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网王之零存在》阡陌微凉

56、跑路的人

　　随着比赛进程的推进，温度也在慢慢发生改变，现在比完赛之后都需要穿一件外套避免感冒，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阿征？！！你头发怎么回事？？”风清看着手机框中的人，直接瞳孔地震，这狗啃一样的刘海，要不是赤司颜值撑着分分钟是理发失误啊。
　　他只是离开了不到一个月吧？？
　　“嗯？前几天感觉有点长碍眼就剪短了，怎么了？”异色的双瞳看向被固定在跑步机上的手机，看着对面人依旧没什么特别表情的脸一时之间也有点分辨不出话里的含义。
　　“没··没事。”风清嘴上说着，手却麻利的划开之前两人都合照，看着之前的赤司还是没忍住开口询问：“那个，阿征是在那里剪的啊？”
　　赶快说出来让我避雷！
　　“我自己剪的。”
　　“哦，原来是自己剪的啊···”风清感觉自己男朋友的审美不太好，但是这样说感觉又在内涵自己，只能暗戳戳的问一句：“那你剪的时候没照镜子吗？”
　　“没有。”
　　行，你厉害，你艺高人胆大，怪不得剪的像狗啃一样。夜久风清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放弃了一般呆愣愣的盯着手机屏。
　　已经结束慢跑的少年把手机从支架上拿下来，看着时不时在镜头里一闪而过的身影，直到那人停下来一脸呆样的看向手机才调侃了一句：“我觉得风清你的刘海也有点长，要不要等回来我帮你修剪一下？”
　　夜久风清：“？？？？”你礼貌吗？这才多久不见就准备对自己的恋人痛下狠手？
　　当然最后风清也没有同意这个看起来就不靠谱的提议，看了那狗啃一样的刘海，他这辈子都不会让赤司拿着剪刀碰他的头发！
　　虽然保住了自己的头发，但是夜久风清还是想拯救一下自家恋人的刘海。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越前龙马收到了一封堪称离谱的邮件，一度让他以为对面人的手机被偷了。
　　夜久风清认真的盯着手机等待着龙马的回信，没想到却等来了一通电话。
　　“——我还以为你手机被偷了，怎么会发这种邮件啊？”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微微失真，但还是能听出越前龙马的困惑，“让头发快速生长起来的办法，你的头发已经足够长了吧？”
　　夜久风清这才想到自己表达的可能不够清楚，重新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开口，“其实是因为男朋友把他自己的刘海剪短了，剪的太丑了，之前听说你们学校的乾贞治会研究一些比较奇怪的东西，所以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好办法···龙马？你有在听吗？”
　　剩下的话越前龙马已经没有注意在听了，等到耳边再次传来自己的名字时才堪堪回神，琥珀色的猫瞳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出神色，嘴里却是直奔主题：“前辈有男朋友啊？”
　　重点是这个吗？夜久风清呆了一瞬，然后猛地反应过来，“啊，那个，不好意思，如果你接受不了——”毕竟这个世界上能接受两个同性在一起的还是少数，他的父母能开明的接受其实已经在他的意料之外，所以这个新朋友不能接受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很大的事情，他这样想着，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没有，我没有说不能接受，只是没想到学长已经有了恋人，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越前龙马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很大的变化，而满脑子都是不愧是我的小伙伴接受能力真的强这一想法的风清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其实也没有多久吧，算上这个月也就交往了不到两个月。”
　　“是吗？那前辈的男友我认识吗？”
　　“诶，应该不认识吧，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哦，他在篮球界还挺有名气的，叫赤司征十郎，有时间介绍你们认识。”
　　“好啊，那我很期待。”
　　“对了，你怎么突然又叫我前辈了，之前不是说了不用讲敬语了吗？”
　　“嗯，要出来练球吗？还在上次的网球场。”
　　“好哦。”
　　于是，风清快快乐乐的和龙马一起练了一下午的球，直到回到家才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呢···
