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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斗嘴 ...

  •   寺外喊杀之声骤起,起伏不断,不知哪里来的几百人,看不出门派,对着令狐冲麾下的“旁门左道”引弓四射,哀嚎之声四起,想必中招之人不少。

      李慕白窜上了树,藏身在树叶浓密处,一个人默默地撸猫玩,对山坡下的喊杀声充耳不闻。

      “奥利奥呀,你说东方是不是太坏了,竟然把我丢下自己跑了,哼。”

      团子的后脑勺被撸的舒爽,眯着眼睛,仰着脑袋,喵喵地向手指上蹭着。

      瘪瘪嘴,暗道这猫也是没心没肺的,先前还说这小东西成精来的。

      “我还在这里伤心呢,她就跟着暗卫跑了,还让我等她……我才不等!”

      脖子撸完了又撸上了背,蓦地山腰间传上来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跟着四面八方喊声大作,白团子仍是一脸的惬意。这一次敌人似是全力进攻,再不如适才那般放放剑,虚张声势。

      嘴上说不等,屁股却依旧钉在树干上。

      “你这臭猫,就知道吃肉,就知道吃姑娘豆腐,就知道撸毛……”

      李慕白似是想到什么,挑眉看了眼腿上这只四腿朝天不断拨弄空气的猫儿,嘴角一勾,道:“奥利奥,你……是公的母的?”

      “喵?”

      奥利奥微微睁开一只眼,肚皮晃了晃,喵喵地叫,想要被撸,想要更多……

      虽没仔细看过,撸猫的时候却也见不到某个小东西挂在两腿间,可一年四季也没听见在外头胡搞乱叫,莫名不知道奥利奥的性别是什么了,按理说肚子上该有两排点点呀。

      拨弄着白团子胸腹上的短毛,惹得手里的小东西嘤嘤嘤地低呼,却是一个点也没摸着。

      手指顺手就往下面撩去,将那条不老实的毛尾巴捋开,入眼的便是两个洞……小东西的后退蹬着蹬着便扒在了手背上,一脸羞涩地叫唤着。

      “哟,撒泼了,原来是个菇凉~~”

      因着自以为分清了喵咪的公母沾沾自喜,身后传来一道冷清却好听的声音。

      “在看什么?”

      忘了先前还闹别扭呢,随口回了句:“看奥利奥的公母呢。”

      “哦?”晃身坐在了李慕白眼前,瞥了眼她腿上四仰八叉的白猫道,“怎么看出来的?”

      “哝,两个洞……”抬眼看了身前,东方已经换上了男装,一身绛红色,艳丽得很,视线又扫在了喵咪的肚皮上,嘟哝一句:“出来娶亲呀,这么红……”

      东方听她说“两个洞”是便弯了眉眼,问了句:“公的母的?”

      “自然是母的。”两个洞当然是母的,这都不知道,难不成东方没见过男的……

      故作镇静干咳两声清清嗓子,暗忖自己不过是看过什么生理健康图什么的……

      “哈哈哈,小白觉得这猫是母的?”

      东方媚笑地剜了眼李慕白,憋着笑淡淡地说道:“公猫……也是两个洞。”

      “啊?”公猫也是两个洞?不该挂一个牙签么……

      不知公母的奥利奥舒服地翻了个身,猫脑袋还不忘在李慕白的腿上蹭着,稍稍睁了眼,“喵——坏女人!”,刺溜蹬上了李慕白的肩,缩在她脑袋后头,怯生生地露出半个白毛脑袋望着东方。

      ……

      “我们出来咯!我们出来咯!我们出来咯!”

      寺外喊声此起彼伏,当是令狐冲带着他们不知从哪里突了围。

      ……

      “两个洞?可是我连蛋蛋都没……”说着又伸手抓了脖子上的猫,作势要扒开看看。

      “胡闹!”

      一手挥开了奥利奥,可怜的猫儿便冲树上落下,伏在地面上,喵喵喵地叫。

      “喵——喵——喵——”

      这个坏女人太可怕了喵!吓死喵!好怕怕啊喵!李小白臭不要脸!有女人还调戏喵!太没出息了喵!都摸光光了喵!好舒服啊喵~

      “喵?”

      “任我行该与老和尚对上了,走吧。”

      ……

      “岳先生,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知他下落。听说此人从前是你华山派门下。”

      待二人一猫赶至正殿,隐身于屋脊之上暗观天井中众人的动静,刚到便听见一个内息浑厚的声音,是将自己锁在西湖底的白头狮子任我行那老家伙。瞥了眼东方,看不出神情,对那老对手似乎并不在意。

      岳不群背过手去,道:“任先生要问的是谁?”

