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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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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再次在南天门外拦住沉香，这副场景对于早已见惯的众位仙家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大多碍于沉香司法天神和瑶姬女仙之首的身份明面上不说，暗地里闲言碎语的也不少。这些嫦娥不知道，但托了左眼中伏羲水镜的福，沉香却清楚得不得了，但他选择什么也不说，也不去提醒眼前这位一向以清高自持示人的仙子。
对于嫦娥，沉香不是不知道感恩，嫦娥为了他和母亲，甚至不惜自毁清誉去引诱猪八戒，让猪八戒带自己去找孙悟空拜师。
但也就是这个可以和曾经调戏过她的天蓬元帅，现在的猪八戒结拜为兄妹的清冷自矜的月宫仙子，却对一直对她恪守礼节甚至暗中维护的舅舅不理不睬，动不动就冷嘲热讽。也如公然在南天门拦住自己一般舅舅，清冷的言语化作世上最锋利的刀刃，刺入舅舅那早已疲惫不已伤痕累累的心……
即使后来知道舅舅心中所爱并不是这位仙子，但那些冷言冷语依然时时回荡在沉香的耳边，就如自己一家人对舅舅所做的那些错事，片刻不敢遗忘。
沉香现在十分感激冥冥之中的不论是谁，没有让舅舅真的葬身封神台。不然，他想，他也许会疯的……
不！如果真是那样！他不会疯！他只会冷静的为舅舅报仇，一个一个的，从百花仙子梅山老四开始，最后轮到他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母亲欠舅舅的太多，唯有一死能偿还……小玉，小玉一定不会介意和自己一起死的……
早朝散了之后，出了凌霄宝殿，嫦娥站在南天门外拦住沉香。
周围同样下朝的仙家目不斜视的侧身绕开，几个与沉香相熟的仙家遥遥向沉香打了个招呼，看着嫦娥摇了摇头然后也走了。
沉香和嫦娥站在南天门外静等着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嫦娥才开口道：“你见到他了没？他……怎么样了？”
沉香自失的笑了笑，道：“上早朝之前，沉香去了一趟昆仑山玉虚洞，本以为这次舅舅也不会见我，没想到舅舅居然出现了……”沉香的目光掠过嫦娥看向遥远的天际，“舅舅说他现在很好，他没用我送去的东西，他是不想欠我们的情，他……叫我不要再去找他了……”
嫦娥看着沉香此刻的表情欲言又止，因为此刻的沉香实在太像杨戬了。那嘴边的笑，就像当初杨戬被她拦在南天门外时的无奈，又像最后那段时间里杨戬常挂在嘴边的笑意，那般飘渺若风不可捉摸，却不知为何，折射在眼中的，只剩下不忍目睹的苍凉和绝望……
沉香没管嫦娥再想什么，不管是谁，现在的他，太需要一个人听他倾诉了。
“怎么可能不去找他？他是我的舅舅啊！他为我付出了那么多……那么骄傲的一个人，那么风姿卓越的一个神仙，竟然在那间又破又烂的小屋中，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待了三年！三年啊！仅仅只是三年的时间！天上也不过三天的时间里！就被折磨得形销骨立！不成人样！我在昆仑山劈了他两斧子，在小屋中刺了他一剑，小玉喂给他滚烫的热粥，母亲……母亲……黑水狱中，瑶姬祖母那漂亮璀璨的金簪子……”
“沉香！！别说了！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不知道！”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嫦娥浑身一颤退后两步，冲着沉香喊道，“沉香，你别这样，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不是吗？以后我们都会好好对他，弥补他，对！弥补他！这样不是就可以了吗？等他的身体彻底好了，我们再去找瑶姬仙子，去求她……”
沉香突然收了所有的表情，恭敬而疏离的打断嫦娥，冰冷的说道：“嫦娥姨母，你如果想知道舅舅怎么样了，自己亲自去看不是更清楚吗？”
“沉香？你怎么了？不是你一直不让我们去打扰他吗？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嫦娥突然慌了，急切的问道。