　　想不起来~算啦~
　　于是在回国那天，夜久风清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之后一切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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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进二的比赛前一天难得的下起了小雨，夜久风清和越前龙马一起坐在休息室里等待叫号出场，绵绵密密的细雨已经下了一夜，因为前一天场馆没有封顶导致球场全是积水。
　　“会延迟吧？”越前龙马透过窗户看了一眼外面忙碌的工作人员。
　　“嘛，谁知道。”夜久风清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里，是被封建大家长看到后直接挨骂的程度，所以他的母亲才会脱离那个让人窒息的环境。
　　两人闲聊间外面的球场已经被打扫干净，本来预计可以今天就进行完毕的比赛不得已需要增加一天，听到这个消息的风清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样的话他就赶不上了啊。
　　“叫你了。”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解决就听到越前龙马的声音。
　　“好。”
　　把头发绑成马尾后，夜久风清拿着球拍走出休息室。
　　比赛进程和越前龙马预想的没有什么区别，在和工作人员确认完自己的比赛确实被改到明天之后，他直接坐在了观众席上。
　　夜久风清的网球真的像他自己所说，基本没有什么特色。从两人第一次比赛开始，风清也不是没有打出过其他学长的绝招，询问之后得到的答案也是知道原理之后多练习就可以打出一样的招式。
　　但是总归没有看到过独属于他的技巧。
　　现在场内明显是胶着的状态，能参加公开赛的每一位选手都不是泛泛之辈，能坚持到现在的更是佼佼者。
　　夜久风清的对手是一位来自墨西哥的选手，将近190的身高带给人很大的压迫。
　　“你果然和报道里说的一样，是个有趣的小伙子。”查尔斯看着对面比他矮了一头的少年。
　　“那你可要小心了。”夜久风清扯开嘴角，眼睛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他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是对面的查尔斯就连观众也渐渐的能够看到那个被称为“幽灵”的少年，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时。
　　球消失了。
　　“看不到的球，你要怎么办？”夜久风清一球发出，黄绿色的小球直接消失在所以人的眼中，直到球落地才发现已经落在了对面。
　　“消失的发球吗？”越前龙马看着熟悉的场景，直接和不二学长的绝招联系起来。
　　但是，轮到对面发球的时候，只要夜久风清的球拍碰到了网球，下一秒就会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全场一片哗然，如果刚才还在为少年担心，现在已经被这种魔法一样的场景镇住了。
　　突然越前龙马想到了之前两人一起比赛时风清说过的话。
　　如果过多的专注于看他的动作和位置，那么自然就会忽略到那个小小的网球。夜久风清的相貌足够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再加上灵活的动作，在发现能够完全锁定目标以后，查尔斯和观众的目光都牢牢地钉在少年的身上。
　　“Misdirection，原来如此。”越前龙马这才真正的认识到风清说的视线诱导是怎么一回事，看到一个就必须放弃另外一个吗？
　　果然还差的远呢，早晚会打败你。盯着场内的比赛，龙马勾了勾嘴角，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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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丝光亮也被地平线吞没，路灯也一盏盏的亮起，夜久风清双手插兜坐在家庭餐馆里，一只腿不自觉的开始抖动，这是还没有把比赛的状态完全褪去。
　　“——怎么了，叫你好几声了。”越前龙马收回戳人的手，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人有些奇怪。
　　抖动的腿立刻停了下来，看着目露担忧的同伴微微笑了一下：“网球真的很有趣啊。”
