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仙四龙之一梦》木非难

55、番外 小龙女篇 四

　　自杨过走后，古墓中就剩下我和梦璃了。
　　梦璃的厨艺很好，我以前只道她的花开万缕已经很好了，没想到她做的饭菜更好吃，简简单单几样小菜，到了她的手中竟是爽脆可口，清香四溢。
　　她在厨房忙碌时，我要去陪着她，她总不许，笑着摇头说，＂不用，不用。＂
　　反正无事，我仍是自固自在一旁坐下，看着她手脚麻利地在灶前转来转去。我有点奇怪，锅前灶边烟火之味最重，可是梦璃身上仿若有一层无形之气笼着，这些烟火之味未能近身半分。
　　即便在厨房，梦璃的浅笑仍是温柔如水，说话的声音圆润柔和，像是一道潺潺细泉。
　　＂龙儿，你若想学，我教你如何？＂
　　我略略一怔，问道，＂为何要学？反正咱们是要一起老死在古墓里，你做饭做得比我好，日后便全由你来做好了。＂
　　梦璃大约有些出乎意料，她轻轻笑了笑，道，＂你想和我一起老死在古墓里可一定要多活几年才好。＂
　　那时我不懂她这话的深意，还道她以为自己是师妹，年纪比我小，内功又比我高，自然会死得比我晚，才叫我多活几年。
　　那些日子晚上的时候如果不修炼内功，不看书，我便在坐在石几前随意拨弄琴弦，起个调儿，梦璃便自腰间抽出玉箫，微笑着问我，＂龙儿，咱们今晚弹哪首曲子？＂
　　我随手拿起几上的一本小册子，那是祖师婆婆留下来的曲谱，册子的纸已微微泛黄。师父她不常弹，梦璃倒是颇擅音律，无论我翻哪一页，弹哪一首，她的箫声总能毫无痕迹地溶于我的琴声中，与我共奏。
　　我随意翻开的一页，＂就这首吧。＂
　　＂好 。＂她微微一点头，婉转的箫声便自她唇边飘散开来。
　　琴声箫声交织相会，相依相随，就像两只鸟在终南山的幽谷中比翼齐飞。
　　我和梦璃一块儿练功，一块儿吃饭，一块儿弹琴，没旁人打搅。我心里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好。
　　终于到修炼玉女心经了，这次再也不用像上次和杨过修炼那般麻烦了。我解开了衣衫，等着梦璃，只是没想到突然起了雾，白茫茫飘渺渺的雾，仿若到了天上的仙境。而梦璃全身笼在朦胧中，衣衫自她身上滑落，我看见她精致如玉的肩和她染上胭脂色的脸，我发现我这个师妹真的很美，那一刻我心想如果真有天仙下凡，也一定是她这样的。
　　可惜我们那次还是没能练成，在梦璃练功的紧要关头，李莫愁闯了进来，我知道梦璃这个时候绝不能被惊扰半分，我受过这个罪，知道其中厉害，当即迎了出去。
　　我心知不是师姐的对手，只望着能拖一拖，待梦璃赶紧行完攻，可惜师姐她的赤练神掌和冰魄银针，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危机时刻，又是梦璃救了我。她强行中断修炼，只为赶着来救我，自己却中了冰魄银针。
　　看着她嘴角流出的长长的血珠，说出就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我周全时，我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既震惊又欢喜…
　　师姐说我的誓言破了，可以下山了。
　　当年祖师婆婆苦恋王重阳，却终是好事未成，祖师婆婆便立下规矩，她的衣钵传人须立下誓言，一辈子居于古墓，不下终南山，除非有个男子愿意为她而死，但此事绝不能事先让那男子知晓。祖师婆婆道天下男子皆薄情寡义，王重阳英雄侠义尚且如此，何况旁人，绝无一个男子肯为了心爱的女子去死，若果真的有，那么后代弟子跟了他下山也不枉了。
　　可是梦璃她是个女子，那誓言能算是破了吗？
　　我不禁问自己，从绳子上翻个身，转向梦璃。
　　梦璃她在焚香解毒，打坐调息真气，我不愿回我的房间，索性在她的房间里挂起根长绳，这样我便能睡在绳子上照看她。
　　她运功调息了一天一夜，我也盯着看了她一天一夜，竟然越看心里越明朗欢喜起来…
　　那个在我心里搅得我不能成眠的疑惑终于消失了。
　　她肯为了我而死。
　　她是个女子，那又如何。
　　当年祖师婆婆也没说明不能是男子，何况师姐都说破了，那誓言一定便是真的破了。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只要一想到她说她愿意为我而死，我心里就很温暖，更何况她还说待她完成使命便走和我一起守在古墓里，我心中感动，也好快活。
　　我以前讨厌听到杨过说什么喜欢你，可我那时突然就想听到她说她喜欢我。
　　我心情激荡，那种着急和期盼扰得我心神不宁，让我心情再也不能平静，我只觉得脸上发烫，心血来潮，内力仿佛在渐渐理我而去，我心中大惊，忙运功压制，却是徒劳，心里俞加惊骇，我，我这是怎么了？发现我的异样，她也很着急，见她真的很担心我，我心中越发欢喜，我越发想听她说＂我喜欢你。＂
　　于是，我问，＂那你喜不喜欢我？＂
　　她未有丝毫迟疑，答道，＂喜欢＂
　　听到那两个字，我的心登时安定了。
　　梦璃，那时我便认定了你，既然你为我破了誓言，从此以后，你去哪里我便跟着你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