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18、[018] 第一时期·十八

　　要不是我在不二君说过的比赛当日设定了带备注的闹钟，我可能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把今天当成普通的一天过去了。这种只会发生一次、不是常常都会有的事情，我总是不知不觉间就把它忘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比如开学这回事，春假刚开始时我还觉得这个总没法忘吧，没想到随着日子过去还真是忘了，而且忘得非常彻底。当时在我的脑内，不用上学似乎是件很正常的事，完全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份会是学生，那刻只是在春假当中而已，每天都悠闲地度过。
　　后来我试着研究了一下，这或许是因为我的深层心理在逃避学校而导致的？
　　毕竟不愿上学是每个学生都会有的情绪呢。

　　不管怎样，今天这比赛我是成功记住了……暂时来说的话。
　　于是一大清早，我给不二君发了讯息，以表决心。

　　“早上好呀不二君，我今天会努力不让自己出状况的！绝对要让放学后的时间空出来！”
　　“这种事情也需要你下这样大的决心，看来你真的是惯犯呢。”
　　“才不是！不二君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那我期待着你的消息吧，离开学校时再告诉我一声。”
　　“好的没问题！”

　　放下手机，我高高兴兴地准备上学去了。

　　要不要吃早餐全凭心情与胃口，还要看有没有时间的我，今天特别有干劲，提早出门绕了点路去买那家超美味的吐司回学校吃，看得没吃早饭的同学口水直流，连有在家里吃早餐的纲君到教室时都盯了好一会，狱寺君也被我的吐司所吸引，时不时就看过来。

　　毫无疑问，今天我的回头率特别高。

　　“堂本……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啊啊，晨练过后早餐都全消化了，再看到你这个还真有点饿。”

　　山本是班里所有人唯一一个被美食所以吸引还直接来到我面前说的，他刚进教室连自己的座位都没坐，放下东西就来了，一点都没打算掩饰自己对我手中吐司的渴望。
　　这是当然，我这吐司的料超级足，满满的起司再加上鸡蛋还有火腿等等，作为早餐好像有点太豪华了，会得到这样的注目再也正常不过。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需要纠正的。
　　我严肃地说：“我才不是什么食物，山本君你说话别随便省略啊，听着很诡异的。”
　　“哈哈，这点小事别太介意啊。”山本君这样说，目光却仍然粘在我的吐司上。

　　其实这样丰富的早餐对我来说也是有点过了，一大清早吃这浓郁的起司还真有点吃不下去，所以我也在等一个愿意跟我分食的伙伴，才会到现在还没吃完，而现在山本君出现了。
　　“要不我分一半给你？”
　　还好店员问我要不要餐具时，我以防万一要了，要分切也很容易，不然当初我其实是打算直接抱着啃的，实际也这样做了。

　　为了一点吃的山本君的眼睛竟然立刻放光，“诶，可以吗？谢谢你啊！”
　　后来另一人也摸到过来这边，“可以的话，能分一角给我吗……有点想试试。”
　　“十代目要吃的话……让我先来试毒吧。”这里还有一个很不诚实的。

　　结果一大片吐司山本君要了一半，而我本来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剩下的都给纲君跟狱寺君了。总不好让他们吃我的口水，我直接咬过的地方都先切了，边边角角自己吃掉。
　　唉，当初我不应该贪心要了最大份的，就是当午餐晚餐我也未必吃得完。

　　狱寺君吃了我的食物后，竟然反过来吐槽我，“你待会要去干架吗，一大清早怎么吃热量这样高的东西。”
　　“狱寺君，跟女孩子谈热量是件非常失礼的事。”顾不上跟狱寺君客气，我非常认真地说，后来才回答他的疑问，“其实也不是有什么大事，只是我做了个决定。”
　　“诶？什么决定？”

　　觉得坐着说不够严肃，我轻咳一声后站起来，“各位，我今天……不让自己在学校睡着！绝对！”

　　两人惊讶地鼓掌，剩下一人敷衍地附和着，三人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
　　跟预算中一样的反应，我挺满意的。

　　“那实际你打算怎样做？”
　　“比如一直站着来回踱步？不要让自己停下来。”
　　“……”
　　“你们要是看到我不对劲也能来阻止我睡着啊！”

　　我是看到他们的表情那样微妙，所以才没忍住补充了句，然后我便看到狱寺君兴致勃勃地拿出打火机起了火，另一手还探到外套中，不知道还想拿出来什么。
　　他难得非常有同学爱地向我伸出援手，态度有几分客气地问：“到时候要我帮忙吗？”
　　“狱寺君，你想要做什么！绝对不行啊！”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纲君。
　　而我竟然有一刻间动摇了，觉得这好像是个不错的办法……还好我后来稳住了。
　　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上课睡过去，没必要付出性命。

　　不过，果然狱寺君是跟我有仇吧。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兴致这样高？

　　为了我的人身安全以及避免惹上某个谜之风纪委员长，纲君再三让狱寺君不要在校内拿出危险物品，要是不小心在教室弄出点什么来，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最后，我认为纲君主要是怕惹麻烦，再来才是担心我。

　　听他们的语气，三人好像跟那位谜之前辈关系不错，至少互相认识，而我却不太有那个人的记忆，同班三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认识那位前辈的。
　　说起来，我们都三年级了，前辈总该毕业了吧？为什么还怕他？