　　一直面无表情的人突然笑起来的杀伤力有多大呢，越前龙马现在知道了，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看着对面容貌昳丽的少年，嘴里本能的应和：“是啊，很有意思。”
　　风清完全没有看出小学弟的不对劲，自然的把菜单从他手里抽出来选择自己想吃的东西。
　　餐厅里的灯光很柔和，暖黄色的灯光在少年棕色的头发渡上淡淡的光晕，毛茸茸的脑袋时不时的歪一下考虑着自己的选择。
　　果然像猫一样，越前龙马收回视线，等风清点好东西才开口问道：“你今天打的很兴奋。”从他知道夜久风清也来参加公开赛之后，除非两人有比赛或者需要进行体能训练，其他的时间基本都在一起打练习赛，所以对于风清的比赛状况他很了解。
　　“嗯。”夜久风清喝了口柠檬水，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看着越前龙马：“很久没有这样兴奋了。”
　　这场比赛的时间很久，随着时间线的拉长，对方渐渐可以适应风清的体质，比分也渐渐追平。这种被追赶的感觉，风清很久没有体会过，像被濒死的野兽紧紧锁定的感觉，只有将他咬死野兽才能活下去。
　　不过，自然已经濒死，那他也完全没有输给对方的理由啊。
　　“诶，你和我比赛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状态。”越前龙马拖长尾音，猫眼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果然他话音刚落下，对面的人就僵住了，所有的兴奋都被冻结起来。看到这样的风清，越前龙马没忍住笑出了声。
　　“说的跟你好像用尽全力了一样。”风清这才缓过神，嘴里不由的嘟囔一句。
　　好在两人点的东西在这时候送了上来，让两人都话题就此中断。走出餐厅时，越前龙马叫住前面的人，“等决赛之后，我有事情和你说。”
　　“这么自信能进到决赛啊？”夜久风清笑着开口。
　　“那是当然了，你都已经晋级了，我怎么会输在这里。”少年嘴角挂上张扬的笑容，眼中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无论是网球还是别的，他都会努力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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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远在大洋彼岸，刚刚结束晨练的赤司看着手机里的信息心情很好的给叶山小太郎又加了一倍的训练量，看着日历上的日期，异色的双瞳微敛，终于到了这个时候。
　　抬手把桌子上的一枚将棋移动后，赤司穿上队服外套离开了房间，
　　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大难临头的叶山小太郎还在店里挑选球鞋，因为怕起床太晚导致风清直接休息，他早早的就跑到比赛场地附近的店里选鞋。
　　叶山小太郎把几双自己看中的鞋子拍下来发给风清，让他帮忙做参考，可惜逛了两家都没有选到两人同样满意的。
　　团宠：【你要不就拿刚才那双吧，你不是很喜欢吗？】
　　洛山雷兽：【但是你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是从来没穿过的品牌，我也怕上场磨脚诶。】
　　团宠：【那确实不能现在买，等你打完比赛再买回去穿试试吧。】
　　洛山雷兽：【嘿嘿，我也这样想的。】
　　叶山小太郎看了看时间，感觉还能再逛一家店，直接收起手机往下一家店走去，所以他直接没有看到因为自家队长的消息导致他和风清的聊天框被顶了下去，于是——
　　洛山雷兽：【你觉得这个颜色怎么样？附球鞋图】
　　玲央姐：【哦呀，你竟然在这种时候发这个？】
　　叶山小太郎本来还有些奇怪怎么会收到实浏玲央的短信，然后就看到了聊天室的名字是“地狱训练营”，顿时一个机灵然后火速撤回消息，但还是晚了一步。
　　怪力大猩猩：【我觉得不怎么样这个颜色。】
　　大魔王：【你是不是又在给阿清发信息？】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大魔王：【有时间在那逛街不如多做一些晨间训练，我们要提前讨论一下战略，别迟到了。】
　　然后叶山小太郎翻了翻群里的聊天记录，果然看到了赤司征十郎在十五分钟前发的信息。
　　【今天要提前二十分钟到场】
　　然后他回忆了一下今天比赛开始的时间，“我去，快迟到了！”然后他只来得及给夜久风清发了一条要讨论战略的信息，就直接离开了店里，连鞋都没来得及买。
　　下楼的时候还差点和人撞到一起，但是凭借优秀的反应能力叶山小太郎轻松的躲了过去，那一刻叶山同学觉得今晚回去他又有话题和风清讲了。
　　“抱歉啊，我稍微有点急事。”然后看看手机，发现真的要来不及，“啊，完蛋了··真的抱歉！”没等那人的反应，叶山小太郎急急忙忙的跑下楼，边跑还不忘给夜久风清发语音让他记得帮自己求情。
