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说你舍不得》公子望北

55、番外一 祁鹿 顾城

　　过完了新年，顾城就计划着俩人的同居事宜，祁鹿以初七在家为由，三天两头就回家。顾城思前想后这个借口实在是拙劣，找了一个日子去到祁鹿那儿直接绑走了初七，并在家里给初七单独准备了一间屋子，其享受程度可见一斑，为的就是让这只狗乐不思蜀，趁机留住他的主人。
　　可是祁鹿不吃这一套，初七被绑走了，就在顾城那待着，第二天醒了再带走就是。俩人借着初七玩起了拉锯战，直到有一天顾城在祁鹿的家里看见了一份租房合同。上面的日期就是最近，好在还没签字，顾城偷偷记下电话，心里有了打算。
　　祁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允许养狗的房子，房子的位置处于顾城的家和何聊店的偏中心位置，租金适当祁鹿特别满意。虽然顾城一再表示去他那里住，俩人也基本是半同居状态，但是祁鹿觉得他还是需要一个住的地方。何聊给他的工资很高，足以支付房租。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签合同的前一天房东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房子出了问题不能出租了，反正合同没签也不存在违约的情况。祁鹿挂了电话，抬头端着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的顾城，眯起了眼睛“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顾城用牙签插在苹果块上，递到祁鹿嘴边笑的一派和谐“做了什么？”
　　“我新租的房子是不是你搅黄的？”
　　祁鹿不吃，顾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理所当然的说“是啊。”
　　“你就这么承认了？”祁鹿震惊的看着他。
　　“你问了我就认啊。”顾城说。
　　一拳打在棉花上，倒是祁鹿不知道怎么反映了。一口气堵在胸口，难受。
　　“你也别找了，找了也是黄，真的。”顾城一本正经的劝道。这话在祁鹿的脑子里转了一圈，总觉得有点儿似曾相识的味道“你这招是不是跟顾宇学的？”
　　“是啊。”顾城点头“完全就是借鉴，我觉得应该是挺好用的。”
　　祁鹿：“......你俩真是兄弟。”
　　“说起兄弟...还有这个。”顾城拉起祁鹿走进卧室，掀开枕头。
　　“哪来的喜字啊？”祁鹿诧异。
　　“笨！”顾城敲了下祁鹿的头“过年在我家的时候顾宇买的，他的那个贴在他房间的窗户上了。我们的一个放在了我枕头底下，一个放在了你枕头底下，走的时候被我拿走了。有了喜字这儿有点儿新房的味道了。”
　　祁鹿都想翻白眼了，“有喜字就算新房啊？”
　　“不是，是有喜字就有新房的味道了，你要是住进来...”顾城拥住祁鹿“新人两全，才算是新房，也算是家了。”
　　家，祁鹿的心被戳了一下。自己从不曾有家，即便有了也是幻想。家这个字，太美好也太过遥远了。
　　顾城叹了口气把人摁在怀里，在祁鹿的后颈处捏了两下，“祁鹿，我给你一个家。”
　　顾城声线低沉，在严肃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安定的感，顾城跟祁鹿说过很多话，唯独这一句太过有力量。它命中了祁鹿心尖上的一点，砸的精准巧妙，过了一会儿顾城的胸口传来一阵濡湿。他摸摸祁鹿的头“搬进来，好不好？”
　　半晌后，祁鹿带着鼻音嗯了一声。房租到期后，祁鹿带着初七正式迁居顾城家里，为此顾城破天荒的邀请了顾宇等人来家里聚餐，算是庆祝祁鹿的乔迁之喜。
　　祁鹿搬进来后，早上和顾城一起上班，下午去上课回家的后做饭，顾城下班回家刚刚好。有时候祁鹿有事耽搁了，回家的时候洗手作羹汤的就变成了顾城。顾城厨艺不佳，做出来的东西总是带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好在不至于有毒。
　　每次面对祁鹿口不对心的夸奖，顾城表示受到了打击。找了一天特意回家观察阿姨是怎么做菜的，自己在家做了一天，浪费了许多食材，锅差点儿没烧漏了。不过这一天祁鹿回家吃了最好吃的一顿饭菜，从这件事上看顾城还算有那么一丢丢天赋的。
　　最近何聊的店马上就要装修完成了，祁鹿最近忙着和何聊商量新店的各种问题。忙起来顾城也顾不上了，一连几天顾城基本都属于独守空房系列，祁鹿每次被何聊送回来都要晚上十点左右了。好不容易过上点类似新婚生活的日子，一夜回到解放前还行。顾城以为顾宇跟自己一定是一个情况，结果得知顾宇基本也泡在店里，晚上送完祁鹿，俩人就一起回家了。闹了半天望妻石只有自己，后来顾城想了想决定，下班后带着工作直接去何聊那里。
　　顾宇对顾城跟屁虫的行为表示鄙视，顾城回以白眼，向你学习。
　　也是在何聊这里待了一段时间，顾城才看的见祁鹿工作时的样子，软软糯糯的人在自己的领域有着独特的风采，在与何聊讨论某些事件时，很敢说话，在于何聊产生分歧时坚持自己的那份自信连何聊都不得不妥协。
　　“跟屁虫，咖啡。”顾宇坐到顾城对面嘲讽道。
　　顾城懒得理他，目光一直追着祁鹿，欣赏他此刻的样子。
　　顾宇受不了的啧啧两声“收起你的痴汉脸行么，怪吓人的。”
　　“何聊很尊重小鹿的意见。”顾城说。
