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稿]我家猫不可能是隔壁小哥哥》商白羽

1、流浪猫

　　我家猫不可能是隔壁小哥哥
　　文/商白羽
　　2019.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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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双鲤在路边捡了只被遗弃的猫。

　　看长相，似乎是刚出生没几个月的英短蓝，小小一只蜷缩在被雨水打湿的纸箱里，双眼紧闭，叫都不叫，呼吸急促。

　　沈双鲤撑着伞蹲下，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猫咪额头上的绒毛。

　　猫咪猛地睁开眼睛，前肢撑地努力站起，视线在沈双鲤身上扫了一圈后，又慢吞吞地趴回去不动了。

　　“咪咪，跟我走吗？”沈双鲤轻声问，“你不叫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天下着大雨，这么小的猫咪躲在湿纸箱里太危险了，没有一个安全的避难所，它很可能活不过今晚。

　　沈双鲤等了一会儿，猫咪始终一言不发，她叹了口气，把小猫抱进怀里，用外套仔细拢住，打车去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路灯接触不良，光线时明时暗，昏黄的光圈打在废弃商店的广告牌上，照出斑驳的旧影。

　　“哗啦”一声轻响，湿透的纸箱垮成一摊粘稠的糊状，上面隐约浮现出一团黑乎乎的印记。

　　“怎么不见了？”风中传来诡异的低语，“去哪儿了……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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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下雨的缘故，宠物医院人很少，没等几分钟就轮到了沈双鲤。

　　在得知猫咪是被遗弃的之后，医生小姐姐满脸愤慨，边小心翼翼地给猫咪做检查，边向沈双鲤谴责那些不负责任的饲主。

　　“……倒是没什么大事，有些营养不良，带回去好好照顾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了。

　　小姐姐伸出食指想摸摸猫咪的头，猫咪却很不高兴地躲开了，它往桌边蹭了蹭，伸长脖子，用下巴压住沈双鲤搭在一旁的手。

　　沈双鲤先是一愣，紧接着整颗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试探着翻转手腕，用手指轻轻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猫咪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小姐姐失笑，“看来它很喜欢你呀，这是好事。我先给它开驱虫的药，沿脊柱线点在它脖子后面舔不到的皮肤上，至于疫苗，等驱完虫咱们再打。”

　　小姐姐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沈双鲤很认真地听着，担心记不住，她还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写下关键点。听完医嘱后，她又简单买了些养猫必备的用品，最后一手拎着大包小包，一手抱着猫，艰难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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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找小饭馆解决了晚饭问题后，沈双鲤在打车和坐公交之间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后者。

　　猫碗、猫粮、猫砂、猫砂盆……沈双鲤今天花了不少钱，东西还有几样没买，她打算过两天再去看看，或者直接网购。

　　养猫的花费可不低，尤其是对收入来源不稳定且收入不高的学生党而言，绝对是一笔巨额开销。但既然已经决定要养，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只是接下来的日子沈双鲤得精打细算了。

　　等公交的时候，沈双鲤闲得无聊，又腾不出手玩手机，只能小声跟猫咪说话：“奶奶走了，我一个人太孤单，本来想养条狗的，但是先遇到了你，也算缘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家人啦，我承诺绝不抛弃你，一定好好照顾你，你也要健健康康地长大哦。”

　　猫咪似乎听懂了沈双鲤的话，它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哇，终于叫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沈双鲤得到回应，开心地笑了，她低头在小猫软绵绵的耳朵上亲了一口，“得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猫咪的耳朵猛地一抖，摇晃的尾巴瞬间静止不动，整只猫都呆住了。

　　但沈双鲤并未注意到这点，两簇明亮的光柱恰好在此时破开雨帘，打在公交站牌上。

　　沈双鲤探头一看，发现是她等的264路公交车进站了，她赶紧拎着东西小跑上车，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斜飞的雨水打湿了她的肩膀，在雪白的衣料上泅开深深浅浅的痕迹。

　　264路公交车走的不是热门路线，再加上今天下雨，夜色已晚，车上的乘客少得出奇，只有零星的两三个。

　　沈双鲤投了币，往后车厢走去，刚走没两步，她忽然觉得心脏跳空了一拍，呼吸紧跟着一滞，大脑瞬间变成一片空白。

　　“……你没事吧？”耳畔响起温柔的女声，靠窗坐的女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差点栽倒的沈双鲤。

　　难受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沈双鲤迅速恢复了正常，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扶着栏杆站稳，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女人搀扶她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女人靠近的时候，沈双鲤觉得全身发寒，特别不舒服。她下意识地想离这个陌生人远一点。

