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网王之零存在》阡陌微凉

60、过去的事

　　如果德川和也提前知道提供少年的下场就是之后的两年都见不到人的话，他绝对不会回答。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听到入道教练问道：“那个叫夜久风清的小鬼，在谁身边？”
　　“夜久风清？那是谁啊？”
　　“没听过的名字，是你们学校的？”
　　“不知道啊。”
　　“……”
　　德川和也听着周围的讨论声垂下眼帘，被讨论的对象就在他身边站着，丝毫没受周围人讨论的影响，也没有要应答的意思。
　　唇角微不可察的上翘了一点，德川和也开口：“在这里，教练。”
　　如果你一直被忽视的话，那么就让我把视线放在你身上，如果你的回应不会被应答，那么久让我帮你回应。
　　得到回应的入道教练直接走到德川和也身边，然后沉默了。
　　还真是完全看不到啊，没关系……
　　“就是你吧，跟我走，其他人继续训练！”
　　德川和也和站在他右侧的夜久风清看着对着左边讲话的人也沉默了，德川和也轻咳一声：“教练，夜久在这里。”
　　入道教练看着被从右侧拉过来的人再次沉默，掩饰性的喝了口酒：“真麻烦，跟我走。”
　　为了避免走着走着又找不到人，在确定了方向后直接把人拎了起来转身离去。
　　猝不及防被扼住命运后脖颈的夜久风清：“？？？”我是谁，我在哪里，这个bt大叔在做什么。
　　完全没想到会看到这副场景的德川和也直接就愣住了，同时也错过了最佳拦截的时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教练把人拎走。
　　败者组里唯一的小伙伴被拎走了，德川和也和其他人也不熟，只能再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挥拍训练。
　　……
　　夜久风清看着眼前熟悉的黒皮什么都明白了，咖啡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嫌弃。
　　种岛修二没错过对方眼中的嫌弃，本来兴高采烈的表情立刻变得可怜兮兮的：“你竟然嫌弃我，我可是为了找你答应了好多不平等的条约诶！”
　　夜久风清移开视线：“我又没让你找我。”
　　种岛修二气鼓鼓的念叨：“怎么这样啊。”
　　入道教练不想听他们闲扯，刚才他拎着小鬼回来的时候可看到了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边，现在还没回来，他得回去盯着。
　　“人给你带来了，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下一届世界杯。”
　　种岛修二：“是~”
　　入道教练离开后小木屋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夜久风清直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完全不想理这个扰乱他计划的人。
　　没找到人虽然有些可惜，但是能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找到那么有趣的人，风清难得有了帮忙训练的兴致，结果还被打断了。
　　种岛修二挠了挠脸颊也凑到他身边：“你要找到人就是在那旁边的那个吗？”
　　夜久风清：“你话真多。”
　　种岛修二：“别这么说嘛~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找哦~”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夜久风清不得不承认有些心动，毕竟比起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明显找个很熟悉的人更方便。
　　看到少年脸上的意动，种岛修二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说嘛说嘛~”
　　风清刚想说出自家尼桑的名字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聊好了就赶紧出去。”入道教练拎着他的酒壶走了进来，把那两人赶回去之后他立刻就回小木屋准备把这两人也赶走。
