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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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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司悦买来点心咖啡，坐在对面开始温习功课，神色如常。苏予咬着吸管，如坐针毡。对面风和日丽阳光和煦，他这里总感觉脑袋上顶着一朵乌云。左右权衡之下，决定坦白从宽。
“那个……司悦。”苏予放下咖啡，乖巧地坐着，“你对张若景的论文，有没有什么看法。”
司悦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看法？”
苏予试着引导：“讨论一下，这个论题，方向，设计，嗯。”
司悦笑了：“你是想问，有没有看出来他的核心是从我这来的对吧。”
开门见山地把苏予劈懵了，急忙问：“你知道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没关系，不必在意。”司悦轻描淡写地说着，切好点心递给苏予，“原本还有些迟疑，不过刚刚都听明白了。我才刚开始着手资料收集，又没有什么研究压力。而他能在短时间内做出结果也是本事，想点别的就是了。”
“哪那么容易想出来！”苏予知道司悦没有生气反而更急了，“唉，都是我的错，浪费你的时间。”
“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帮我。我们多一起沟通讨论研究，总能想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帮你。”
司悦浅笑着，态度笃定：“我就是知道，你一定是因为我。”
轻飘飘的把这件压在苏予头上半天的事给挪开，司悦越是这样苏予越是不能释怀，听他话里的意思分明已经开始着手在做。张若景这窜天猴一般的速度，这大半月的时间算是白耗。
心疼司悦，有他这么一个猪队友。
测评马上就来，司悦不能不放下手中进行的项目，教授再爱才也得遵循学校规定。苏予心里有愧，对司悦有求必应有问必答，答不出的短信狂轰乱炸刘桐杨钰，集众人智慧。
前阵子跑的学术研讨会，也不是全无作用。此路不通另开一路，何况外系的逻辑角度和本系不同，仔细想想总能挖到有新意有贡献的课题。只是就这么让张若景捡了便宜，终究不甘心。
第二周就是测评周，全校学生如临大敌。学生忙着考试，助教们难得偷闲。回到办公室张若景居然还能厚着脸皮和他打招呼，杨钰他们都没看出什么不对，苏予不禁想到自己在司悦面前的怂样，没有羞耻心真是无所畏惧。
刘桐过了地狱般的几周，把数据结果交上去后整个人都死而复生了，看到苏予勤恳地跑研讨会找资料做分析，感慨他一开始是助教，接着是司悦助研，这下可好，助研兼职家庭教师，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做，一看就不是享福的命。
苏予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多做多得，多多益善。”
为了避嫌他们不能改本班的卷子，司悦偶尔撒娇说着改卷时手下留情合谋作弊天衣无缝的话，都是玩笑而已。
司悦的成绩也可以算作苏予的考核项目，这么一想就更紧张。幸好题目并不是特别难，毕竟有外系的学生在，要都按本系专业水平考量，明年重修的又是一大票。
司悦忙着考试，比赛，苏予没闲着。这几周读的文献耗死的脑细胞比他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还要多，商学院其他系的教授都对他脸熟得不行，好奇地问他是不是有转方向的念头。
太累了，脑力劳动一定不比体力劳动轻松，不禁对曾经的老师们肃然起敬。苏予洗完澡觉得全身都软成一坨面条，无力地趴在床上。手机响了都没力气翻身去看来电，声音细弱蚊蝇。
“做了什么这么累？”
苏予刚就猜到是他：“经济系来了个重磅炸弹，今天和他交流了一下想法，茅塞顿开。过两天见面和你说。对了，成绩怎么样？”
“还不知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拼命？”
“以前？是哪个以前？”
那头顿时没了声响，苏予茫然地拿开手机确认仍在通话中，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没必要太过介怀。”司悦沉默了半晌，低声说着，“还有很长时间，累了就休息一阵。”
苏予哀叹一声：“能者多劳大概还是你会更累，刘桐导师如果逼得太紧，能让我帮忙的工作你就交给我，你休息休息，事儿是做不完的。”
