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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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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你一个？”苏予翻看学院发的安排通知，确认日期，“今天大家都没课吧。”
张若景哀怨地把头抵在桌上，面如死灰：“他们去吃下午茶了，你来晚一步。”
苏予吐槽：“真会享受，这么闲？你怎么没去？”
张若景连叹三声世风日下人心凉薄：“做得头晕眼花了，必须得换个脑子。我昨晚拉肚子，就和他们说不去。”
“你猜怎么着！”张若景突然言辞激愤，走到苏予旁边狠狠砸了下桌子，“他们居然就走了，走了！没人再挽留我一句，他们再劝我一次我就去了啊！”
呵呵，让你作。
他也想在温暖的午后坐在咖啡厅里悠闲地吃下午茶，把所有甜点挨个试遍，可惜数据库有些资料非得用登记电脑才能摸到，不得不选择和这个凄凉的男人一起待在凄凉的办公室里。
技多不压身，学习总归不是坏事。苏予漫不经心地搜着关键字，研究古早文献，和该领域最近的发展，脑洞简直辐射发散出一个世界。司悦能不能有所突破尚未可知，苏予可以肯定他是突破自我了。
张若景在办公室东倒西歪哀怨连连，发现苏予对该配合他的演出视而不见后，也不闹了，蹭到苏予身边。这里就俩活人，再不抱头痛哭也太凄凉了些。
“你在找什么？”
“相关文献。”
“我当然知道是文献。”张若景白了他一眼，数据库里不找文献难道找金子，“哪方面的？”
偌大数据库挑选精品简直大海捞针，林曦或许能立时找着方向，苏予不能。张若景虽然成天一副快要气绝身亡的表情，却是个研究能力出众的，说是博览文献不为过。
与其漫无目的地瞎逛不如求教，想到这里苏予停下动作，转而问他有没有相关经典论文推荐。
张若景听他说几个关键字，皱着眉头：“当然有。你想做这方面的？有没有具体些的方向，越细化越好上手，照你这么描述我能给你百来篇。”
敬谢不敏。苏予把想法逻辑和张若景大致说了一遍，果然是内行人一听见明白，刚刚还双眼失焦捶胸顿足的，立马神采奕奕眼冒星光。
“你想的点子？”
“不是，是司悦。不过他最近功课重暂时没空进行下去，只是个初步设想肯定还有诟病，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也查查资料看。”
张若景若有所思地盯着屏幕，慢吞吞起身伸懒腰，又晃了晃脑袋似乎才彻底活过来。
“我在文件夹里给你找找，应该有。不过……”
“不过什么？”
苏予警惕地看着突然弯腰靠过来的家伙，担心张若景再抱着他胳膊作死假哭，一惊一乍的。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助教太贴心了，我也想要。”
“你付工资，我给你当助教。”
张若景笑得神经兮兮的，一脸高深莫测。苏予听着身后的动静，莫名其妙，过了一会儿张若景让他查邮件，论文已经打包送达。
打印机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咖啡厅再安静也比不过办公室，苏予总觉得效率不佳，大概是没有午休的后遗症。打印出来的文献上一丝不苟地圈着重点，基本过目就忘。圈重点是为了司悦，能记住才是为了自己。
果然是个陪太子读书的。
张若景神智正常时工作还是很有效率，苏予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都能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
手机微弱地震动了一下，在苏予听来却如圣母礼赞。
“走了，明天见！”
把资料胡乱塞进包包里，苏予整个人轻快得像冲出栅栏的小鸡仔，朝张若景挥手把门甩上，将绝望的咆哮声隔绝在室内。
“为什么要提醒我明天上课！”
……
苏予跑到学校正门前的喷泉雕像时，司悦正静坐在石凳上闭着眼，网球袋放在一边看样子是刚训练结束，还没来得及回宿舍。
平时总是一身衬衫西裤，斯文有礼，难得看到司悦穿运动装的样子，添了些许活力和少年气。
就是这身高……真是太不可爱了。
司悦在他靠近时睁眼起身，背对着斜阳苏予觉得整个人都笼罩在司悦的影子里，是男人都会对这身高差不服。
“骑车来的？”司悦背起球袋问。
“没有，走路。”苏予觉得对方走路他总不好一个人骑，推车又多此一举，“我今天在办公室，过来很近。”
