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衍]琅琊榜之此生一诺》肆月四

98、第九十二章

　　红星集团在南通，距离上海并不远，周渠一行人坐动车很快就抵达目的地，又在火车站叫了车，抵了下榻的酒店，整理好后与红星的人联系，却被告知他们老总正忙，暂时无暇接见他们，请他们在酒店稍等。
　　这一等，却是等了大半天。
　　反复打电话去询问，负责接电话的前台小妹显得有些倨傲，似乎并没有把这名声在外的晟煊放在眼里。红星怠慢至此，周渠面色无异，倒是他的手下颇有些急切，抱怨着：“周总，这红星也太过分了吧！明明是他们邀请我们来，结果现在却把我们晾在这里！上次咱们何总连这林拜的面都没见上，这次……”
　　原本他还有些担忧，觉得接手红星收购案之后一切太过顺利，让他心生警惕，如今一看，红星待他同安迪何无异，这才让他稍稍信了几分，周渠手一扬止了他们的躁动，“急什么，”“既然我带你们到了这里，就绝对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你们累了一天了，先各自回房歇着等我消息，散了吧。”
　　又在酒店等了半天，到晚上十点，周渠总算是收到了红星的电话，居然还是总裁林拜亲自打来的，自己则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哟，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林总您啊，”周渠声音微沉，带着几分被漠视的不悦与恼怒，电话那头林拜连忙赔罪：“真是不好意思周总！让您这儿等这么久，员工新来的，不懂事儿！我已经骂过她们了！”
　　员工不得老板旨意，敢这么行事？周渠也不打算点破，只是借坡下驴，话语中收敛了几分不悦，“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林总事忙，我一直想要去拜访您，可惜啊，还以为这次能够好好与您畅谈一番的。”
　　“我这刚刚开完会，他们才告诉我说您来了，”林拜说得情真意切，“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等这么久，要不您在南通多留两天，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这是要打拖延战术了？周渠眯眼，摸索着阳台的栏杆边缘，“我也很想看一看南通的风情，可惜了，刚刚接了我们谭总的电话，过几天有安排，怕是不能久留了。”
　　“这……”林拜本想再晾这人几天，替冬子出口恶气，却没想周渠这一招以退为进，竟让他不得不尽快安排，他轻咳几声，假模假样的招来助理询问了几句，就又在电话那头说：“怎么也不能让周总这一趟跑空，刚刚跟秘书确认了一下，明天中午还有时间，到时候我请晟煊的诸位吃个便饭怎么样？”
　　“这怕是影响林总的工作安排了？真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不影响不影响，”林拜觉得自己吃了个闷亏，却还必须赔着笑，心里有点窝火，笑呵呵的同周渠确认好时间，他将手里的电话听筒不轻不重的砸回去，似乎还是不解气，又拎起听筒，冲着已经挂断的那头耿直的咒骂了一声：
　　“我呸，老狐狸。”
　　周渠轻笑两声，红星的这位代理总裁要是就会弄这些小动作，倒是他高估了，只是这样的人，怎么就能拦住了那位华尔街黑寡妇呢……
　　翻开通讯录，找了助理的电话拨过去：“你把回程的车票定了，就订明晚八点的。”
　　他想，一天的时间，足够他探一探这红星的底了。

