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记》雪夜抚弦人

3、雀衣羽裳

　　霓裳记之雀衣羽裳
　　雀衣彩羽裳，
　　一翎一罗裙。
　　曾经沧海水，
　　除却巫山云。
　　她是天界百花林一朵孔雀花，名唤雀羽，小字雀儿。
　　因得常游百花林的天后喜欢，被收作义女。
　　天帝子女中，七皇兄千君陌对她最好。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能想到她。
　　他在人间游历过，常给她讲人间之事。他还常指点她修炼。有好地方就拉她一起去游玩。
　　他很宠她护她，不让别的仙神欺负她。也喜欢逗她玩，爱摸她的头，最喜欢把她的头发摸得乱乱的，让她跳脚。
　　在她彷徨无依时，他让她开心快乐，给她依靠。
　　慢慢地，她对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明知不该，却情不自禁。
　　他却一直待她如妹。且他还有喜欢之人。他喜欢的人是洒雾仙子。没事就跑去与洒雾仙子说笑。
　　与洒雾仙子在一起时，他总是很正经有礼，似是怕亵渎了温柔娴雅，飘渺如雾的洒雾仙子。
　　他望着洒雾仙子的眼神总是温柔脉脉，很是欣赏尊重。
　　他总对她说：“洒雾仙子少时救过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以身相许，一定要追到她，对她好。她是你未来的七皇嫂，要对她尊敬友好，明白吗？还有，我和你未来的嫂嫂在一起时，你暂且一边玩去，别打扰我们谈情。回去给你带好吃的，还驮你去银河玩。”
　　他喜欢别人，她黯然神伤。
　　洒雾仙子很美，美得温柔高贵，又美得神秘，格外吸引人，她确是比不上。
　　他追洒雾仙子的那段时日，她心灰意冷之下，接受了母后给她相亲的提议。
　　对她的相亲，七皇兄并无她期盼的波动，只是含笑着说要替她把把关。她心里很难过，彻底失望。
　　一番相亲之下，她与司乐神君相处良好。
　　她第一次与司乐神君相亲时，神君正在亭中抚琴，琴声泠泠渺渺，甚惑人，果真神乐！可惜，她不太能听得懂。只觉得神君超然高冷，不是她所能及。
　　一曲尽，神君朝她魅惑一笑，道：“雀儿姑娘，本君弹得如何？是不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她一默，感觉神君高冷的形象立马消散。刚才绝对是幻觉。
　　她很想说，现在就是在天上。本来就是只天上有的。
　　再说，她听不懂。
　　不过，为表尊敬礼貌，还是恭维几句好。
　　她默了一弹指，点头道：“嗯，的确。神君的琴声真是美妙动听，其美妙之处，非言语可以表达。天上都听不到几回。人间更不得闻。神君果然不愧为司乐神君。今日小仙有幸得一回闻，真是小仙的福气。”
　　“呵呵……小丫头真会说话。怪不得……也罢。咱俩既然相亲，便良好地处一处。你替我挡挡扰人的桃花，我也替你挡挡后面烦人的相亲。当然，若你不觉得烦人，且乐在其中，那我……”
　　“没，我愿意。”她不想再相亲了。
　　“好！其实除了为你挡相亲，本君还可以为你测测你喜欢之人对你是否有情。”
　　“我没……”
　　“若有，可以在他面前演演戏。比如装作一脸甜蜜……若需本君配合，本君……”
　　“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后来，她怀着一丝希望在七皇兄面前，装作喜欢上别人，且没事就甜蜜地笑……
　　七皇兄看她如此，问她是否有了心上之人？
　　她脸红地扭过头，又小心地觑他一眼。
　　七皇兄蹙了蹙眉，问她是谁？
　　她说是司乐神君。
　　七皇兄沉默一会，对她说：“他不适合你。”
　　她问为什么。
　　七皇兄道：“性子不合适。”
　　“我觉得挺合适，我们相处很好，很合得来。就算不合适，我喜欢他就够了。”她故意道。
　　七皇兄眉一皱，声音冷了下来：“他是神君，你只是一介小仙，你觉得你和他可配？你喜欢他，不过妄想。”
　　她的心一凉，望着他，眼睛有些酸，她勉强地扯起唇：“原来皇兄，如此看我。我在皇兄心中不过如此。我确配不上，只是妄想。其实我更配不上做皇兄的妹妹吧？一直以来，皇兄对我的好，只是可怜施舍吧？七哥哥，雀儿以后，也配不起如此唤你了。雀儿，也再当不起你的小丫头了。”
　　她伤心地说完，含泪奔走。
　　她跑回殿中，奔进屋，关上门，趴在床上哭。
　　她喜欢他，原来不过妄想。在他眼里，她根本配不起他。
　　她正哭着，他却突然推开门进来。
　　他走近她，摸着她的头说：“对不起丫头，七哥哥刚才也不知怎么就说胡话，是七哥哥混蛋，七哥哥不是有意那么说，七哥哥绝不想伤你的，我只是不知怎么，太生气了！一时冲动。你一直是我的好妹妹，我对你好，是真的想对你好，怎么会是施舍？你没有配不起谁。你是最好的。你值得更好的，比司乐神君还要好的……七哥哥跟你道歉，别难过了。”
　　你一直是我的好妹妹……
　　她听到这句，哭得更伤心了。
　　“丫头要怎样才原谅七哥哥？丫头想让七哥哥做什么，七哥哥就去做。丫头要有气，就打七哥哥出气吧！”
　　他还是不明白。
　　她哭着就是不起来。
　　他坐到床上将她翻过来，她满脸泪地看他，嘴里说着：“我就要嫁给别人了，嫁给了别人，我以后就缠着我的夫君，再也不在你跟前碍眼了，你也不必装作喜欢我，勉强自己对我好……”
　　“不准！不准你嫁给别人。要缠也是缠我，你不是一直喜欢缠我吗？以后不准缠别人。”
　　“你管不着，我……”
　　他突然用唇堵住了她，把她压在床上狠狠吻着。
　　……
　　一番哭闹测试，她明白了，原来，七哥哥也喜欢她。
　　七哥哥也明白了对她之情。
　　后来，七哥哥变成了她的夫君。
　　她和七皇兄的成亲礼上，司乐神君以媒人自居，且在不久后，又当了回媒人，促成他弟弟和另一个雀儿姑娘的一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