初来乍到时担心单打独斗的研究生涯会孤单，自从有了司悦这个饭友当初的担忧真的是想多了。校园里偶遇班上的学生，礼貌地对他们打招呼，见得多了也就对他二人时常走在一起见怪不怪。
苏予炫耀般地给司悦展示背包里的战果，自豪地说着这个助教快要做成专属助研了求夸奖。
“一会儿自修和你仔细说说。”
“嗯，不着急，先过了测评周。”
毕竟司悦还有专业课成绩这个门槛在，又休学一年。瘦死的骆驼再大也是瘦了，轻重缓急还需拿捏。苏予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太心急，只顾着催促完全没替对方考虑。
“今晚我请客吧。”被愧疚侵袭的人决定出血补偿。
司悦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明天你上完课有事么？”
“啊！为什么要提醒我明天上课这件事！”苏予痛苦地抓着头发，还没备好课。他忽然明白了刚刚张若景的反应绝不是夸张，“应该没什么事，怎么？要一起自修？”这已经快成了他每天的必修课了。
“没事的话，能不能和我一起出去？”
司悦提起他才意识到自从来到这，每日都待在校园里。虽说风景美如画躺在宿舍里也十分舒服，但他竟然不觉得腻也是挺神奇的。
“好啊，去哪？就我们俩？没有其他同学么？”
虽然看这小子平日做什么都是淡淡的，无欲无求得可以遁入空门，但不至于连个朋友作陪都找不到吧。
司悦点点头：“就我们俩。”
苏予玩心上来，开腔调笑：“你是在请我去玩，你付钱？”
“当然。”司悦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直勾勾盯着他的脸，“我是在邀请你和我约会。”
“……”
“我很开心你会答应。”
你刚刚的话里哪里传达出这层意思了？！苏予怀疑这个世界的语言被系统传染病毒，什么词都乱用。
或者司悦刚运动结束，体力消耗过大导致脑部缺血，傻了。
真是应了那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备课时资料上的字似乎一个个蹦出来乱窜，搅得他心神不宁。鉴于系统的黑历史，苏予不会傻到认为司悦说的约会只是单纯好朋友出来打一圈麻将。
不要和他谈感情，他已经够累了。
幸好这周课程内容不晦涩，否则真是误人子弟难辞其咎。好不容易集中精力把剩下的事做完，指针早已过了十二点。思想上习惯熬夜加班，但这身体似乎吃不消，脖子僵直四肢酸疼。
“司悦这孩子，不能再惯着了。”
【宿主决定接下来怎么进行任务？】
苏予闷在浴室里思考到底从哪里开始不对，恍然大悟或许是司悦的家庭背景，没见过像他这样没来由的热情追着他跑的人。
但其实苏予也是带着目的来的，才会一步步为司悦破例。哎，熊孩子都是惯出来的，虽然司悦不是熊孩子。
苏予：“第一步，明天拒绝和他出行。第二步，隔着刘桐撵他着手项目。”
刘桐是他师姐，如果导师召集的话会有很多见面机会，若是她也有兴趣这个课题一起催促，绝对是事半功倍。
【可是宿主今天已经答应司悦的提议，如果反悔属于诚信类黑历史。】
苏予：“你扣分吧，扣死我也不会跳你的坑了。”
【……】
之前惨痛的教训历历在目，岔道前真的不知何去何从时，与系统指示反着来就对了。光是成功通过考验完成任务已经让他精疲力竭，苏予不想再去经历过于短暂的甜蜜。他就是这样胆小鬼，在生命面前，他坦承。
【那么接下来几周的课程和讨论会安排是否还需要。】
苏予：“当然要，公私分明是原则。不出力我拿什么去助攻司悦。”
有理有据都快把自己说服了。第二天上课时简直不要太有自信，连学生都小声说着他今天语速怎么这么快。
是吧，语速快是自信的证明，心虚的人才会结结巴巴的。
和这群学生们混熟了，也都是群顺杆爬的熊孩子，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有，撒娇卖萌求同情有，放眼望去几个班正正经经叫他老师或者助教的居然没几个人。
司悦下课后坐在位子上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直到最后一个问问题的学生走了以后才拎着包走过来。
苏予麻利地把想好的推脱之词搬出来，导师邮件追杀紧急数据马上就要，最近可能会忙得四脚朝天五体不勤。最安全，也是最不可能求证的挡箭牌。
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小小撒点谎也是无可奈何。苏予只能在心里不住地说着对不起，祈祷司悦不要和他追根究底。
