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69、[069] 第二时期·十五

　　“诶？！就记得这点？”
　　本来表现得像是早就习惯了，多少有些无力感的纲吉君，在听到我这样说后也激动了一回。

　　这下我反而不明白了，无论是雅臣先生还是纲吉君，他们都说我失忆的事不是初次发生，可现在确认了后还是会惊讶……
　　“纲吉君，以前的我也有这种情况吧？那时我是怎样的？”

　　纲吉君坐在床沿弯着腰垂着脑袋，脱力感比刚刚更严重了。

　　“……首先，是‘纲君’不是‘纲吉君’，”他把头埋得更深，又一下抬起来，“不过这点事也不重要。以前的你顶多隔一阵子没见会忘记其他人，再见时会有印象，也能慢慢想起来，其他的事也是一样，至少最近发生的都能记住不少。”
　　我皱了眉，“……忘性比较大而已？”
　　“不，那又有点不对，一般就是一个月没见面，自己的父母总不会忘记吧。你是时间一长就不论什么都会忘，学校的作业也常常忘了做，家里没了什么都忘记买……”

　　我点点头，那样的话确实是有点问题。
　　“纲君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

　　“嘛，算是吧……以前你就住我家旁边啊，叔叔出去工作前也让我多点照顾你，还每天来我家吃晚饭。”纲君说时有几分自豪。
　　既然说了以前，我在想要不要问问现在的事，但很快他就续道：“说到叔叔……就是你爸爸，我们从前一段时间起就想着联络他但没有方法，听你说都是那边主动找来的，不过今早我跟妈妈说起你的事时，她突然说有紧急的联络方式……”

　　纲君心情全都写在脸上，这刻尽管我不太清楚，但也能感受到他那种“我们先前都在烦恼些什么鬼啊”的无奈。

　　“哈哈……阿姨应该是一时忘了而已吧？”
　　“也不是这样。那是叔叔留着必要时用的联络手段，你搬走后我便没怎样说起你的事，不然我妈又会乱担心，所以她便一直没有机会说。”纲君没忍住叹气，“留的是他国外朋友的联络方式，不是直接找到本人，所以这个让狱寺君帮忙了。”
　　看来这位狱寺君应该是英语很好吧，我默默感叹着。
　　纲君轻笑着，又说：“嘛，不过就是直接联络到本人，我们也没自信能用日语让他完全明白现时的情况，最终还是要让狱寺君帮忙。”或许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他又补充道，“你爸来日本这么多年日语还是没多少进步，听的话还好，说几乎不会，平常有什么事都拜托你当翻译的。……所以当初找来我这里拜托我照顾你时，我真是吓死了，连我也紧张得不会说日语了。”

　　听到这里我没忍住喷笑了。

　　“终于笑了吗？”纲君笑得似是放心了些，“从进来时就感觉到的奇怪，大概就是你表情一直都很死板很僵吧。”
　　我下意识地用手盖着自己的半张脸，“是……吗？”
　　“不知道，感觉是这样。”说这话的本人回应得有够随意的，“也不是说非常明显，换个不熟的可能不会发现吧，只是跟平常的你不太一样。”

　　我心想，纲君是不是跟我聊开了后忘记了件非常重要的事。
　　“我现在姑且是失了忆……”所以不管以前性格怎样，多少都会有些不一样吧？
　　“我知道啊。”纲君的眼神完全是在问我怎么说这种废话，“但你以前都不会在意这些的，是因为习惯了吧？”

　　或许纲君不是真的想要问我，只是他自己也不太肯定便用了疑问的语气，但我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答案。
　　“可能是以前还有记得的事情吧……”

　　后来阿姨带着水果与花瓶回来了，还细心地削好后才给我，听说都是我喜欢的。
　　我发现阿姨在的时候纲君有意识不怎样提我的情况，所以我也配合着他与阿姨聊聊日常，不过没有记忆配合相当辛苦。
　　没一会纲君说要回去上课了，阿姨还想再多陪我一会，硬是被纲君拉着一起出门了。

　　纲君说服着阿姨，“别看现在这样精神，她可是病人啊，要休息的。”
　　“也对呢，”阿姨依依不舍地说，“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回去前我去给你买吧。”
　　我笑笑，“不用了，阿姨跟纲君路上小心。”

　　目送两人离开后，没一会护士小姐过来看看样子，知道我没想起来任何事后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安慰我，让我别太着急，顺便替我探了一下温度。

　　“三、三十九度？”