　　“没事，谢谢你。”沈双鲤笑了笑，礼貌地向女人道歉，不等对方说话，便继续往后走去。

　　“站稳扶好了啊。”司机师傅奇怪地看了沈双鲤一眼，他吆喝一声，启动公交车。

　　路灯将斑驳的树影和车中稀落的人影拉长扭曲，尽数投在窗户上。

　　如果这时沈双鲤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车厢前段玻璃上的人影只有司机一个。

　　女人脸色阴沉，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双鲤的背影，目光幽深。

　　但下一秒，女人的表情变了，她猛地睁大眼睛，眼底的怨毒被迅速蔓延的恐惧取代。

　　她终于注意到了被沈双鲤抱在怀中的猫。

　　原本打盹假寐的猫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它无声无息地从沈双鲤的胳膊下探出头，静静注视着女人，深蓝色的眼瞳竖成一线，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冰冷无机质的光。

　　这双眼睛不太像是猫眼，单看会令人联想到某种攻击力极强的爬行动物。

　　女人控制不住地哆嗦起来，像被狂风催折的残叶，随时都有可能破碎成渣。

　　她向着车窗慢慢靠近，脸被挤得微微变形。

　　沈双鲤选择了平时最常坐的右手边靠门的位置坐下，她把沉重的塑料袋放在脚边，把猫咪放在腿上。

　　猫咪伸了个懒腰。

　　女人的动作立即停住了，在巨大的压力威胁下，她不得不放弃逃跑，保持着紧贴窗户的姿势一动不动，连头都不敢回。

　　沈双鲤对这场暗地里的碾压一无所知，她拿出手机，戴上耳机，随便选了一首歌播放，然后开始刷微博。

　　轻缓的音乐仿佛结界，隔出一个奇妙又安全的小世界，沈双鲤一人在世界中徜徉，时而对着沙雕图笑得合不拢嘴，跟风转发打出一长串的“哈哈哈”，时而对着恋爱甜段子少女心乱跳，狗粮吃到撑。

　　贴在沈双鲤胸前的猫咪感觉到了她不正常的呼吸频率和疯狂颤抖的身体，它立即收回视线，望向新鲜出炉的饲主，浑圆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关切与担忧。

　　然后它看到了沈双鲤笑得花都开了的脸。

　　猫咪：“…………”

　　难为饲主，都笑成这模样了，还能一声不吭，坚决不打扰其他人，真是模范好市民。

　　微博刷得正开心时，沈双鲤忽然感觉有一道幽幽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她茫然地抬起头四处张望，却一无所获。

　　奇怪，谁在偷偷看我……刚才那个女人也不见了，是已经下车了吗？完全没注意到。

　　几个念头在心底一闪而逝，沈双鲤眨眨眼睛，没怎么在意，继续沉迷微博。

　　……好险，真敏锐。猫咪缓缓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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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一站一站地停，乘客下了又上，人最多时也没能填满所有的座位。当沈双鲤感觉到困倦、打了个哈欠的时候，公交车驶过三环桥，奔向远离市区的县郊。

　　雨差不多停了，车上只剩下沈双鲤一个乘客，她收起手机，拎着塑料袋抱着猫走到门边，等公交车一停，便蹦跳着下了车。

　　街道上空无一人，沈双鲤胆子虽然大，但现在不免也有些害怕，所幸她平时勤于锻炼，干脆直接跑了起来，脸不红气不喘，拎着一大堆东西还速度飞快，眨眼间便来到了小区门口。

　　看门大爷正靠着墙听戏，看见沈双鲤，跟她打了个招呼，言语间颇为关心：“小鱼，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这不是下雨了嘛。”沈双鲤不好意思地笑笑，拿出门卡刷开了门禁，“谢谢李爷爷，我走啦！”

　　“快回去吧。”大爷招招手。

　　沈双鲤居住的小区是过去的五层老建筑，属于一个早已破产的国营工厂，二三十年前盖的楼，设施肯定比不上新房子，楼道里的灯三天两头坏，修也修不过来，晚上回家全靠手机电筒照亮。

　　“别乱动哦，掉下去了就麻烦了，”沈双鲤把猫夹在胸前，手里还举着手机对准脚下，她絮絮叨叨地说，“马上就到，咱们家住在三楼，不高也不——啊！”

　　手电光忽然晃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沈双鲤被吓了一跳，“哐哐”两声巨响，塑料袋和手机同时脱手落地，屏幕朝上，闪光灯被压在下面，整条楼道顿时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脚步声一点点靠近，恐惧攫住沈双鲤的心脏，扼住她的喉咙，令她喊不出一句求救的话。慌乱中她下意识后退半步，然后一脚踏空，眼看就要摔下楼梯。

　　清冷如寒梅的气息氤氲浮动，其中夹杂了一丝极淡的甜腥，一双结实的手臂稳稳揽住沈双鲤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回安全的平地。

　　耳畔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抱歉，吓到你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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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都市轻玄幻，一点儿都不恐怖，沙雕。
男主等于猫等于吓唬女主的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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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双鲤：我想养狗。
猫：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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