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衍]琅琊榜之此生一诺》肆月四

44、第三十九章

　　“安迪啊，你要的东西我发你微信了，记得看啊，”电话里头传来曲筱绡有气无力的声音，她应该是刚刚熬了个大夜，本来这个时候应该是在补觉的，但是安迪亲自拜托她加急完成的事，她怎么也得好好完成。
　　“好的，我会看的，谢谢你小曲，快去睡吧，”安迪坐在酒店房间的地板上，一夜未眠，包奕凡让人打包回来的饭菜就那样随意的丢在桌子上，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她点开微信，果然看到了小曲发过来的一个文档，她的大拇指微微颤抖，犹豫着是不是要点上去。
　　从来没有这样期待，却又畏惧一个真相，就连当年长亭相认，她也不曾像今日这般失态，安迪又拧开了一瓶依云——她的身边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好几瓶依云的尸体，别人心情不好是酗酒，她却是酗水。
　　一口饮了半瓶，她终于是冷着脸打开文档，里面有照片，是车主的身份信息，那辆保时捷属于一个叫罗伊人的女人的，车牌号的注册时间是去年，小曲还贴心的附上了罗伊人的个人信息，包括年龄学历住处，一应俱全，安迪一眼就看到，在婚姻那一栏，罗伊人的资料显示的是——已婚。
　　“叮咚，”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是小曲发来的一段语音，安迪点开，就听到小曲怏怏的声音，“对了安迪，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这车虽然是罗伊人的名字，但是她好像不是常开，一般都是她老公在开的。”
　　“那她老公……叫什么名字？”安迪强压着声音的颤抖，小曲努力回忆了一下，“嗯，我记得……好像叫什么……陈什么？陈修风！对！就是他！对了，这个陈修风和你还算有点关系，你要不要猜一猜啊？”
　　“和我？”安迪傲人的大脑确信她之前从未见过梅长苏，曲筱绡笑的贼兮兮的：“没错，我帮你查这个罗伊人的时候啊，也顺带着简单的查了查她的老公，发现她老公呢，上个月刚刚进了一家新公司，这家公司可有你的老情人哦~”
　　安迪淡定的说：“陈修风……进了山谷，”语气却是肯定，曲筱绡顿觉没趣：“切，安迪你一点儿也不好玩了，挂了挂了，姐都要困死了，没事别找我！有事也别找我啊！”
　　“好，你去睡吧，辛苦你了了，”安迪应允，“小曲，我欠了你一次，我会记得。”
　　“哎什么欠不欠的，顺手的事儿，反正都是我哥们姚斌的关系，”曲筱绡打了个哈欠，“不说啦！我去梦里吃唐僧肉啦！”
　　说完，曲筱绡就没再发语音，安迪将苹果捂在胸口，时隔十年，他易容易貌，音色大改，却又回到了上海这个风云际会的地方，究竟是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罗伊人……安迪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那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同为女人，安迪也不得不承认，她有自己身上所欠缺的温柔，她的出身很好，学历也很高，几乎挑不出错处，今天晚上碰到他们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安迪竟然觉得他们俩很般配。
　　有些亲昵是不会作假的，尽管当时只有一眼，安迪也能看得出罗伊人眼中的缱绻，她突然就笑了两声，迟了呢，终究还是迟了呢。
　　已经错过的岁月,和已经动过的心,都像是逝去的河水,永远也无法倒流。
　　安迪吸了吸鼻子，顺手抹去了眼角的泪，也罢，也罢，只要他好好活着，即便不能常伴他左右，她也会倾尽所有助他达成夙愿，一如当年的穆霓凰对梅长苏那般。
　　“喂，老谭，是我，”拨通了老谭的电话，安迪已经暂时敛去眼中的伤痛，至少在弄清郑秋冬想要做什么之前，她不准备像失恋的邱莹莹一般狼嚎大哭，“我看到他了，在南通，”
　　“他现在叫陈修风，在奇点的公司工作。”
　　她忽然顿住，仿佛有什么如鲠在喉，老谭听到她噤声许久，才淡淡的说：
　　“他结婚了。”