　　种岛修二眨了眨眼：“诶，风清也可以跟着一起走吗？”
　　夜久风清被这人的自来熟惊到了，就算是他和尼桑也是在认识一个月后才互相称呼了名字的。
　　“他当然不行。”入道教练盘腿坐下，锐利的视线落在少年瘦弱的身躯上：“毕竟是失败者。”
　　那一瞬间，夜久风清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街头网球场，看不清脸的人在肆意嘲笑，数不清的拳脚落在那个总是微笑的少年身上，他努力挣扎着想要脱离保护圈，却被少年抱得更紧。
　　“不可以出来。”就算到了这种时候，少年的声音依旧温和，他在尽自己所能的保护身下的人。
　　肆虐的人似乎闹够了，其中一个人说道：“就算赢了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像个失败者一样躺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老大不如把他的手废了，省的会点技术就耀武扬威的。”
　　然后夜久风清就看到一个人拿着球拍走上前，他无数次握在手里珍惜的热爱的球拍被高高扬起，在挥下的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直接挣开了好友的束缚。
　　然后就是满眼的红色和强烈的晕眩感。
　　虽然风清很快醒了过来，额角的伤口也不大，但是当他们再次以双打的身份站在那个球场上的时候，风清感觉自己根本无法回击，平常对他来说可以轻松回击的球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无法在正式比赛中回击对面的球，而不巧当时和他比赛的人正是平等院凤凰。
　　种岛修二还在尝试让入道教练松口让他能时不时的过来时就听到少年冷清的声音。
　　“还真敢说，什么失败者之类的。”夜久风清发誓，这是他最讨厌的名词，没有之一。
　　入道教练看着一改刚才死气沉沉的少年，灌了口酒道：“那你和种岛比一场吧。”
　　像个窝囊废一样困在过去出不来的人可没资格接受教导，就算是夜久那家伙的儿子也不行。
　　……
　　在山地上打网球的感觉和平常完全不同，凹凸不平的地面注定了无法准确判断球的弹射角度。
　　种岛修二看着自己这侧的球嘴角勾起一个兴味的弧度：“诶，这个好有趣~”
　　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轮到他发球的时，在挥拍的那一瞬间，种岛发现，他看不到对面的人了。
　　“诶，人……”话音未落，他就听到了击球声，接着就是出现在自己身侧的网球。
　　不止种岛修二，就连入道教练都放下了手中的酒壶目不转睛的看着风清在的球场。
　　依旧空无一人。
　　种岛修二：“哈哈哈，骗人的吧，这明显没人了啊。”
　　入道教练：“你在发什么呆！球来了！”
　　和入道教练声音重叠的是击球声，种岛修二也看到了那颗黄绿色的小球，在落地弹射的瞬间回击回去。
　　很快他再次听到击球的声音，反应迅速的向落点跑去。
　　虽然每一球都能回击回去，但是比分却是慢慢来到了2－5，种岛修二正准备发球时被入道教练叫停。
　　“今天就到此为止，我可没闲到一直盯着你们。”
　　种岛修二停下动作有些失望：“诶，我还想多玩一会呢。”
　　入道教练：“赶紧滚回去！”
　　种岛修二：“那我把他也带回去了。”这击几球明显能看出夜久风清根本没有在这训练的必要嘛，就他这情况偷懒了入道教练都发现不了。
　　入道教练没回答种岛修二的话，直接一边喝酒一边往树林深处走去，种岛修二得意一笑，这明显是同意了。
　　“终于拐走了，但是这带出门走丢了都不知道啊。”
　　风清刚来到他身边就听到这人在自言自语一些奇怪的东西，当下凉凉的开口：“那还真是抱歉，我姑且还是会使用电子产品也会坐电车。”
　　种岛修二：“！！！你你你，你怎么没和入道教练一起回去！”
　　风清翻了个白眼拿起地上的水壶直接席地而坐，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
　　种岛修二看着坐在地上喝水的人脸都绿了，“你为什么连汗都没流。”这不是显得他体力很差劲吗？！怪不得刚才入道教练的眼神这么恐怖，都快把他给杀死了！
　　夜久风清眨了眨眼，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你每一球都打到我旁边了。”我压根没跑。