      任我行故作惋惜,瞟了眼岳不群,满是看不上:“此人武功极高,人品又是世所罕有。有些睁眼睛子妒忌于他,将他排挤,我姓任的却和他一见如故,一心一意要将我这个宝贝女儿许配给他……”

      那白毛老头话落,便听见那正殿房梁之上有人心率不齐,怦怦乱跳。

      听他说起盈盈,便伸头向大殿屋檐下瞄了眼,果然见盈盈站在那白毛老头身后,与向问天一处,听到任我行要将盈盈许配给令狐冲,便见任盈盈眉头微皱,显然是不情愿,暗道:盈盈既然对令狐冲无感,那只身上少林求易筋经又是何意?

      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并不引人注意,却没逃过东方的眼,莫名地腰间一阵刺痛,竟是东方插·进根针,不出声,抿着唇,眼泪汪汪地拔·出来,还带着血滴……

      又听岳不群骂令狐冲是小人,惹得向问天开口说话:“岳先生此言差矣!令狐兄弟来到少林,只是迎接任姑娘,决无妄施捣乱之心。你且瞧瞧,这许多朋友们在少林寺中一日一夜,可曾损毁了一草一木?连白米也没吃一粒,清水也没喝一口。”

      忽然有人说道,声音尖锐,定睛一看,是一个矮小的道士:“这些子猪朋狗友们一来,少林寺中反而多了些东西。”

      向问天道:“请问余观主,少林寺多了些什么?”

      余沧海道:“牛矢马溺,遍地黄白之物。”当下便有几个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慕白本就五官清明,自令狐冲领着人入寺,便是一阵阵的尿骚味……腰上还疼,所有的怒气便都瞪向大殿牌匾后的房梁那处,真想射出道气剑解恨。

      方证此时插上来,道:“老衲却有一事不明,恒山派的两位师太,何以竟会在敝寺圆寂?”

      便听盈盈“啊”的一声尖叫,颤声道:“什……什么?定闲、定逸两……两位师太死了?”

      方证叹了口气,道:“正是。她两位的遗体在寺中发见,推想她两位圆寂之时,正是众位江湖朋友进入敝寺的时刻。难道令狐公子未及约束属下,以致两位师太众寡不敌,命丧于斯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跟着一声长叹。

      那二位师太毙命,粗粗看过她们的伤口,创口小,长针半没于胸口,显然是与葵花宝典相同的手笔,火候却又不到家,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岳不群了,他此时便已切了那·话·儿?当下也瞧着那个故作风雅,一手捏这五柳长须的岳不群,心里头一阵阵的发毛,暗忖那些个长胡子也该掉了,越捏掉越多……

      盈盈娓娓道来,原是二位师太劝说方证放了她,又护送至山脚下,后重上少林,要在方丈人师座下效一臂之力,维护佛门福地的清净。

      方证双手合十,说道:“如此说来,两位师太不是任先生和向左使所害了。”盈盈道:”两位师太于小女子有相救的大德,小女子只有感恩图报。倘若我爹爹和向叔叔遇上了两位师太,双方言语失和,小女子定当从中调解,决不会不加劝阻。”方证道:”那也说得是。”

      余沧海突然插口道:“魔教中人行径与常人相反,常人是以德报德,奸邪之徒却是恩将仇报。”

      向问天的小眼睛斜了眼隔壁的小道士,道:”奇怪,奇怪!余观主是几时入的日月神教?”

      余沧海怒:“什么?谁说我入了魔教?”

      向问天哼哼道:“你说我神教中人恩将仇报。但福建福威镖局林总镖头,当年救过你全家性命,每年又送你一万两银子,你青城派却反而害死了林总镖头。余观主恩将仇报之名播于天下,无人不知。如此说来,余观主必是我教的教友了。很好,很好,欢迎之至。”

      听向问天瞎掰扯,余沧海怒道:“胡说八道,乱放你龟儿子的狗屁!”

      向问天道:“我说欢迎之至,乃是一番好意。余观主却骂我乱放狗屁,这不是恩将仇报,却是甚么?可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一生一世恩将仇报,便在一言一动之中也流露了出来。”

      ……

      听他们一来一回地打嘴炮,也不知何时能动上手,扯了那白毛老头入局,再逮回去。

      ……

      余沧海冷笑道:“任小姐倒是与那个令狐冲有情有意得紧。只可惜这令狐冲品行太差,当年在衡阳城中嫖妓宿娼,贫道亲眼所见,却是辜负任大小姐一番恩情了。”

      向问天笑问:“是余观主在妓院中亲眼目睹,并未看错?”

      余沧海道:“当然,怎会看错?”

      向问天低声道:“余观主,原来你常逛窑子,倒是在下的同道,你在那妓院里的相好是谁?相貌可不错罢?”

