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爱在黑暗中》墨浅风

174、分手吧

　　“苏——”

　　他开口，有些乱，念出这个字眼都有些许的陌生，话语在嘴边绕了几个弯，好像有些涩有些绕口，赤井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要他现在承认他的假死太过于急促，可到了这个时候还狡辩，面对Suze显然是徒劳，对方能够说出那些话，就说明她什么都知道。

　　可她什么都不想问。

　　她不问他原因，不说想他，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外泄。

　　“别吵。”

　　Suze淡淡地说道，打断了他的话，假装看不见他的欲言又止，Suze靠在椅背上，侧过头望向舱门外，抿起的嘴唇看不出情绪。

　　她有些疲惫，不想争吵什么，也不想问什么。

　　过程对她来说，没那么重要。

　　只是在靠近赤井的那一瞬间，熟悉的温暖和她几乎快要陌生的眷恋让她突然迷茫了，不知道突然应该干些什么，直到现在，她无论是回头，还是往前看，她和赤井的路都是一片黑暗，她不否认内心有蜂拥而上的喜悦，可是喜悦过后，更多的是悲哀。

　　赤井执着地看着她，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现在不解释清楚，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Suze脸上他从未见过的面无表情，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颤抖着。

　　这样的目光并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转变，赤井再度想要抓住Suze的手，想她至少抬起头来看看他，可是他的手刚刚伸出还没有碰到对方的手腕就被“啪”地一声打开，手腕上有些痛，他闻到一股清香飘过他的鼻前，卷杂着一阵凉风，冷冰冰的物体抵在他的脑旁。

　　他抬眸，映入眼帘的是Suze许久不见的冰冷，还有她手里的枪。

　　Suze一只手拿枪对着他，一只手靠在舱门上，撑着自己的头，一双淡淡的眼睛中看不出喜怒，她的手指放在扳机上，也不按下，可谁也说不准下一秒她会做出什么。

　　“退回去，我们还能相安无事到下去。”

　　她漫不经心地说着，眼底是让赤井呼吸停窒的凉薄。

　　赤井艰难地张了张嘴，想动动喉咙说出什么，触及到她不带感情的眼睛时他就感觉所有的语言都失去了力量，最终他动了动嘴唇：

　　“苏小姐，你突然变得很奇怪。”

　　突然就对他冷到让他浑身冰凉。

　　突然就，又回到最初遇见时那般，戒备，冷漠。

　　或许比那时还要差些。

　　Suze并不在意他到现在好像还在若有所指的死不承认，她又往前送了送手里的枪口，冷冰冰的枪口对着赤井的太阳穴又冷又痛，她轻轻说道：

　　“没有用的，无论你是冲矢昴，还是——他。”

　　她没有念出赤井的名字。

　　“如果你是他，你很明白我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如果你不是他，那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什么关系了，我并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命，如果你继续靠近的话。”

　　她的声音轻得像风，在赤井耳里像千斤重的石头，一下一下，压得他喘不过气。

　　直到赤井退了回去，Suze才收起了枪。

　　她感受到赤井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里面有许许多多她不懂的情绪，可她太过于疲惫，疲惫得不想去揣测他的想法和他的心思。

　　如她所说，眼前的人是赤井，这很重要，又不重要。

　　直到摩天轮停下，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Suze自觉走到了灰原的身边，对方看了看她不怎么明朗的神色，也没多问，只当是冲矢昴和Suze可能在摩天轮里发生了什么不太愉悦的事，毕竟Suze的条条款款太多了，这个男人真触犯到了什么，也不奇怪。

　　“要走了？”

　　看见阿笠博士先把车子开到了游乐园门口，Suze冲着灰原挑了挑眉，几个小孩已经兴高采烈地准备上车，而赤井站在一旁没动。

　　“嗯，你怎么回去？”

　　灰原点了点头，看了看明亮的甲壳虫，又看了看这群小孩。

　　“打车呗。”

