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89、[089] 第三时期·其八

　　得到了大家的鼓励，我自己也来了点勇气，想要找爸爸问清楚这些事。
　　不过我其实有纠结过一会，想着面对爸爸不想谈的话题，我是该避而不谈还是拿出来好好说一说。最后觉得不想让爸爸一个人烦恼这些问题，哪怕我帮不了什么忙也至少能听听他说话，总算下定决心，在周末找爸爸好好聊聊。

　　然而当天早上爸爸却说有别的事情要办。

　　“佑夏，早。”周末爸爸一如既往地早起，顺便问他每天都会问的问题，“今天感觉怎样？”
　　“早上好呀爸爸，”我过去给他一个拥抱，“很好啊今天，没有哪里不舒服。”
　　爸爸点点头，“那就好。”没一会，他又说，“对了，待会我们一起出门一趟，朝日奈先生有事找我们。”

　　初时听到这话我是有点小怨念的，不过能跟爸爸出门的愉悦远大于这点不快，我便高高兴兴地答应下来了。
　　不过早餐过后距离出门还有点时间，我还在考虑是应该抓紧时间说一说还是等回来后再慢慢谈，爸爸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我只好回自己房间做题。

　　完成了一题比较麻烦的数学题后，我拿手机看看时间，正好看到不二君刚给我发了讯息。

　　“跟爸爸谈了吗？”

　　我无言了……知道我决定好了后，不二君有问过我打算何时说，我便说等周末不用上学比较空闲时可以慢慢来，没想到他还会发讯息来问，生怕我不敢开口似的。
　　……不得不说他这想法不算错，我确实有点慌，不然可能早说了。

　　“还没，爸爸说待会要去见个人。”
　　“你也一起吗？”
　　“是啊。”
　　“要不我也去吧？”

　　收到这讯息时，我差点把手机丢掉了，接好后才看到他下一个讯息。
　　“说笑的。”

　　这种玩笑别乱开啊……
　　因为我觉得不二君好像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沒一会爸爸来敲门，已经换好衣服的我便直接出门了。

　　跟着爸爸来到咖啡店时，店内其中一位男性微笑着朝着我们这边轻轻挥手，爸爸看到后便向着那边前进。
　　大概他也是朝日奈家的兄弟吧，只是上次没有在家见不上面。

　　“格雷科先生，佑夏酱，午安。”男性笑笑把餐牌推到我们面前，“今天气温比较低的，走这么远应该有点冷吧，要不先点杯热饮吧？”
　　我以眼神征询了爸爸的意思，才拿起餐牌。
　　“谢谢……”我想着不打声招待不太好，可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在爸爸的提醒下才说，“雅臣先生。”
　　雅臣先生笑笑，不介意我忘了他的名字，“上次来访时我正好在医院当值，没能见上面呢。”待我们点完单后，雅臣先生再度开口，“其实这次找格雷科先生，是因为上次检查的完整报告出来了，想着直接交给你们。”说着，他把一个文件夹交到爸爸手中。
　　“身体检查？”我马上凑过去看。
　　雅臣先生点头，续道：“从佑夏酱本人那里听说了记忆的事情后，我们都有点担心，便建议去做一个详细检查，这是那时的报告。”在爸爸打开来看后，他又说，“如你们所见，各方面都没有问题，找不到原因。”

　　爸爸也只是简略地看了一眼便盖上了，因为实在没太多地方好在意的。
　　“谢谢。”
　　“不客气。”雅臣先生又问，“那个……我这样问或许有点不适合也说不定，但佑夏酱的记忆缺失问题，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造成的？比如小时候发生了什么。”

　　我发现爸爸的表情一瞬有点微妙，沉默了几秒后他终于开口。

　　“感谢你的关心，但关于这点我没法向你说明……”爸爸把手放到我头上，“而且也不能让她本人知道，在没法确定会不会出现什么不良影响的情况下。”
　　雅臣先生尴尬地笑笑，并没有打算再问下去，“是这样，我太多事了呢。”
　　“不，我很高兴你能这样为佑夏考虑。”爸爸似是犹豫了一会，才说，“详细我没法说明，但只有这点我可以说，她的记忆问题与心理方面没有关系。”

　　作为同样对自己失忆的原因非常在意的我，在听到爸爸这样说后，感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哪里还好意思再去追问他。
　　但我觉得我仍然有必要跟爸爸好好谈一谈，只说他能说的部分就好。

