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89、女朋友

　　她收回自己说的话。

　　在训练场里被按在地上，Suze反思着，她为什么会说她最喜欢赤井，一个几次把她按在地上手反剪在背后的男人。她被按住动弹不得，但这不妨碍她侧仰起脸，试图让赤井看见这样有杀伤力的眼神，从而表达她的谴责。

　　“第三次被压制了。你看见拳头不会躲吗？”

　　赤井慢条斯理地说道。感受到对方在试图通过腿部发力进行反抗后，他又加大了压住Suze小腿的力度，才感觉对方肌肉放松了下来。

　　锐利但没什么用的眼神。赤井挑剔地想到。

　　“每次躲过的都是你的假动作，真正的拳头就没猜中过。”Suze撇了撇嘴，“训练完我就去看彩票，你按照我想买的反着买，一定能赚很多。”

　　赤井好笑又怜悯地看着Suze，“这叫策略。”他顿了顿，又说，“当然，像你这样躲十次，十次都是假动作的概率，我也是第一次见。”

　　“那就感谢我给你涨见识吧。”Suze轻哼道。

　　对于她小孩一样的抱怨赤井只觉得无奈，他放开了反扣住Suze的双手打算让对方起来。刚刚碰到Suze的手掌就感到一股大力将他拖拽过去。过近的距离让赤井来不及躲开，只能下意识地同样出拳试图逼退Suze的进攻。

　　他的手掌打在软绵绵的腹部，自己的胸口也剧痛一阵。

　　赤井低头看了看Suze得意的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刚刚的进攻太符合Suze一贯的作风——示弱，但又不是真的示弱，不然她不会迎下他的攻势。而且刚刚打中他的力道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赤井可以判断Suze正在逐渐恢复，至少不是一开始毫无反抗之力的样子。

　　薇拉在一旁悠哉悠哉地看两个人现场搏斗。

　　她对此不做什么评价，薇拉的体能训练仅限于最基础的过招，面前这一对来来往往的攻势只看着她头疼。其实她挺喜欢自己现在这样的，做一些脑力工作，活动地点大多处于办公室，还能避免奔跑在泥泞的小路上狼狈地逃命。

　　但显然，薇拉也能看出Suze从一开始的弱不禁风变成现在的势均力敌，这让她好心情地出去倒了杯咖啡。

　　“咖啡。”

　　暂时休息的Suze环视一周发现薇拉已经不见了，还不等她提问，就看见门被推开，咖啡的醇香顺着空气飘进来。这让Suze凑了过去，深呼吸一口气，喃喃道。

　　“不行。”薇拉温柔地抿了一口咖啡，后退两步，晃了晃手指，“长身体的小孩不能喝太多咖啡。”

　　长身体——赤井看了看Suze，说真的，他觉得对方不需要长了，现在已经是很好的状态。至于小孩？这可能是会把游乐场整个拆掉的小孩。

　　“小孩？”Suze指了指自己，“我要是小孩，赤井顶多算高中生。”

　　赤井危险地看过去，“你直接说我老好了。”

　　“这不是怕你生气嘛？”Suze贴心地说道。“不过，你要是不介意，那我以后直说好了。”

　　薇拉其实不太知道Suze是在装笨还是故意的，但这样的剧场让她看起来心情愉悦，尤其是赤井越发阴沉的脸色，甚至于薇拉都想给Suze喝点咖啡作为奖励了。她心满意足地又喝了一口咖啡，被咖啡杯遮住的视线再度明亮时，险些拿不住杯子。

　　虽然现在崇尚自由恋爱，包括做任何想做的事，但三个人的场景她还是觉得面前两个人应该顾及一下。

　　Suze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她正被赤井圈在怀里，说是打斗见不可避免的接触不如说是赤井对于拥抱的习惯性动作。可能是因为害怕失去，或者想要感受真实的存在，这些Suze并不知道。她听见脚步声看见薇拉走近，下意识地用手按在赤井肩膀上想要拉开距离。

　　赤井几乎同时预料到了她的动作——他对于自己如此准确地预判感到悲哀——然后变本加厉地压住Suze的肩膀朝向自己。

　　“你放开。”Suze压低声音。

　　“不要。”赤井也跟着压低声音。

　　薇拉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的房间，只有三个人，不到五米的距离，他们为什么会认为她听不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这就是搏斗训练吗？”薇拉双手抱胸，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轻挑眉稍，“那我也可以考虑去申请一下有没有样貌不错的探员负责的搏斗训练。”