　　Suze耸了耸肩，这次来她没开车。

　　灰原点了点头，转身上了阿笠博士的车，和几个小孩还有阿笠博士做出告别之后，Suze便转身打算去拦一辆出租车，没走两步便感觉前方有阴影投下，她抬头，是赤井，对方依旧带着那副眼镜，唯一不同的便是他睁开了眼，其中的墨绿色曾是她的朝思暮想。

　　“我送你。”

　　儒雅的绅士不再是温和的嗓音。

　　关掉变声器的他声音低沉沙哑，又轻而易举地撩动着Suze的心弦。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让Suze最终没说话，沉默着点了点头，跟在赤井的后面，别无其他原因，只是他们两个需要谈谈。

　　大家都不是幼稚的小鬼，她也不是想用冷战来惩罚什么，而是真的想通了一些事。

　　这些事，双方都有资格知情。

　　坐到车子的副驾驶，Suze还觉得有些坐立难安，即便是在这时候赤井也知道自己不能够撕去易容，毕竟组织的眼线可能在哪里都有，可Suze心知肚明这个正在开车的人是谁，头一次，这个男人的车里不再有浓郁的烟草味，反倒是清新的香味。

　　“我说——”Suze蓦然开口，“我们，就这样吧。”

　　她话语落下的瞬间就感受到空气好像凝固了瞬间，说出这话时她的内心也有不断涌上的抽痛和心酸，车子也是立刻靠边，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意料之中的，赤井对于她的话很震惊。

　　“你说什么？”

　　赤井干涩地说道，他听得很清楚，又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每一个字，都在撕裂他的心脏。

　　“通俗点，分手吧。”Suze靠在座椅上，她说出这话后反倒是平静了很多，之前翻涌着的多种情绪都突然平静了下来，她感受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平静，又庆幸，又心酸。

　　“Suze——”赤井想要抓住她的肩膀，被她躲掉，“为什么？”

　　他想过很多种会发生的事，唯独没想过她会如此平淡又绝情地说出这样的话，印证了他之前忐忑的感觉。

　　他希望她只是冲动，或者只是玩笑。

　　可她的眼睛表达着她清醒得让人害怕。

　　为什么啊？

　　Suze听着他的话，闭了闭眼，她有些怕自己眼角会有控制不住的液体留下，好在这一次她很好地处理了自己的情绪，她脑海里闪过一幕幕，无论是他卧底时两个人有些暧昧的交手，还是确认关系后的甜蜜，她都没有忘，自然，她也没有忘记听见她死讯的绝望。

　　那时，照镜子，她自己都不像她自己。

　　她花了很久平息下为他而波动的情绪，花了很久才不再梦里醒来幻觉里全部都是她，花了很久身上的伤才完全好起来，她才又一次适应了没有他的生活。

　　如今他又出现，好像想要轻描淡写地带过所有事情——

　　这让Suze觉得自己曾经无数个失眠疼痛的日日夜夜都只是笑话一样。

　　赤井为什么假死，又是如何成功地在Gin眼下假死，前者很好猜，后者她不感兴趣，想来想去也就是与FBI有关，不能告诉她自然也是FBI和组织对立的关系。

　　这个横跨在他们中间的鸿沟，最终还是越来越大。

　　“如果是因为我瞒着你——”赤井见她不说话，反倒是闭上眼，连笑容都省去，他心里更是堵得慌，他认真地看着她，“对不起。”

　　他的一声对不起让Suze有一时的恍惚。

　　然后她睁开眼，赤井的眼眸从来对她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唯独这一次，魔力好像失了效。

　　伤心是有的，埋怨是有的，愤怒是有的，也心疼那时因为他而魂不守舍的自己。

　　可Suze说到底也不是一个自私而且冲动的人，如果只是因为这些隐瞒，可能揍一顿赤井，或者自己也假死一次让对方感受同样的痛苦，就已经是足够的报复，只是这一次，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经过深思熟虑的，

　　“赤井。”

　　她转过头，看着他，赤井想要抚摸她的脸颊，手却僵住，她的眼神太过于明朗，又太过于冰凉。

　　“抛开情绪，那你觉得，我们又有什么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