　　最后以纲君的一句“堂本你不明白的了”作结束。
　　那当然啊，他又不跟我说，我怎会知道。

　　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有点怨念。
　　我也明白我们关系再好，男生与女生的圈子总有点不同，我也不会将跟京子、小春一起玩时发生过的事、说过的话全部都告诉纲君──不过他们几个男生却是比这以上，藏着非常多事情。有时候我好奇想问两句，他们都会敷衍我，扯开话题什么都不说。
　　其实我没打算将所有事情问出来，只是想听到他们解释一、两句，简单告诉我一声他们在做什么。现在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有点被孤立了。
　　当然，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除了那些事情以外，他们都很常与我来往。

　　但当我认为是有些事不方便对我这个女生说时，偏偏同为女生的京子跟小春也知道一些，跟他们一样对我隐瞒着。
　　他们有着我完全不了解的圈子，有着我完全不认识的共同朋友。

　　只有我一人被排除在外。

　　第一节课我没睡着，意识却是飘出教室没怎样听课，只是默默抄写着黑板上新出现的粉笔字。
　　上课时脑补的怨念在下课后爆发，手痒得很，我一时冲动没忍住在路过时敲了一下纲君。还好就那么一下狱寺君没注意到。

　　可能是我没怎样用力吧，纲君以为我拍他是有事找他，回头问道：“怎么了？”
　　“我怕待会睡着，去洗脸。”
　　“洗脸有用的话……”纲君小声地吐槽了一下，被我听到瞪了眼后马上改口，“还真努力啊，那你别在洗手间里睡着忘记回来上课。”
　　“嗯，努力一下。”我再次顺手拍拍他的刺蝟头。

　　……

　　今天南尼先生带着新改良的药过来，跟我说如果这个也没效或者副作用太大的话，就再没什么办法了。
　　不过以现时的情况，不论有怎样的副作用，只要吃药比不吃药要好就可以了吧。

　　──我的身体承受不了长时间的活动，躺着闭上眼都不行，所以我每天都要靠药物入睡。

　　最初是以一般的镇静剂或安眠药，但无论是哪种都会很快产生抗药性，只能不断开发新药。
　　加大剂量也是一种解决办法，只是恐怕到时候我便再也没法醒过来。

　　而现在，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不论是白兰先生的研究，还是我的生命。

　　……

　　这次我是在医务室中醒来的，算是比较少见的一个起床地点。

　　“堂本！……真是的，你是想吓死我们吗！”
　　“嘛嘛，阿纲你不要太生气啊，我们这不是来看堂本的吗。”

　　在我醒来后没多久，课堂完结后大家都跑来医务室看我时，纲君第一声就是这句话，而他旁边的那位……山本君则是在劝阻着。

　　我的记忆差不多中断在离开教室的时候。离开教室前，跟纲君说话的场景我还隐约记得个大概，后面的事就想不起来了。
　　所以听到纲君的话后，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我只能歪着头。

　　然后这些话是后来京子好心告诉我的：

　　听说我在离开教室没一会就出事了，当时我近乎贴着墙壁走路，来到楼梯口后我的手伸出去却完全落空。
　　本来那里离梯级还有一小段路的，我再困也应该会因为这一下清醒一点回避，但我似乎正好在这时候睡着了的样子，重心一歪便往梯级方向倒，侧着身滚到下面去了。

　　于是路过的女生尖叫出声，所有人都知道了。
　　山本君正好在走廊跟别人聊天，知道是我后便赶忙把我搬到医务室里。
　　他们都不知道我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万一撞到些不好的地方的话，你现在搞不好就醒不来了啊！”纲君没听山本君的话，在京子说明完后继续气冲冲地跟我说，“要是洗把脸就能清醒一点，那老师们也不会任由你睡啊，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的吗？你一困起上来谁都拦不住，还敢到处乱跑！上次也是……”

　　“够了，阿纲。”

　　“老姐？！”
　　“碧洋琪……你怎么来了？”

　　碧洋琪过来坐到床边打量我，手轻轻摸上我的脸，我才发现脸有点疼，看来是掉下楼梯时不小心碰到了，而我完全不知道。

　　“你的皮肤很白，只是一点点伤痕都会特别明显……可别小看这伤，万一处理不好留下印子就不好了。”我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反应，便呆呆地点头应了声。碧洋琪姐又续道：“阿纲，她刚刚出来时你也没阻止她吧？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她，但你也不用这样说。”

　　狱寺君赶忙跳出来说：“这跟十代目没关系吧？又不是十代目的错！”
　　“我没说是阿纲的错，但当时他也没打算阻止她吧，事后才来怪责她不应该在那时候走动……我相信要是佑夏自己知道会变成这样，她也不会这样做的。我是在说这件事。”碧洋琪姐说着，又笑了笑，“你们几个都去上课吧，这孩子有我陪着。”

　　纲君轻叹一声后出去了，狱寺君在他身后跟着，京子跟山本君过来跟我说句话，让我好好休息，别的事不用担心后也回去教室了。
　　这次是我乱来了，才让大家为我担心，而我刚刚却没来得及说声抱歉。

　　我只好拉住唯一留下来的碧洋琪姐说：“对不起……”
　　她听到后却笑了起来，轻轻抱住我，让我靠在她身上，手在我背后轻轻拍着，“想要克服自己的弱点不是你的错，下次小心点就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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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碧洋琪对女孩子感觉特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