　　这一切风清并不知情，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佐川的邮件，因为要确认具体时间，风清直接错过了叶山小太郎的求情短信。
　　“我知道了，麻烦再帮我多留意一下时间。”风清一边翻着日历一边道谢。
　　“没事啦，我也是从毛利那里知道的，他没给你说吗？”佐川说道。
　　“额，那个……我好像把他拉黑了。”风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不对，他怎么会知道的？”
　　“……”佐川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那你自求多福，他现在已经是远征军的一员了。”
　　“……你的意思是？”风清听到这个消息也卡壳了。
　　“嗯，你如果当初继续留在那里，应该就能见到平等院君了。”佐川一口气把剩下的消息说出，“你快把毛利那家伙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他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烦我了，我一直用你忙着帮人训练没空理他拒绝了，你现在都要准备去U-17了，最好先想好借口。”
　　听到这，夜久风清已经麻木了，他能找什么理由，说起来他那会怎么就把毛利拉黑的来着，完全想不起来了。
　　最后风清顶着满脑袋疑惑入睡，他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把毛利那家伙拉黑，不过想想也只可能是那家伙的错，他可是第一次拉黑人！
　　好在现在的情况也不容风清过多的考虑，一觉睡醒以后公开赛四进二的第二场比赛也要开始了，他和越前龙马一起前往比赛场地。
　　听着耳边各种语音对场内少年人的夸赞，风清好像回到了两年前，他第一次站在公开赛的球场里时，也是听到了很多的夸赞。
　　想着前几天在杂志上看到的内容，他两年前的比赛果然又被拉出来讲，对于夜久风清在球场上大放异彩之后突然消失的行为也是各种猜测。
　　夜久风清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无法跨越的鸿沟，就算是看到了那封信，就算是重新站在球场上，但是他并没有迈过去。
　　“那现在迈过去不就好了。”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越前龙马的声音，看着场内本来有些处于劣势的少年再次突破自己的极限，狠狠地回击一球反转局势。
　　那一球直接落在了风清的心里。
　　果然还是要回去做个了结。看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全身都洋溢着喜悦的少年，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不然我永远无法进步。
　　越前龙马心情很好，可以说是非常好，他期待着能和夜久风清正式比一场期待了很久，再加上之前两人的约定，他整个人都感觉有些兴奋。每天都在忙着训练，精进技巧，和风清的联系就减少了很多。
　　于是在小王子忙着精进自己的时候，他期待着的对手，正忙着收拾行李准备跑路。
　　“真的决定不参加了？”夜久沧澜看着清点行李的儿子，眼里含笑。
　　“嗯，不参加了，一直止步不前的技术可配不上现在都龙马。”风清确认完所有的东西都整理完毕认真的回应，。
　　“那你就没想过你直接弃权会对他的伤害多大？”夜久沧澜换了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夜久风清难得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龙马那小子多想和他比赛他当然知道。现在对方肯定也在调整状态，精进技巧，所以他才会下定决心先回去解开心里的锁。
　　“我一会去找他说清楚。”夜久风清再次和佐川确认了远征军出发的时间，然后尝试给毛利寿三郎发了一条邮件。
　　时差问题，风清也没期望立刻收到回复，直接把手机收起来准备去越前龙马现在住的地方。
　　但是很不凑巧，为了磨练球技，越前龙马约了凯宾陪他练习，而因为今天是周末，他们常去的网球场有很多小孩子，于是龙马直接跟着凯宾去了他常去的俱乐部。
　　夜久风清看着未读状态的信息，和眼前无人应的房门只能再重新发一条邮件给越前龙马。
　　他是今晚的飞机，为了在远征军出发前和哥哥比一场，他只能放弃公开赛。
　　而且他是为了让自己用更好的状态和龙马那小子比赛的，不算放他鸽子吧？
　　他不在家，我也没办法啊。
　　夜久风清顶着一张三无脸果断回家拿上行李登上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