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75、[075] 第二时期·二一

　　“什么都不知道……吗？”听到白兰先生的话，我有点犹豫该怎样去理解。
　　“对啊，我也不知道竟然还能有那种现象发生呢，观察到当初才初次知道。”白兰先生夸张地表示惊讶，“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的啊……相信我，莉亚。”

　　最后突然的命令语气，让我心跳漏了一拍，紧张了一番。

　　“还有别的问题吗？”但很快白兰先生就回到本来的笑容。
　　“没有了，谢谢。”我收拾好心情，对着镜头一笑，“打扰白兰先生了，工作请加油。”

　　后来白兰先生笑笑说这点事谈不上打扰，是他要来找我的，视频关掉前还能看到白兰先生打算离开座位的身影。
　　那是白兰先生第一次说让我相信他吗？好像不是，过往为了让我安心，接受新治疗还是别的事情上，他都有这样对我说过。
　　可是刚刚的这句话，却是印象特别深刻。

　　然而如果从最初起就不打算相信白兰先生，那我就不会去问题，没有其他判断材料的现在，他的话就是全部。
　　不过……
　　要是哪天知道了更多，足够推翻白兰先生刚才的话，证明事情真的是他所引起的，那就是这么多年来我的生命确实因他而延续，我也不会对他有太多感激。

　　因为那是他应该做的。

　　……

　　“早上好。昨晚有说梦话呢，好像叫了谁的名字吧。”
　　“可能吧，但我不记得梦到什么了……”

　　床边和我说话的男孩子温和地笑着，看我起来了还拿了外套来让我穿上。不知不觉间我便依赖着他的照顾，看着他替我倒水拿毛巾，扶着我下床，替我梳头……

　　到后来终于真正清醒，我才想起来一直都忘记问他，“你是谁？”

　　虽说这样使唤完人家才问这种话不太好，但他实在是太体贴，照顾得非常周到，作为被侍候着的本人一点都没感觉到违和，自然地就……继续下去了。
　　我深刻反省三秒钟。尽管不记得，但我肯定不是什么大小姐，也不是这块料，不可能会有人这样对我。

　　“我是不二呀。”不二君笑笑，一边替我梳头发一边说。

　　既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被细心照料到这个地步，但我看他自己就挺乐在其中，明明早就梳好了，却是不撒手，继续对我的头发又是摸又是卷，最后还用刘海替我绑小辫子。
　　这是他看我刚刚有点睡傻了，在利用这种情况玩吧。

　　“嗯，没痘痘，很好。”不二君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对我说这话，我正无言着，他又说，“话说你头发比想象中地滑啊，还以为你这样常常染会比较差……嗯，手感不错。”
　　“那个……”我实在忍不住要吐槽了。

　　可是比我的吐槽更快的是另一把声音的回应，我还没整理好说话去吐槽，那人便回答了。
　　“嗯，那是因为……佑夏酱……最近都有……用我推荐的护发方式呢。”

　　这句话的语速相当慢，声音非常柔和，听着还有点没气力，比我更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而当我看过去，发现说话的年轻男性本人也是跟声音给人的印象一样，乍一看双眼有点被头发盖住，没有完全睁开，看着精神不太饱满。可他整个人的氛围很温和很好说话，对上眼后也轻轻地对我笑了笑。

　　“佑夏姐姐，烧退了没有？”另一个和男性一起来的男孩子进来后直接扑过来病床上，在这之前正好被不二君挡住了，所以我没能看见。

　　“弥君，不行。佑夏酱……有客人。”年轻男性还是那种缓慢语速，然后他看向不二君，有些腼腆地笑着，“不好意思……打扰了。”
　　相对年轻男性，不二君笑得要开朗一点，“不用介意我的。”说着，不二君歪了歪头，看着仍然在床边拉住我撒手不放的男孩子，“佑夏的弟弟？”
　　我尴尬地说：“不，你问我也……”

　　“我是……朝日奈……琉生……”琉生先生说着，也跟着走过来床边，站到男孩子身边去，“这孩子……是弥君。我们跟……佑夏酱……住在一个公寓的。”
　　说清楚名字后，不知道怎么的，不二君似乎比我更清楚，已经知道两人是谁，顺便向两人作为自我介绍。

　　然后弥君抬起头看着不二君，不二君有点不解地接受着他的视线，没一会后弥君才问：“所以哥哥是佑夏姐姐的男朋友吗？”
　　不二君对小孩子的问题也认真回答，并率直地表示，“这是我的目标。”
　　“……喂。”
　　“果然还是打扰了……”连琉生也认真地听下这句话，看着就打算拿起外套带弥君出去。

