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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再遇贾琮 造化弄人(修) ...

  •   今日天朗气清,贾宝玉如约和北静王一起去郊外的湖心小筑饮酒赏花。
      酒过三巡,意兴阑珊。
      北静王忽然笑问宝玉,如春风拂面:“你那二姐姐最近可好?”
      宝玉笑道:“托了王爷那支大山参的福,姐姐已经恢复了,还是跟往常一样,温柔和善。”

      北静王若有所思,旋即挂上了一个登徒子一样的笑容:“你那姐姐,真的温柔吗?”
      贾宝玉有些脸红,也笑道:“王爷为何对我二姐如此好奇,不如去我们家提亲,做了我们家女婿可好?”

      北静王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却暗了下来:“我曾经心动过多少女子,你是知道的。但最后的结果,你也是知道的。”
      贾宝玉自知失言,忙劝酒岔开了话。

      一大早听说了李奶妈一家被烧死的消息,贾迎春一整天都浑浑噩噩,心神不宁。也无心与众姊妹玩耍,干脆闭门不出。
      等至入夜十分,贾迎春让丫鬟们今晚不用打扫屋子,早早睡了。贾迎春与司棋换了身四等打杂丫头的装束,拿了门房钥匙,偷偷溜了出来。
      二人鬼鬼祟祟溜到缀锦楼门口,见门口守夜的婆子还没休息。

      “司棋,这可怎么办啊?”贾迎春猫在一株粗大的八月桂后面,急的直挠树皮,转头向司棋焦急地问。
      司棋躲在一株海棠后面,盯着守门婆子急得想上前打人:以前该你们好好守夜时都吃酒赌钱,现在李奶妈被抓,你们一个个都勤恳敬业起来了!

      此时一只猫从他们眼前潇洒地走过,翻身一跃,越过墙头消失不见了。
      唉,身为千金小姐,还不如猫儿狗儿自由。诶?猫可以翻墙,那狗怎么出门的呢?

      “司棋,咱缀锦楼有狗洞的吧?”
      “有……”
      “太好了赶紧带我去!”
      “好……”

      只见花木掩映中,一个大约一尺见方的狗洞出现了。
      贾迎春狂喜,丝毫没有偶像包袱地钻了出去。
      然而贾迎春回头一看,身材高大的司棋却被卡在了洞口。
      “姑娘…这如何……”司棋只能伸出个头,肩膀却紧紧卡住,动弹不得。

      贾迎春一脸黑线。
      “这样好了,你把东西给我,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罢,贾迎春将胳膊探回狗洞,从司棋卡着的怀中掏出一个布包,猴一样地蹿走了。
      “姑娘!姑娘!姑娘!姑……娘…..”司棋怕贾迎春一人出去有什么闪失,但又不敢高声大喊,无奈身子被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贾迎春消失在夜色之中。

      贾迎春那天去砸厨房是路过沁芳桥,知道那桥下的池塘离自己住处不远的。
      到了池塘边,寻了一个僻静的假山后面,从怀中包裹里拿出几盏莲花灯和蜡烛,打了火石点了蜡,放在莲花灯上,看着烛光隐隐,星星点点随着水流走,逐渐漂远。
      因为司棋不在身旁,贾迎春也不知道古代怎么放河灯,只得点了灯,双手合十,默默念叨:
      “李妈妈,李妈妈的儿子,李妈妈的儿媳妇,李妈妈的孙子,李妈妈您全家一路走好。”

      “呜……呜……”身后不只是风声,还是呜咽之声,一阵微风吹过,贾迎春觉得背后一凉。
      “李妈妈,您好好去吧,我这里也没法弄来金箔纸钱,只能给您点个莲花灯照路了,我只是设计让人抓赌,但也没想到会发生后来的事情,我心里也不好受,人各有命,您好好去吧。”
      贾迎春已是一身冷汗,双手举过头顶,念叨来放河灯的情由。

      “那把火……是不是你放的啊……”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在黑暗之中显得非常凄厉。
      贾迎春回头看去,并无一人,身上冷汗突然就收紧了,紧张道:“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啊,我从不做杀人放火的事,来放灯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于心不忍,我不怕你啊!”

