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使我年华斑白》远方无城

4、一场风花雪月是偷来的1

　　1
　　“你为什么不和我做？”
　　“你还太小”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会和我结婚吗？”
　　“我已经有老婆了，还有两个女儿。”
　　他笑着说，伸手在我脸颊上捏了捏。
　　我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视线透过他的肩膀，看到车窗外面起伏的波涛，盘桓在海上的群群彩色海鸥，铁塔高高的耸立在远处，海天一色的灰茫茫。
　　我凑近他的脸，亲亲啄了一下。
　　“Mr.W，”我安静地微笑，认真地看着他，“我要走了。”。
　　2
　　我是在英国第五街的一家花店外遇到W先生的，他手里拿着的一束玫瑰，被初次游逛英国的我这个土包子，在拿着相机拍照的时候给撞到了地上。
　　花束摔在地上，花瓣散得满地，青色的花杆寂寂寥寥的躺在中间。
　　他捡起花杆，上头的花瓣还摇摇曳曳，一个不小心又掉了些，让青色的花杆上落寞的只剩着几瓣。
　　我抓耳捞腮，抬抬眼皮看他正睥睨着我，狡黠的，揶揄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和他是同一个品种的中国人。
　　我吐吐舌头，拉拉帽檐，遮挡住视线里的窘迫，稳住了气息。
　　我清清嗓子后抬头看着他，温文尔雅的笑着道歉：“I'm sorry, but…… I'll pay ……for it，How much is it worth”。
　　他看着我笑得更放肆，眼睛眯了起来，下巴微微上扬，嘴角咧得更开。
　　他见我黑着脸瞪他，努力的收起微笑，左手握成拳头挡到嘴边，稳定了之后才摇摇晃晃着头，对我道：“你可以讲中文，我不是日本人，也不是韩国人，我是土生土长的松花江上的中国人。”。
　　我看着他敷衍的笑，心里早就问候了他全家一百八十遍。
　　“哎哟喂，你是嫌我发音不标准咩！”
　　我没再理他，径直走到花店里，问老板娘要红玫瑰。
　　老板娘告诉我，红玫瑰没有了，不过还有白玫瑰和黄玫瑰。
　　末了她还补充了句：“Today is Valentine's Day.”。
　　我转过身，见到他站在店门口，我说：“红玫瑰没有了，白玫瑰要不要？”。
　　“不要。”他说。
　　3
　　英国的农场真的和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看到的那样，穿着肥大群服的盘头中年妇女，前头真的有围着条纹围裙。
　　不宽不窄的土路两旁是葳蕤的青草，田地畇畇，青草无垠，花田间隔，如同一匹宽大的织锦缎面。
　　我和他坐在马车里，给花店送花的老伯伯在前面赶着马车。
　　“叫我W先生。”他忽然对我说。
　　我侧脸去看他，点点头没有接话。
　　“你来英国旅游吗？”他又问。
　　我愣了会，点点头，道“算是吧，来旅游。”。
　　“旅游还有算是的？”他笑。
　　我这回侧过头好好打量了他一番，想知道这个没话找话的人能不能勾起我的兴趣。
　　我嘴角渐渐不自觉上扬，心开始乱跳，身体朝他靠了靠。
　　他脸颊宽大霸气，嘴唇是刚毅的线条，鼻梁很挺，浓眉大眼，炯炯有神。
　　我更喜欢他解开的白衬衫纽扣处露出的突突的喉结，和那条很深的人中。
　　“我是gay”我凑到他耳旁，在他的手不老实的伸到我腰上，他盯着我嘴角邪魅的扬起时，我故意混和暧昧的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