　　“当然啊，打通之后主要就是为了给小鹿创造一个更大的环境，西点上何聊也不是很通，这是小鹿的领域，主要还是听他的。”
　　“还要多久才会好？”
　　“快了吧，等设备都来了估计就可以了。”
　　“何聊前后花了多少？”
　　“花了多少？”顾宇纳闷“你问这个干嘛？你还要入股啊，在哪都能谈生意？”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顾城白他一眼，顾宇就烦他这个表情，刚想骂他余光瞄见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脸上站了起来“妈，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大晚上的。”
　　阮苑看见顾城也是诧异“你也在这儿？”
　　“嗯，下班没什么事儿，就来这儿坐坐。”顾城说。
　　阮苑四处看了一圈“何聊和小鹿呢？”
　　“在隔壁呢，我叫他俩过来。”顾宇起身说。
　　“不用不用，让他俩忙，你俩在就行了。我这里有个东西给小宇送过来，小城在这儿就正好了。”
　　俩人好奇的看着阮苑，接着阮苑从包里拿出了两个荷包，顾宇一连懵逼的结果来，左看右看的也没看出来这么古色古香的荷包有什么机关。“妈，现代了还要荷包啊？”
　　“这里面的东西，是我今天去寺里求的姻缘符！”阮苑强调“回去把它放在你们卧室的床头挂好，是保佑你们情感顺遂的！本来感情就跟别人不一样，你领回来一个何聊我接受了，你要是哪天分了再换一个，那就是要了我的命了！不如这段感情你就顺顺利利的，谈到老！我听齐慧妈妈说的，她年前求的一个，现在齐慧都要结婚了，特别的灵！我今天起早特意去的，你记得回去给我挂好！”
　　“哦。”顾宇不信什么一个符能有什么用，不过妈妈的心意还是会保存好的，小心翼翼的放回了兜里，转头看着拿着符发呆的顾城，咳了一声“妈，我哥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阮苑深吸一口气，使劲白了两个儿子一眼“早个屁早！你们一个个都当我是傻子呢？！这个也放在床头！保佑你跟小鹿长长久久的！”
　　“妈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顾宇差点儿没喊出来，顾城脸上也是错愕。
　　阮苑看着儿子们这么震惊，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心里生出了那么点小得意“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那么夸过一个人，除了何聊。我一想就有事，你又把小鹿说的那么惨我听着也是心疼，但是没往那方面想。过年那天，我亲眼看见在车里的时候你拉祁鹿的手了！还有那天那么多细节，我是过来人，什么不知道？”
　　“妈，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是......”顾城没说完被阮苑打断“我知道，怕我受不了。你们都不如直接给我两棒子，也好过缓过来点再来一棒子，左个儿是我的命，两个儿子都这样。算了，看你们过的好，也就行了，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要个孩子也不是难事。也懒得跟你们计较了，我岁数大了，还想多活几天。”
　　顾城握紧了手里的荷包，笑了“谢谢妈。”
　　“不是。”一边的顾宇不乐意了“不是妈，这个流程是不对的啊，他得回家让我爸揍一顿啊。得拿鞭子抽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翻篇呢？”
　　“你哥都多大了，还揍。再说打你一次我都心疼坏了，你哥就算了，打完我还得心疼。”
　　“那就不打了？”
　　“嗯。”阮苑说。
　　顾宇撇嘴，“不公平。”
　　“枪打出头鸟没听过啊，你要是挨到你哥后面说不定挨打的就是他了。”阮苑白他一眼“不早了，你俩记得回家挂好啊，我得回家了。”
　　“妈我送你吧。”顾城起身说。
　　“不用，我车在外面呢，自己走就行。”挥挥手离开了咖啡馆。
　　顾宇看着顾城就来气，哼了一声走了，不想搭理他。
　　晚上回家顾城把荷包挂在了床头，祁鹿洗澡出来擦着头走近“这是什么？”
　　“我妈送给我们的姻缘符。”顾城回头，拉过祁鹿。
　　祁鹿：“......”
　　“傻了？”顾城接过毛巾，接着给他擦头“我妈早就发现了，这个符送来就是承认你了，今年再过年回家，你就不用住客房了。”
　　祁鹿整个人还是木的，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消化。
　　“太开心了？”
　　祁鹿好半天缓过神儿来，痴痴的看着顾城“真的吗？”
　　顾城笑着掐掐他的脸，“真的。”
　　祁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控制不住的弯起嘴角，那种欢喜不可言说。所有话堵在嗓子，最终化作泪缓缓流出。
　　“泪包呦。”顾城抱住祁鹿，让他哭个痛快。
　　那一晚祁鹿看着床头的荷包看了一夜，时不时还要笑上两声。顾城怎么劝都没用，最后把人直接摁倒就地正法，这才算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