈强，虽二人所学相同剑招，此时却有高低之别。

　　“不可能，她怎功力提升如此之快？”端木佩雪始终不敢相信月儿能将她击败，然那剑气威力甚大，她知自己已撑不得许久。

　　月儿只觉身体轻~盈，今日所使出剑招畅快自如，与先前所用剑招相同，然剑招中又有些不同，月儿也道不清有何变化。

　　端木佩雪慌神之中竟是速度渐缓，月儿从原先半攻半守变为全力攻击，剑法疾快，端木佩雪竟也招架不住。

　　练场内，洛辛夷几人早已看出月儿剑法转化极为不同，良祁望于柳悦辰，柳悦辰摊手摇头亦是不明，几人又去看二人交手。

　　月儿见端木佩雪似已无还手之力，便想最后一剑结束比试，哪想端木佩雪竟又令长剑分身使出初级剑阵去攻月儿，月儿瞧着手中长剑，咬唇思想，自己可否破了她那剑阵，不久，月儿终做决择，一把将长剑扔出，全力运功，长剑光芒极亮迅速冲向剑阵。

　　“破……”月儿大喊一声，那长剑穿入剑阵，如银针穿线般将其余之剑刺碎，眨眼间，剑阵内剑气倾泄，端木佩雪被剑气波及，不慎脚离长剑身坠半空，月儿忙是飞去将她接住，二人慢慢落回地面。

　　“啊？”众弟子惊愕哑声，惟是薛苡芙抚掌欢呼，洛辛夷几人皆是面色犯难，李妙言握住配剑微是蹙眉。

　　须臾后，二人落地，洛辛夷先问端木佩雪可是怎样，端木佩雪说声无事，便是垂头不敢再看其他人来。柳悦辰问及月儿，月儿直说无碍，薛苡芙与楚京墨说道月儿竟是厉害不少，南宫凌等人也是大夸其来，月儿听得不禁面红。洛辛夷令众人即刻回去练功，其他师兄师姐忙是散去，洛辛夷便先领其弟子离开，良祁于林茂修轻轻说了些话，林茂修遂领着二人弟子一同离开。

　　良祁带着薛苡苡与月儿去了柳悦辰殿中，二人面色严肃，良久未有一言，月儿及薛苡芙垂头暗暗使色，二人皆不明为何两位师兄独带她们来此。

　　“你们二人如实说可有对我们隐瞒何事？”良祁问道。

　　月儿二人从未见他如此神色，又想二人近日并未做何出格之事，良祁师兄怎这般问来。

　　“月儿，今日比试你为何胜出难道便连你自己也不知？你那功力绝非近二月所能练至，说，是否有偷学功法。”

　　“啊？”月儿见良祁责问，实是她自己却也不知为何突然功力大增。

　　“良祁师兄……”薛苡芙本想劝他，良祁立即打断她话“苡芙，没成想你竟连我也欺瞒，可知我是何等失望，唉……”良祁从未想过她二人对自己如此防介，怎不痛心，其自问对待二人掏心竭力，以为二人待自己也是如此啊，方才在练场，苡芙似乎对月儿能将端木佩雪击败毫怀疑，良祁才觉她应知道内情故将她也一并带来。

　　“良祁师兄，与师姐无关，我……我也不知怎就功力……”月儿不想良祁师兄误会，可是自己真是百口莫辨啊。

　　柳悦辰想是月儿所说确是实话，月儿由他亲自教导，即是昨日也未有见其剑法如此精进，便是偷学功法也不可一夜便成，倘说是特意伪装，那也断不可能，她明知几人皆期望她能顺利进入前五之名，必不会让其等担忧，只是她今日所行确是怪矣。

　　月儿二人想了一阵，薛苡芙忽是“哦”出一声，抬手直晃似想到什么。

　　“必是它在作怪……”

　　良祁二人不明所以，薛苡芙便将二人私吃丹药一事说出，月儿必是吃了第二次丹药所以才会功力进步神速，薛苡芙倒怪月儿未等自己与京墨一同服食。

　　月儿难堪笑笑并未出言，暗想丹药早就送出，岂还有第二颗可食，只是自己今日功力怎会变强？

　　良祁与柳悦辰听得她话，半响才回神，没成想南寻忆竟如此爽快送了几人丹药，他们岂会不知葑夙亲炼丹药何等珍贵。莫怪月儿功力神进，良祁细细想来，薛苡芙近日确也进步甚大，虽自己有时感叹她资质确也不错，只是见她昼夜不止练功所以才未想至另有原因。柳悦辰亦对楚京墨进步也以为是他刻苦所致，未料他竟也吃了丹药，一想他二人还有丹药未吃，便是不敢想届时功力会如何。

　　二人奇怪葑夙怎会突然亲炼丹药，月儿未与薛苡芙二人说及葑夙一直偷练丹药，只得回说许是因南寻忆前来之故，先前曾听葑族长与南寻忆想再比试炼丹，所以这才偷练了几颗。

　　良祁二人听罢，思索片时，令月儿与薛苡芙好生保守此秘密，绝不可让其它人得知私自食得丹药，这可是大犯城规恐会被逐出清沩城，月儿二人不想暗食丹药竟是如此大罪，顿时面色惨白，忙是点头。

　　良祁又再告诉二人接下如何化解今日所引起别人议论，月儿二人躬身行礼，谢过二人便急急离开。

　　“看来明年新弟子大会，洛师兄弟子胜算不明啊。”柳悦辰叹道。

　　“那我们是该如实禀告洛师兄，还是……”良祁顾虑再三，洛师兄也不好糊弄啊。

　　“若是不说实话，他怎可向四位长老交待，不过，真真假假，便看我们如何取舍了？”柳悦辰微微挑眉。

　　“你是说……”

　　柳悦辰笑笑点头，良祁顿明其意亦是笑笑。

　　“还是柳师兄有办法……”

　　柳悦辰轻轻一甩衣袖“还不跟上师兄我……”

　　“是是是……”良祁故是作了个请的手势，柳悦辰得意迈步，良祁当即跟出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