苏予不知道司悦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反应过来时已经黑屏。不由得吐槽身体疲倦的时候脾气就是大，从来没见他这么失礼。
刚过九点半，时间还早劳碌命的人睡不了，和司悦说了话感觉精神好些了，准备试一下毕方极力推荐的手机游戏，并且保证通俗易懂极易上手。苏予没什么打游戏的脑细胞，仙剑玩了三次，每次都是花了一个小时也走不出最开始的店铺，全剧终。
一路快进做任务不看剧情，打了一会儿眼睛疼，准备换个姿势缓缓。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仿佛火烧眉毛。苏予眼皮一跳，赶紧把手机丢到一边跑去开门。
一瞬间像是坐上时光机回到第一天，司悦提着袋子站在门口，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苏予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过来，就被先声夺人。
“你怎么搞的。”
跑得太急，拖鞋穿反。头发还没干透在床上滚了十几圈，头发翘起的呆毛按都按不下去。形象全无，有失体统。苏予干笑着让司悦进门随便坐，躲到洗手间里整理清楚，出来后又是人模狗样。
司悦朝他晃了晃袋子：“宿舍楼停水，过来借你的浴室一用。”
“……”你这么黑星级生活区学校领导知道嘛！
一看这小子就不会撒谎，找了个这么蹩脚的借口，苏予懒得和他较真，告诉他水电费全免随意使用。
躺在床上继续玩游戏，研究人物面板的含义比研究数据模型还要伤脑筋。司悦没给他更多的耗脑细胞的机会，效率与他这一进去不到四十分钟绝不出来的人不可同日而语，身上带着和他一样的沐浴乳气味。
“说吧，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苏予拍拍床铺，示意他随便坐不介意。
司悦说：“两件事。”
“嗯哼？”
“第一，成绩出来了，五门课，都过了九十。”
“沾学霸喜气。” 苏予立刻朝司悦拜了拜，“那你刚刚电话里怎么说不知道？”
司悦犹豫一下：“因为……我还想以后接着和你自修。”
想得真远，非得等到成绩出来才能看出你学霸本质？“第二件事呢？”
“第二，你是不是还纠结张若景的事。”
苏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你的疏忽才错失，所以要赶紧找到更好的还给我，才这么拼命地工作。”
“这……”
“我听刘桐学姐说，你这两个月几乎每天都会参加各个学系的学术讨论会，最近尤其频繁。”
事情的性质不会因为司悦的态度而改变，本来就是他的失职，又没有张若景那样天赋异禀的厚脸皮，愧疚想要弥补的心态是理所应当的。
司悦靠近了些，接着说：“林曦，你也做了这么久研究，应该知道商科着急没用，也不是拿时间就能熬出来的，瞬间的灵光一闪很重要。”
“话是不错，但总还是要积累的，不然从天而降一道灵感呐？”
“对，所以一半积累一半灵感。我们多在一起自修讨论，灵感很快就来了。你也不用太拼命的到处跑。”司悦伸手轻轻点着他的额头，“不要思路没积累出来，这里先积出毛病。”
苏予脑海里顿时出现了新闻上各大青年脑力工作者脑梗脑出血的报道，深以为然连连点头，虚心受教。
“不过，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满足我一个小小心愿就好。”
“什么？”
“这周末，和我到校外走走。”
绕了半个地球又绕回原来的地方，上一次苏予还能斩钉截铁的拒绝，这次他坑人在先毫无底气。司悦笑着说可以有半小时考虑，时间一到不否定就视作接受。说完煞有介事地设置倒计时，坐到床的另一端看手机，自觉不打扰。
这么乖巧懂事的娃，不答应嘛，未免太矫情，答应嘛，又怕再摔进同一个坑里。
半个小时，正好让他到浴室里洗澡冷静思考，顺便和虽然不靠谱但没有第二个选择的对象商量。
苏予：“我该不该去？”
【在下选择不说话。】
苏予：“哎呀，别赌气嘛，说来参考参考。”
【这件事不影响宿主的任务进程，选择不重要。】
苏予：“任务之外，还要生活。这么听话的学霸对吧。”
【宿主已经做了决定。】
苏予：“除了担心被你坑，没什么好矫情的。你就告诉我他会不会做奇怪的事吧。”
【在下绝对没有刻意作死，一切都是人物性格任务进程影响下的顺理成章和逻辑使然。】
最近系统安静如己，苏予原以为更新悔悟了，没想到更新了辩论技能。
争了半个小时没有结果，他也慢慢摸透了这个评估标准，只要时刻秉持八荣八耻仁义礼智信，就不会踩雷区，随意放飞自我都没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