      明明低声,四周的人却都听得见,气得余沧海吹胡子瞪眼大骂道:“放屁!你龟儿子的放屁!”

      向问天故作恶心状,抬手扇扇风,道:“好臭,好臭!”

      余沧海太气了,脖子脑袋全红了,作势要扑上去挠向问天,又被方证架住向后拉扯,费了些力气才扯开。

      方证要留任我行于少林常住,参习佛法,还江湖一个太平。任我行答:“我既然姓个任字,又叫做我行,这就只好由着我自己的性子啦,我喜欢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

      方证盯着白毛老头道:“哼,原来任教主是拿老衲消遣来了。”

      任我行抱拳道:“不敢,不敢。老夫于当世高人之中,心中佩服的没有几个,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半,大和尚算得是一位。还有三个半,是老夫不佩服的。大和尚,你精研易筋经,内功已到极致,心地慈祥,为人谦退,不像老夫这样嚣张,那是我向来佩服的。”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诚恳,绝无讥嘲之意。方证心里头任是生气,闭眼道:“阿弥陀佛,老衲可不敢当。”

      只听一个声音洪亮之人问道:“任先生,你还佩服哪几位?”

      任我行哈哈一笑,移步至岳不群面前,一手背后,一手抬起,虽话语而摆动,领导之风尽显。

      “这华山派有一绝顶高手,是我佩服的。”

      “哼,任先生不必讲反话,我家相公不需要那么多人佩服。”宁中则在一旁哼哼道。

      “哼”,包毛老头白眼一翻,“宁女侠误会了,岳先生的确不在我佩服中人之列。我佩服的,乃是华山剑宗前辈风清扬。”继而又踱步到冲虚老道面前,“在我佩服的人当中,还有一个,就是你,牛鼻子老道。你的武当派太极神剑颇有独到之妙,不过你不会教徒弟,武当门下没甚么杰出人材,等你牛鼻子鹤驾西归,太极剑法的绝艺只怕要失传。再说,你的太极神剑法虽高,未必胜得过老夫,因此我只佩服你一半,算是半个。”

      冲虚道人笑道:“能得任先生佩服一半,贫道已是脸上贴金,多谢了!”

      “任我行!你是我们武林正派的仇敌,在这武林圣地少林寺,轮得到你这个魔教的原教主对我们评头论足!”左冷禅盯着任我行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原教主”三字似咬牙讲出来的,蔑视之意尽显。

      却听那白毛老头哈哈大笑,道:“左大掌门,你不要生气,你虽然不在我佩服的人之列,可是在我不佩服的三个半人之中,你却是首当其冲的。你这人功夫极强,算计也深,这一点挺合老夫的胃口。不过你这个人野心太大,恐怕将来少林和武当都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罢。”话完还瞥了眼方证,咧嘴阴笑,好似自己若夺回教主之位,就不那少林武当开刀似的。又道:“这也算你才高志大,只不过你过于阴毒,不是英雄豪杰的行径,让我极不佩服。”

      左冷禅脸上阴沉,似要发作。

      任我行笑道:“你不要生气嘛,若是此刻动手,恐怕……你还不是我的对手。”又见他走过方证,道:“在我所佩服的人当中,最佩服的不是大和尚,也不是风清扬,他是窜我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东方不败。”

      众人都是“啊”一声,显然大出意料之外。

      侧首见东方挑着眉,一副看好戏别错过的模样,心里头当是高兴的,毕竟被死对头如此咬牙切齿地赞扬。虽如此想,这白毛老头当真可怕,将东方作为“最佩服之人”,这心气果然与场下这些人不一样,那枭雄左冷禅何以比之。任我行太适合玩弄权术,太适合坐于权利宝座之上,那些个铲除异己拉拢人心的手段,东方是比之不及的。

      又听任我行道:“老夫武功既高,心思又是机敏无比,只道普天下已无抗手,不料竟会着了东方不败的道儿,险些葬身湖底,永世不得翻身。东方不败如此厉害的人物,老夫对他敢不佩服?”

      方证呵呵一笑道:“任先生所言不差。”

      呵!想当初因任我行一时大意,低估了东方,又高估了向问天当真对他忠诚无二,再因吸星大法反噬,左右拿不出手反击,最终孤立无援,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此人已是见了光明,那近十年的沉淀又如何能小视,更是放足了心眼,甚至忍下成见与背叛过的向问天联手,再谋大业。若是任我行成势,东方于神教里的地位便危矣,前教主加圣姑相持,落了篡位的口舌,虽然教里的异己约莫是清理了干净,但墙头草却是不少。若不搞定了这白毛老头,这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呀。

  • 作者有话要说:  此时奥利奥还小,蛋蛋在外头还看不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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