沉香扯了扯嘴角说道：“以前不让大家去看舅舅，是因为舅舅元神还不稳，怕刺激到他，一着不慎，只怕舅舅魂飞魄散谁也无力回天。如今，舅舅既然能见我了，自然也能见你们了。”
“真的吗？那我马上去见他！”嫦娥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向着昆仑方向飞去。
沉香看着嫦娥远去的背影冷笑，转身向着原本的真君神殿，现今的司法天神殿飞去。
玉虚洞内，杨戬正运功完毕站起身来，玉鼎在一旁石桌之上落子。
自从那日两人坦白了之后，杨戬心中的结算是解了，却也结得更深了。
对于玉鼎真人，杨戬自觉平日里的百般机谋千般算计都无从下手，想离得远了，舍不得，想近一些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也不知另一个世界的杨戬，面对这样的玉鼎真人，是不是也如他这般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幸好此时杨戬并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敢算计天地万物仙家凡人，敢算计鸿钧天道十大神器，却连一面小小的镜子都不敢往玉泉山藏，面对醉酒的玉鼎真人只能苦笑应对，硬着头皮收拾善后，也不知道谁比谁更苦逼……
估计那个杨戬在昆仑仙境最大的心愿就是：师尊不要喝醉仙酿！【这个据说是阐教异闻录中二哥的网名，你们懂的，阐教内部网……这段算是画外音，楼主觉得不吐槽一下逍遥游二哥不痛快啊！唯一的克星就是狮虎什么的不要太暧昧好吗……】
“这次怎么换人来了？”玉鼎落下一颗白子，云淡风轻的说道。
正在走神的杨戬摇头苦笑：“杨戬不知。”
“可要去见？”不等杨戬答话，玉鼎接着说道：“为师不拦着你，是因为有些因果总要你亲自去了结的。”
杨戬振衣而起，“确实，杨戬欠她一条命和一个解释。”
嫦娥挥袖，从半空优雅的落下，踩在松软的雪地，却没留下半点痕迹。
站在雪地，嫦娥遥望远处的玉虚洞，犹豫半晌之后，依旧选择轻移莲步，她想知道想问的太多了，却不及她想见杨戬一面的迫切心思。
“仙子。”
听到这声熟悉的呼唤，嫦娥停下脚步，试图平静的看向身前渐渐显现的身影。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副还没完全显现，连脸都看不清的身影极其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的从前，也许是上辈子，她就见过这个身影，然后把他刻在心底，连自己去不到的最深渊处，默默的收藏着。
一滴清泪，从嫦娥眼角划出，嫦娥伸出手指接住，看着看着，竟不由自主的问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话来：“我们可曾见过？上辈子？”
杨戬顿了顿，开口详细的解释道：“算是见过，一面之缘罢了。在桃花镇桃花节中，仙子当时扮演桃花神坐在轿中，本家姓苏。”
嫦娥问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自己也意识到所言荒谬了，本来就没想得到杨戬回答，却不想竟从杨戬口中得知这一段算不上往事的往事。
“嫦娥以为，你即使愿意见嫦娥，也会如从前一般，说得含含糊糊，话里真真假假，让人无法分辨。却不想，你竟然会如此直白的解释给嫦娥听。”
杨戬微微笑了笑，也没去在意嫦娥话中隐含的埋怨委屈，只是平静的说道：“杨戬此番前来，本就是为替仙子答疑解惑，仙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杨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此，也算了了这段因果，今后永不相见。
“当时？是怎样的场景？”嫦娥接着问道，她没有听出杨戬话中隐含的意思，却明白今日，无论自己想问什么，都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仙子于万人之中是高高在上的‘桃花神’，杨戬站在人群之外一株桃树下远远的看了一眼，之后也就回去了。”杨戬仔细的想了想，当日却没发什么什么奇特的怪异的事，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算得上是极好的一个天气。“杨戬本以为，仙子想问的是后羿，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是的！这不是无关紧要的小事！这很重要！但是，为什么会觉得很重要呢？嫦娥疑惑了，顺着杨戬的话问了下去：“你说的对，我该问的是羿……”