　　Suze瞪大眼睛，“不行——不是，你误会了。”

　　赤井瞥了一眼薇拉，“詹姆斯不会同意的。”这位老人就是秉承着老父亲的心态，希望把不怀好意的年轻男人都赶离自己养女的身边，哪怕这位养女已经三十。他又看向Suze，对方总是在和女生相关的问题上反应很大，赤井不理解，“更何况，她不一样。”

　　“她不一样？”薇拉轻笑，重复了一遍赤井的话，“我可以理解为，你抓准了Suze乖巧的特性，所以是在强迫她？”

　　乖巧。赤井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不太知道这个词是怎么写的。

　　倒是Suze，虽然无法挣脱赤井的怀抱，也满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我可没强迫她。”赤井近乎炫耀一般对薇拉笑道，下巴放在Suze的头顶，“我抱我的女朋友，就算是FBI也不会连员工的这点自由都要干涉吧？”

　　“谁是你女朋友？”Suze条件反射地抬头。

　　“你不是？”赤井眯了眯眼。

　　“当然不是。”Suze果断否定，然后感觉自己的腰被掐了一下，她抬头瞪着赤井，挺直了背。两道有些冷的目光如同寒光从薇拉的方向直直投在她身上，Suze有些毛骨悚然。

　　赤井倒没注意薇拉的眼神，只是发现怀里的人像是炸毛的猫，恶狠狠地瞪着他。

　　两个人目光的交锋还是Suze先示弱，因为除了赤井的目光，背后的凝视让她无法忽视。她推了推赤井，闷闷地说道，“你先放开我。”

　　他们的距离被分开，赤井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刚刚Suze推的地方有些用力。

　　离开了过于闷热的怀抱，Suze两步走到薇拉身边，拉着对方往后退了几步。她踮起脚站在薇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被手背挡住的嘴唇让赤井无法读出唇语。

　　“你确定？”薇拉温和地问她。

　　“嗯。”Suze用力地点头。

　　说真的，赤井不知道她们有什么好说的——明明只认识两天的人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所以说，赤井从来觉得女孩子们的友情奇妙又难以理解。如果这真的是友情的话，赤井想了想，并不知道Suze所属组织的薇拉没有理由去坑害她，而薇拉自己也不是个没脑子的人。

　　没等赤井多说什么，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FBI的同事的来电，于是他走到了旁边的小房间里，确定隔音效果让薇拉和Suze都听不见——就算他和薇拉是同事，大多数时候也依旧互不干涉。

　　等他接完电话回来，看见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Suze放松了身体，一只手撑在地板上，身体靠后，脸上是他这段时间少见到的轻松笑容。

　　“赤井探员是有事吗？”薇拉注意到赤井出来，问道。

　　“嗯，FBI让我去一趟。”赤井说道，目光放在Suze身上，“你们和我一起？”

　　“不要。”Suze都懒得迂回，手上松了力，平躺在地上，“薇拉姐姐陪我就好啦——要是去FBI，我指不定又要被揍一顿。”

　　她这语气，赤井沉默，Suze显然已经忘了她目前是被监视的对象。

　　薇拉耸了耸肩，“我陪她。”

　　显然她们的默契无与伦比。赤井想了想，还是决定妥协。不管怎么说，薇拉就算对Suze一见如故，也一定会把工作的事凌驾于情感上，他并不需要担心这个。“那你呆在这里吧，和薇拉一起。”

　　刚刚还如同一片面包一样平躺在地板上的Suze一下子有了精神，几乎是撑着地一下跳了起来，抱在赤井脖子上，对上对方的嘴唇亲了一下，动作十分自然。赤井不得不一只手揽住她也稳住自己的身体，怀里摸得住的柔软身体让他觉得心安，飘渺不定的心脏被一点点填满。

　　“别乱跑。”赤井看着Suze，低声说道。

　　“可你不是有办法知道我在哪里嘛？”Suze眨了眨眼，无辜地笑着。

　　她是不是话里有话，赤井选择不去思考。

　　对上薇拉的眼神，赤井轻轻点了点头。他拿起自己挂在门口的外套披在身上，推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的一瞬间，冰冷的空气让他清醒了些，拿出手机，手指在拨号盘上划过几次。几十秒后，他才按下了拨打键，站在走廊里的他脸色晦涩。

　　“喂，我是赤井秀一。”
　　他声音有些哑。

　　“监控这里的搏击训练室，一旦Suze出来，立马通知我。”
　　“在我回来之前，别让她脱离你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