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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黑魔法防御课教师 ...

  •   1996年7月29日

      天气闷热的下午,我却还穿着一件外套,并且严严实实地把扣子扣到了领口处。我真的有些不想说,外套里面的真丝衬衣上有一个洞,是我用那根破魔杖不小心烧出来的。

      我坐在湖边,百无聊赖地用小石子在水面上打水漂。

      滞留在这个鬼地方的滋味很不好受,我只要一张车票,就可以回到基地向首领复命,可是我却找不到售票的窗口。然而我得承认,邓布利多这个老头确实有些手段,或者有什么魔力之类的。他的确是个厉害的巫师,不是吗?

      “留下了,希尔达。至少留一天的时间,如果你想要知道关于你首领的几件秘密。”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当时我确信是这样的。

      首领的秘密?邓布利多在暗示什么?连我和伊万这样基地培养出的武器都不知道首领的所有事情(是的,我甚至不知道首领的年龄、星座和喜欢的布丁口味),邓布利多为什么有自信能够说出他知道首领的秘密?

      我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指握紧了那支哨笛,指尖清楚地感觉到哨笛中的心跳。魂器,我忽然想起邓布利多曾经提到过的这个单词。

      “我为什么想要知道首领的秘密?”我脱口而出。

      我看到邓布利多的眼神瞬间变得尖锐起来,仿佛能够穿透我一般。我后悔刚才鲁莽说出的这句话。要冷静、沉着,千万不要冲动,我对自己说,希尔达(或者安吉拉、黛丝,随便什么的),你能做到,你可以做到。

      “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想知道首领的什么秘密,我只想知道从这里怎么回伦敦。不……你怎么可能知道关于我们首领的事情?”为了挽回,我马上又用礼貌的口气补了一句。

      “我希望你留下来,这不会花费你太长时间。西弗勒斯帮了你的大忙,也许你能回报他一点,礼尚往来嘛。”邓布利多的眼睛在半月形镜片后面眨了眨,微风拂起他长长的胡子和头发,我内心震惊,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这不算是命令,当然也不算是恳求,总之让人难以拒绝。

      我在霍格莫德村里度过了一夜,邓布利多为我安排了一间栖身的房间,是一间小小的阁楼,活像是从十八世纪就没有修葺和打扫过,房间遍布灰尘蛛网,墙面长满了霉斑。房东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他在楼下经营着一间巫师酒吧,我没有不识趣地去跟他聊天什么的,因此整晚都在研究一把会自动煮茶的茶壶。

      想到又将要被浪费的一天,我抓起湖畔草坪上的一枚小石子,恶狠狠地把它扔到水里,看着它溅起水花。这时我转过头,发现一个男人正大步流星朝我走过来,黑袍在身后翻飞。奇怪的是,明明阳光灿烂,但我却觉得这个男人走在阴影之中。

      说实话,我并不想和西弗勒斯斯内普打交道。他的身上弥漫着一种我并不喜欢的、不知名的气体。

      “我想你不是来和我聊天的,”我把目光重新投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但我得先感谢你的门钥匙。”

      “我当然不是来跟你聊天的,你看起来和那帮小孩一样毫无天赋,甚至更糟糕,连魔杖都不会用,”斯内普说,我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他的黑眼睛中充满冷漠,“邓布利多信任你,大概他猜测你是毁掉这件魂器的关键。”

      “什么是魂器?”我问。

      我已经预先做好他会冷嘲热讽一番的心理准备了,不过出乎意料地,他在我身边坐下(与我相隔约两米,就像我身上存在一种会迎风扩散的细菌),平静地说:“黑魔王将自己的灵魂分成几份,藏在不同的物品中。这样就算他的身体遭受重创,灵魂却仍然完好保存,他就不必面对死亡。这也是他在十几年前谋杀哈利·波特没有成功,被咒语反弹之后还能够卷土重来的原因。”

      “听起来像把自己的财产采取若干方式进行投资,真是一种稳妥的理财方式。”我讽刺地说。

      斯内普侧过脸,厌恶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是克制着把我一脚踢进湖里的冲动。

      “我不管你怎么理解——用你麻瓜的大脑,但魂器的制作没有那么简单,必须伴随着谋杀和无辜者的死亡,也就是说,你现在有生命危险。黑魔王会出现在你回程的路上,杀掉你,用魔法藏匿你的尸体,保证一百年内不会被人发现,然后再把这根笛子夺回去。”他说道,并且在提到“生命危险”时带着愉悦的微笑,像很乐意看到我有生命危险一样。

      我从口袋中拿出哨笛,在阳光下细细打量着。从外观来看,它又破又旧,还是一种令人不快的暗黄色,就算放在旧货市场摊点的正中间,也不会吸引到古董商的目光。我说:“邓布利多对我提到过它,看起来它已经被伏地魔制作成魂器了,牺牲者就是我的朋友伊万?”