      “但是我死得好惨啊…..好惨啊……啊啊啊啊,别揪别揪,疼疼疼……”
      那躲在草丛里装神弄鬼的人正压低了声音,低头捉弄贾迎春,没承想贾迎春一开始就不相信鬼神,只是故意装作害怕,听出了声音来源,把他一把揪了出来。
      贾迎春揪出来一看,却是一个瘦瘦小小,大概五六岁的熊孩子。
      “谁家熊孩子,大半夜吓死爹了,看我不打死你!”贾迎春捉住手上这个小孩,一手直打他屁|股。

      “哎哟哟哎哟噢哟!姐姐我错了!我错了,我是琮儿啊!你的亲弟弟啊!”那小屁孩一改刚刚装神弄鬼时的深沉,求饶不迭。
      琮儿?亲弟弟?贾迎春这才明白,这熊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同父异母,同为庶出的弟弟,那个莫名其妙给自己送两只蝴蝶,又让自己看蝴蝶飞跑的弟弟,贾琮。

      想到这里,贾迎春赶紧影后附体,和颜悦色:“是琮儿啊,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捉弄姐姐。”
      贾琮的小脸在月色下显得分外无辜:“姐姐,你在这里干嘛呢?为什么给李奶奶点河灯,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并不信鬼神,人死如灯灭,是无知无觉的,放河灯,只是寄托下心里的哀思,活人自己安慰自己罢了。”贾迎春摆出和蔼的大姐姐模样,耐心地解释道。

      “姐姐,今天的月色真好,我们对诗吧,”贾琮望着天边明月,“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贾迎春抬头望去,也觉得天边月色真好,只是心里的乌鸦飞过了一圈又一圈:这熊孩子脑回路真清奇。
      刚刚还在装神弄鬼,被发现又跟我对诗?幸好是对诗,也没说作诗,但对个《春江花月夜》是什么鬼?好歹来个我这个现代人不知道的啊?
      难道在试探我是不是有病?试探我是不是连这么简单的诗都忘了?贾迎春想到这里,就脱口而出:“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贾琮:“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贾迎春:“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贾琮:“天王盖地虎。”
      贾迎春:“宝塔镇河妖。”
      贾琮:“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贾迎春:“自由平等…….诶?”

      贾琮一脸得意:“果然被我猜中了。”
      贾迎春惊呆了:“难道你…….也是穿越来的?”
      “还记得我送你的蝴蝶吗?你砸厨房的前一夜,我梦见两只蝴蝶,它们扇动翅膀,刮起来的风,最后天翻地覆……然后我就真的在园子里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那两只蝴蝶。”

      贾琮目光深邃,定定地望着贾迎春:“这贾府里的一切,从你砸厨房开始,也就是你的到来开始,都跟原著不一样了。”

      蝴蝶翅膀的振动,可以天翻地覆。
      这不就是蝴蝶效应?难道,以后的事情,就不再是原著了,是不是意味着从此整个红楼都会因为我的到来而改写?贾迎春看着贾琮,心中就好像突然埋下了一颗开始计时的定时炸弹。

      “不对,你也是穿越来的,怎么你来没改变,我来就改变原著了呢?”
      “不,我与其说是穿越,不如说是重生。”贾琮扭过头去,叹了口气,“前世我才十六岁,刚考上大学,做了件想不开的事,醒来就来到这里变成个婴儿,六年后长成了现在的贾琮……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来的呢?”
      “原来你是自杀啊?好歹你是自己不想活了,哎不对,不好意思啊,我意思是,相比之下那我这穿越就太冤太坑爹了。”
      于是贾迎春就把办公室女人们的争端,那场鸡飞狗跳的鸿门宴一一说来,直到说起自己躲到桌下被人打晕,穿越了过来。

      “刚刚一直没问你,在现代,你是不是叫甄迎春?”贾琮的目光如一汪深潭,在黑暗的深夜中看不真切。
      “对啊,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啊?”
      “不不,并不认识,”贾琮有丝不易察觉的慌张,黑夜中贾迎春没有发觉异样,复又神色如常,“你原是甄迎春,所以来到这里成了贾迎春。巧了,我现在是贾琮,从前叫甄琮。”

      “啊哈哈,这么巧,我们都姓甄,说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
      “呵呵,结果真的成一家了。”
      “……”

      二人默默不语,各怀心事。
      贾迎春心想:何止成了一家,还成了亲姐弟呢!真是太莫名其妙无厘头了。
      贾琮心想:幸好刚刚没跟你说我姓杜,我妈打小三那天晚上,我躲在桌子下,一气之下误打死了一个人,名叫甄迎春……
      造化弄人啊。

      夜色深沉,他们只装作看河灯随波漂流。
      只见那河灯星星点点,逐渐模模糊糊,最后流过沁芳闸外,消失不见,不知道何处去了。
      闸外就是贾府墙外的世界了。

      紫禁城,金碧辉煌的乾清宫。
      一位至高无上的长者,静静地听着阶下暗卫的汇报。
      “你是说,昨夜荣国公府的贾赦,自己放火烧死了自己府后街住的几个下人?”
      “回皇上,正是贾赦。”
      “今后加派人手,继续暗中查看义忠亲王余党的动静。”
      长者面色毫无波澜,深邃的眼神,略略地暗了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修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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