　　“琉生先生！先别走，说笑而已，不用回避的。”我赶忙叫住他，又对不二君说，“不二君也别乱说话啊……”然后我突然想到，“慢着，说起来不二君昨晚不是也有来过吗？该不是从昨晚起就……”一直没回去吧？
　　“现在才想起来有点晚呢，不过你能记得已经算是很好了。”不二君轻声笑笑打断我的话，看着我的时候笑得就像是“这傻孩子在想什么呢”，又道，“我今天早了点来，看你还在睡，就坐在旁边看……”他的笑容僵了僵，像是死机了似的，又马上续道，“等着你醒来了啊。”

　　分明是在看我睡觉，别以为我没听到那个看字！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先去刷个牙。”
　　表面云淡风轻，其实我心里想着自己蠢死了，起来这么久都忘了好好梳洗就见人，虽然也有醒来前就一直盯着我看的。

　　不二君坦然地接受着我的瞪视，还把牙刷杯子毛巾递给我。
　　对琉生先生和弥君说声，让他们等我一会后，我便走出房间了。

　　回来时弥君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不二君说着，先前听完不二君的话，可爱的弥君明显有些当真了，对他的态度非常摇摆不定，想和他好好相处，但又不想他当我男朋友。
　　最后还是我和琉生先生两人劝了番开解一下他才放下“谁比较适合当我男朋友”这个问题。
　　可是除了我以外，明显没人把这话当成玩笑。

　　弥君这孩子先不说，可怜地早已被不二君逗着玩了；而琉生先生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他从头都尾都没有否定过这个事，劝弥君的时候只是让他转移视线，让他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上。
　　至于不二君，他一直都笑咪咪地没任何表示，只是同时也没再说什么影响弥君。

　　“雅君说了，检查前佑夏姐姐还不能吃东西。”弥君满脸心疼地说，搞得像是现在饿肚子的人是他一般。
　　看来我跟琉生先生的计划非常成功，让弥君把注意力从不二君和我关系转移到关心我身上，然而同时我亦非常不好受，竟然让一个孩子这样担心我。

　　琉生先生中午过去还有工作，便带着弥君先回去了，不二君却说他要全程陪同。
　　于是我又看了他一眼。

　　“不二君，你又不是护士，陪着我也没用啊……”我无奈地看着他，“今天不二君很闲吗？不用整天跟我一起的啊，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的。”

　　尽管这样说话心里隐隐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不二君也是好心，但我觉得我似乎潜意识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习惯，失忆了的现在仍然有这种恶习──那就是嫌弃不二君。
　　如果我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对着不二君不知不觉就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了，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相信。

　　“雅臣先生批准了的。”不二君自豪地说。
　　“谁？”
　　“雅臣先生，弥君跟琉生先生那里的长男。今早我正好碰到他，跟他聊了一会呢。”

　　说着说着，我这边也想起来雅臣先生是谁了。
　　他的话……的确很容易被不二君说服呢。

　　只是我仍然对我们的关系抱有疑问，明明只是普通朋友，他为我做到这个份上真的没问题吗？感觉这就像是结婚前夕的未婚夫妻啊。
　　个人来说，还是比较希望关系能够清楚一点，不要这样，嗯……暧昧不清的。

　　“对了。佑夏，昨天我们说的话你记得多少？”不二君出去替我要了热水后，替我倒一杯放凉一点时，头也没抬随意地问道。
　　我赶忙回道：“话？说的什么话？”

　　我就是看不二君出去了，所以至今一直在放空想事情。这刻只知道他刚回来了，说了什么则是没注意细听，只听到部分重点，可又不想给机会不二君让他说我呆，于是回应时便有点紧张了。

　　但不二君听到后，只是从手里的事情中抬头，转过来呆滞地看着我。然而他的表情很微妙，看着没笑没生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却忽然勾起嘴角轻声笑出来，手伸过来在我的头上轻扫了一下。

　　我下意识地用远离不二君那边的手抓了一把床单。

　　我知道一定是我刚刚伪装得不好，被不二君看出来了我在犯蠢了。
　　……可是他这样突然笑起来太犯规了吧！这个对心脏不好啊真的是！

　　收回手后，不二君才回答我的问题，“我是说，昨天你说我喜欢你的事。”
　　“……什么！？”我们竟然还聊了这种事情吗？我这样自恋？才过了一天而已啊，怎么我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性格！
　　“我当时便说了是啊，”不二君摸下巴作回想状，“然后你还说过‘不是说喜欢我的吗’之类的话呢。”

　　还要反问一次，这是有多自恋啊我。
　　我有点想把自己藏到被窝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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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