“后羿是我杀的。”杨戬淡淡的毫不介意的开口道。
“为什么？”嫦娥以为亲口从杨戬口中得到证实之后，自己会激动会愤怒会爆发，却没想到自己竟然只是那般冷静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还极其理智的找到了原因：“是因为他点破了你的心思？”
“算是。”杨戬点点头答道，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在更让人难堪的话都听过之后。
嫦娥心中一喜，强自暗压了下去：“当时你就喜欢上了我？”
杨戬有些为难，却还是开口说道：“仙子恐怕误会了什么……”
“你不敢承认？当日凌霄宝殿你亲口所说的话你都忘了吗？”嫦娥猛的打断了杨戬的话，急促的问道：“反下天去，竖旗为妖？”
抬手暗了暗额头，杨戬有些头疼，“坏了仙子清誉，是杨戬的错。”但当时的场景，不说出这么一个人来做挡箭牌，玉帝王母孙悟空满殿神仙都不会放过自己的。选择嫦娥仙子也是无奈之举，就因为当初自己对月伤怀，莲儿误会自己爱慕月宫仙子，自己没来得及追去，等到赶到之时也不好出面。两个小女儿家关起门来谈论心事，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怎能突然出现，平白坏了人家闺誉？
至于打坏玉树以至于之后，一直被百花以这件事要挟，同样实属无奈。当时不过被小妹擅自揣测自己心思之后，对着一个失去丈夫独居清冷月宫的嫦娥那般胡言乱语这件事给气到了，一时不察之下这才打坏了玉树。这种事不好解释，非要解释，后果只能是越描越黑。不但于嫦娥清誉有损，自己今后恐怕也会成为三界的笑柄……
“我不是在追究这些！我只是想问，最后那个月，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但当时……”
“既然如此！”嫦娥再次打断杨戬的话，欲言又止，最后下定决心豁出去般说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你还会接受吗？”
“仙子！”杨戬闭了闭眼，终是说道：“有些事杨戬不想说得太直白，仙子在说此话之前，有没有仔细掂量过，这话不止对杨戬是个侮辱，对仙子又何尝不是？仙子身为女子，自当矜持些为好！”
这话对于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极其清高自傲的女子来说，确是极其重了。杨戬本不想如此出口伤人，身为男子，不管怎么说，理应谦让包容女子。但为了断了嫦娥的念头，逼得杨戬不得不说出这番堪比利刃的话。
嫦娥脸上的血色迅速褪下，苍白着脸咬住嘴唇，两行清泪突兀的从脸上滑下，羞愤得举手就要向着杨戬脸上打去。
杨戬闭上了眼，这一掌是他该得的，他欠嫦娥的，实在太多……
等了半晌，却没感到丝毫疼痛，惊讶的睁开双眼，却见不知何时出现的玉鼎真人站在自己身前。
嫦娥的手已经算的上美极，白皙细腻，长指纤纤，指若白玉，肤若凝脂……但比起捏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瞬间逊色万分，那是用尽世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形容不出的完美……
“这杨戬，瑶姬打得，贫道打得，仙子怎敢打得！”
冰冷入骨的声音唤回了嫦娥的理智，她挣开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竟完全无视了杨戬身前的玉鼎真人，深深的看了杨戬一眼，也不回天庭，就这么转身跌跌撞撞的向着昆仑山下走去。
那一眼，在杨戬眼中，和当年坐在八抬大轿里的‘桃花神’极其相似却又有不同，那眼神复杂到即使是杨戬，也不能分辨其中包含了哪些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嫦娥：在走之前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二哥：没爱过。
嫦娥沉默半晌：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二哥疑惑：蓝翔？
次日，在中国山东蓝翔学校后操场，莫名出现一具绝色的紫衣女尸，同学们出于人道主义，在请示校长之后，用挖掘机挖坑把女尸给埋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