　　护士小姐发现我体温往回升后便没让我再见人，赶着我躺着好好休息……虽说暂时好像再也没有其他人要来的样子。

　　“真是的，怎么一直都没说，高了这么多应该很辛苦吧。”护士小姐非常无奈，“都来到医院了就好好养病，让你的亲友知道他们来看你反让你难受了，那得多不好受。”
　　“不好意思……”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我是肯定地感觉到自己体温上升的，只是觉得这点小事没必要特地说。

　　再小睡了一会后，中午雅臣先生带着便当来陪我一起吃午饭。各自把午餐亮出来后，本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尴尬地表示他不是故意来炫耀的。
　　明白到雅臣先生只是怕我一个人无聊，我笑笑表示没有这样想过。

　　“那就好。”雅臣先生看着我清淡的碎肉粥，眼神看着是很想分点菜给我，但又忍下来了，“说起来，听仓木小姐说你上午又再次发烧了，现在还好吧？”

　　尽管个人对碎肉粥没多少怨念，这粥只是淡了些但味道不错，可也觉得只是感冒可以不用吃得这样清淡，不知道雅臣先生的内心是做了怎样的挣扎。

　　“好很多了啊，刚刚量了三十七度七。”在我看来，可以说是完全退烧了吧。
　　但雅臣先生表情深刻，“还是有点低烧呢。”

　　聊了几句后雅臣先生便很快地解决了午饭，而我吃得比较慢，不过他还是等我吃完才说要回去。

　　午后我还想着这低烧差不多可以退一点，好让大家放心，可是一直都徘徊在三十八度左右，雅臣先生抽空来看我时也有些担心。至于记忆方面还是一如既往没有进展，没有新的事情想起来，只有不知道的事情越想越多。
　　记忆的事我不打算着急了，自从知道了自己从以前就是这样，也没指望现在能突然想起来，不过要是这烧一直不退，护士小姐就会觉得我是不是没有好好休息，而我根本没事可做。
　　所以我在她心目中的印象到底被扭曲成怎样了……

　　某次护士小姐过来替我量体温又失望地出去后，我正想躺回去休息，好好表现一下证明我没有乱来，身上就忽然被什么重物砸到了，坐起来一看发现床上有部手机。

　　“你这东西在家里一直响吵死了，那家伙给你录的铃声你还真好意思用。”给我丢手机的本人边说边走过来床边，从上而下打量了我好一会，又说，“那就这样，我只是回家拿点东西，顺路才给你送来，接下来还要去工作。”

　　诶？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跑了吗？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啊，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看到他真的转身就走，我赶忙喊住他。

　　我没想太多便直说：“等……请等一下，我失忆了！”
　　“哈？”对方是因为我的话停下脚步了，可回头后眼神非常微妙，“所以？那又怎样。”
　　“……”他这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我一时无言了，一瞬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留住他，“就是……你刚刚说的话我没有听懂，也不知道你是谁啊。”

　　他夸张地大口叹气，但也走回来了，把随身物品放到一边去。
　　“我说你啊，就是别的其他人听到我刚说的话也能从表面意思理解吧？有什么复杂的内容需要你记得才能明白吗？”他指了指我手中从刚刚起我就拿住，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的手机，“总之就是你的手机在家里响个不停，铃声不记得是什么自己去听，尴尬死了你还真能用。”

　　结果他还是没有说自己是谁，但……
　　“所以，我昨天去了你家吗？还是我们一起住？”从他比较毒辣的语气去想象，我们可能关系比较亲密，所以才说话这样直接，于是我猜测道，“……你是我弟弟吗？”

　　年龄差不多又关系亲密，但态度非常差，而且很有可能是住在一起的异性……怎想都只有叛逆期的兄弟会是这样。

　　还不知名字的疑似兄弟君非常不爽，“哈？！谁是你弟弟！别乱说！”刚刚他还只是表现得比较不耐烦，但没有太激动，现在则是完完全全生气了。
　　“那……哥哥？”我小心翼翼地问。不过我对自己和对方的年龄都只能猜测，感觉应该差不了多少，很难看出谁比较大，“难不成是双胞胎？”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他额角的青筋已经去到肉眼可见的程度。

　　“呼……不是弟弟不是哥哥更不是表兄弟堂兄弟，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听懂了吗？”或许是生气得到了极点，他反而没像刚刚那样激动地说话，而是像有哪里忍耐着，话从齿缝间逐个音节憋出来。

　　生气的男孩子比想象中要来得恐怖，我不敢说话，只拼命点头表示我明白了。
　　于是他没再说什么，拿起东西转身就走。这次他再离开时我没再敢挽留他……虽说我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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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码完这章竟然有点想吃粥了……煮粥去了！
↑虽然很想这样说，但码完我被喊出门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