      “我想恐怕如此。”斯内普用假惺惺的遗憾语气说。

      “你们需要毁了这根哨笛,这样就离干掉伏地魔又近了一步?”

      “不错。”

      ——毁了哨笛?简直是在开玩笑,这就等于我本次的任务失败,我将面对的是比伏地魔那张脸更加可怕的命运。

      “哦,关于这些,我会向我的首领复命,所以我现在需要买一张回伦敦的车票,好向我的首领复命。”我礼貌地说。

      “这一点,我恐怕你同样做不到。”他阴沉地说。

      “为什么?”我笑着站起身,拍打了一下衣摆上的青草草尖和沙土,天气很热,我把外套解开脱掉,扔到一边,衬衣上被魔法烧灼出来的洞并不太明显,不过一会儿发生打斗的话,这就是无关紧要的细节了。

      他们——邓布利多、亚瑟韦斯莱、还有斯内普(天知道他到底是伏地魔那帮人还是邓布利多那帮人),很可能会采取暴力手段从我手中夺走这根哨笛,我必须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防止这种事情发生。

      我接受过残酷到残忍的格斗训练,对自己的体能和技巧都颇有自信,击退一个看起来瘦削且油腻腻的中年男人并不太困难,唯一忌惮的就是斯内普手中的魔杖。但他没有掏出魔杖的动作,这让我不知道应该何时出手。

      “不要幼稚得像个麻瓜小女孩,哦,我忘了,你就是个麻瓜,”斯内普讽刺地说,“最好聪明点,如果你不想丢掉性命的话。顺便告诉我,我是霍格沃茨——就是离你最近的魔法学校——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但我不希望在霍格沃茨中见到你。”

      他站起身,向霍格莫德的方向走去,黑袍在身后飘扬着,我站在原地发愣,直到他离开了我的射程范围,我才后悔没有刚才对着他的背影来一枪。

      1996年8月3日

      我闯了大祸。

      我是说,其实我也并不是故意的。

      我住在猪头酒吧楼上的阁楼里。是的,我现在搞清楚我栖身的巫师酒吧叫做猪头酒吧。这间阁楼阴暗而狭小,好在不需要我掏房租。在上次和斯内普并不愉快的谈话结束后,鬼使神差地,我没有马上离开。

      就算我一定坚持离开,我相信就算邓布利多和斯内普没有出现,也会冒出一千个巫师阻止我的,我讽刺地想,他们甚至会为了阻拦我带着骨笛离开把火车站给炸掉。可是他们为什么不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出现在我的卧室把哨笛偷走呢?难道他们也认为偷窃是可耻的行为?

      这个猜想虽然没有发生,但为了保险起见,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将哨笛贴身携带着。在8月3号这个下着雨的、沉闷的下午,我无法去湖边散步,也不想下楼去乌烟瘴气的酒吧中喝一杯成分不明的奇怪饮料,只能坐在房间内享受着无穷无尽的无聊。

      真的是无聊过头了,我拿出那支哨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响。

      我想要吹一首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华尔兹,我学过粗浅的排箫和长笛吹奏,理论上对于原始笛子应该——至少——能够吹出声音来。遗憾的是,我吹了大约三四个小节,甚至还没能确认这支笛子是不是G调,我就觉得它的声音令我难受,仿佛在心脏上绑了一块铅,让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很快,楼下的酒吧就传来一阵不小的骚乱,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伏地魔本尊大驾光临这间小破酒吧,后来我才知道,酒吧当时涌入了一大批幽灵——不是几个,是一大批,阿不福思着重地强调这一点,a lot of,和当时在马尔福宅发生的情景一模一样。这引发了客人的恐慌,他们彼此胡乱地发射咒语,拥挤着向外逃去。

      忘了说了,阿不福思就是猪头酒吧的老板,他说他是邓布利多的弟弟,邓布利多的名字是阿不思。

      但这些并不重要,我为什么要对邓布利多的姓名产生兴趣呢?总而言之,骚乱稍微平息一些的时候,阿不福思踏着重重的脚步上楼,一脚踢开我的房门闯进来大吼“你在干什么的时候”,我完全愣住了。

      几分钟后,猪头酒吧来了一群魔法界的警察——据说叫做“傲罗”,对这里进行了检查。他们询问了我若干奇怪的问题(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你以前是霍格沃茨哪个学院的,什么?你是外国人?那你是来投奔什么人的吗?对啦,小姑娘,投奔邓布利多是最安全可靠的),并着重检查了我的左手臂(那里有执行上上个任务时留下的伤疤)。当他们彼此交谈着“没有神秘人、应该只是意外”的时候,我看到站在一旁的阿不福思松了一口气。

      他在离开的时候仍然显得很不高兴,嘴里咕哝着什么,应该是想要把我赶走的话。

      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吹这支哨笛了,除非我想再制造一场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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