　　种岛修二沉默了，在看不到对面球场上的人时控制球的落点就完全没必要，毕竟人都不知道在哪。
　　但是，每一球都刚好在身边也太犯规了吧！
　　“所以你这到底是什么招式啊？”种岛修二挨挨蹭蹭的凑过来，一脸求知欲。
　　“没有招式啊，这是天生的。”风清放下水壶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用‘已灭无’试过了吗？完全没用。”
　　“已灭无”是种岛修二惯用的招式，可以化解对手所有的绝招，虽然在风清看来就是基础扎实到可以回击所有的花里胡哨而已。
　　很可惜，他的存在感是天生的，“已灭无”对他毫无作用。
　　“怎么这样啊。”种岛修二有些泄气，但是没到两秒又活泼起来：“那你在这方面肯定有研究吧？”
　　紫灰色的猫眼忽闪忽闪的，再配上半长不短的白发，整个人像只暹罗猫一样。
　　长发少年有些不适应的往后仰了仰：“我可不会那种不符合现实的绝招，当然要在体质这方面多研究一下。”
　　种岛修二：“好过分，什么叫不符合现实的绝招。”
　　夜久风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自己学弟的一些绝招在他看来真的非常不科学，听说今年还新加入了一个会“恶魔化”的学弟，好好打个网球怎么会恶魔化？？
　　对于篇幅过长不好解释的内容，他直接含糊过去，让种岛修二自己去看国中生的比赛，然后给他讲解自己惯用的技巧。
　　等风清把Misdirectian和种岛修二解释完后，时间也过去了大半，种岛把发散出去的思维收起来，直接带着风清回了基地。
　　到了基地才发现，种岛修二是个完全闲不下来的人，怪不得会一个人溜达到后山。和其他人一起训练的时候风清又认识了鬼十次郎和入江奏多，因为各方面的原因，风清感觉自己和这两人相处起来更自在，毕竟不是谁都像种岛那家伙直接就凑上了。
　　又是一场练习赛结束，夜久风清坐在观看席上听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聊天，直到听到一个名字。
　　“平等院？”
　　入江奏多本来说着的话卡壳了一下，仔细看都能发现他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一瞬，鬼十次郎表现的更直接，本来塌软的头发直接竖了起来。
　　“鬼，你这发型不错。”风清一本正经的评价。
　　入江奏多一脸败给你的表情看着坐在身边乖乖抱着水杯喝水的人，“一直在这的？”
　　风清点了点头，“比赛刚开始我就在这里，种岛说今天要骑着赛格威绕训练基地一周，我没告诉他昨晚没充电。”
　　入江奏多：“噗。”
　　鬼十次郎的唇角抽动了一下：“他也该好好训练了，其他人快回来了。”
　　这话题就又绕回了刚才说的内容，入江奏多的神色也凝重了一些，“但是他们还没穿山黑色的挑战服，如果直接撞上……”
　　鬼十次郎安慰道：“对他有点信心。”
　　夜久风清还是想问：“那个，你们刚才提到的平等院，是指平等院凤凰吗？”
　　入江奏多有些惊讶：“你认识他吗？”
　　夜久风清挠了挠头：“嗯，我来训练营就是为了找他，毕竟我现在年级其实不够。”
　　U－17只会面向高中生开放，身为国三生的夜久风清怎么看都不符合条件，如果不是因为佐川和二阶堂帮忙，他连门都进不来。
　　说起来，他们两人在哪来着，这几天也没见到，不会被打发回家了吧？
　　思绪不由得飘散出去，又因为入江奏多的话回过神。
　　入江奏多：“诶，风酱竟然是来找他的吗？”
　　对于风清提到的年级问题，其实U－17的教练们也准备尝试把国中生纳入训练名单里，听说有几个很好的苗子。
　　风清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听到入江奏多这样询问就乖乖点头：“是的，他是我哥哥，我来找他有点事情。”
　　入江奏多：……
　　鬼十次郎：……
　　两人的表情都变得空白了，同步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风清，然后感觉更加不可思议。
　　这人是平等院凤凰的弟弟？？那个凶残到打网球能打坏半个球场的平等院凤凰的弟弟？！
　　完全看不出来！！
　　风清被盯得有些不安：“怎么了吗？”
　　入江奏多：“完全没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平等院有弟弟呢，之前都没听他说过。”