　　第二天中午，林拜邀请晟煊一行人前去参观了红星位于南通郊外的工厂，毫不藏私的向周渠展示了红星PC生产线的实力，周渠一一看过，已对红星这场声势浩大的收购案信了七分，于是剩下的三分，在心头不断发酵沉浸，心中的疑虑反倒被无限扩大。
　　对于那位安迪何，他私下也曾做过调查，撇开立场不谈，周渠对于此人的业务能力是十分欣赏的，这样的对手值得他花心思将其一点点拉下马来，之前她做的收购方案他也曾看过，虽与他本人风格迥异，却也称得上优秀，那这林拜，为何对安迪何避而不见？
　　又或者说，这林拜根本就不想同安迪何有什么联系，这渔夫真正想钓的鱼，是……
　　林拜是在南通的一家高级酒店盛情接待了晟煊的一行人的，席上杯盏推送，可谓是宾主尽欢，周渠此人能从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步步走到如今，自是有他能力所在，席间林拜出去方便了一次，回来之后重新加入到酒局之中。
　　酒足饭饱，几人都有些许的醉意，气氛好似更为融洽了些，林拜打着酒嗝，双颊通红，显然是喝高了，他猛地一巴掌拍上周渠的肩膀，差点让后者呕出一口血来。
　　林拜军人出身，力气向来都大，更何况喝高了手里失了分寸，这一掌是完全没留力气，他自己倒是恍然不觉，笑嘻嘻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对我胃口！”
　　周渠背部一阵剧烈的闷痛，他暗自咬牙，面上却还是强笑道：“早听闻林总不拘小节，为人豪爽，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大老粗哪懂他话里的弯弯绕绕，更勿论还是个醉鬼，林拜只当对方是在夸他，嘿嘿一笑，“就是说嘛，这交朋友也好，谈……嗝……谈生意也好，还是男人懂男人！不是我说……”颤着手给周渠又满上一杯，递过去，周渠硬着头皮接下来，一口闷下去，这林拜喜欢喝白酒，今天席上竟然也只备了白的，他只觉得胃中如同一阵火烧。
　　搁下杯子，确认对方喝完了才听林拜继续道：“不是我说，你们……那个什么，什么谭总的，搞什么鬼，派个女人来跟我谈合作，嗝~我请她喝酒她也不来，一点……一点诚意都没有！”
　　周渠这下算是明白了，他笑了笑，“我们那位何总是海归，对于中国的人情世故不太适应，无意间惹了林总不快，是我们晟煊的不是了。”
　　“就是！你！再自罚一杯！”
　　周渠看着又一杯满上的白酒，几欲掀桌。
　　酒席散了，林拜似是站都站不稳，得由助理搀着，周渠比之也没有好多少，两方寒暄了几句，林拜便在酒店门口目送晟煊一行人前往火车站。
　　待车消失在大路拐角处，方才还如同软脚虾般的醉鬼骤然冷神，林拜拒了助理的搀扶，神色清明，哪有半分醉了的模样？
　　“好了，你们也辛苦了，下午放个假，早点下班吧，”林拜摆摆手示意众人离开，自个儿则转身去了没人的角落，拨了一通电话。
　　很快就有人接听，林拜说：“人都送走了，都是按照你教我的说的，你放心吧。”虽然他临场给自己加了点戏……哼，阴谋诡计玩不过那群人精，他还不能整整那个老狐狸，给冬子讨点利息回来？
　　那头自然是郑秋冬，林拜接着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强调安迪何的事情？不会让那个狗贼觉得奇怪吗？”
　　“林拜这个人生性狡诈，你待他只要多一分的热情，他便会觉得你有所图谋，之前邀他来南通他已经生疑，所以我说先故意晾他一晚上，”郑秋冬在电话那头道，“既然他已经参观了生产线，想来已经对红星的实力不存怀疑，那么他就会想，为什么你会接见他，却拒绝见安迪。”
　　“那是因为我觉得他的方案比安迪何的优秀呗，我欣赏他不行啊？”林拜是个直肠子，郑秋冬却摇头，“不行，这个解释不足以释了他的疑心。”
　　“所以你要我拿安迪何在国外长大，不懂中国人情世故作为借口？”林拜转念一想，倒也合理，“那我准备准备，接下来跟他们正式谈合作了？”
　　得到对面肯定的答复，林拜感慨：“我是不懂你们聪明人的弯弯绕绕，不过冬子，你倒真是了解他。”
　　“当然，”电话那头郑秋冬低语，“毕竟……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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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懒，我懒，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