　　约好上午和红星的代理总裁见面，安迪冲了个凉水澡，总算是清醒了一点，她把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感觉胃里空空的，有些犯恶心。
　　在垃圾食品泡面和打包的隔夜饭菜中纠结了一会儿，她很快就拿起盒饭，简单扒拉了两口，胃里有了东西，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画了一个淡妆，瞬间就又变回了那个商场厮杀的CFO，安迪跨起她的包，在微信群里淡定又不失威严的说了一句：
　　“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30分钟整理完毕，到楼下大堂来找我。”
　　半个小时后，两位助理容姿焕发的出现在大堂里，安迪看了一眼手表：“SURE，32分钟，还不算迟到太久。”
　　Letty红了脸：“何总对不起，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不打算为难她们，安迪拿起手里的两份合同，“这是最终定的收购计划书，去的路上熟读，我不希望今天谈判的时候出现任何纰漏，OK？”
　　助理立刻双手接过，安迪领着两个人出了酒店大堂，安迪已经叫好了专车，只是门口却停着一辆林肯，一见到她们，司机就迎过来，“是安迪小姐吗？请上车。”
　　安迪杵眉：“sorry，我记得我并没有叫你的车。”
　　“是包总安排的，”司机礼貌回应，“您之前的预定的车已经走了，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将您安全送达目的地。”
　　这个包奕凡，安迪皱眉，只是现在打电话过去也不太合适，她叹了一口气，算了，下次见到他再说吧。

　　抵了红星公司，安迪报上来意，立刻就有专人请她们到会议室入座，过了一会儿，就有一个中年男子推门而入，一来就客气的同安迪握手：“不好意思，久等久等，您就是晟煊的何总吧！没想到居然这么年轻！”
　　安迪也礼貌的伸出手，她试探性的问：“您是……林总？”
　　中年男人忙摆手：“何总啊，是这样的，很不凑巧，我们林总这两天感冒了，但是他又非常看重未来同晟煊的合作，所以就特地托我过来，想和您电话联系，哦对了，忘了介绍自己，我姓张，是林总的助理。”
　　助理形同副总，安迪不会不明白，是以她仍是客气的同那人回握：“张总您好，我是安迪。”
　　“客气客气，赶紧坐吧！”示意安迪坐下，他询问：“不知道您是否同意林总提出的会面方式呢？”
　　既然到这儿了，断然没有空手回去的道理，尽管觉得这个林总有些傲慢无礼，安迪仍是强压着性子，“当然可以。”
　　中年男人很快就拨通了电话，又点开了外放，就听到电话那头一阵沙哑的男声问：“晟煊的何总？您好，我是林拜。”
　　一听声音，还真是感冒了？安迪心中的不满散去三分，她说：“您客气了，林总身体不适，是我这边冒失了。”
　　“哎，既然答应好了要见面，怎么也不能放您的鸽子，”林拜倒是很恭敬，不像是故意摆架子的。
　　安迪素来直来直往，即便她知道隔着电话的谈判效果会大打折扣，此刻也只要硬着头皮上，她边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将效果最大化，一边应付着林拜：“林总，之前晟煊这边出了一套方案，不知道您看过了没有。”
　　“那套方案啊，”林拜思酌半晌，似乎在努力回忆，“对不住，何总，最近看过的方案太多，一时间记不清，我让助理找一找。”
　　这个林拜似乎在有意拖延时间，安迪低头撩开袖子，露出手表来，已经开始快半个小时，两个人的谈话却始终没有切入正题，这不是她的风格，更不是一个有诚意的公司应该摆出的合作态度。
　　很可惜，无论林拜愿意与否，她都必须拿下这个案子，老谭高价请她回国，可不是为了当一个花瓶而已。想到这里，安迪向椅背微微一靠，说：“没关系的，林总，我们这边恰好带了新的企划案，已经打印好了，您派人把它拿过去就好了。”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林拜忽而又道：“啊没关系的，我这边已经找到了。”
　　安迪挑眉：“那好，既然林总已经找到了，那我们现在就来聊一聊您手头的这份CASE吧。”

　　陈修风在开车回上海的中途，突然收到了林拜发来的语音，他点了播放之后就把手机平放在副驾上，接着就听到了林拜的抱怨：
　　“冬子！那个晟煊的什么安迪真是厉害！把我弄得没话说！还好我听你的，装病没有跟她当面谈，不然非得被她现场说服了签字画押不可！”
　　陈修风笑了笑，食指富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的中心，竟颇有些洋洋自得，后座的罗伊人见他心情不错，不禁探头出来问：“怎么啦？林大哥说什么了？”
　　“没什么，”陈修风回答，就又听叮咚一声，林拜又发了一条语音：“对了冬子，之前不是说好了，我假装要考虑考虑，吊着晟煊那边就行了，你怎么突然要我装病啊，这样会不会得罪了那个安迪，进而得罪谭宗明？”
　　路过一个红灯，陈修风踩了刹车，拿起手机肯定又坚决的回了句：“不会，他们俩都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晟煊绝不会找你麻烦的。”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好了不打扰你开车了，你和伊人回去的时候注意点儿啊，到了上海给我打个电话。”
　　陈修风将手机锁屏，甩回了副驾，这时候车已经上了高速，他抬头远看，笔直的一条路就这样开下去无法回头，就如同他现在的境遇一般。
　　开弓没有回头箭，陈修风心中喃喃，即便心中懊悔，此刻他也再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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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罗伊人不是宫羽，是原猎场女主，借过来用，取名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