　　离开咖啡店前爸爸去了趟洗手间，在这其间我便立刻找场外支援，发讯息给不二君商讨。毕竟即使自己决定了但还是很不安啊！到时候我该怎样开口？从哪方面开始问比较好？我怎么觉得会被爸爸一句不打算说堵死啊……

　　“要不我还是过来陪你吧？”对于我这么一大段的烦恼，不二君简单地一句话替我解决了。
　　“又在说笑了……”我无奈叹气，同时想到与其让不二君来帮忙，还不如我自己试着努力一把还比较简单，于是感到压力少了许多，大概是因为透过和更麻烦的状况比较后安心了。
　　然而下一秒不二君又回复说：“嘛，一半是的。不过要是佑夏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真的可以过去啊，不用跟我客气。”
　　才没有在客气啊，要是不二君来了还得先解释他是谁，这不是更麻烦吗？
　　“不不不，不用了。”

　　这次回复完后我把手机收回去了，再跟不二君聊下去感觉要累死。

　　“噗。”坐我斜对面的雅臣先生轻声笑了，待我看过去时他说，“抱歉，只是觉得刚刚佑夏酱的表情非常丰富很可爱呢，难不成是在跟男朋友发讯息吗？”
　　本该立刻否认的我不小心将“男朋友”与“不二君”这两组词语拼在一起想，顿时害羞得很，脸马上就烫起来。
　　“哈哈，怎么会……只是跟朋友闲聊而已。”我尽量装作平常地回答，可我怎么觉得自己脸红那刻就已经输了……

　　手忙脚乱的我最终只能拿起饮料，可惜热饮没法为我降温，放凉了些的也不行。

　　还好爸爸回来后雅臣先生没说什么，爸爸也没注意到我脸红或者注意到但没有在意，这帮了我个大忙，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对爸爸说明。
　　我会说自己刚刚想象了一下要是真的跟不二君交往的场景，感觉好像挺不错还有点高兴吗！
　　绝不承认啊！可恶……

　　现在不是想这种无聊事情的时候，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然而实际不需要我自己做任何事，走出咖啡店一股冷风迎面扑过来我就已经醒了。
　　与雅臣先生分开后，爸爸问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冷得直摇头，而且还要回家跟爸爸好好说话呢，哪有时间在外面乱晃。

　　到家后我替爸爸弄了杯热咖啡，替自己倒了杯热茶，霸气地对正准备上楼回房间的爸爸摆手叫他过来……实际只是我紧张得一时说不出话，只好做手势代替。

　　“有事跟我说？”爸爸很快就察觉到这点。
　　我点点头，左看看右看看，甚至有点想要过隔壁拉纲君过来助阵，脑内乱成一团后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先直接开口再算。
　　“爸爸刚刚对雅臣先生说话，失忆的原因不能对他说，更不能对我说是吧？”他点点头，我便续道，“所以这点我也不会问了，但其他方应该还有些可以说的吧，比如……爸爸为什么不想我恢复记忆……这样说好像不太对，是不想我不再失忆？这是为什么？”

　　说完我紧张地等着爸爸回答，他没有骂我多事，没有很凶地说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是拿下眼镜揉揉鼻梁，轻轻叹气时表情有点悲伤。
　　来到这里，我又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了，开始想是不是不应该再问下去。
　　但我总觉得，要是不摊开来说清楚，没有任何收获的话，那我只是在说些爸爸不想碰的话题让他不高兴了而已。

　　“爸爸……”等不下去，我便先继续说，“我不是想逼你说什么，也不是故意让你不愉快，我只是想我们的关系能再亲密一点，不要再这样各种隐瞒。要是真的不能说的，只要告诉我理由我就不会再过问。”

　　我知道这个时候可能不太应该，但我还是没忍住扑过去爸爸的怀中向他撒娇。

　　“佑夏，上次你在上学途中倒下被泽田君送到医院的事，后来我向泽田君了解过。”说时爸爸温柔地扫背安抚我，反让我有点想哭，对爸爸抱得更紧了，“我认为那是因为你知道了些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大脑处理不过来，所以为免再度发生那种事，我便什么都没对你说，没想到你原来这样在意，抱歉。”
　　“所以失忆的话，对我来说反而更好吗？”我又想到另一件事，“还有只准我说日语，也是怕我联想到什么？”
　　“嗯。”
　　“那爸爸早点这样说啊，我不会不听话的，我只是想知道而已。”虽然最重点的部分还是没法知道，但感觉爸爸已经对我作出非常大的让步，而且能听他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点让我非常高兴。

　　只是有一点我仍然有些在意。

　　“那既然我失忆不是因为心理问题，生理上也检查不出来任何问题，那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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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