　　闻言夜久风清的表情暗淡了一瞬，毕竟自己在街头网球场比赛的时候直接输掉了，还被尼桑看到了，他在训练营不提起自己很正常吧。
　　鬼十次郎虽然长的比较凶，但是感情方面非常细腻，当下就察觉到夜久风清的失落，直接询问：“介意说说吗？我们和他除了训练其他时候相处的并不多。”
　　何止不多，平等院凤凰从败者组归来之后简直像个暴君一样，对自己严格对其他人更是达到了苛刻的地步，不然刚进来的德川和也也不会被打成那副惨样，虽然比自己预想中的轻一点，但是也很惨的进了医务室。
　　把自己和小伙伴在街头网球场遇到的事情说一遍后，风清明显感到入江和鬼的表情越来越奇怪。
　　入江奏多：“是一年前对吧，一年前的冬天？”
　　不明白为什么要再三确定时间，但是风清还是点了点头，这下就连鬼的表情都变得一言难尽了。
　　一年前平等院凤凰刚加入U-17，精神训练的对打却被鬼十次郎打败，从败者组归来之后再次挑战并取胜，成为训练营的No.1。
　　但是，坏就坏在他们在第一次参加世界赛的时候，平等院凤凰因为救人导致比赛失利，被入道教练狠狠地说了一通。虽然吸引了杜克渡边这样的厉害的人追随，但是同样的平等院凤凰也变得极度执着胜利。
　　风酱很明显是遇到了那个状态下的平等院凤凰吧。入江奏多有些无语，这也太巧了吧，就算是世界赛之前遇到也没事啊。
　　鬼十次郎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起来，在他和德川比赛过之后来过医务室，和我讲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如果是现在的我看到他比赛就好了。”
　　鬼十次郎当时还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现在看来很明显是说看到夜久风清比赛的事情。
　　入江奏多眨眨眼：“这不就是说明他在后悔当时语气这么重嘛。”
　　说着也坐到风清身边：“他们也快回来了，不如见一面当面说清楚吧？”
　　咖啡色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风清高兴的回了句“好”。
　　如果到这里夜久风清乖乖的待着也就没什么事情，但是偏偏他半夜被种岛修二拉着跑出去看别人比赛，洗完澡后不小心撞见了正在打电话的黑部教练。
　　然后就听到了他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名字，“莱因哈特那家伙还和以前一样，搞不懂怎么混在一起的……”
　　一句话就让风清的脚步再也迈不动，所以尼桑还是觉得拉尔夫和自己完全不行吗。
　　“诶，怎么走的这么快，风清那家伙竟然不等我。”
　　还想继续听下去的夜久风清被越来越近的声音吓了一跳，是换好衣服的种岛修二，他犹豫再三还是离开了这里，虽然对自己的体质比较有信心，但是如果真的被发现也挺奇怪的，在这里听墙角什么的。
　　接着，种岛修二就发现自己的小伙伴不见了，不仅人不见了，就连行李都没了，急火燎冲进教练的办公室得到的结果却是对方离开的消息。
　　“这算什么啊。”种岛修二要死不活的瘫坐在观众席上，满脸郁卒。
　　从得知夜久风清离开训练营之后他一直说这副状态，看的入江奏多都忍不住吐槽说出“你是失恋的女高中生吗？”这种话。
　　而比种岛修二更失落的是穿上黑色外套重新归来的德川和也，他人是重新杀回来了，但是小伙伴也不见了，这就让人特别难过。
　　比起这两人的郁卒，得知人跑路的入道教练直接在训练营里大发雷霆，扬言以后这臭小子敢踏进来他就把人扔出去。
　　黑部教练和斋藤教练看着好好被保留在档案袋里的名单，决定一句话也不说。
　　等到平等院凤凰回来之后知道这件事时，黄花菜已经凉了一茬又一茬，但是这不妨碍他在训练营里生气，把1号球场里的人虐了一遍后他就继续思考要怎么去找人比较合适。
　　对于这个从小到大存在感弱的不行，性格也软乎乎的弟弟，平等院凤凰也是非常疼惜的，就是不太会表达，简单来说就是太直男不知道怎么说些好听的话，也就风清从来不在意这些。
　　但是很可惜，身为国三生的夜久风清还挺忙的，在几次堵人都扑空之后，平等院凤凰也歇了当面说的心思，开始迂回的找到夜久绘里奈询问情况。
　　至于为什么不找夜久沧澜，别问，问就是被打过。
　　现在，看着被自己扛在肩头的弟弟，平等院凤凰得意的笑了起来，兜兜转转不还是见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